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有興趣。”刀疤男子突然和顧凡說這個寶藏,如此反常,顧凡豈會輕易地相信他,要么是這個刀疤男子真的好心,要么就是這寶藏中有著極大的危險。
兩者之中顧凡還是選擇相信了后者,想要拿回這寶藏的話,估計要承擔著不小的風險,他就這一條命,可不愿意冒風險搭進去。
刀疤男子很是著急,立刻就開始解釋了:“兄臺,雖然上次我沒能取回那寶藏,但是我還是探查出了一點東西,那份寶藏極有可能是某位強者死前留下的,其中好東西多多,而且我還看見了血靈花此等靈植!你真的不愿意隨我一同前往嗎?”
“血靈花?”聽聞此言顧凡倒是有些驚訝了,血靈花可不是普通藥草,這藥草乃是靈植,需要靈土栽培,吸收天地之氣才能生長的。
栽培難度很大,靈土難尋不說,生長過程中,還很容易受到外界干擾,從而導致血靈花枯萎,所以很少有人會花時間去栽培血靈花,可偏偏血靈花還是還具有著所有人都非常眼饞的效用。
那就是這血靈花,可以增加鍛體境晉升氣血境的機會。
鍛體境武者當肉身錘煉到圓滿境界后,便要開始淬煉體內的氣血了,以此凝練出氣血之力,晉升到氣血境。
但是絕大多數人體內的氣血都是尋常無比的,若是想要淬煉體內氣血,就必須要將有旺盛的氣血才行,而一般人想要做到這一點,要么是修煉的功法精妙,要么就是有氣血境的高手相助,要么就是擁有奇珍異寶。
可就算這樣的話,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百分百的機會凝練出氣血之力的。氣血之力一旦反噬,那么對武者的傷害是極大的。
這血靈花的奇妙就在這個地方上,這花可以直接服下,便可增加數倍體內的氣血,不僅僅能催動氣血修煉,更可以有一次承受氣血反噬之力的機會。
見顧凡面露猶豫之色,刀疤男子心中暗喜,直呼有戲,接著說道:“這位兄臺,以你的資質未來必將要面對鍛體境晉升氣血境的瓶頸,那里的血靈花不止一朵,完全夠我們平分了,而且除了血靈花之外,還有其他的寶物,我們為何不去賭這一把呢!”
不得不說,顧凡是有些心動了,他對于接下來的修煉也是一頭霧水著,雖背后有師尊,但他自己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而且血靈花這等寶物,他相信就算是他師尊那里,十有八九也是沒有的。
“就憑你的片面之詞,我很難相信你。”顧凡心動了,但是他卻并不放心,故而問道。
刀疤男子瞧顧凡已經動搖了,內心大喜,立即說道:“兄臺放心,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發下重誓,以我的武者身份,武道修為立誓!”
說完不等顧凡講話,刀疤男子立刻發誓了起來:“我沙紹元今日以自己的武者身份,武道修為立下誓言,若是敢以寶藏欺負這位兄臺的話,那我修為崩潰,永生不得修武!”
“怎么樣,你這樣能相信我了嗎。”刀疤男子的目光殷切,緊緊地盯著顧凡。
顧凡看到這家伙如此果斷的就立下了誓言,他也是有點懵了。要知道身為一個武者,最重的誓言就是以武道立誓了,這誓言一旦破開,那就連自己的武者根基,都會受到影響,從此不能修武。
刀疤男子做到了這一步了,顧凡也是相信他了,在武林當中,還沒有多少人敢以武道立誓,并且毀掉的。而且富貴險中求,想要得到好東西,自然是需要付出一點風險的。
“既然你都敢發誓了,那我也沒有什么好懷疑的了,你先前說的你我平分寶物可不能反悔了。”既然要答應這刀疤男子,那顧凡肯定是要搶占最大的利益了。
“額,這個嗎?我剛剛的誓言當中也只說了那寶藏為真的而已,其他的話我可沒有多說。”刀疤男子竟然在這時候反悔了。
顧凡聽了瞬間就跳了起來,怒道:“什么,你騙我,老子不干了。”
“別啊,別啊,兄臺你先聽我說下,除了我們兩人以外,我還有一個朋友也要和我們一起去取這份寶藏,當初就是我和他一起發現的,現在我總不能轉頭就把人家給賣了,要不這樣,我來說服他我們三人平分。你放心,血靈花是絕對足夠的,絕對不會少了兄臺的這一份!”刀疤男子見顧凡要走急了起來,抓緊了顧凡。
顧凡也不過是一時急了眼,為了血靈花,他還是壓下了怒氣,沒有走開。
刀疤男子也是松了口氣,開始向顧凡解釋了起來。聽了刀疤男子的一番解釋,顧凡這才明白了。
刀疤男子原名叫做沙紹元,乃是一個偏僻小村子的人,年少時曾外出進入一個武道小派修煉過,才有了這一身修為。
沙紹元在五年前自覺地在門派中很是無趣,便離開了門派,和自己的一個好朋友回到了家鄉。而這份寶藏的發現,就是他們兩人回到了家鄉發現后一次偶然外出發現的。
當時他們兩人看到這寶藏后,火急火燎的就要沖進去取走寶藏,可沒有想到這寶藏之外,還有著兇獸的存在。
兩人當時就和這兇獸斗了起來,可這兇獸的強悍程度超出了他們二人的想象,兩人根本不是對手,只能落荒而逃。
這個時候沙紹元就想起了自己有一位同門師兄弟在北安城中,那人的武道修為與自己不相上下,便想要請出那人,一起對付那兇獸,至于得到的寶物,就平分掉。
可惜的是沙紹元還沒有進入北安境內,就遇到了隘口處有著官兵堵截,之后的一幕就是被顧凡所牽連,沙紹元只能和顧凡一起逃走了。
沙紹元和顧凡兩人走出了林子,沙紹元的臉上帶著笑容,道:“古老弟,那我們就先回我家吧,我那朋友就在那里,等找到了他,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宰了那頭兇獸了。”
顧凡點了點頭,沙紹元之所以會叫他古老弟,是因為顧凡用了化名,自稱古林。而且他剛剛讓沙紹元看了一下他的相貌,沙紹元看到了顧凡如此年輕,也是嚇了一大跳,開始一口一個古老弟的叫著了。
也懶得去管這沙紹元,顧凡看出了此人恐怕許久未入江湖,否則不應該連快劍客之名都不知道,被他輕易的騙過。
畢竟通北府的府令都親自下令抓捕顧凡了,他的真實姓名,早已被人曝光,此時通北府各城各鎮當中,可都掛著他的通緝畫像。
一天后,顧凡跟著沙紹元來到了元川境內一處很偏遠的村莊。
此處緊靠距離白水境內并不是很遠,但是這里土地貧瘠,更沒有一點資源存在,再加上僅靠著兩城邊界,所以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方圓百里內,連個小鎮都沒有,更不用說官府了。
顧凡看著這個窮鄉僻壤之地,心中瞬間就明白了,在這個不毛之地,也難怪他們的消息會很堵塞了。
沙紹元牽著馬走在了前面,顧凡還是戴著斗笠,頭低的很下來,緊緊地跟在他身后。
這個村子不大,全村的人加起來,也不到四百人,不少孩童就在鄉間小路上奔跑玩耍著,看到了沙紹元和顧凡來了,頓時就有幾個小孩子大聲哭了出來,就算是沒有哭的人,也是一個個神情恐懼,不敢多說什么。
沙紹元低下了頭,用一只手擋住了自己左臉上的傷疤,有些自責地說道:“都是我的錯,忘了將臉上的傷疤給遮住了,嚇到了他們。”
從腰間皮囊處取出了一塊面巾,將自己的臉包上,擋住了那傷疤。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大人走了過來,看到了沙紹元和顧凡,臉上露出了責怪的表情,但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帶著那些小孩走開了。
“為什么不離開這里,我看你們好像并不是很待見你。”顧凡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對沙紹元問道。
沙紹元長嘆了口氣,道:“外面的江湖太亂,天天都要打打殺殺的,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被人一刀砍死了,連個幫我收尸的人都沒有,這里才是我的家,我要死也要死在這里。他們不待見我又能怎么樣,我沒有吃他們的一口飯,沒有喝他們的一口水,住自己的房子,他們就算是想要趕我走也沒有那個理由,甚至還要因為我的實力,而懼怕我。”
顧凡心中嘆息,這個人身為一個武者,卻已經失去了武道之心了。因為貪生怕死而長久的躲在這里,不去追求武道,注定了他這一生也不會有太多的發展了,不可能成為一名武道強者了。
這些他都是在心里面默默想到的,并沒有說出口來。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朝著村子里面不斷地走了進去,剛走了沒有多遠的時候,顧凡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殺氣的逼近,這殺氣來的很快,而且正好是對著他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