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留給魏軍頭痛去
宛城內墻已經無法繼續使用回回炮將其削低，因此下一步，便是在兩墻之間的鴻溝之中投放滾石，然后鋪就一層沙袋，等著鴻溝被填滿，然后攻城。
漢軍擺放回回炮的地方，搭建了五丈高的箭塔，由于外墻所阻，漢軍在城外是無法觀察到鴻溝內情況的。
搭建箭塔的作用，就是為了觀察鴻溝，好有目標的進行投石，如此弄平整一些，到時候漢軍攻城也更輕松些。
宛城很大，規模比之襄陽也只是稍遜一籌，比如東墻，全長就有一千二百余米。漢軍一共打造了百架回回炮，因此每一架回回炮，便要負責十二米的寬度。
而每一架回回炮旁邊，都建有一個箭塔，箭塔上有三五個士兵，或是視力好的，或是嗓門大的。
視力好的觀察著兩墻之間鴻溝的情況，將回回炮該如何調整告訴身邊嗓門大的，然后由嗓門大的士兵通知下方投放滾石的人，該如何調整回回炮。
“往后退五步，不對，還要往右去兩步！”
“別急著往后撤，哪里還是空的，那在投幾個石頭把他填滿！”
“對對，就是這樣，這個位置先不要動了！”
箭塔上一個個大嗓門的士兵指著下放的士兵調整回回炮的位置。
宛城，內墻已經被削得只剩下兩丈，內墻里邊，也都堆滿了城墻崩壞時掉落的夯土渣子。
大量魏軍在此聚集。
“蜀軍怎么停下了？”
“他們不會是打算攻城了吧！”
“城墻崩塌，掉落的墻體渣子都把城門給堵住了，他們怎么進得來？”
見有一會兒功夫沒有滾石飛過來，魏軍士兵們都議論開來。
胡質對著牛金說道：“派幾個士兵爬上去看看，投灌手，弓箭手準備！”
原本兩墻之間的鴻溝里倒了不少火油，只是這段時間已經揮發了不少，就算放火，只怕也燒不了多大會。好在胡質之前就讓人儲備了大量的火油，目前還算夠用。
待會漢軍要是進攻的話，就讓士兵爬上了投擲火油灌，然后用火箭射擊，如此一來，漢軍必會葬身火海。
牛金聞言也沒有派遣士兵，三步并做兩步，順著那倒在城下的夯土渣爬上了城墻，向外望去。
看了一會，牛金跳了下來，對胡質說道：“都督，蜀軍并沒有攻城，他們現在在調整回回炮的距離。”
胡質愣了愣，摸著胡須沉吟道：“不應該啊，內墻已經無法繼續削低，蜀軍還調整回回炮干什么？”
一個士兵胡猜想的說道：“他們不會是打算用石頭把著鴻溝給填滿吧！”
胡質聽了這話，頓時臉色大變，楞在原地。
雖然這士兵是胡猜想的，但胡質卻覺得很有可能。
如果漢軍真的是這般打算，那他先前的守城方向根本全部都是錯的！
如果一開始胡質猜到漢軍是這個用意的話，就應該發動人手，在兩墻之間挖掘大坑，兩墻間有二十米的距離，只挖中間十米范圍，是不會破壞城基，導致城池坍塌的。
漢軍想要填，那魏軍就挖，雖然挖肯定沒有填的速度快，但多少也能夠拖延時間不是？
只可惜一步錯步步錯，一開始就猜錯了漢軍的進攻方向，白白準備了那么多火油，火箭和干柴，根本派不上用場。
如今雖然知道了漢軍的用意，但卻是晚了，就好像是病入膏肓，根本無藥可救。
“都督，難道…？”牛金見胡質聽了那士兵的猜測之后臉色便有些不大對勁，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轟！”
牛金話音未落，便聽得墻外傳來劇烈的震動聲，這個聲音不是轟擊城墻發出的，而是石頭撞擊地面發出來的。
轟轟轟！
隨即，又是不斷有石頭落地的聲音響起。
“蜀軍真的…”牛金臉色大變，見沒有石頭砸在城墻，牛金再次爬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牛金跳了下來，跳下來時，一個踉蹌險些被夯土渣子給絆倒。
胡質原本還有些希冀，或許漢軍不是這般企圖。但見牛金心神不寧差點被絆倒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想得多。
胡質嘆了口氣道：“哎，這可如何是好！”
牛金咬了咬牙道：“就算都督一開始想到了，也不過是多拖延幾天時間罷了，城中尚有三萬兵馬，大不了跟蜀軍血戰，就算蜀軍拿下了宛城，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胡質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嗯，只希望江夏和江東聯手，能夠盡快得手吧！”
填滿鴻溝可要比轟擊城墻簡單得多了，隨著一塊塊滾石落下，鴻溝也漸漸被填滿。
而漢軍營寨里，騎兵們則是在忙著用準備好的沙袋裝著沙土，還有一部分士兵，則是在忙著打造梯子。由于城墻只有兩丈不到的高度了，所以梯子只用打造簡易梯子就行了，不需要用云梯。
至次日中午，鄧艾遣人來報，說滾石已經填的差不多了，可以讓人把沙袋運送過來了。
劉禪便下令士兵將沙袋運送到戰場上，同時他自己也跟了過來。
在鄧艾的陪同下，二人爬上了一架箭塔，向著那鴻溝望去。
只見那鴻溝之中，已經被大石給填滿了，只不過石頭形狀并不規則，就算石頭形狀規則，在回回炮的投放下，也難以做到塊塊相合，因此表面凹凸不平，想要在上面行走，甚至是作戰，是非常困難的。稍有不慎，就會被石頭拌到，甚至是踩到石頭縫里去。
鄧艾指著鴻溝說道：“陛下，如今滾石已將鴻溝填了一張七尺深，只要在上面鋪一層沙袋，就可以進攻了。”
投放沙袋，雖然無法將表面弄平整，但沙袋是柔軟的，比之在凹凸不平且有棱角的石頭上作戰要簡單得多。
劉禪點了點頭，說道：“鴻溝有八丈寬，投放沙袋之時，只需要投放靠近咱們這邊的六丈距離就行了。剩下兩丈，留給魏軍頭痛去吧。”
“諾！”鄧艾點了點頭，此刻士兵已經將沙袋運送過來，鄧艾便望著下方的士兵下令道：“速速準備，投放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