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此時是看的目瞪口呆,眼前的這個人他絕對沒有見過,他剛剛說的也是實話,這個人的輕功,絕對是他見過最厲害的一人。
不過他卻沒有想到此人的輕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離開北川山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走出的距離,大概已經有了近二十里了。
而且此人的腳力看起來,還沒有一點的消減,速度反而越來越快了。在這群山當中左拐右拐,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的身上被人點了穴道,無法動彈,他有嘗試過用自己的真氣沖破穴道,可卻發現根本就沖不開。此人的內力不知有多深厚,他所點住的穴道,顧凡根本就無法撼動。
既然說也沒有辦法,做也做不了什么,顧凡只能任由此人帶著自己離開,眼下他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完了,他的心中只想要回到云華群山,找到自己的師尊。
蒙面人看到了背后的顧凡安靜了下來,他也懶得說話,速度更快了幾分,帶著顧凡上了一座山。
如果是古陽他們幾人看到的話,定會嚇一大跳,因為這蒙面人背著顧凡登上的山,正好是他們在北川山巔上,所看到的那個黑色人影所在的山。
蒙面人的腳步很快,沒花多少時間,就帶著顧凡到了山頂,但是等他們到了這山頂后,這山頂空蕩蕩的,沒有一人存在。
這個蒙面人看到了空蕩蕩的山頂,忍不住罵出了口,一把將顧凡從背后扔了下去,他的右掌猛然朝著一旁擊去。
一聲咔嚓,山頂上一棵需要兩人環抱才能抱住的樹應聲而倒,倒下去還掀起了一片塵土,搞得顧凡一臉都是。
顧凡被塵土一嗆,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正要罵出口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那個蒙面人在這山頂上走來走去,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該死的,這該死的家伙,竟敢放我的鴿子,說好的讓我把人帶過來,他會在這里等我,竟然不見了。可惡,他一定是先跑了,我就知道這家伙的脾氣怎么可能真的會乖乖地在這里等我,早知道就不幫他去救這個小子了。”
蒙面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氣憤,說著說著還打量了顧凡一眼。
“剛剛那么大的動靜,肯定是那個家伙弄出來的,整個通北府,也只有他才有能力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了,既然如此,他就肯定還沒有走遠,說不準就還在這附近。放我的鴿子是不是,那我就把你要的人給扔在這里,讓他自己找你去,想要騙我幫你白白做事,想得美!”
蒙面人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走到了顧凡的身旁,手上出現了幾道殘影,在顧凡身上點了幾指,直接解開了顧凡的穴道。
“小子,穴道我給你解開了,接下來要去哪里隨你便。叫我去帶你過來的那個人跑了,你見到他的話,讓他給我小心一點,老子不是這么好耍的。”
話音一落,顧凡的眼前一花,這個蒙面人就消失不見了。顧凡還沒有站起來,一個紅色的木盒子突然飛了過來,正好朝著顧凡砸了過來。
“把這個東西拿走,交給誰你自己知道,他讓我去接你的。”說完后,這個蒙面人就徹底沒有影子了。
穴道解開顧凡就看到了這個木盒飛了過來,感覺到自己能夠活動了,顧凡右手立即抓出,一把抓住了這個木盒。
木盒上有著一股大力順著顧凡的手壓在顧凡身上,顧凡穴道剛剛解開,身子還一陣酸麻,被這力量一壓,疼的喊出了聲。
不過也就是喊了一聲而已,顧凡不是承受不住的人,他連調息都還沒有,就打量起了手上的這個木盒子。
這木盒子不大,也不過一個巴掌大小,紅木造成的,木盒上有一個小鐵鎖,將這個木盒鎖住了。除了鐵鎖之外,在盒子的上方還有著一張黃色的紙條貼著。
這黃色紙條上畫著一個個顧凡看不懂的比劃,看起來倒像是他曾經在古籍上看到過的符紙一類的東西。
沒有輕易的將這紙條撕開,看看木盒里面裝的究竟是什么東西。看那個蒙面人的模樣,這個木盒是別人托付他帶的,顧凡還沒有興趣胡亂打開別人的東西看,便將這木盒收進了腰間皮囊中。
顧凡從地上站了起來,開始思索起這個蒙面人口中說的究竟是誰。這個木盒就這樣扔給了顧凡,還說他知道要給誰,可顧凡現在內心一片茫然,根本不知道這木盒要給誰。
“按照這個蒙面人說的,就是那個出手轟擊北川山巔的那個人,叫他去接我的,那么這木盒,也就是那個人要的了。不過那個人到底是為什么要叫這個蒙面人去救我,那個人又是誰,他的實力明明那么強,為什么不自己去救我,而要讓這樣的一個人去救我。就算是沒有這個蒙面人,以他的實力去救我,也沒有一人能夠阻攔得住才對。”
百思不得其解,顧凡在這里走來走去,他想不到為什么誰要這樣做,就這樣陷入了思索中。
“難不成是師尊?”顧凡的目光一閃,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他師尊的身影。
“可師尊真的有這么強的實力嗎?如果是師尊的話,他又為什么不親自出面幫我,這都是沒有理由的。”
思來想去,顧凡都沒有想到到底是誰,到了最后,他也懶得想了,反正自己已經脫困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返回云華群山,反正都不知道是誰,那他就決定將這個木盒交給自己的師尊了。
一念想罷,顧凡便在此處開始調息起來,身上還有著傷勢所在,必須盡快的調息一下,否則一旦托著傷了根基,那么對他未來的武道修煉,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服下了一粒療傷丹藥,顧凡開始盤腿打坐,他那疲憊的雙眼緊緊地閉上了。
時間飛快,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顧凡一指點在了自己的丹田上,一口黑血自他的口中吐出,顧凡的雙眼睜開,其內的疲憊一掃而光,雙目重新散發出了神采。
緩緩站起了身子,夜幕下的群山,一片寂靜,他的目光看向遠處,正好能夠看到原本的北川山,但此時那高聳的北川山已經不見了,山巔沒了一角,整座山在黑夜中,顯得十分荒涼。
就在他看著看著的時候,突然想醍醐灌頂了一般,整個人都是一震,驚訝道:“這里,就是這個方向。今天的那塊巨石,就是差不多從這個方向飛出去的。難怪帶我到這里來,想必原本他們就是約定在這里見面的,只是最后那人跑了,所以這蒙面人才氣的把我扔在了這里。”
看著如同廢墟的北川山,顧凡的內心百感交錯,有一點惋惜。他惋惜的不是白水城和震雷劍派的那些人,而是義客莊一干人。
不管是為了什么,這一回義客莊為了保護他,真的是傾全莊之力,就連于孟老人也是重傷在身。
他不知道在這場山崩當中,義客莊的眾人如何了,但這份人情,顧凡默默記下了,來日他定會找機會,報答義客莊的。
只是現在他自己自身不保,殘花門和震雷劍派那么多高手要殺了他,白水城也在想著抓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返回云華群山,他一直相信,云華群山,是最安全的地方。
心中有了想法,顧凡便立刻下了山,他的身影融入了夜色當中,快速地朝著遠方而去。
七天后,北安城的邊境處,此處有著一個隘口,穿過這個隘口,就是出了北安城,便到了元川城的境內。
只是這個隘口現在駐扎著一隊官兵,大概二三十個人,牢牢地把控住了這個隘口,偶爾有出城的人,都要被這些官兵給仔細地盤查一遍,沒有任何問題才能放行。
顧凡頭上帶著一個斗笠,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他此行所走之路,盡是偏僻之地,就是因為怕遇見一些不該遇見的人,但就算是這樣,在他走到了這個隘口的時候,還是看到了前方的官兵,正在盤查著人。
“看來白水城城主沒有死在北川山,應該是將消息徹底放了出去,此次不僅我的通緝畫像到處都是,沒有想到在這么偏遠的隘口處,還設置了關卡。就這么點人我如果要闖過去的話,不成問題,但就怕這里有埋伏。”
審視著此處的地形,顧凡發現了這里地勢險峻,兩旁都是高山,崖壁上還有著一塊塊巨石凸起,也不知道上面是否有暗藏機關。
顧凡審視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男子騎著一匹快馬,從隘口外沖了過來,看其模樣,赫然就是要強行闖關。
此人一出現,就立刻引起了隘口處駐扎著的官兵注意,那些官兵一個個拿起了兵器,更是架起了巨木,將隘口給鎖住了。
顧凡見到有人闖關,心中暗自歡喜,正愁著沒有辦法呢,誰知道倒是有人先試探了。
只見那個騎著馬的人看到了隘口被封鎖住,右手一揮,點點光亮從他的手上發出,那是一個個飛鏢,全部射向了守隘口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