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要了親命了
在約翰·托斯泰特洋洋自得于自己順利拿下陳耕的時候，他并沒有注意到馬路對面停著的一輛車里，滿臉興奮的季勝成心滿意足的放下了手中裝著中焦鏡頭的相機…想要在這個距離拍的清楚，根本用不著長焦，中焦乃至中短焦的鏡頭足夠了。
放下相機，季勝成隨即下車，在街頭找了個投幣公共電話，少頃，電話接通，他一臉恭謹的道：“請問布萊恩先生在嗎？我是懷特·季，是我們銀行在底特律市的職員…
是的是的，布萊恩先生吩咐過我，如果有什么重要的特殊情況可以向他匯報…我剛剛出來吃飯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有個好像是富國銀行總經理約翰·托斯泰特先生的人，在和費爾南德斯·陳先生一起吃飯…
沒錯沒錯，就是那位費爾南德斯公司的費爾南德斯·陳先生，我們最重要的客戶…是的，我帶相機了，明白，我馬上把底片沖洗出來給您發傳真過去…”
掛了電話，季勝成心滿意足又感激的看著距離自己不足100米的、坐在巨大的落地窗里面的陳耕，在心里默默的說了聲謝謝…
就陳耕給自己打的這通電話，最少至兩萬美元。
作為聯合社區銀行密歇根州總裁，勞爾德的日常很愜意，在無數人的眼中，他是個高高在上的、令人仰望的大人物，比如結束了一天的忙碌之后，勞爾德喜歡去高檔酒吧喝一杯，興致來了說不定還會帶個漂亮的小妞回去，或者去某個高檔餐廳吃一頓比普通工人一個月的薪水還要多的高檔晚餐，可今天晚上，勞爾德愜意的生活被打破了。
但勞爾德一點意見都沒有，因為打破他的愜意生活的，是他的頂頭上司、聯合社區銀行首席執行官布萊恩·莫伊尼漢先生。
他不但沒有一點意見，甚至嚇的兩條腿都在打哆嗦，因為自家頂頭上司話里面的信息把他給嚇壞了…
“先生，您沒開玩笑？”勞爾德顫聲道：“約翰·托斯泰特先生可是富國銀行的總經理，他這么一位位高權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可能…”
沒等勞爾德把話說完，布萊恩·莫伊尼漢就咆哮著打斷了他的話：“約翰·托斯泰特咸亨和費爾南德斯·陳先生一起共進晚餐的照片現在就擺在我的面前，你竟然還在告訴我不可能？！
見鬼的不可能！
身為富國銀行的總經理，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約翰·托斯泰特先生的日常工作有多么忙碌，現在他丟下工作，來密歇根州和費爾南德斯·陳吃飯，難道就只是為了吃個飯嗎？！給我用你的豬腦子好好地想一想！”
勞爾德的額頭上，汗如雨下。
布萊恩·莫伊尼漢先生說的沒錯，身為美國五大銀行之一的富國銀行的總經理，約翰·托斯泰特的日常完全可以用“日理萬機”來形容，而現在，這么一位日理萬機的人物，竟然親自跑來底特律，與跟富國銀行完全沒有任何業務關系的費爾南德斯·陳一起共進晚餐…
說兩人在一起吃飯就只是為了吃頓飯，這簡直是侮辱所有人的智商！
除了富國銀行盯上了費爾南德斯·陳，想要將他從聯合社區銀行挖走之外，完全找不到其他任何一條能夠說得通的理由。
雖然此時此刻，他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富國銀行這么一家總資產近百億美元、綜合實力排在美國銀行業前五的超級大銀行，居然派出了他們的總經理親自來了底特律，就是為了挖一個總資產不足五億美元的聯合社區銀行的客戶？！
嗯，哪怕這個客戶是聯合社區銀行迄今為止最大、最重要的客戶，也不至于驚動富國銀行的總經理親自出馬吧？難道富國銀行密歇根州的總裁不能做這件事？！
布萊恩·莫伊尼漢仿佛知道勞爾德的心里在想著什么似的，隔著電話就是一頓狂罵：“勞爾德！你要給我搞清楚，聯合社區銀行憑什么在這場一片哀鴻的經濟危機中能夠逆勢上揚？靠的是你們這些家伙的努力工作嗎？狗屎！靠的就是費爾南德斯公司帶來的汽車貸款方面的業務！
去掉費爾南德斯公司給我們帶來的利潤，我們今年前三個季度的業績下滑幅度超過28！而實際上呢，今年前三個季度，我們實現了與去年同期相比6.2的凈利潤增長！現在，你告訴我這意味著什么？！”
勞爾德的襯衫當時就濕透了！
他顫聲道：“這…費爾南德斯公司是我們銀行最核心的客戶…”
“錯了！”
布萊恩·莫伊尼漢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這意味著費爾南德斯公司是我們銀行支柱級的核心客戶！有了費爾南德斯公司，我們可以在全美經濟下滑的趨勢下實現利潤增長、股價提升，可號一旦失去了費爾南德斯公司…”
他呼呼的喘了兩口氣，丟下了一句重話：“勞爾德先生，我代表總部鄭重的提醒你，你現在就可以寫好辭職報告準備著了，如果費爾南德斯公司被富國銀行給撬走，我希望你的辭職報告可以在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
作為聯合社區銀行的首席執行官，布萊恩·莫伊尼漢非常清楚費爾南德斯·陳的業務對于聯合社區銀行的意義，他不僅僅是聯合社區銀行的核心客戶這么簡單，更是聯合社區銀行擺脫“社區銀行”這一桎梏、成為真正覆蓋全美的商業性銀行的希望所在，如果費爾南德斯公司被富國銀行給撬走，固然勞爾德只有辭職的份兒，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卷鋪蓋走人之外，他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想到這個可怕的后果，布萊恩·莫伊尼漢氣咻咻的再次對著電話大聲吼道：“勞爾德先生，我知道你因為費爾南德斯先生的膚色經常無法正視費爾南德斯公司對于聯合社區銀行的意義，但是現在，如果你不想重新找一份工作，就給我穩住費爾南德斯先生，絕對不能讓費爾南德斯先生與富國銀行達成任何的協議，稍后會有一份傳真發給你，我會坐最快的航班趕往底特律！”
說完，布萊恩·莫伊尼漢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在這場嚴重的危機面前，不管聯合社區銀行還有什么緊要的事情需要自己處理，都不如這件事緊要！
片刻后，看著總部通過傳真機傳給自己的內容，勞爾德呆住了，他看了看外面黑黝黝的夜空，再看看手中的傳真，毅然而然的電話：“喂，是米倫小姐嗎？你好，是這樣的…”
聽米倫說勞爾德希望明天能跟自己見個面的消息，陳耕點點頭，一點都沒覺得意外：“告訴他，就說我明天沒時間，不見。”
不見？米倫有些驚訝：給懷特的電話還是自己打的，現在boss又說不見？Boss不可能不知道勞爾德是來做什么的啊，他為什么不見？
陳耕今天心情不錯，看著米倫一臉困惑的樣子，他隨口指點了她兩句：“聯合社區銀行和富國銀行，哪個銀行的實力更強大？”
“當然是富國銀行。”米倫不假思索的說道，這么簡單的問題還用問嗎？
“很好，為了跟我們合作，富國銀行來的是他們的總經理，聯合社區銀行來的是他們的州總裁，你說，他們誰更重視我們？誰的誠意更足一些？”
米倫恍然。
是了，為了挖自家老板過去，富國銀行的總經理親自出面了，而且是從紐約總部飛來的底特律，就重視程度和誠意而言，富國銀行顯然是比聯合社區銀行強的太多了…聯合社區銀行是傻X嗎？其他時候也就罷了，在知道了競爭對手的總經理都親自出面來挖自己墻角之后，他們竟然只出一個州總裁？！
被陳耕拒絕了，勞爾德傻了。
就在一分鐘之前，他想都沒想過陳耕會拒絕自己，在他的潛意識里，只要自己發出了邀請，陳耕就沒有拒絕的可能，以至于這一刻，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米倫小姐，您再重復一遍？”下意識的，勞爾德再次問道。
“boss很忙，明天沒有時間，所以…非常抱歉。”
米倫的聲音充滿了歉意，但在“被拒絕”這個事實面前，任何歉意都顯得單薄無比，被拒絕就是被拒絕，絕不會因為歉意而打半分的折扣。
想到如果明天晚上的時候，布萊恩·莫伊尼漢沒辦法與陳耕共進晚餐，自己會面臨著怎樣的凄慘，勞爾德猛的打了個寒顫，下一刻，他瘋狂的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剛已接通，他就咆哮著對著電話說道：“幫我訂一張現在能去底特律的機票…
什么？沒有航班？！
別跟我說這些，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私人飛機、直升機、公務機…總之我要在明天早晨之前出現在底特律，否則你就給我滾蛋！”
老子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也是在同一時刻，米倫捂住話筒輕聲對陳耕說道：“boss，是聯合社區銀行首席執行官布萊恩·莫伊尼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