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左擁右抱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伍樊身上，或疑惑或震驚，因為伍樊根本沒有動手檢查，就說他有了發現，簡直駭人聽聞。</p
“你們看，他握住了右手，那里大家都沒有注意到，芯片應該就在手中。”伍樊希望楊力威在所有人面前出乖露丑，那將令人心情愉悅。</p
寬容大度，那是對待朋友的態度，落井下石，則是對付敵人的最好辦法。</p
宣楊柳啊地驚叫了一聲，她臉色通紅，為自己的大意而羞慚，立即一步上前，掰開了周海明的右手，果然，芯片赫然出現在眼前。</p
她捏起芯片，高高舉起，可惜，所有人都看見，芯片已經被砸碎，藕斷絲連。</p
“是失竊的那塊芯片嗎？”老王望向程秋蕓，急切地發問。</p
程秋蕓從慌亂中驚醒過來，上前辨認，雖然芯片碎裂，但型號文字還可以辨認出來，她點了點頭，可是卻欲哭無淚，沮喪的神情顯而易見。</p
“沒錯，就是我們研究所的芯片，失竊的那一塊。可是，已經毀壞了。”</p
程秋蕓的話，沒有引起多大反響，只有伍樊和宣楊柳流露出同情之色。尤其伍樊，他心知這一塊芯片對電子九所是多么重要。</p
“哦，不管如何，證物找到了，已經接近破案，只要我們將向一新審訊出幕后主使，一切都水落石出。”</p
老王臉上綻開了笑容，如釋重負，說罷朝左右兩邊的其他人望了望，一副詢問的神色，意思是說這個結果可以滿意了。</p
“楊警官，還不立即組織人手，打掃現場？以后，你負責戶籍管理，刑偵這類重大任務，不用再參與進來。”</p
看見楊力威呆呆地站立在前面，垂頭喪氣，猶如斗敗了的公雞，那名高級警官只覺得丟人現眼，語氣嚴厲，呵斥起來。</p
“這個叫伍樊的，真是個人才，從尸體握著的手，就能推斷出芯片在那里，不簡單。”</p
“我們這些老刑警，還說刑偵經驗豐富，以后可不能小看他人了。”</p
“這個小伙子，聽說只是一個電腦修理工，埋沒人才啊。”</p
一些人議論紛紛，各種感慨，不一而足。</p
程秋蕓掏出手機，向李所長匯報目前的情況，聲音哽咽。而伍樊接到顧萱婷的電話，顧萱婷說下班了，要不要等他一起回去，伍樊說不用等他。</p
和顧萱婷親吻，回味無窮，可是始終不帶勁，她太過保守，還沒有和程秋蕓或宣楊柳玩曖昧，嬉笑打趣來得讓人愉快。即使不開啟透視，一個眼神，程宣二人都更讓人怦然心動。</p
楊力威伙同另外幾名警察打掃現場，處理尸體和被炸毀的小車。老王又吩咐了幾句后續跟進事宜，揮手帶頭離開，回去審問向一新，才是眼下最重要的工作重點。</p
宣楊柳和程秋蕓，伍樊上了來時的警車，返回崗前派出所，三人一路默默無言。</p
半路上，宣楊柳接到了保密干部老潘打來的電話，告知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p
“向一新被人神秘地一槍斃命，就在銀河分局審訊室，還沒有來得及審問出任何有用的信息。”</p
“啊，那些人也太心狠手辣了，殺人滅口，一個又一個！”伍樊驚呼起來。</p
這一個消息，意味著最重要的線索中斷，如果要徹底偵破案件，難度增加了許多，而對于電子九所，損失已經無可挽回。</p
領導們必然會連夜召開會議，但這種會議還輪不到宣所長參加，她級別不夠。</p
“程博，沒有辦法了，心情不好也得吃飯，我們去找一家酒樓吃晚飯吧。”</p
宣楊柳見程秋蕓郁郁寡歡，加上出于感激伍樊的幫助，大方地提出了請客。</p
“當然要吃，宣所長立下不小的功勞，應該請客。”</p
伍樊本來可以直接返回羅崗，但為了和兩個美女同行，跟隨返回了市區。從市區再打的回去，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沒什么所謂。</p
程秋蕓的心情沉浸在挫敗之中，木然地點了點頭，一個國家絕密級科研項目無法繼續，被迫終止，經費也將被收回，不管如何，都是人生道路上的失敗。她望了一眼伍樊，甚至有一點羨慕伍樊這種三流大學畢業生，從事著類似自由的職業，他們的人生，明顯活得更加充實。</p
此時已是夜幕降臨，市區燈火通明，車水馬龍，但夜生活還沒有開始。</p
光州這個南方一線城市，到了夜晚十二點后，夜生活才算真正開始，這正是光州迷人的地方。</p
崗前派出所附近，在一個粵菜酒樓前，司機小呂按照宣楊柳的指示停下了車，等三人下了車后，小呂自行開車離去。</p
在二樓靠窗的一張圓桌，三人圍坐，宣楊柳點了四個菜，女服務員正要離去，卻被伍樊叫住，點了一支兩千多的波爾多紅酒。</p
“紅酒多少錢？”宣楊柳狐疑地望了伍樊一眼，問道。</p
“2688元，這一款波爾多紅酒，飲過的客人都說好。”女服務員回應道。</p
“什么？這么貴，取消取消，換一瓶白酒就行。”</p
宣楊柳一聽價格，嚇了一大跳，連連搖手，同時惡狠狠地瞪向伍樊，怒道：“你要吃窮我嗎？我一個月的工資，到手只有六七千。”</p
伍樊只是一臉促狹地微笑，揮手示意服務員盡管下單。</p
“紅酒到底還要不要？”女服務員一手拿單，一手執筆，躑躅地站在一邊，想走又不好走，因為她看得出，這位女警官似乎才是主客。</p
“取消紅酒！”宣楊柳再次重申。</p
“不要取消，拿酒來就行，今晚我買單。”伍樊坐的位置，正好面對著女服務員，他明確 說出買單的話后，女服務員在賬單上飛快記錄，隨即轉身而去。</p
“那還行，你買單啊，不得耍賴，否則我鎖拿你！”</p
宣楊柳轉眼間就陽光燦爛，隨手將一副手銬，拍在桌上。旁邊一桌的年輕男女，明顯是一對情侶，望見伍樊他們桌上一副明晃晃的手銬，嚇了一跳，等到看見宣楊柳的警官裝扮后，方才定下神來。</p
“宣所長，你這算是濫用職權，如果上了頭條新聞，那就是派出所女所長使用暴力強迫同桌買單，你說夠不夠轟動？”</p
伍樊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后，手肘支在桌上撐住臉龐，滿臉得意之色。</p
“伍樊，你收入不高，賺的都是辛苦錢，不能這么破費。”</p
一直情緒低落的程秋蕓，此時終于開口。</p
“不用擔心，程博，宣所長，有幸和你們兩大美女吃燭光晚餐，怎么能讓你們買單。最近和老板的朋友比斗掰手腕，贏了他幾萬呢，一支紅酒不算什么。”</p
伍樊為了讓兩個美女寬心，透露了他贏到錢的事，但在澳門奪得巨額獎金一事，他是絕不會提及的。</p
“好，飲一點酒也好，更有氣氛。程博，芯片毀了，是沒有辦法的事，何必一直掛在心上。”宣楊柳見伍樊不像說假話，確實是有心買單，于是放下心來，轉而寬慰程秋蕓。</p
“就是嘛，芯片沒有了可以訂做，在實驗室的白板上，我不是畫出了電路圖嗎，有了電路圖，國內有幾家電子科技公司，都可以設計出來。”</p
伍樊雖然沒有從事過芯片設計，制造的職業，畢業后幸運地進入一家事業單位做了網絡管理員，但還是了解一些的。</p
“啊——，我怎么沒有想到？”</p
程秋蕓一把抓住伍樊的胳膊，張大了嘴，露出兩排潔白的貝齒，差點將下巴驚掉下來。</p
“事在人為，你是以為仿造芯片，要花費漫長的時間，所以沒有往這方面想。其實，以目前國內公司的工藝水平，有了集成電路圖，最多半個月就可以仿造出來。”</p
在網絡新聞上，時有曝出國內一些電子科技公司，通信公司研究出了什么芯片，直追國際最先進水平，伍樊了解不少，因此他做出了這樣的判斷。</p
“伍樊，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真的，你真的是我的大救星。”</p
程秋蕓滿臉興奮，眉開眼笑，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此時變得神采飛揚，她那略顯蒼白，精致美麗的瓜子臉，都泛出紅暈，越發楚楚動人。</p
她雖然不算波濤洶涌，但配合纖細的腰肢，顯得同樣迷人，伍樊曾透視過她，已然心生癡迷，只是不自知。</p
“如果真心想感謝我，就親我一口。”</p
伍樊伸過頭去，左臉對著程秋蕓，一臉賤笑。</p
“哎呦——，你想謀殺親夫啊！”</p
被程秋蕓伸手在臉上掐了一把，伍樊夸張地叫起痛來。</p
宣楊柳眼見程秋蕓因為問題解決有望，心情大好，也面露笑容。宣楊柳的臉形介于鵝蛋和瓜子之間，皮膚滑膩，青春活力，雙眼會說話一般，只要她愿意放電，普通男子很難不被電到。</p
“我要告訴李所，仿造的辦法應該可行。”程秋蕓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p
這時候，宣楊柳接到一個電話，她口中說著“我在酒樓”，一邊離座，到門口通話。</p
程秋蕓在電話中說罷解決方案后，李所也顯得很激動，說他之前考慮過這個方案，但有一點擔心伍樊畫的集成電路圖，是不是毫無差錯，不過現在只有這一條路，他會立即到實驗室，將白板上的電路圖拍攝下來。</p
程秋蕓掛了電話，看見伍樊右手邊的座位空著，抬眼望了望門口。桌邊只有她和伍樊二人，宣楊柳打電話應該不會立即返回。</p
“叭——”</p
突然，程秋蕓湊到伍樊的左臉邊，重重地親了一口。伍樊嚇了一大跳，轉頭方才知曉是程秋蕓親了他。</p
“嗯，好香，不過，你這是搞突然襲擊，不算數，再親過。”</p
伍樊伸手抹了一下被親過的地方，放到鼻子上聞了聞，又湊過臉去道。</p
“你這叫得寸進尺，不行！”</p
程秋蕓已是滿臉通紅，一把推開伍樊，堅決拒絕。</p
“那好，我來親你！”</p
伍樊再次湊過去，卻馬上呸了一聲，原來程秋蕓瞬間將過塑的菜單擋在伍樊的嘴前，讓他和散發出油煙味的菜單來了一次親密接觸。</p
“上菜了，速度很快嘛！”</p
此時，宣楊柳回來了，見服務員端上了第一道菜，坐下后動手撕碗筷的包裝。她看見程秋蕓的面色紅得過頭，于是狐疑地望了一眼伍樊。</p
“來，飲酒，干一杯。”</p
左右兩邊各有美女，伍樊情緒高漲，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些不算太葷的段子，不停地往外冒，讓程秋蕓和宣楊柳兩女笑得花枝亂顫。尤其程秋蕓長年在象牙塔中，一些段子聞所未聞，被逗笑得眼淚都流出來。</p
“你這個人真有趣！”</p
“伍樊，你油嘴滑舌，一定哄騙了很多無知少女。”</p
程秋蕓和宣楊柳都被伍樊折服，暗暗吃驚，覺得他思維敏捷，時不時冒出一兩句金句，哪里像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生。</p
她們當然不知道，伍樊通過，搜索了大量的網絡段子，將不太雅的葷段子過濾掉，以顯得他并不是那么低俗，好笑好玩的一個接一個扯出來，想不被他逗笑都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