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4 沒有人能一直贏下去
一聽到這話，莫尼卡怒目圓瞪：“我這么一個大美人站在這里，你居然覺得我像老媽？你什么眼神。”
女人都不能說她老，否則她會急。
莫尼卡即使再心性陰狠，也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的女人。要是一般人敢說她像老媽，就算當時不死，也見不著第二天的太陽。
不過這話由貝塔說出來，她也只能小小生氣一下表示反對。
貝塔沒有安撫她，而是說道：“我剛才出去的時候，找到一個不錯的切入點。今晚你帶人過去把它的場子砸了，表現一下你的存在感。”
“你出去幫我打聽情報了？”莫尼卡愣了一會，然后恍然大悟地媚笑起來：“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早說啊。”
她一邊捂著嘴輕笑，一邊扭著腰肢走到旁邊，用擴音魔法對著里面喊道：“好了，先集合，明天再打掃教堂，現在有更重要事情需要處理。”
不多會‘加州旅館’眾人就出來。
他們一身灰塵顯得有些狼狽。若是老手傭兵被派來干這種普通的活計，多半是會有怨言的，但這些年輕人還沒有變得那么老油條，在他們看來，主人給的命令，只要不過份，就是合理的。
給這座他們即將可能要生活很長一段時間的教堂打掃衛生，是合理的命令嗎？
當然是！
“先自己清理一下儀容。十分鐘后到門口集合，先和我一起去酒館吃些東西。”莫尼卡露出一個陰冷的微笑：“然后再跟我去砍人。”
傭兵小隊眾人表情猛地一亮，立刻散開。他們開始準備自己的武器。
貝塔和莫尼卡兩人先到教堂外等著。不多會傭兵小隊就集合了起來，看著全幅裝備的年輕人，莫尼卡甚是滿意。
莫尼卡在這座城市已經待了快一年了，對這里也算比較熟悉，她帶著幾人去了一間即便宜，味道又不錯的旅館。
西北郊外一座莊園中，黑狐老大戈夫正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腳邊的老人，笑道：“老東西，你的女兒跑掉了，我們暫時也找不到，所以就把你抓過來了。你有什么話想和我們說嗎？”
“戈夫大人，你就饒了我們吧。”頭發蒼白，瘦得你是麻桿一樣的老人抱著戈夫的大腿哭嚎：“我們家真的沒有錢了啊，真的沒有了。我們只借了一枚銀幣的啊，怎么現在還了十枚銀幣，也沒有還完啊。”
戈夫哈哈大笑，滿身的肥肉都在抖動：“誰叫你不按時還啊。我都說過了，五天多一倍，你現在別說還十枚，就算是再還多三十枚銀幣，也不夠。”
老人一聽這數字，絕望地趴在地上嚎哭。
他們家一個月都賺不到一枚銀幣，這樣子下去，一輩子都還不完黑狐幫的錢。
這時候外面進來幾個大漢，戈夫看著他們，滿臉的肥肉擠成一團的臉上帶著不快的神色：“還沒有找到這個老東西的女兒？阿歷克斯和杰克呢，我讓他們去抓人，他們跑哪里去了？”
“老大，正要和你說這個事情。”大漢群中鉆出一個光頭，有些緊張地說道：“我們找到他們了，不過他們已經死了。”
戈夫站起來，面色看著很平靜，但突然間卻一腳抽起，將趴在地上的老人踢飛到一旁，怒罵道：“老不死，你哭什么哭，吵得我耳朵都快聾了。”
老人被這一腳踢到墻上，又彈下來，口中吐著血，眼神漸漸渙散。
戈夫看著這群大漢，問道：“知道是什么人殺的嗎？”
“聽街上的目擊者說，是一個小白臉。”光頭摸著額頭上的冷汗，說道：“他出劍速度很快，應該是傭兵。”
“又是多管閑事的傭兵。”
戈夫憤怒地跳起來，轉身將身后的椅子踹翻，然后跑到一旁，將桌面上的盆盆碟碟全打落在地上，發出不明意義的怒吼，狀若瘋魔。
好一會，他才安靜下來，堆積在肥肉中小小的眼睛閃著寒光：“既然是傭兵插手，那阿歷克斯和杰克的事就別理了。這個老家伙中還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媳，把他們的兒媳抓來。”
一群大漢松了口氣，轉身就要離開，卻看到門口那里堵著一群人。
領頭的是個美女，大美女。
后方站著一個褐發黑眼的年輕人。雖然這年輕人站的位置不像是領頭者的主位，但不知怎的，看到他的人，都覺得他有一股相當特別的氣質，比那個大美女更要吸引人的目光。
更后面些，是七個全幅武裝的傭兵。
“你們是什么人？”
一個大漢上去喝問，結果直接被莫尼卡一發空氣炮轟飛，在空中滑翔了數米才落到地上，又滾了三四米，才停了下來。
這大漢的手腿和脖子都呈很怪異的扭曲感，想來是活不成了。
這群大漢立刻嚇得后退，他們看出來了，眼前這幫人，全是職業者。
黑狐幫也就是在普通人中有點威懾力，他們知道自己如果惹到職業者，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不帶這么欺負人的。”戈夫小小的眼睛帶著無法言喻的憤怒：“我身后的人可是比利伯爵。如果你們不想被他遷怒的話，就從這里離開，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有看見。”
色厲內茬。
莫尼卡沒有理他，反而冷笑了一聲。
貝塔這時候走上前，一群大漢嚇得繼續后退，但他對這些大漢沒有興趣，而是走到那個趴在地上的老者身邊，幫后者翻了個身，手放在對方鼻前一會，再用精神力感應了一下，然后搖搖頭。
“死了。”
戈夫看著貝塔，上下打量了一會：“你就是殺掉阿歷克斯和杰克的小白臉？”
“你說的人是誰我不知道，但今天下午，我確實是殺掉了兩個黑狐幫的成員。”貝塔走回莫尼卡身邊，說道：“我覺得你可以下令了。”
莫尼卡點頭，對著身后的傭兵小隊說道：“全殺了，一個不留。”
加州旅館傭兵小隊抽出了武器。
“我告訴你們，我的大姐夫是…”
銀月剔亮，這座偏僻的莊園中，時不時傳出慘叫聲。第二天早上，戈夫那肥胖的大腦袋掛在了這片區域人流最多的廣場上。
高高的旗桿旁，圍了一大群的人，指指點點。
很多人認得戈夫，對于他的死樂見其成。時不時就隱隱約約的叫好聲響起。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站在人群邊緣，一會后他離開，進入到附近的一間奢華大豪宅中。
上到豪宅的四樓，管家輕輕敲響門，等到里面有人回應后，他恭恭敬敬地推開門進去。
便看到一個強壯的中年男子，正在賣力地作作著活塞運動。
一個女仆趴在書桌前，衣衫不整，嘰嘰哼哼地叫著。
管家立刻看向地面，說道：“伯爵，黑狐老大死了，他的腦袋被掛在我們莊園不遠處的旗桿上。”
“哦？”中年男人停下了動作，看著自己的管家：“誰干的？”
“沒有證據，但能推測得出來。”管家停頓了一下，說道：“新來的塞麗婭大主教，極有這個可能性。這片區域，也只有她這個新來的神職者，不知道戈夫是誰的狗，才敢動手。”
比利控制著自己的神經，強行排干凈自己某個兄弟中儲存的白色液體，他的表情仿佛升天了一般，身子抖了片刻后，終于回過神來。
他將女仆趕走，然后穿起衣服：“聽說塞麗婭大主教長得非常漂亮，比圣女還要漂亮。幫我備輛馬車，以及一些女人喜歡的小禮物，我要去拜訪她。”
管家點頭退走。
教堂中，貝塔和莫尼卡兩人站在教堂的大門口前。
貝塔看著這座頗為雄偉的教堂說道：“這么大一座教堂，卻沒有名字，叫是叫西北教堂，不太好聽啊，要不給它起個名字吧。”
莫尼卡對此沒有太大興趣，她打了哈欠，說道：“我無所謂，隨你起。”
“既然這里是西北方，就叫北郡禮拜堂好了。”
“名字怪怪的。不過隨你便，以后這里就叫北郡禮拜堂。”莫尼卡看看貝塔，繼續說道：“我有點不理解，為什么我們一定要殺掉戈夫和他的手下。我覺得招為己用很不錯啊。”
貝塔扭頭，看著莫尼卡說道：“你在法蘭斯王室，用的也是這種方法，借助別人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本無所厚菲，但你借助力量勢力不對，你的作法也不對，太過于陰暗。一旦你失敗了，就沒有挽回的機會，人人都當你是落水狗痛打。”
莫尼卡皺眉：“做大事，就應該不擇手段。只要能一直贏下去…”
“沒有人能一直贏下去，即使是神都不敢拍著胸口說這種話。手段很重要。但要站得穩腳跟。”貝塔解釋道：“殺了戈夫，你能得到一大票的貧民支持。也能削弱敵人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你能站得正義的位置上。”
“正義，大義！”貝塔說道：“只要占據了道德的高點，就算失敗了，也有翻身的可能性，會有受你恩惠的人幫助你。而陰戾者，因為人們害怕他，只要他失敗一次，就會被人們一擁而上打死，沒有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