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藤門學院的選手,對這名突然殺出來的華國選手橫沖火墻的舉動略感吃驚。
“能耐得了我的火焰墻,他一定是水系巫師。你用土封把他圍起來,接下來的交給我。那兩個女孩已經沒用了,他們沒有支援,就憑他一個,不是我們的對手。”藤門一名火系選手對身旁的隊友說道。
“馬歇爾怎么回事,連警報也沒發出。”另一名選手疑惑不解,心驚地猜測道:“不會是被這家伙干掉了吧。”
“馬歇爾這個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不要去管他了,先解決掉這個礙眼的家伙。”
正在范無疆與對方對視觀望了十幾秒時間后,比爾抵達。
他看了眼那兩個華國小女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比爾抬起手,火焰墻上像開了個巨型花灑,不一會兒便被熄滅。
“范,要我為那個可愛的女孩去掉土刺嗎?時間久了,傷口會感染。不過,我是水系,無法分解,過程會有點痛。”
兩個冰雪聰明的丫頭很快就猜到,這是小疆哥哥結了盟的盟友。
“小疆哥哥,嵐兒不怕痛。不怕!”冒嵐兒臉色發白,堅定地咬牙說道。
比爾極紳士地輕握著冒嵐兒的左手,控制元素之力,一道細小的水柱精準地將那枚土刺給沖刷一凈。
冒嵐兒死死咬著唇悶哼了一下,鉆心的疼痛令她的手顫個不停,她卻強忍著始終沒有發出叫聲。
“小棠,給姐姐抹藥。”
扔下這句話,臉色鐵青的范無疆收起眼鏡從石頭后走了出去。
對方目前可以確定的有四人。
最外圈負責防御的土系選手已經撲了,這三人一個御獸師,一個火系、一個土系。
“比爾,請遠程掩護我。”
說完,范無疆便直接朝對方沖了過去。
他三人正站在一塊巨石頂上觀望著,商議接下去怎么應對,就看到華國選手竟然主動發起了進攻。進攻的方式,居然是單槍匹馬地直接向他們沖來。
“這是個瘋子嗎?”其中一名選手驚愕地說道。
火系選手二話不說,迅速凝聚起元素之力。然而,令他們更為驚愕的是,那華國選手居然在沖到[沼地鱷]面前時,原地縱躍而起高抬左臂重重擊下。
這一擊落在了沼地鱷的頭頂,似乎聽到了喀嚓一聲,沼地鱷發出嘶啞的叫聲,張開了嘴。
這一張嘴,老牛抽腳奮力一踩,將整顆碩大的鱷魚頭踏于腳下。
‘鏘’
三名藤門學院的選手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只見那華國選手在重擊沼地鱷之后,他那左臂上居然突然出現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刺。
范無疆一個側翻,尖刺揮出,將體寬近兩米的巨鱷攔腰切出一道極深的傷口,血像噴泉般涌出。
“fuck!…”藤門那名御獸師發出了怒不可遏的罵聲。
‘轟’
在范無疆還沒落地之時,一顆碩大的火球已經向他擊來,很容易預判斷到他落地的點。他幾乎沒有避開的可能。
爆烈火球與火焰墻不同,其巨大的攻擊力與爆炸性傷害,都要比防護作用的火焰墻高出許多。
就在范無疆避無可避之時,一道沖擊力極強的水柱將大火球擋住,并輕易將之熄滅。
范無疆落地,沒有回頭去看掩護了他的比爾。面色不善、雙眼如電般死死盯著前方10余米處、巨石之上的三人。
那三人也不含糊,火球、石彈、土刺、火線,不間斷地一股腦向他招呼過來。
比爾能做的,就是為范無疆擊落盡量多的攻擊。他看著那道黑色閃電般的身影,心底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對面那三個人,死、定、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有這種想法,可心里就是篤定地認為,范一定能搞定那三個家伙。
幫老牛解決沼地鱷,目的就是讓老牛盡快脫出身來,去保護冒嵐兒和沐小棠。范無疆也不知道周邊還有沒有別的埋伏,也許對方還有后手,也許剛好遇上路過此處的別國選手…
一往無前,就不能有后顧之憂。
在密集的攻擊之中,范無疆已經蠻橫地殺到了對方三人所以的巨石底下。踢起一塊半人高的碎石,翻身側踢,碎石破空向頂上的三人擊去。
火焰防守跟本不可能擋得住,土系選手也來不及凝聚足夠的元素之力開出足夠堅硬的大地之盾,三人只能被迫散開從巨石上跳下。
倒霉的御獸師,在完全沒有防守的情況下,便成為了范無疆的第一個目標。
這名身形偏瘦的男選手,剛跳到一邊的地面上后,便立即想要召回自己的獨角獸。
但范無疆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一塊碎石直接砸在他的背上,連石頭帶人,飛出去5、6米。
中階三品的土系選手在看到隊友被砸飛出去生死未卜之時,立即凝聚起元素之力,向范無疆發起攻擊。
范無疆正想要繼續突進,向那名火系選手攻去之時,便感覺到雙腳像是被粘住了。他低頭一看,是土系的控制型巫法[泥濘之路]。
這極具黏稠力的粘土,像有自主生命般地順著他的雙腿迅速向上攀爬,意圖困死他的行動。
緊接著,以范無疆為中心,一圈火焰熊熊燃燒而起。
[灼熱地獄之陣]火系中階的至高巫法。
火烈鳥之術是以火鳥形態,進行可移動的大面積攻擊。而地獄之陣則是用火焰圈將對手控制于其中,進行無差別的火焰焚燒。且與駱十八在裂風峽谷中使用的[龍火吐息]一樣,是永生火。
很難以土系或水系等元素巫法撲滅。并且,還會吞噬其它元素之力化為火焰所需的燃料。
只能等其元素之力散盡后,自行熄滅。
比爾當然知道這是永生火,所以他并沒有貿然使用水系巫法撲火。
這么一來,范無疆就被困死了。無法脫身,勢必被永生火所燒傷,甚至,傷死。
范無疆知道對方是火系中階一品,因此他之前就在猜想對方必然會再使用[火烈鳥之術]與自己纏斗,或者用這個地獄之陣困死自己。
比爾根本沒時間沖刷他腳下的泥濘,他就被火焰包圍,形成了一個無解的困局。
熊熊的火焰散發出陣陣熱浪,溫度瞬間拔高到令人無法忍受。
藤門學院的兩名選手迅速將那個被石頭砸飛出去的隊友扶起來,檢查了一下,傷勢不是太重。
隨后,土系選手又凝聚起大量元素之力,向比爾這邊射出無數道飛石彈。
‘嘭嘭嘭’飛石彈悉數釘在了一道拔地而起的土盾之上。
保羅適時趕到,畢大鵬盯著那火焰圈,大叫一聲,“范小疆!”
比爾還來不及出聲阻止,慌亂的畢大鵬施法將溫泉谷地四周的泥土沙石蓋向火焰,便聽到幾聲爆炸聲響起。
富含各種礦物質與硫磺的泥土沙石一接觸到永生火,就像一枚枚小型炸彈般炸了開來。
“我認輸,我把我的標記給你們,快把我隊友放出來。”畢大鵬大叫道。
但他說的別人聽不懂,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沒人知道范無疆在那種高溫下能扛得了多久,前后已經過去十幾秒鐘了。
畢大鵬剛喊完,比爾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向藤門的選手喊話道:“你們放人,他的標記可以歸你們。”
“干掉你們,這些一樣是我們的。”
火系選手忿忿地掃視比爾等人,他身邊的土系選手則已經暗中聚起了元素之力,故伎重施。于比爾等人所在的地面上,陡然浮現出泥濘的粘土。
但這次,比爾早有防備。引出一道溫泉泉眼,用泉水將那泥濘沖刷一凈。
那名火系選手見這情形,就催動巫法,想借著溫泉水中富含的可燃物,一舉將比爾等人拿下。
就在這時,他腳底下的地面突然鉆出一道寒芒,一柄鋒利的尖刺破土而出,直接扎進了他的左腿。在魔抗服的緩沖之下,尖刺并沒有透體而過。
那柄約有20厘米長、僅一指寬的尖刺,在刺傷了這名火系選手之后,迅速拔出,繼而又向那名土系選手劃去。
土系選手迅速抬起左臂凝出一面土盾以抵擋,卻被尖刺突破,直接扎進了肩窩。
慘叫聲接連響起,而同時,永生火隨著元素之力消耗將盡,火焰漸熄。
趁著那兩人被不名物體襲擊之時,比爾和保羅連忙趕過去想救出范。
結果,卻傻眼了。
火焰內,粘土已經被燒成了硬土,卻空無一人。
“范??”比爾跳進范無疆應該在的位置,卻驚恐地發現,別說是燒糊了的人或者別的,灰都沒有一攝。
保羅則警惕地環伺周邊,凝聚起土元素之力隨時準備做守。他不知道攻擊了藤門選手的是什么人,說不定下一個被攻擊的目標就是他們。
那柄尖刺扎在藤門土系選手肩窩里,飛速旋轉了幾圈,又驀地拔出,疼得這家伙不停地吱哇怪叫著。
尖刺咻的一聲向比爾飛來,嚇得他急忙往后退。
只見那柄無比鋒利、金屬質地的尖刺直接扎進了焦黑的硬土正中心的位置。
比爾和保羅還沒緩過神來,就看到被扎出一個眼的地面上,‘嘭’的一聲巨響,一只手從地底伸了出來。
“哦,我的天吶,我的天吶!!”
比爾和保羅都驚呆了,雖然裹滿了泥漿,但明顯是只人的手!!
那只手伸出來又縮了回去,緊接著,又是‘嘭’的一聲…
幾拳轟頂,范無疆總算是擊穿了頭頂被燒得結實無比的硬土地面,像某部著名島國電影里的厲鬼似地爬了出來。
“哦,我的天吶,范。謝天謝地,你還活著!”比爾沖上去將只爬出來一半的范無疆給拔了出來。
“天吶,范,你怎么會被埋在里面?”
“咳咳咳…呼呼呼…我,我自己埋的…”
比爾、保羅!!!
范無疆咳得臉紅脖子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標記…別,別跑了!咳…”
如果不是范無疆的出場方式實在太驚悚,比爾和保羅也不至于被嚇得忘了去回收這場戰斗的成果。
轉眼一看,藤門的那個土系選手已經扶著大腿受了傷的火系選手跑出去一段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