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大道至簡
幾天后。
查理的實驗出了成果，當尤蘭達將這個消息傳遞給羅恩大師，師停下手里所有的工作，親自趕到血腥魔芋的培育室，來驗證他的成果。
推開門，第一眼看到長到13米左右的血腥魔芋，不用任何偵測法術，光是從葉片的色澤、形態，花朵的飽滿程度，就能感覺到這株魔芋良好的生長狀態。
羅恩失聲問道：“才三天的時間，它…怎么可能長這么高了？你們難道把所有的成長卷軸都用了嗎？”
尤蘭達笑道：“老師，那些卷軸我們一張都沒用，倒是用了一些其他的方法，為了培育它，我私下做主使用了養殖場的一些魔獸，最昂貴是三頭魔鎧野豬，估算下來，成本在1200金幣左右，正想向老師匯報。”
“事情，你做主就行了。”羅恩仔細聽了聽，隨后擺手道：“可是，為什么會用到一些魔獸？！”
尤蘭達看了一旁的查理一眼，道：“這恐怕還得讓學弟來跟您解釋他的想法，我只是幫他跑跑腿。”
這學姐倒是不居功，比較討人喜歡。
查理想了想，沉吟道：“這之前，我基本把所有在園藝和草藥學領域所能用到的方法都嘗試了一遍，最多只能做到讓它的生命力停止流逝，再多努力，都不能出更好的效果。
正好學姐提醒了我，腦子里產生一個靈感，或許我們不能把它單純地當作植物來看待，諸多的攻擊手段表明，它是一類非常危險的掠食者，為什么掠食者會如此虛弱？如此不堪一擊？
這么一想，回歸動物的本能，這個猜想就順理成章，或許因為…它餓了。”
“它餓了！嘖！”羅恩一擊掌，失聲笑起來，“一個難倒帝國成千上萬高階煉金師的題目，真相竟然如此簡單，公布出去，還不知道會讓多少人跌碎眼鏡。”
查理忍不住插言：“大道至簡，知易行難。”
“得好！”羅恩眼睛一亮，朗聲道：“好一個大道至簡！”
尤蘭達笑道：“學弟真的有才！老師終于可以放心了，倫道夫閣下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很開心的。”
羅恩微微頷首，道：“沒錯，它也許不會被公布出去，但是作為交換，我們會有獲得很大一筆物資獎勵。
你們應該還記得我之前提到的事情吧？為什么我對這個任務如此重視？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聽一聽，就當漲漲見識，不要傳出去。”
兩個學生紛紛點頭。
羅恩正色道：“這其實是蒙特伊圣域的請求，通過千年帝國皇室的渠道和帝國魔法公會的渠道，往外發布任務，基本上帝國三級以上的煉金師都主動或被動地接到了任務，算是一個半強制性的任務，可想而知，它的背后到底有多么強大的力量在推動。
血腥魔芋的根莖能緩解某種毒的癥狀，根莖越老，效果越好，目前沒有發現其他的藥物有類似的效果，蒙特伊圣域對于血腥魔芋的需求是大量的，這個需求也許和政治有關，對于具體的細節我也不清楚，你們有個印象就好了。
所以，你應該明白它的價值與意義。”
查理忍不住問道：“蒙特伊圣域是個什么組織？為什么那么有影響力？”
不怪查理如此詢問，不是圈子里的人，一般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羅恩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算不算是你歪打正著，一般人聽到蒙特伊圣域，會以為它是一個地名，只有你認為它是一個組織。”
尤蘭達忍不住插言：“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為什么它是一個組織？”
查理笑了笑，道：“直覺吧！”
羅恩繼續解：“你們應該知道千年帝國有三個龐大的勢力：魔法公會、圣鋒教廷和帝國皇室。
魔法公會是一個自發性的組織，致力于發展與研究魔法應用，改善生活，改變魔法師的地位，是一個偏學術性的機構，約束性沒有那么強，立場也相對中正。
圣鋒教廷則是一個影響力遍布整個大陸的宗教，它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幾百年之前，是主神克洛茲·黯鋒在凡間的代理，因為克洛茲在所有位面神祗中最強，所以勢力最為龐大。在瓦格蘭大陸，將圣鋒教會封為國教的國家一共有七個，其中千年帝國最為龐大。
帝國皇室在這三個勢力中，根基最為薄弱，雖然取名‘千年帝國’，但實際上當今的陛下查爾斯大帝，是第三代皇帝，帝國的歷史不足百年。
皇室和教廷的恩怨由來已久，原因是教廷通常會介入國家政治和管理，爭取在法律和政策上的傾斜，以此保持圣鋒教會獨一無二的影響力，另外，它對廣大民眾的影響力也讓皇室不敢覷，所以，它們天生會有些糾葛和對立。
不過，從目前來看，這一屆的教廷和皇室的關系較為親密，對立不多，合作不少。原因很簡單，當今的圣鋒教廷越來越怯弱，讓步也越來越多，其根本原因是位面主神克洛茲有近一百年的時間沒有降下神諭，已經有勢力開始嘗試挑戰圣鋒教會的威嚴，以此試探天上神國神祗之間的狀態。”
聽到這些事情，尤蘭達感到非常好奇，這是上流社會才能知曉的辛密，她以前可沒有機會聆聽，真是非常特別的照顧，羅恩大師從未對其他學徒有如此耐心。不過，讓尤蘭達不理解的是，作為鐵血大公的兒子，為什么不了解這些政治常識？雖然她也不知道，但她只是一個普通工薪階層的子弟。
查理問道：“世界上真的有神祗嗎？他們從何而來？”
老實，讓一個無神論者相信這么一套理由，有些顛覆他的世界觀。
羅恩頷首道：“真的有！他們大多是瓦格蘭大陸的老牌強者，神祗的傳從一千年前開始，有人在一片未知的廢墟中，找到一些古老的典籍，用最古老的萊茵語書寫，翻譯出來后，發現是一部神靈的史詩，據這些詩句里藏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大陸強者紛紛嘗試去領悟，許多人尚未領悟出什么，就瘋了，其中包含一些大陸最巔峰的強者。
它像是一個有著獨特生命力的東西，任何承受不住它力量的人，都死得很慘，就是這么一部史詩讓整個大陸的武力削弱了近四成。
極少數人成功了，在若干年后出現，成為大陸最早的一批神祗，歷史將這段時間稱之為‘封神之路’，克洛茲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來的。”
“這么，成功的人都是天賦異稟的強者咯？”
羅恩搖搖頭：“恰恰相反，大陸公認的巔峰強者，天賦最佳的強者都隕落的，反倒是那些貪生怕死、愛耍聰明的中庸之輩存活下來，并完成了封神的儀式。”
“那是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
查理聽得出來，羅恩大師對于這些神祗并不感冒，他問道：“那…歷史上有魔法師封神的例子嗎？”
“沒有，我們和神祗走的道路完全不同，我們通過理解和學習規則，掌握力量；而那些神祗是通過蠱惑普通人，以他們的信仰為食糧，不斷強大自己，積少成多，最終達到某個層次。”羅恩笑了笑，道：“查理，你要記住：我們是魔法師，有基本的操守，必須和一些寄生蟲區別開來。
哪怕他們比我們強大，也不必羨慕，更不必崇拜，因為最強大的魔法師所掌握的力量，并不弱于一個神祗，而且我們還有不斷進化的未來。
如果你見識過奧術之環幾個大魔導師的風采，就知道我所言不虛。
事實證明，當神祗開始依賴眾生，他們的道路就只有一條，即爭奪信仰，這也是為什么圣鋒教會如此熱衷于政治的一個月原因，瓦格蘭大陸的格局，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天國神祗的格局，神與神之間，只有戰爭。”
尤蘭達暗自吐舌，她從在平民區長大，那些地方受教會的影響頗大，對于這類叛逆的概念，還有些難以接受。
見兩人各自陷入沉思，羅恩道：“好了，扯遠了，我們回到主題。
查理，你把培育方法整理一下，我會替你運作，爭取從上面拿到屬于你的報酬，這是物質方面的獎勵，另外，相信這篇文章一定可以登上‘今日煉金報’，子，你等著出名吧！”
尤蘭達問道：“老師不是，這個方法不會被公布出去嗎？”
“方法不會被公布，可是結果會公布，兩個渠道會終結這個任務，當然需要廣而告之。”
尤蘭達笑道：“那真是一個好機會，學弟這么年青，就能上帝國最大的媒體，一舉成名，真的厲害啊！”
不料，查理聽到這個，卻搖頭了。
尤蘭達心里一急，生怕老師誤會，忙問道：“查理，這是天大的好機會，還不感謝老師的無私栽培？”
查理堅定道：“老師，我希望你不要用我的名義去發表文章。”
“為什么？”
“我還沒做好成名的準備。”
羅恩瞪他一眼，道：“講人話。”
查理無奈道：“老師，基于我目前的處境我不希望過多引起人的注意，尤其在我沒有掌握自保的力量之前。
所以，這一次還請老師幫忙代為發表，當然，物質方面的獎勵我是不會拒絕的，畢竟我現在處于被懲罰的狀態，經濟狀況并不好。”
聞言，羅恩表情一松，笑道：“查理，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不要錯過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上今日煉金報的機會，一次成名，在將來的求學路上會有諸多好處，為了以后不會后悔，你也不能拒絕這個機會。
再，你現在是我的弟子，誰要針對你，也得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就算他們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的背后還有魔導師倫道夫閣下，而且你在我老師那邊已經掛上號了，他記得我收了這么一個有才華的學徒。”
“不，這是我的請求！我已經做好了決定！”查理再次堅定地搖頭，笑道：“而且，我還有一個理由，如果這件事情由老師出面，我相信利益會最大化，如果主角是我，就沒那么好的待遇了，何必替別人省錢？”
尤蘭達不大明白這里面的典故，不過也沒有詢問，這是上流社會玩的游戲。
羅恩笑了笑，點著他，“你呀！果然是不不會讓別人占一點便宜。”
查理笑道：“大人物有的是錢，咱們只不過是拿到自己該拿的部分。”
羅恩收斂笑意，正色道：“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我也不堅持，這次算老師承你一個人情，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損失。”
這真是讓人羨慕！
尤蘭達打心里替這個學弟感到開心，老師得到好處，像他們這些學生也會跟著沾光，而一切都是查理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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