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曉了名字,但要通過名字知道一切,那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唐奇只能從看過的那些大部頭中找尋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說,再與那些信息碎片對照,勉強猜測出那是一個什么樣的職業。
大概和另一種職業者“馴獸師”有些類似,都是通過對野獸的改造來獲得超凡力量。
只是馴獸師,大多還是偏向于正義陣營。
而牧獸人,則是相反,是一種偏向混亂、邪惡,而且有些瘋狂的職業者。
在怪物檔案中記載,在新歷開始之前的黑暗年代,聯邦北部的冰原上曾經出現過一支可怕的獸群,體型巨大但性情溫馴的駝鹿,不知出現了什么變故。它們的軀體出現變異,嘴巴變成伸縮自如的吸盤,張開之后里面是一圈圈的利齒,四蹄變成利爪,背上長出了惡心的肉翅,堅硬的骨刺穿透肋骨,形成鎧甲一樣的結構。
最可怕的是,它們對人肉產生了濃烈的興趣,所過之處,所有的村莊和城市都遭遇了滅頂之災,普通的槍械完全無法傷害到它們,甚至會激發它們的兇性。
最終這場災難,被圣戰士——威廉·希德消弭,在圣戰士閣下對后來者的講述中,造成災難的是一位邪惡的牧獸者,他因為玩弄物種,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牧獸者,應該就是牧獸人,能使正常的野獸,變成一頭頭可怕的超凡怪獸,從傳說中的描述來看,變異之后的駝鹿,每一頭都足以碾壓普通的魔怪,一旦匯聚在一起,那種災難的確是難以想象。”
“不過更可怕的,應該是可以消弭這種災難的戰士吧,我暫時完全無法觸及的層次。”
唐奇默默消化了新的知識,將雜念驅散。
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些剩余,便繼續解起了發結。
原本一團糟的奇妙發結,如今已經縮小了一小半,預計再有一段時日,唐奇就能全部解開。
想起已經獲得的兩門知識,莫霍克語以及安提亞語,雖然性質不太一樣,不過都算是語言類的知識。唐奇不由懷疑,等發結全部解開那一天,他會不會變成一個語言學專家。
格里高利自畫像的受害者,都是一些普通的美麗少女,解脫之后,能贈與唐奇的知識,的確會以語言為主。
不過這也未必就是定律,或許會有別的驚喜呢。
在中午休息時間消耗完畢之前,唐奇又解開了一個發結,獲得解脫的,是兩位從遙遠國度前來聯邦尋夢的少女,雖然這次并未獲得知識,但唐奇卻沒有什么失望。
每解開一個發結,唐奇自己也能獲得一些歡喜。
很快,下午的工作時間來臨。
唐奇這次沒有參與案件的選擇,原本這是屬于他的權利。
不過在匆匆掃了一眼之后,并未發現特別感興趣的,于是便將這個工作交給了吉迪恩帶領的小組,由一些知識豐富的職員組成。
事實上,唐奇這個顧問不在時,就是由他們進行挑選,然后決定先后順序,以及危險程度。
通常他們的做法,是先派遣兩位警探,前往現場調查,根據一些痕跡來推測是否涉及超凡,或者有多危險。雖然是很粗糙的程序,不過目前并未出現傷亡。
根據他們的判斷,下一個要解決的案件,是拉奇區的那個連環殺人案。
原本優先度最高的,肯定是布朗克區的那幾個案子。
不論哪一個,看起來都涉及超凡,而且很危險。
但在唐奇忙碌配置秘藥的那兩日,布朗克區的案子忽然詭異的全部停止,前往勘查的警探也沒有發覺任何異狀,所以吉迪恩他們只好將那些卷宗暫時壓制下來。
一下午時間,唐奇和斯坦娜在拉奇區內度過。
這片區域居民的分布有些閑散,所以耗費的時間也多一些。
在勘查過所有現場之后,唐奇沒有發現什么超凡痕跡,卷宗被打回了轄區,大概是一位很厲害的連環殺手,才能不留下任何生物檢材,以至于讓拉奇區的警探們誤以為是神秘案件。
當警車穿過各區的街道,穿過開始亮起各種霓虹燈光,漸漸要顯露繁華不夜景象的中城大道,抵達梅瑟警局之前,這座城市正陷入有些怪異又迷人的氣氛之中。
唐奇和斯坦娜下了車,兩側分別是繁華中城,以及危險又陰暗的布朗克區。
兩種氣質,被古典、冷硬的梅瑟警局主樓分割開來,唐奇站在原地欣賞了一下這怪異迷人的景象,而后目光隱晦的掃了一眼警局周圍的幾條街道,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再之后,以“到了下班時間”為由,直接和斯坦娜告別。
沒有再回轉警局,而是徑直往街道另一端走去。
看樣子,是打算抄近道直接回荊棘校區。
原本斯坦娜還想著提醒一下這家伙布朗克區的危險,不過馬上回想起唐奇脆弱外表下隱藏的變態力量,嘀咕了一句“惡趣味的家伙”,然后便轉身踏上了警局的臺階。
布朗克區幾乎每一條街道,一入夜都顯得陰暗又骯臟,這種氣氛,很適合一些不能見光的交易。
盡管唐奇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無法見光的。
他剛剛轉過一條街道,便默默站在了第二個巷子口,里面還算整潔,等了片刻,一道人影有些艱難的跑過來,看樣子是個殘疾人,動作變形,一瘸一拐,光影晃動中,唐奇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少年乞丐。
面容普通,臉上長著一些雀斑,機靈的少年麥考利。
“先~先生,我回來了,我聽到…”
麥考利或許是擔心自己的記憶出錯,急于將自己聽到的對話告訴唐奇,忘記自己氣息都還沒有喘勻。
唐奇卻沒有著急,淡淡后退了一步,示意麥考利也走進巷子。
在麥考利與唐奇對視時,一道隱晦的金光閃過,原本還一臉焦急之色的麥考利忽然冷靜了下來,腦海中的相關記憶也變得清晰起來。
“開始吧,告訴我你聽到了什么?”
唐奇語氣平靜道。
“是,先生。”
“我在中午趕到了那間陶藝工作室,那個區域也有不少流浪漢,所以沒什么人注意到我,我躲在工作室后門的一個窗戶下,里面正好是那一對姐妹練習的場所,她們真的很喜歡聊天,我聽見她們在說…”
從麥考利口中吐出的信息,初始沒有讓唐奇有任何反應,直到突兀跳出的一個字眼,唐奇微微垂下的眼皮里面,瞳孔忽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