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渾渾噩噩
我不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這里多久，也不清楚，我現在在什么地方。
但是，我見到了無比神秘的鬼眼高層。
除了幾位老仇家，還有楊子濤的干爹，鬼眼副教主楊凱麟。
以及控制整個鬼眼邪教的教主。
而且，這個教主，修為極其高深。
他的話語有些奇怪，但仔細分析一下。
他極有可能，認識我的前世，也就是姜銘。
換句話說，他可能已經活了三百年了。
要知道，一個人的壽命是有限的。
就算我們這種，懂得修煉之法的修士，能服用和煉制一些靈丹妙藥。
但在這個末法時代，道尖時代，想活到三百歲感覺也非常非常不可能。
如果不爭論這一點，那么這個邪教教主的手段，卻也無比通天。
眉心一縷神光，竟然可以讓我恢復那些消失的記憶。
要知道，這些記憶可是在完成了儀式之后，直接被抹滅了的。
不僅僅是我一個人，而是認識我和慕容言所有人。
但是，這個邪教教主，卻能讓我恢復這些失去的記憶。
同時，再給了我一段他的記憶，一段關于我的前世，姜銘的記憶。
如果恢復前面的記憶算好，那么當我擁有了這段記憶之后，那可能就不好了。
因為兩種記憶，有著兩種截然的情緒和信仰在里面。
突然將兩種記憶融合在了我的腦海里，就好似將另外一個人，生生按進了我的身體。
這樣的感覺，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頭疼欲裂，好似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一般。
我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
那一段記憶和情緒，就和生根的魔種，不斷在我腦海里蔓延。
又好似一個聲音，不斷的唆使我完成自我的“蛻變”、
好似自己，已經精神分裂了，身體里出現了兩個人…
我此刻捂著腦袋，不斷捶打。
汗水不斷的往外冒，眼睛里充滿了血絲。
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語；
“我是姜銘，這一世我回來了，我、我要報仇。
完成，完成家族的夙愿，放出圣眼…”
“不，我是丁凡。
我是正派道士，我、我的職責是消滅鬼眼…”
就這樣兩種情緒，不斷的糾纏我，讓我完全陷入了其中，無法自拔。
在這種狀態下，我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
沒有時間的概念，沒有白天和黑夜。
在冰冷陰暗的囚牢中，不斷的掙扎著。
只是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一碗臟兮兮的飯，被送進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我依舊在那種可怕的雙面情緒中掙扎。
我只知道，我的短發已經邊長，遮住我的眼睛。
干凈的臉上，長出了長長的胡須。
這天，我好不容易陷入了一絲安定。
那種劇烈的情緒波動后，我靠在冰冷的墻上。
看著搭著眼皮，看著昏暗的四周。
沙啞的開口道：
“我到底是誰，我的仇人又是誰…”
我無力的說著，那種精神上的折磨，已經讓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精神，已經到了奔潰邊緣。
也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你，是姜銘。我的兄弟。”
不知道什么時候，囚牢邊緣，站著一名高大偉岸的男子。
他四十歲模樣，身材挺拔，雙眸深邃。
劍眉紫唇，一身紫黑色道袍。
他、好似有些眼熟，好似見過。
可對于現在這種狀態下的我，別說別人了，自己是誰搞不清楚。
我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也沒開口。
那人又道：
“姜銘，你忘了嗎？我是炎霄，我們一起長大的。”
說話的同時，那人靠近了一些。
“炎霄？”
我還是木納的問了一句，往前看了一眼。
被叫做炎霄的男子與我對視，可是他瞳孔猛然收縮。
眉心之中，又出現一道神光。
那光速直指我眉心而來，沒等我反應，便已經沒入我的腦海之中。
頓時，又一段記憶浮現。
“炎霄，比劍你還略遜一籌。”
“炎霄，這一世，我等聯手，定當解開封印，放出圣眼。”
“炎霄，這些正派走狗，又殺我族人士。”
一名衣著白衣，俊朗不凡的年輕男子，不對開口。
他的語氣中，有著各種情緒。
記憶潮水涌來，讓本就快崩潰的我，再次疼苦。
“啊…”
我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
腦袋撕裂的疼，那種情緒不斷擴大。
直到好久，我才趴在地上，沒有了那一絲疼苦。
我顫抖的，抬起頭。
看著囚牢外的男子，嘴里忽然道：
“炎、炎霄。”
鬼眼教主炎霄聽我如此開口，心頭一震，隨即道：
“兄弟，你醒了嗎？”
說著，直接蹲了下來，有些激動的樣子。
可誰知道我卻忽然笑了，一臉邋遢的我，對著他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我醒你媽，哈哈哈哈…”
我咬著牙，干笑著說完。
可蹲下的鬼眼教主聽到這話后，眉頭又是猛的一挑，冷哼一聲直接站了起來。
同時，對著旁邊的黑暗道：
“計量再加一倍。”
“遵命教主。”
黑暗中一個人聲答道。
而鬼眼教主炎霄，則看都沒再看我一眼，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炎霄走后，我“哈哈哈”的笑了。
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笑。
反正很爽的樣子，不過那些記憶卻不斷的在我腦子里亂傳。
同時我也明白，眼前的鬼眼教主炎霄，與我的前世姜銘，乃是同族兄弟。
年少時被鬼眼遺族視為天才，同族爭鋒。
最后姜銘身死，炎霄繼承族長之位，成為了鬼眼邪教的教主…
炎霄離開后，我又一次的陷入了那種渾渾噩噩的精神世界里。
平日，除疼苦就是疼苦。
然后，每隔一段時間，回送來一碗飯…
在這種情況下，不知道過了多久。
而我，也漸漸的沒有了那種疼苦的嘶吼。
每天每夜的，都那么呆若木雞的坐在原地。
看著我的左手手背，我記得那里有兩顆黑痣，但是現在它沒了…
這或許，就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撐吧！
直到又一天，炎霄再次來到了這里。
不過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名絕美無雙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