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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更相信哪種

夢想島中文    重塑人生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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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兒,便到了地方。

  晚上的淮陽遠沒有中海來的繁華與喧囂,街邊的路燈還壞了一個,非機動道上的破損坑洼處還有前兩天的小雨留下的積水,積水映照著小城的別樣風味。

  飯店包間外面站了一票人,可能秘書或是司機什么的,但里面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給他打電話的副書記,這人叫武建,有些胖。

  還有一個陌生人,他不太熟。

  客套后坐下,

  武建說:“這幾天曾書記到省里開會去了,應該大后天就能回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褚國慶,是我們交通局的局長。”

  陳子邇點點頭,握了手,“褚局長,你好,這次可能要給你添麻煩了。”

  儲國慶年紀更大,看起來像接近六十,“我們就是人民公仆,就是要給人民麻煩的。”

  吃飯不是主要的事兒,把情況說清楚才是。

  武建沉吟了下,然后開口,“陳總,關于這個事,曾書記是親口吩咐我的,一些情況我們也已經作了了解,不過可能有些片面,所以想再聽聽陳總的說法。”

  “好,我也是今天上午聽到的消息,譚科長的女兒,也是我的好友譚婉兮去世了,她是我大學就認識的同學,和我的室友,現在是盛世集團燕京分公司的副總蔡一峰處過對象,雖然分手了,但她的去世對他來說完全無法接受,沖動之下就做了些不應該做的事。”

  “火災的事情我們很重視,沒想到還有您的朋友遭遇不幸,至于您和黃副局長的事,我們可以聽聽您的看法。”

  陳子邇說:“譚科長和我都是希望私了,該賠的我們不會賴,不過黃副局長的意思是要公事公辦。”

  此話一出,對面的兩位眉頭雙雙一皺。

  他們不說話,陳子邇添了一句,“其實整件事情最要被照顧的是譚科長一家,畢竟他們失去了愛女,至于我,淮陽永遠都是我的故鄉,這點,不會變。”

  “與譚科長的遭遇相比,我與黃副局長的矛盾本算不上什么,他兒子的醫藥費盛世集團可以承擔。倒也不是怕公事公辦,我相信法律會給出一個公正,只是影響不好。”

  “影響,是好不了。”

  “對,”陳子邇分析道:“鬧大了,人們就會知道他兒子不僅沒有見義勇為,反而是伺機而逃,我雖然不喜歡對別人道德綁架,可公眾大概沒那么多的寬容,而父子一體,想來黃局長給人的感官也不會太好。”

  “而如果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也非我所愿,我陳子邇并不想給人橫行霸道的感覺,我僅僅是個生意人,所以我們會賠償,不會讓黃局長吃這個啞巴虧。”

  他最后笑了笑,“至于道歉,對我的朋友來說,這可能有些困難。”

  這本不是個嚴重的事兒。

  沒人殺人,沒人放火,沒人要誰的命,只不過黃杰宗挨打有點兒冤,也會覺得屈辱,這里頭有一個他的面子問題在。

  不過,面子這玩意兒,一旦當它真的成了一個問題,一般,也就保不住了。

  宋曉波說就看誰在領導的眼里更重要。

  幫黃杰宗掙回面子重要,還是籠絡住陳子邇比較重要。事情到最后就會成為一個選擇題。

  至于他那個兒子,

  不在陳子邇的考慮范圍之內。

  他們都說那孩子已經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了,但是有了勇于承擔錯誤的態度,不代表就不需要承擔錯誤。每一個改正錯誤的人都值得被原諒,不過也要分是什么錯。我害死你親人,站著不動給你打兩下,這事兒你干嘛?

  之后,陳子邇在譚家見到了楊潤靈和蔡一峰,他被暫時保釋,這幾日也是葬禮時期,參加葬禮是很符合人之常情的理由。

  晚上,他也不愿跟隨陳子邇住酒店,堅持守在譚家。

  第二天,第一時間趕回來的周梓君到了第二天,外地開會的書記給陳子邇打了電話,同樣的話,他照說一遍,可以賠償,道歉不行。

  看到周梓君哭成淚人,陳子邇甚至連賠償都不想給!

  2001年3月6日,葬禮最后一天。

  周梓君的整個狀態也是懵的,最后在公墓,陳子邇伸手擦去她臉頰上的眼淚,還用手掌橫在她的眼睛上來回揉了揉,“好了,不要再哭了。”

  此時的蔡一峰像是譚家的一份子,他一直蹲在那兒,拿手觸摸著冰冷的照片。

  這地方,黃杰宗也來了,他兒子隨行。

  路過陳子邇身邊時,停了一下卻什么話也沒講。

  “跪下吧。”他對他兒子講。

  譚媽還是有些受不了,譚爸拉住了她,但捂不住她的嘴,她一直用淮陽話在喊,撕心裂肺的喊!

  周梓君與宋曉波都聽不懂,問陳子邇:“她喊的什么?”

  陳子邇說:“趕緊滾。”

  “啊?”宋曉波反應不及。

  “不是叫你滾,她喊的是趕緊滾。”

  不過黃杰宗沒什么反應,直到譚爸過來和他說了兩句,他才帶著兒子離開。

  再次路過陳子邇身邊的時候,他說:“我兒子求了我半天,讓我不要追究蔡一峰。”

  雖然他這么說,但周梓君卻忽然間胸口起伏劇烈,陳子邇抓住了她的手,除了直視墓碑,其他以外什么都沒有。

  有些錯,就是很難被原諒。

  也許是他救人的條件不夠,也許他去救了自己也會死,然而結果是他自己害怕然后逃了,所以無論哪種也許,都不足以消弭人們對他的氣憤,尤其是對于譚媽來說,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想再見這個男人。

  楊潤靈和楊武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他們靠著車,親眼看著黃杰宗與他的兒子在人群中逆行,也親眼看著那個人下跪。

  楊潤靈說:“我當初學法律的時候,各類案例讓我見到了很多很多惡人,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漸漸發現,其實各人各有各人的不容易。”

  “屁話,他不容易就犯惡那被傷害的人呢?”

  “所以說很難說的清,就像現在,譚家人可憐,黃家人也沒舒服到哪兒去,其實他只是有些膽小,有些懦弱,在最需要勇氣的時候他不夠勇敢,也許…他還有些善良也說不定,可是一切都晚了。”

  楊武回道:“或許吧,照你這么說,善良的人也會一輩子被人仇恨。”

  “有可能啊,那你是更相信是那個孩子讓黃杰宗撤銷了訴訟,還是陳總的力量讓他那么做?”

  “后者。”楊武回答的很干脆。

  “為什么?”

  “我是男人,我更相信實力,如果你說惡人也有惡人的難,那在他解決自己的難時,我希望能有實力保護自己,用你們文化人的說法,叫以暴制暴。”

  楊潤靈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到什么可以說的了。

  “或許你可以去問問黃杰宗答案。”

  女人搖搖頭,“不重要了,我們哪一種的人,自然就信哪一種。不過,這和是不是男人有關系么?這么大男子主義,是不是沒對象?”

  楊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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