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站了起來,勁風卷出之后,雙臂一揮,內力流轉,充斥在整個大廳當中,剛剛被勁風卷住的那些官兵一個個身子搖晃,紛紛倒在了地上。
在這些官兵之后,就是歐榮的那些手下們,數十個拿著家伙的手下本來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老婦,可是沒有想到老漢的速度極快,只是幾下子就把那些官兵料理地差不多了,隨后他們這些人還沒能出手,便被老漢揮手間爆發出的力量給掀飛了。
歐榮和澤意的臉色難看,尤其是澤意,哭菊鎮只是一個小鎮,官府的武者數量全部加起來也就只有十個左右,其中除了澤意是鍛體境中期外,其他人都不過是鍛體境初期而已,無論是這些武者還是那些普通的官兵,剛剛在老漢的面前都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樣,不堪一擊。
不到百息的時間,整個大廳當中就只剩下了五個人站著,白谷二老,歐榮,澤意,還有顧凡。老漢多看了顧凡一眼,先前他出手時這個年輕人就十分冷靜,他也看過此人的劍法,就算以他的見識,也沒有看見過誰能夠在鍛體初期,就如此強悍,若給此子時間,那么他的未來定然無法想象。他的心中已經對顧凡起了殺意,這樣的人,既然今天已經招惹了,那就絕對不能留著。
關鍵時候歐榮喊了出來,“屋外的江湖朋友,我是花酒樓的老板,歐榮,我身旁的這位是哭菊鎮第一捕頭,澤意。今日我們所面對的邪人實在是太過于強大,若是外面的江湖朋友愿在此時出手相助,歐某愿拿出萬兩白銀,感謝諸位!”
門外的那些江湖人士原本一個個看到了出手的人實力那么強悍,一個個都打起了退堂鼓,可在他們聽到了歐榮說出了這番話語后,一個個倒吸了一口涼。
實在是歐榮出手太大方了,要知道,一兩白銀就夠尋常家庭半月之需,萬兩白銀,夠尋常人家吃上好幾代了,如何讓他們不心動,一個個按奈不住,有幾個,已經是朝著花酒樓走了進去了。
“好大的口氣啊,萬兩白銀,歐榮,恐怕你家里幾代人積攢下來的財富,也只有這些吧,為了一株人參,你居然舍得散盡家財,真讓我刮目相看啊。”老漢譏諷著,心里卻是也有著震驚歐榮開口說出的萬兩白銀。
“命若沒了,財富有再多又有什么用處?”并非是歐榮大氣,而是到了這個關頭,他已然把自己的性命當成最重要的了,人參對他來說必不可少,生命對他來說也是必不可少的,唯有錢財,只要命還在,那么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還能再賺回來。
此時哭菊鎮上這段時間到來的武者,絕大多數都來到了花酒樓外,足有近二十個,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終對錢財的渴望還是吞噬了他們的內心,一個個不顧生死地沖了進去。
這近二十個人當中,除了三個是鍛體境中期外,其他的十多人,都只是鍛體境初期。當他們看到了大廳當中倒滿了人時,一個個神色震驚,剛剛因為金錢燃燒起來的勇氣,眨眼間就又沒了大半。
老漢轉了下身子,看向了這些剛沖進來的武者,他的手臂抖了幾下,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可他還沒有動手的時候,突然一陣風吹了過來。
這風來的極為突然,沒有任何的征兆,有著寒氣夾雜在風中,幾個武道修為最低的更是忍不住抖了兩下,詫異地看著窗外。
老漢和老婦兩人對視了一眼,目中出現了凝重之意,不再去管歐榮幾人,而是看向了外面的大街上。
那陣風吹過之后,一瓣瓣花順著風飛了過來,風來的很突然,花來的更突然,兩者本應都是自然產物,卻在出現的那一刻,在場的各位感覺到了一股肅殺之意,因為這花的顏色,是紅色,如同血一般紅色!
老漢一步踏出,整個人一躍而出,躍過了花酒樓的大門,對著空中連續拍出了七八掌,每一掌都是用出了全力,震得空氣都在發響。
幾掌過后,氣流一卷,花酒樓外十丈范圍內的紅花,盡數成了粉碎。老漢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幾圈,又回到了酒樓里面,不過臉色卻是一點都沒有松懈下來。
樓內的眾人除了顧凡和老婦以外,一個個這時才意識到了老漢那恐怖的實力,就剛剛那幾掌,若是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的骨頭都會被拍的粉碎。
小鎮的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街上的行人都已不見,哐當一聲,三個人頭掉到了酒樓里面,澤意的臉色一變,這三人他不認得,但卻知道是最近來到小鎮上的外來武者之一,而且這三人與他一樣,都是鍛體中期。
“白谷二老,你二人躲了這么久,終于被我們找到了吧。”說話的是一個女性的聲音,軟綿綿的,很容易讓人記住。
“你們夫婦二人就不要掙扎了,琴長老已到了小鎮外,用不了多久就會到這里了,你們這回是無處可逃了。”說出這句話的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比起先前那人的聲音要尖銳一點。
隨著她二人的聲音傳來,更大的風吹了出來,原本消失的紅花又一次出現了,而且數量要更多,密密麻麻的,外面仿若花雨一般。
“紅花一出,殘花門現,必有血色之災。老頭子,看來真的是殘花門的人來了,恐怕這次我們真的是逃不了了,這莫非就是我們的命了。”老婦長嘆了一聲,一直都那么強硬的她,竟然在此刻認命了。
老漢雖然眼神中也有著驚惶,但是還很鎮定,安撫道:“老婆子放心,說不定這是他們詐我們的,如果只有她們兩個的話,我們就還有著機會。就算是她們口中的琴長老來了又能怎樣,你忘了我們上一次是如何逃走的了。”
“別天真了,上次是我們大意了才讓你們趁機逃走了,今日你以為你們還有機會嗎?”這回的聲音十分清晰,因為說話的人已經到了酒樓的門口。
屋內的眾人看到了屋外的人,大多數人的眼神都迷離了起來,因為屋外出現了兩個女人,兩個很美的女人,這兩個女人穿著一身粉色衣衫,身子凹凸有致,臉上帶著面紗,雖看不清面貌,但是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美人。
這兩人站在酒樓門口,還沒有動手就讓這些人失去了戰斗的意志,除了顧凡和白谷二老外,其他人都陷入了恍惚當中。
左邊的那個女子看到了這些人迷離的眼神,冷哼了一聲,將歐榮幾人都給震醒,然后她的身后,又有著十個穿著淺紅色衣衫的女子走出,同樣蒙著面紗,曼妙的身姿走到了那兩個粉衣女子的背后。
“白谷二老,你們兩人這么多年來一直在搜集靈藥,就為了煉制出可以彌補自身的丹藥,好將三十年前的傷勢治愈,突破到氣血境,只是可惜,你們永遠也沒有機會了。”左邊的那個粉衣女子聲音清冷,不帶任何感情。
“如果不是當年傷到了根基,以我們夫婦的天資,又怎么會一直卡在鍛體巔峰,又怎么會被你們殘花門猶如喪家之犬一般追殺!”老漢的聲音低沉,透露著一股不甘。
“當年我門內飄英師姐見銅橋鎮被魔道兇徒殘殺,好心出手救了你們一把,可是你們兩人非但不懂感恩,反而趁我們飄英師姐不備,偷襲了她,搶走了我殘花門的絕學,雙花訣!只是你們沒有想到我飄英師姐的強大,就算是臨死前也有著將你們重傷的力量,以致于你們這輩子只能卡在鍛體境,無法再進一步!”右邊的那個粉衣女子聲音軟綿綿的,竟道出了一樁密事!
只見老漢聽了反而大笑道:“多說無益,我們被人滅門,我們搶走雙花訣也只是為了能夠變強,能夠去報仇,原本我們是打算留下飄英一條性命的,只是沒有想到那娘們竟然出手傷我們,我只能殺了她。我們夫婦雖然只是鍛體境,但修煉了雙花訣的我們,這些年殺的氣血境還少嗎,你們兩個也不過是氣血境初期而已,真要打起來,勝負還不知道呢!”
“老婆子,別猶豫了,事到如今我們再不拼一把,就沒有活路了,要么殺出去,要么就此死去,活了這么多年,老夫早就不怕死了!”說完后,整個人率先沖出。
老婦看到老漢出去,也不敢再猶豫,隨著他一同沖出。
左邊的那個粉衣女子冷哼了一聲,不自量力,左手在空中一抓,幾瓣花瓣被她抓在了手中,一甩而出。
老漢伸腳往地面一踢,一個原本倒在了地上的官兵被他踹起擋在了身前。花瓣刺入了這個官兵的體內,官兵發出了一聲凄慘的叫聲,身上多出了好幾個窟窿,鮮血從中噴出,借著這個空擋,老漢右手抄起了一大把的刀劍,鉚足了內力,直接轟出。
就在白谷二老和那兩個女子交手的時候,原本已經驚呆的歐榮突然大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殘花門,她們是來自綏青府的殘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