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建中朝著身后的兩百多黑甲軍做了個手勢,更是對著身旁的四個氣血境武者小聲地打了招呼,示意他們要提防著。
黃毅斌的臉色此時變化不定,琴長老就站在他的身邊,沒有了面紗遮擋的琴長老,美妙的臉龐上,但是沒有絲毫慌張的神情。
呂道明說道:“黃掌門,你就沒有什么話要說的嗎?”
“哈哈哈,我還需要說什么話,我只是和這位殘花門的朋友最近有些往來,人家這才隨我一同到了這里來,怎么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勾結了!”黃毅斌笑著說出了口。
呂道明輕蔑地看了看黃毅斌,說道:“有些往來?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往來,竟然能夠讓人幫你出手殺人,而且我沒有看錯的話,剛剛這位殘花門的高手,是先你出手的,而你則是在后面出手的,我怎么看來,像是你要幫她們一樣。”
場上眾人臉色都是一變,被呂道明一提醒,他們也想到了,這一切的行動,仿佛都是被人算好的。震雷劍派中的一干弟子也是臉色大變,尤其是仲鴻和鷹徐,他們兩人在門派當中地位不低,可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是一無所知。
鷹徐想到了那日,在黃毅斌出現后,立刻制止了他和巫葉對那幾個殘花門的人出手,還說了這一場只是誤會,并且還說出了殘花門允諾了要賠償他們的損失。
有了黃毅斌的命令,當時震雷劍派的其他人也沒有辦法再說什么,之后的事情他們便知道的情況就不多了,只知道第二天劍派就恢復了原本的狀態,而那些殘花門的人也都全部都離開了。只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那一日的情況并不是這么簡單,鷹徐有些不解的看向仲鴻。
仲鴻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震雷劍派遭遇殘花門襲擊的時候,他并不在門派內,可他畢竟是震雷劍派的副掌門,及時歸來后,還是了解了一些情況,而且黃毅斌有些事情,是瞞不了他和大長老的,所以他其實是知道殘花門與黃毅斌之間有些交易,而且是一樁十分有利震雷劍派的交易。
只是這交易的具體內容他不知道,不過從眼前的這副情況看來,這交易恐怕就和這個叫做顧凡的少年有關,不然的話在來臨之前,黃毅斌也不會親自下了一道那樣的命令。
黃毅斌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說道:“呂少俠,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要亂說,今天你若是把這顧凡交出來的話,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否則…”
呂道明卻是一點都不在乎黃毅斌那威脅的語氣,淡然道:“諸位通北武林的同道,昔日五府之間曾有約定,各大地域的武道門派不得插手彼此間的武林爭斗,可今日殘花門的所作所為明顯是要破壞這個約定了,這就代表著她們的野心所在,為了捍衛通北武林,我們今日應該阻擋她們!”
義客莊的一干人原本就是與震雷劍派的為敵,聽到了呂道明的話,立刻應和著,而白水城的首席客卿和建中,雖然他是官府之人,但他本身也是武道強者,也算是個武林之人,立刻就選擇好了,其他圍觀之人,一個個也是紛紛站在了呂道明這一邊。
唯有白云山莊剩下的那數十人,他們的實力低下,此時猶豫著不知道選擇哪邊。
還沒有等到他們想好的時候,呂道明就又開口了,“諸位通北武林同道,或許我們今日是因為一些矛盾才聚集在這里的,但在現在這個關頭,我希望大家能夠暫時放下心中的意見,我們要齊心,對付這些外來的敵人。而這些人從來到北川山上,就一心一意要殺死這位叫做顧凡的少俠,我們現在不妨讓這位顧凡少俠說說看,為什么這些人一心一意要殺他!”
呂道明的這一句話,無疑是把顧凡給推了出來,經過了短暫調息的顧凡,此時雖然功力還未恢復多少,但走動說話已經是沒有多大的問題了,他緩緩站起起來,走到了呂道明的身前,看著周圍漸漸靠攏過來的各方人士。
黃毅斌見到此幕,內心暗乎不妙,手上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劍,就要出手,但就在這個時候,和建中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黑甲軍聽令,沖鋒陣型準備!”
隨著他命令的落下,兩百多黑甲軍組合成的三角形戰陣緩緩移動,兩百多人手持長矛,指著前方,猶如一個鋒利的錐子一般,隨時都能刺出,他們所對的目標,正是震雷劍派諸多弟子的后方。
黃毅斌看到了白水城的黑甲軍,放棄了出手,他看出來了,如果自己現在立刻要對顧凡下手的話,那么和建中就會立即讓黑甲軍出手,若是那樣的話,那這些震雷劍派的弟子,可就必死無疑了。
無奈下,為了自己宗門的弟子,黃毅斌放棄了立即出手殺死顧凡,就那樣站在了原地。
顧凡看著氣氛怪異的北川山巔,心中有些驚訝,更是有些震動,他畢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雖然獨自一人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一年,但這么大的陣仗,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爭斗,竟然是自己引起了。
呂道明拍了拍顧凡,一個少年在這樣的壞境中,難免會有點驚慌,呂道明是在暗示顧凡不要害怕。
顧凡深吸了幾口氣,默念著清心訣,這才將自己的心境平復了一些,他那疲憊的雙眼中出現了亮光,從懷中取出了一張信封,打開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開始念了起來。
“白云山莊,為通北鍛體境武者白高永于三十年前多建立。白云山莊自建立以來,與白水城下諸多城鎮衙門有著商貿往來,借機積攢了諸多財富,之后建造了私人糧倉…”
顧凡拿著這封信,將這封信里面的內容緩緩地念了出來,剛開始所念的都是白云山莊自建立以來所做的一些事情,這些事情盡是好事,都是白云山莊平日里為了白水城境內百姓所做的好事。
白云山莊的僅剩下來的那些人聽到了顧凡這樣說,一個個面如春風,一掃之前的狼狽,似乎是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樣,但他們聽著聽著,臉色就開始變了,因為顧凡接下來說出來的那些話,根本不是他們所做的好事,而是件件都可誅殺他們的惡事!
“掠奪百姓糧食,殺害普通百姓,強搶良家婦女,勾結山賊燒殺搶掠,于通北府各處關口,搶劫來往商隊,賄賂…共計七十九此罪狀,所殺之人達三百人,此等罪名,該不該殺!”顧凡說到這里,臉上充滿了殺氣,仿佛一座要爆發火山一般。
他身旁的呂道明神情震驚地看著白云山莊的那些人,又看了看那已經死在了地上的白高永,咬牙切齒道:“一個小小的鍛體境武者,竟然能干出這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平日里還以正義自稱,可惡至極,這種人,死有余辜!而且,我看這白云山莊,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僅僅是呂道明,在場的其他人一個個都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實在是顧凡所說出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常人所應為的。
人群人有人不相信,問道:“快劍客,這信你是從哪里拿到的,說不定上面的內容全是你自己亂編的,想要用來欺騙我們的,我們怎么會被你的一面之詞給騙到了!”
顧凡冷笑了兩聲,將信封拿了出來,把信封里面露了出來,信封內部,赫然寫著紅色大字“天心”兩個字,顧凡把這兩個字拿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看見。
他大聲地說道:“你們都看見了吧,身為武林中人,你們應該這道這兩個字代表著什么,這是天心閣所發的,天心閣的消息還會有假嗎!而且我這里可不止這一封信件,還有更多!”
說著顧凡就從腰間的皮囊上拿出了一大疊的信件,看起來有三四十封的樣子。
“這里面每一封信件都是天心閣所寫的,上面都是寫著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的罪狀,你們可以看看,我所殺的每一個人,其名字都在上面,若有誰不信,盡可以拿過去看,看看你們那些平時裝作正派人物的真實模樣。”
顧凡的語氣冰冷,被人誣陷了那么就,好不容易有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怎么可以放過。
和建中駭然,他可是白水城的首席客卿,平日里也有著一些官務上面的交集,就算是城主府,也不知道這么多的罪名。這些罪狀的公布,無異于是在他們城主府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呂道明看向顧凡的目光更加奇特了,天心閣他也知道,這是一個極大龐大的情報機構,其內的組成機制外人無法了解,只是知道天心閣若要出面,那沒有多少情報是他們查不到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與這天心閣聯系上,卻沒有門路可尋,可看顧凡這個模樣,似乎是與天心閣交情不淺,一個鍛體境的武者能搭上這么大的勢力,絕對不簡單,因為就算是他師尊,也難以與天心閣有太多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