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
高飛看著埃迪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你的這位朋友很有性格啊…但看起來他喝得有點大,都開始自言自語了。”
說話的是斯科特·朗,二代蟻人剛才一直蹲在高飛的肩膀上。
“他不是因為喝醉酒才自言自語,他也沒有在自言自語,他在和另一個人說話,不,確切來說,應該是另一個‘生物’。”高飛道。
“什么?”斯科特·朗嚇了一跳,“高飛,你的描述讓我覺得毛骨悚然,埃迪剛才在和誰說話?一個什么什么…生物?”
“別這么大驚小怪,我說的生物指的是那種外星共生體。埃迪已經被他感染了,顯而易見,那外星生物此時就躲在他的身體里。”
“那他為什么不坦白呢?他為什么不向你求救?”斯科特道,“如果我碰上了這種事情,如果我被這種可怕的外星共生體感染的話…我肯定會尋求幫助的,我絕對不會選擇一個人默默承受…”
高飛道:“這只是你的選擇,斯科特,很明顯,埃迪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為什么?他不想給你添麻煩?還是那個外星共生體要挾了他,不讓他通知你?”斯科特猜測道。
“算了,別瞎猜了,我們還是出去轉轉吧。今天晚上注定不會平靜,埃迪的家里要熱鬧了。”高飛笑著說,一邊起身帶著肩膀上的蟻人往埃迪的家里走去。
半個小時之后,埃迪在繞著舊金山市區跑了一大圈之后終于回到了家里,外星共生體毒液終于不再控制他了,埃迪恢復了自主行動。
跑了半天的埃迪只覺得肚子里空空的,于是就先去樓下的便利店買東西。
便利店的老板娘是位華人大媽,她姓陳,埃迪一般都喊她陳女士。
陳女士總是能帶給埃迪一種親切感,讓他想起曾經在紐約時認識的那位王阿姨。
“今天這么晚回來啊?”
陳女士抬頭瞥了一眼埃迪,隨口搭訕道。
“喔,今天加了點班…”埃迪隨口回答。
說完他就直奔食品區,便利店晚上只剩下一些零食可以勉強充饑。
埃迪挑來選去,剛準備拿起一包薯片,毒液的聲音又在他腦海里響了起來。
“喔?拜托!你認真的?忙活了一晚上你就給我吃這種東西?這是食物嗎?這根本就不能算是食物!這是垃圾!垃圾中的垃圾!”
埃迪只好無奈的把薯片放下,再隨手拿起一塊面包。
毒液再次吐槽。
“這也沒好到哪兒去!看著就不好吃!喂!埃迪!你是在糊弄我嗎?如果你是在糊弄我,那么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糊弄我就等于糊弄你自己!知道嗎?”
“媽的…”埃迪被毒液嗶嗶的頭都大了,暴脾氣也竄上來了。
“老子就買這個了!你愛吃不吃!”
說完他徑直走向收銀臺,給一包薯片、一塊面包結了賬。
毒液則在他的腦海中發出絕望的悲鳴。
“喔…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就吃這些東西!你還是餓死好了,餓死了我再去找下一個宿主,我敢打賭,沒有一個宿主會吃的比你還寒酸,之前那些流浪漢肚子里的食物都比你有營養…”
說到這里,毒液忽然盯上了老板娘陳女士。
“咦?這個女人看起來還湊合,雖然已經有點上歲數了,肉肯定柴,但應該還比較有嚼勁…”
一聽這話,埃迪嚇得抱起薯片和面包就跑。
“我先走了,陳女士!”
走出便利店,埃迪連忙沉聲道:“聽著,食人魔!不許你再吃人了!你這樣的行為讓我覺得惡心,而且這是違法的!是違法的!!!”
“惡心?開玩笑,你吃的那些東西才叫真正的惡心!簡直就是惡心到家了!至于違法…我并不覺得你們地球上這些條條框框可以約束住我。”毒液擺出一副放蕩不羈的姿態道。
“但我絕不會同意你吃人的,你要是想吃人就趁早去找別的宿主,總之在我這里是不能吃人的!”埃迪堅定的說。
“別這么死板,你還記得人腦袋的口感吧?那種汁水四濺的感受,多么美妙啊!”毒液低聲問道。
“嘔…”一想到啃食人頭的畫面,埃迪簡直要吐出來了。
他加快步伐往公寓樓走去,低聲道:“別再讓我回憶那些畫面了,否則我會瘋的…”
而就在埃迪進入公寓之后,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緩緩停在了他家樓下。
德雷克先生坐在汽車之中,正瞇著眼睛打量埃迪消失的方向。
“居然只給我的外星共生體吃薯片和面包,真是個蠢貨!他難道不知道我的外星寶貝需要新鮮的血肉嗎?!”
德雷克先生面目陰沉,咬牙道,
“我發誓,要是這蠢貨餓壞了我的寶貝,我就把他做成飼料!”
說罷,得雷克回頭命令車上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們。
“去給我把他帶回來,記住,不要傷害他身上的共生體,明白嗎?”
“明白!”
幾名戰士們聞言點頭,隨后坐在外側的一名戰士側身準備開門。
然而拽了拽門把手,他卻發現這扇車門推不動。
“嗯?”
他抬頭往車窗外一看,只見車門旁一個穿著風衣的亞洲人正斜靠在車上,剛好把車門給擋住了。
“媽的,這傻×把車門賭了!”
戰士咒罵了一聲,敲了敲車玻璃大喊道,
“傻×!滾開!嘿!傻×亞洲人!趕緊滾開!”
可惜不管這家伙怎么喊,堵在車門上的那個亞洲人就是不挪開。
“我看他是找死!”
坐在另一側的戰士勃然大怒,準備拉開車門去教訓一下這個亞洲人。
可另一側的車門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拉不開,整輛車后排的兩扇門全都被堵住了!
“怎么回事?你們連個車都下不去?”德雷克郁悶的吼道,“司機,給我往前開一截,甩開這個混蛋亞洲人!!!”
“遵命!”
司機連忙照辦,發動車子往前行駛了一段距離。
可當車子停穩之后,德雷克驚訝的發現堵在車門上的那個亞洲人居然還在,和剛才還是一模一樣的姿勢——他簡直就像是個塑膠模特被粘在車門上一樣,可坑爹的是他偏偏還能把車門給堵住!
“老板,我看他就是誠心來搗亂的!”司機憤怒的說,“他故意堵住我們的車門,還在另一側車門上做了手腳。”
后排的一人則低聲道:“我猜測他應該就是那個在小巷里替埃迪斷后的家伙!”
德雷克聽了這話,目光中閃爍出一絲陰鷙。
“既然是他,那我就沒必要客氣了!直接給他來一槍,我看他還能不能繼續堵我的車門!”
“明白!”
后排的戰士點頭應道,直接搖下車窗朝著那亞洲人的后背貼身來了一槍。
帶著消聲器的手槍發出一聲詭異的鳴響,但這聲音卻與正常消音器手槍開槍的效果截然不同。
這聲音聽起來根本不像是子彈出膛,反倒像是子彈炸膛了!
與此同時,那名開槍的人只覺得虎口劇痛,半條胳膊震得發麻,低頭一看,只見這發子彈居然并沒有打穿那個亞洲人的身體,而只是在打穿他的風衣之后被他的皮膚彈了回來!還直接震裂了消音器和槍膛!
槍手直接嚇尿了!
“臥槽!臥槽!這個人是防彈的!這個人是防彈的!”
不用他說也知道,德雷克剛才目睹了開槍的全過程。
他眼睜睜看到自己的手下懟著這名亞洲人的后背開槍,又眼睜睜的看著這名亞洲人把子彈給擋在了身體之外…
毫無疑問,他的體質已經比金屬還堅硬了,普通手槍的子彈根本無法洞穿他的身體。
而就在此時,那名生扛了一槍的亞洲人回過頭來,看了看風衣上被子彈打出的小孔,面色一變,沉聲說道:
“臥槽!你們弄壞了我的風衣!你們這些臭不要臉的,你們賠我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