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代價
大興安嶺地區，龍隱部隊駐訓基地醫院。
趙天宇、趙帥等人都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著，手術室門口的指示燈鮮紅的有些刺眼。
十二個小時，葉少鷹被送進手術室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了。
葉蕭和葉少鷹是被同時送到駐訓基地醫院的，但因為葉蕭的情況比起葉少鷹更加復雜，駐訓基地醫院的設備條件有限，所以葉蕭馬上又被送去了京城的軍區總院。
手術室門口的紅色指示燈突然熄滅，穿著手術服、眼睛中帶著疲憊之色的醫生從手術室中走了出來，摘掉口罩對趙天宇說道：“手術很成功，傷員身體中的子彈已經全都被取了出來。”
很快，戴著氧氣面罩還處于昏迷狀態的葉少鷹被護士推出了手術室，他的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
“醫生，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趙天宇對醫生問道。
“如果能平安度過今晚，他的命算是保住了，至于什么時候能醒過來…”醫生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輕嘆一口氣，說道：“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后天，也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
“他成了植物人！？”
醫生看了眼趙天宇，說道：“他能活著被送到醫院，已經是命大。我建議在他度過危險期后，就送去總院，以那里的醫療條件，或許會有什么辦法。”
趙天宇緊握著拳頭砸在墻壁上，努力平穩住自己的情緒后，對趙帥說道：“孤鷹情況穩定后，你負責送他去京城，我今天晚上就回去。”
燈光將趙天宇在地上拉出一道很長的影子，他的背影依舊挺拔，可是這個獲得了“龍刺”徽章，被稱為龍隱部隊最強者的男人的背影中卻透露著一絲落寞。
趙天宇乘坐的飛機于凌晨抵達京城，下飛機后，直奔軍區總院了解葉蕭的情況。
“老蘇，葉蕭的情況怎么樣？”
趙天宇向葉蕭的主治醫生蘇正瀧詢問情況。
“情況很差。”
蘇正瀧把煙頭摁在他辦公桌上那個塞滿了煙蒂的煙灰缸中，嘆了口氣，說道：“我給他進行了詳細地檢查，他的身體，尤其是心肺功能遭到了嚴重破壞…”
蘇正瀧抬頭看了眼趙天宇，把到了他嘴邊的那一大串專業術語又咽了回去，說道：“簡單的說，這小子現在的情況就是十五歲的年紀，但是心肺功能就像是五六十歲人的心肺功能。”
“就像是這樣。”蘇正瀧拿起桌子上的電子打火機，“啪嗒”一聲把打火機點燃，然后又把火吹滅，說道：“他的身體就像這打火機的火，輕輕一吹就會熄滅，他的身體無法承受劇烈運動和刺激。”
“也就是說，他無法進入紅旗學校了？”趙天宇對蘇正瀧問道。
“這是顯然的。”蘇正瀧粉碎了趙天宇心中僅有的希望，說道：“別說是紅旗學校這種變態的地方，就是普通學校的體育課，他都無法參與。”
趙天宇不懷疑蘇正瀧的判斷，別看這家伙胡子拉碴，頭發也油膩膩的，一副diao絲模樣，可他卻是正兒八經的醫學博士，在人體機能、潛能的研究上頗有建樹。
“我想去看看他。”
“跟我來吧。”
蘇正瀧放下手中剛準備點燃的香煙，起身帶著趙天宇朝著葉蕭的病房走去。
ICU病房中，葉蕭還在深睡，他身邊的各種監控儀正在實時監控他的情況。
“每個使用了‘禁忌’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透過玻璃窗看著躺在床上的葉蕭，趙天宇嘴里輕聲呢喃著。
這是方牧南離開龍隱部隊時，告訴趙天宇的話，給他留下的告誡。
葉蕭以十五歲的年紀爆發出了“禁忌”的力量，留下了讓趙天宇都為之側目的表現，但是他也為之付出了代價，以他的身體作為代價。
“他的情況比起當年琴魔更加嚴重。”蘇正瀧說道：“按道理說，爆發出他這種程度的潛能，他的身體承受應該是已經達到了極限，不可能還活著，他能活下來，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他的身體真的無法再恢復了嗎？”
趙天宇依舊有些不死心。葉蕭擅長捕捉人的視野盲區，并且已經能夠對他捕捉到的視野盲區進行利用，他會是個合適的“影子”人選，這樣的人選可遇不可求，趙天宇自然是不愿意就此放棄。
“我就知道你不會這么死心。”蘇正瀧從自己的白大褂中拿出一支注射器，遞到趙天宇面前。
趙天宇略顯激動的把蘇正瀧手中的注射劑拿到手中，“這是…”
“你別激動，這不是什么特效藥。”蘇正瀧打消了趙天宇心中的猜測，說道：“這種藥對于那小子只能起到輔助治療的作用，讓他可以在短時間內，穩定他的心率、血壓、腎上腺素分泌等一系列情況，使他的身體回歸到正常人的水平。
但是人體對藥都有依賴性和耐藥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建議他使用這種藥。當這種藥都對他沒有幫助的時候，這小子也就完蛋了。”
“人體都有自我修復的能力，但是他能恢復的可能性有多大，又能恢復到什么水平，沒有人知道。不過這小子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創造奇跡活下來，在他身上創造另外一個奇跡也是有可能的。”
“這小子未來會怎么樣，九分看天，一分看他自己。你可以帶他去找琴魔，我們對‘禁忌’都沒有什么了解，除了琴魔。”
說完，蘇正瀧拍了拍趙天宇的肩膀，打著哈欠，踢踏著拖鞋轉身從病房前離開，為了葉蕭，他已經二十個小時沒有合眼了。
趙天宇用力握了握自己手中的注射劑，借走了蘇正瀧的車，驅車趕往紅旗學校。
“你這家伙認定的事情果然是不會就這么輕易放棄的。”蘇正瀧站在窗戶邊，看著駛出醫院大門的汽車，說道：“我也很期待看到有人能完全解開‘禁忌’的樣子，希望這小子不會讓我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