除開陰能暴漲…
數據面板上還有兩處變化:
其一,武學中,旋風十三刀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名刀法(刀意入門)。
其二,成就中,挖坑,空翻,采藥,書法,騎馬,背書經驗都還在,但劈砍經驗消失了。
“劈砍,刀意,無名刀法…”展飛羽目光一掃,心頭迅速明了。
劈砍經驗大圓滿,形同于將一刀流修煉到了極致,演變成了武學。
并且,劈砍經驗與旋風十三刀融合了,從而誕生了無名刀法。
“如果說成就是生活經驗的升華,那武學便是生存與進化的解放。”
“我的小輔助,成就與武學兼容并濟,完美無缺!”
展飛羽對這個小輔助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過,我只是原血級武者,刀意不是只有真血級武者才能修煉出來的意境嗎?”
形、勢、意、法、道!
這是武道修煉的五大境界。
武者練武從架勢練起,扎馬步,起手式,等等,這是最基礎的功夫。
即招式,形也!
有了形,方才能練出勢。
所謂的“勢”,就是我們常說的秘技,技藝的極致體現,近乎于人的直覺和本能。
從形到勢,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代表武者將武學招式掌握到了一定境界。
常言道:“形立而勢奔焉,意足而奇溢焉。”
形與勢之上,進一步升華,便是玄而又玄的意境。
意境,一種難以用言語闡明的意蘊和境界,是形神情理的統一、虛實有無的協調,既生于意外,又蘊于象內!
換種說法,意境更像是超能力。
武者要想擁有意境,精神要足夠強大,身體也要足夠強大。
正因此,意境只有強大的真血級武者才能練就和掌握。
按理說,如此玄妙之境,神奇而強大的刀意,不該出現在原血級武者身上。
小輔助造化的奇跡?
劈砍著,劈砍著,就練出了刀意?
可說到底,小輔助的“成就”也只是生活經驗的熟練度提升,在不消耗陰能的情況下,不可能直接提升武學境界。
這應該也是小輔助特意將武學和成就區分開來的原因。
一個人的成就終究是有限的,但一個人的武學是無限的。
比如,背書多了,掌握了獨特的記憶方法,任何人都能提高記憶力,甚至很多人可以做到過目不忘。
這是一種學習和進步罷了。
小小的成就而已。
小輔助幫助展飛羽更加輕松地做到了過目不忘,但是,意境完全不同于過目不忘。
意境是武道境界,太強大了!
它是一種精神力的蛻變和升華,一種讓人走向強大的進化!
僅憑經驗累積出來的成就,是絕對做不到的!
展飛羽仔細回想之前的一幕幕,他與血紅燈籠鏖戰,感悟刀意誕生的過程。
“我施展人相,老樹盤扎,結合抽刀斷水刀法…
對了,人相,最大的功效不就是錘煉精神力!
精神力持續不斷增強,劈砍經驗不斷累積,二者融會貫通…”
念及此處,展飛羽豁然開朗。
他能夠在原血級修煉出刀意,其實要歸功于神奇無比的百煉功,劈砍經驗的作用更像是催化劑。
使用百煉功劈砍,這才是刀意誕生的根本!
想通了這些,展飛羽心頭再無一絲疑惑,收刀入鞘,環顧一看。
滿屋狼藉。
“小羽,你沒事吧?”展虎走了過來,他此刻臉上全是震撼之色。
展飛羽身材忽然暴漲,變得魁梧強壯,像極了那個力大無窮的唐禪,展虎不禁為之側目。
展飛羽一眼讀懂了展虎的表情,沖二叔咧嘴一笑,使出猿猴相縮骨一收,身材旋即恢復了正常,開口道:“二叔,我要歇一會兒,你為我護法。”
展虎神色一正,點頭道:“交給我吧。”
展飛羽瞥了眼縮成一團丁浩,當即盤膝坐下,一張嘴,送入一枚下品血氣丹入口。
灰霧彌漫,詭譎重重。
另一座小院中,張庭波獨自一人站在走廊里,表情淡淡。
此刻他的腳邊,躺著四具無頭尸體,屋檐上掛著一排燈籠,其中四個赫然是血紅燈籠,隨風搖擺,迸放凄迷血光。
“好疼,我的脖子好疼…”一個血紅燈籠,發出哭嚎。
“我的脖子斷了嗎?那是我的下半身嗎?”另一個血紅燈籠,發出驚恐的聲音。
“為什么我的頭都斷了,卻還沒有死?”
“不要啊,娘啊,爹啊,快來救救我…”
四個血紅燈籠,鬼哭狼嚎。
張庭波束手而立,恍若未聞,驀然!
一道腳步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來。
張庭波偏頭看了眼,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很快,一個人影灑然走來,顯露出一張溫和可親的蒼老面孔,長髯,頭發花白,一派儒雅,仙風道骨,氣質絕塵。
正是游天河。
“弟子拜見先生。”張庭波淡淡的作揖行禮,一如往常。
游天河看了看地上的四具尸體,以及那四個血紅燈籠,視線最后落在了面前的張庭波身上,面上漸漸涌現深沉的殺意。
“老夫在那個村莊發現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簡單,身上藏著秘密,一開始,老夫以為你體質奇異,或者有什么辦法對付灰霧,只是沒想到…老夫小瞧你了。”游天河微微一嘆。
張庭波神色不變,“先生現在以為我是什么?”
游天河略一沉吟,緩緩道:“老夫以前讀過某部古籍,文中提到這個世界有一種人,他們出現的地方,必然會招來灰霧。
或者說,這種人就是灰霧制造出來的,可以稱之為‘坐標’。
人是群居的,坐標總是會出現在人多的地方。
于是,當灰霧在坐標之地爆發開來,便能收割更多的人命。”
游天河直勾勾盯著游天河,“文中還提到,坐標貽害無窮,遇到一個殺一個,絕不能留!”
張庭波嘴角一牽,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先生待我如父,父親要兒子死,兒子不能不死,先生隨時可以動手殺我。”
說罷,鞠躬,頭伸向前方。
游天河目光微瞇,眼中殺機肆意,猛地揚起手,沖著張庭波的后腦勺。
卻久久沒有拍下去。
“先生下不了手嗎?”
張庭波淡淡的聲音響起,“這應該不是先生第一次殺徒弟,一回生二回熟,先生不該如此猶豫吧?”
游天河神色徒然大變!
張庭波緩慢地直起身子,淡笑道:“我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