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3章:立即手術
“坐下，站起來干啥！”郭思維看著我，瞪著眼珠子喊道。
“我他媽都被污蔑成買兇殺人了，我能不激動嗎？”
“我既然把你叫來，就說明現在警察還沒有充足的證據認為你就是殺人兇手，你先把我的話聽完行不行？”郭思維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道。
“你還要說啥？你說啥我也沒啥人…”我坐在椅子上橫著脖子說道。
“呵呵，我們調查的結果就是這三個人最近三個月內，除了你們后宮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過矛盾！所以我先讓你看看認不認識他們…”
“跟我們有過矛盾？”我舔了舔嘴唇，再次把目光移到桌子上面的照片。
“沒錯，你還記不記的你們跟金樂發生矛盾那天晚上？”郭思維接著說到。
“記得，這幾個人是金樂的手下？”
因為那天金樂的人也不少，如果他們是金樂的小弟，我認不出來也就沒什么奇怪的了。
“他們不是金樂的小弟，而是金樂的雇主！”
“雇主？什么意思？”我讓郭思維說的有些發蒙。
“你們跟金樂發生矛盾的最開始的原因是不是有幾個酒鬼去你們酒吧鬧事，然后你們教訓了酒鬼，酒鬼找到了金樂，金樂的小弟帶著打傷了你們后宮的人，然后你在回去報復金樂，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吧？”郭思維瞇著眼睛，思路非常清晰的幫我回憶起了當天的事情。
“你是說死的這三個人是哪天鬧事的酒鬼？”我恍然大悟，長大了嘴巴喊道。
“還不能確定，我只是聽別人這么說，所以我把你叫來認認尸體…”
“我那天沒在家，不知道這幾個酒鬼長啥樣，你等會我把孟亮叫來，他認識！”
說完我掏出手機給孟亮撥了過去。
“喂？”孟亮應該是還在睡覺，說話含糊不清。
“我現在在市醫大呢，你趕緊過來一趟，二樓腦科辦公室…”我語速飛快的說到。
“咋了啊？”孟亮跟我一樣，一聽醫院倆字立馬就清醒了。
“你趕緊過來吧！”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二十分鐘以后孟亮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醫院。
“嘭！”孟亮粗暴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咋了啊？誰受傷了？”孟亮進屋以后，瞪著大眼珠子沖著我跟郭思維喊道。
我看了一眼孟亮，直接穿著睡衣跟拖鞋過來的，應該是著忙沒來得及換。
“你看看照片上的人你認識不？”我拿起桌子上的照片遞給了孟亮。
孟亮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隨后又看了看手中的照片。
“這不是那天鬧事的那就人嗎？”孟亮一眼就認了出來。
聽到孟亮的話我跟郭思維對視了一下，誰都沒說話。
“咋回事啊？”孟亮拿著照片走到我身邊問道。
“這三個人被殺死了兩個，警察覺得是咱們做的…”我坐在椅子上輕聲的解釋道。
“放屁，就這幾個小蝦米，我他媽要是想弄死他們那天就弄死了，何苦等到現在…”孟亮的反應比我還激動。
“現在也沒完全確認是你們做的，我也就是給你提個醒…”郭思維無奈的笑了笑說到。
“…”聽完郭思維的話我沉默了，如果說這幾個人真的是我們的人殺的，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東西動的手，但是要按這幾個人的死亡時間來看，那個時候東西已經離開H市了啊。
“會不會是你們動的手，但是你倆不知道？”郭思維笑了一下問道。
“不可能！”我直接否認，我知道郭思維在暗示我是東西動的手。
“別這么激動，那個人還沒醒，等他醒了一切就都知道了。”郭思維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道。
“那個人什么時候能醒？”我抬頭問了一句。
“看病人情況，現在還不能確定…”
“…我去上個廁所！”
我沉默了一下，隨后拿起手機就要往屋外面走。
“在屋打，外面更危險…”
郭思維看見我拿手機之后就知道我要給東西打電話，所以好心提醒了一句，其實我一直弄不明白我跟他到底屬于什么關系，很多事情他都是莫名其妙的幫助我，然而我對他的這種幫助，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覺他越是幫我我越覺得可怕。
聽完郭思維的話，我邁出去的右腳收了回來，隨后走到窗戶前，在手機上按出了一串號碼。
“嘟嘟嘟嘟…”
電話響了能有半分多鐘，東西緩緩的接過電話。
“方便說話嗎？”我轉過頭，背對著郭思維輕聲問道。
“恩，怎么了？”東西的聲音從聽筒里面傳來。
“你現在在哪？”
“越南！”
“你除了殺了劉明，還殺沒殺過別人？”我非常直接的問道。
“沒有！”
“好，注意安全，家這邊都好！”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因為我怕時間長了，郭思維可能會定位。
“東西說這事跟他沒關系…”放下手機以后我走到郭思維面前，低聲說道。
“跟他沒關系…”郭思維聽完我的話，摩擦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能走了嗎？”
沉默了一會，我站起身看著郭思維問道。
“可以。”郭思維點了點頭。
“有事打電話！”
說完我跟孟亮兩個人身往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你就不好奇是誰殺了他們嗎？”
就在我倆快走出去的時候，郭思維突兀的喊了一聲。
“什么意思？”我轉身看著他說到。
“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跟劉明的矛盾爆發的太過突然，這不符合正常邏輯…”
“吧嗒！”
聽到郭思維的我身體一楞，手中火機掉在了地上。
“你是說這里面有文章？”我瞇著眼睛走回了座位。
“有這個可能，首先你們的矛盾爆發的太突然，現在你們矛盾的也被人殺了，按照這個邏輯想下去也不是不可能…”郭思維接著說道。
“先是找這幾個酒鬼鬧事，我們跟金樂的矛盾爆發，劉明牽扯進來…劉明被殺，然后在把處理掉，要是這么說確實有這個可能！”
我思路非常清晰的分析道。
“恩恩，基本上就是這樣…”郭思維點點頭。
“呼！”
我倒吸一口涼氣，如果是按我說的這樣，莫非我們再次被人利用，替別人殺了劉明？
沉默了一下我又接著問道：“那個人憑什么認為我們可以干掉劉明？”
東西殺了劉明完全是意料之外，要是正常情況，我們跟劉明面面的磕一下，我們硬不過劉明，這是事實！
“誰說那個人是在利用你們殺了劉明？”郭思維反問。
“你是說有人想利用劉明除了我們？”我驚呼。
“劉明的仇人多，你們的仇人也不少，所以你得從兩方面考慮…”
“恩恩。”我魂不守舍的點了點頭，郭思維說的沒錯，利用劉明除掉我們的面還是要大一些，畢竟誰都能看出來劉明的實力要比我們大很多。
“現在只能等活下來那個人醒過來，才能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郭思維接著說到。
“指望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我指著隔壁的病房，聲音非常大的喊道。
“你喊什么？現在不指望他指望誰？”郭思維同樣提高了聲音。
“不能這么等著…”
“不等著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這邊仇人我去調查，至于劉明那邊的仇人…”說到這我看了一眼郭思維，隨后接著說到：“你覺得劉明死了，是誰最想看到的？”
“…同行！”郭思維沉默了一下說到。
“同行？”我驚訝。
“劉明在我們市把開礦這一片做的太死，別人根本伸不上手，所以很多同行都希望他死，一年最少能有四五個拿槍嘣他的，但是成功的只有你們一個…”郭思維解釋道。
“你能不能弄到你們市所有礦產公司的工商資料？”我點了根煙想了一下問道。
“應該可以…”郭思維點點頭。
“弄到以后給我一會，最近三個月注冊的都要！”我強調了一下。
“好。”
“還有讓你的人看好病房里面那個傻逼，他不能出事…”
“這個不用你教我…”
“有消息了給我電話！”
“行。”
“嘭！”
我伸手拽開房門，帶著孟亮快步離開了醫院。
我現在的情緒十分急躁，因為一次兩次的經驗讓我受不了這種感覺，老感覺你的背后有一個人盯著你，最開始的許風，劉永，王碩他們全都是在利用著我們，最后受益的是他們，受傷的卻是我們，我真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而且我不把這個人抓出來，我身邊的人可能還會受傷，我現在懷疑那天在醫院碰見的那個男子究竟是劉明的人還是別人的人，放火的是不是劉明的人？
莫名的恐懼讓我背后發麻！
車內，我瞪著眼睛，雙手死死握著方向盤。
“要不我開吧…”孟亮看著我的樣子嘆了口氣說到。
“啊？你說啥？”我愣一下，根本沒聽見孟亮說的話。
“艸，趕緊起來吧，再他媽讓你開一會，我咋死馬路上的我都不知道…”孟亮無語的扯開了安全帶。
我把車緩緩的停在了路邊，然后跟孟亮換了一下位置。
“你覺得這幫人是奔著整死咱們來的，還是奔著劉明？”孟亮一邊開車，一邊看著我問道。
“都有可能，回去你把咱們同行，還有咱們惹到過的人都查一下，有嫌疑的都給我列出來…”
“恩，你說會不會是孫磊？”孟亮接著問道。
“有可能，但是面不大，孫磊沒有這個魄力，如果是他的話，那事情還能簡單不少，我最怕這個人一直躲在咱們背后陰咱們，這樣的話，咱們日子就不好過了…”我使勁搓了搓臉，聲音疲憊的說到。
“也有可能是你想多了…”孟亮無奈的說到。
“呵呵，但愿吧！”
二十分鐘以后，我跟孟亮回到了家中。
到家以后我什么也沒干，直接找出筆和紙，把我們在H是所有發生過矛盾的，還有可能有利益沖突的人全都寫在了紙上，雖然這個辦法猶如大海撈針，但是沒辦法我必須這樣做，不把這個人抓出來我他媽覺都睡不著。
另一頭，我跟孟亮離開醫院以后，郭思維直接加大了看守警力，醫院周圍便衣制服隨處可見！
H市，市醫大醫院，神經外科辦公室內。
“喂，女兒你在干嘛啊？”辦公室內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坐在辦公桌前打著電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我在學習吖！”電話聽筒里面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哈哈，學習啊，那我考考你啊？”男子笑了笑問道。
“好吖，今天數學考試我可是拿了一百分的哦，爸爸可要出難一點的哦…”女孩語氣十分自豪的說到。
“恩，三加五等于多少？”男子想了想笑著問道。
“八！”
“哈哈，馨兒實在是太聰明啦！”
“是爸爸出的問題太簡單了，把我當小孩子看，哼！”女孩似乎對父親出的問題不是很滿意。
“太難得爸爸也不會了…”男子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
“爸爸太笨…”
“哈哈，爸爸肯定沒有馨兒聰明，媽媽去哪了？”
“媽媽在做飯，一會我就可以吃飯啦！爸爸今天回來吃飯嗎？”女孩一說到吃飯，馬上就開心了起來。
“爸爸今天不回去了，醫院里面有病人…”
“又不回來啊，媽媽都想爸爸了！壞爸爸！”女孩語氣十分失望的喊道。
“爸爸要救人，如果爸爸走了，病人們就會死的…”男子無奈的解釋了一句，隨后聽到聽筒里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馨兒，過來吃飯啦！”
“乖女兒，把電話給媽媽好不好？”男子笑著問道。
“媽媽，爸爸的電話！”
“喂？”女人輕聲的問道。
“老婆，幾天醫院這邊來了個重癥，我…”男子非常難為情的說到。
“我知道啦，你忙吧，沒關系的！”女人十分賢惠的笑道。
“今年的結婚紀念日又不能陪你過了…”
“沒關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等你有空再補吧。”
“恩恩，那我先不跟說啦。”男子沉默了一下說到。
“好，老公拜拜！”
“老婆拜拜！”
打電話的男子叫許逸，是H市市醫大的神經外科的主刀醫生。
許逸放下電話以后，伸了個懶腰隨后拿起桌子上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仔細的擦拭了起來。
“女兒，許馨，小學一年級，就讀于H市第三小學，長相甜美，能歌善舞…老婆，錢薇，英語老師，執教于H市第五中學，許大夫，你這女兒小，嬌妻媚的，還是讓人羨慕啊！”
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在屋內響起。
許逸抬頭一看，發現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正坐在自己的對面。
“你是誰？”許逸放下手中的照片，謹慎的看著對面的男子。
“呵呵，徐大夫你別緊張，我就是一個病人，想跟你聊聊…”男子摘下帽子，笑著說道。
“看病請出門右轉下樓，前臺掛號！”許逸十分厭煩眼前的這個男子，皺著眉頭說道。
“你妻子每天早上七點出門，走華德路送你女兒上學，然后再原路返回去第五中學上班，我說的沒錯吧？”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許逸說道。
“你到底想干嘛？”許逸上前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領，瞪著眼睛喊道。
“啪！”
男子掏出一個手機扔到了桌子上，手機屏幕上面播放著一段視頻。
許逸定睛一看，發現視頻里面正是自己女兒和妻子吃飯的畫面。
“我草你媽！”
許逸情緒失控，舉起拳頭沖著男子的臉砸了過去。
“嘭！”
男子沒多，這一拳直接砸在男子的嘴角。
“呵呵，別這么激動啊…”男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著說道。
“你他媽到底是誰？你想干嘛？”此時許逸的情緒已經失控。
“我什么都不想干，就是想求許大夫點事…”
“什么事？”許逸楞了一下問道。
“今天你們醫院住進了一個病人，腦部中槍，他應該是你們科室的吧？”
“警察帶來那個？”
“對！”男子點點頭。
“你想讓我干嘛？他的病情不在我的控制之內…”
“明天太陽升起之前，我希望他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他醒了，你妻子還有女兒就得死，他不醒，你全家平安，徐大夫你好好考慮考慮！”
男子站起身拍了拍許逸的肩膀，輕聲的說到。
“你…你這是叫我犯法！”許逸抬起頭看著男子，咬牙說道。
“決定權在你手里，你家人的命跟他的命，做個選擇吧！”
說完男子帶上帽子，站起身準備離開。
“哦，忘了告訴你，別報警別給你妻子打電話，不然他們就會嘣的一聲消失了，哈哈哈哈！”
男子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沖許逸比劃了一個爆炸的手勢。
“嘭！”
許逸拿起桌子上的筆筒，用力的朝著門的方向扔了過去。
“我草你媽！”
男子走后，許逸看著桌子上的照片，聲嘶力竭的大喊了一聲，隨后他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掙扎當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逸多少次想給自己的妻子打個電話，但是卻遲遲不敢按動撥號鍵。
“呼呼！”
許逸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吸著煙，不知不覺中桌子上的煙灰缸已經積滿了煙頭。
作為健康的守護者，醫師應遵循病人利益至上的基本原則，弘揚人道主義的職業精神，恪守預防為主和救死扶傷的社會責任…我們應以人為本、敬畏生命、善待病人，自覺維護醫學職業的真誠、高尚與榮耀…
許逸抬頭看著辦公室墻上的《中國醫師宣言》，在心中不斷的默念的這幾句話，但是當他想到自己的妻子還有女兒時，他又開始動搖了！
“當當！”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許主任，你在嗎？”
“在，門沒鎖。”
許逸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聲說道。
“嘎吱！”
“咳咳咳！”
小護士推開房門，進來以后直接被嗆的咳嗦了幾聲，隨后皺著眉頭說道：“許大夫，203病人開始流鼻血了，警察讓您過去看看…”
“踏踏踏踏！”
知道病人流鼻血以后，許逸連忙披上白大褂，快步走向重癥監護區。
“什么情況？”
許逸伸手接過護士遞過來的CT片子，皺眉問道。
“剛才病人咳嗦了幾聲，我以為是醒過來，但是沒想到不僅沒醒，反而流了鼻血…”護士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到。
“怎么回事？”這個時候郭思維也風風火火的跑進了病房。
許逸拿著手上的片子，沉默了一下，隨后咬著牙輕聲說道：“他的運氣非常好，雖然子彈打進了腦袋里，但是沒有經過最重要的區域，因此對他的身體機能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暫時性的昏迷，但是子彈始終是外來物，如果不及時取走的話，可能會流血，化膿，感染，到時候就會有生命危險…”
“你簡單點說！”郭思維煩躁的擺了擺手。
“…”許逸沉默了一下，死死的盯著手中的CT片子。
“說話啊？到底怎么辦？”郭思維有些激動的喊道。
“我建議他立即做手術，因為未來的六個小時非常關鍵，他很有可能惡化，到時候他想做手術都來不及了…”許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低聲的說到。
“手術有沒有風險？”
“有！”許逸點頭。
郭思維看著床上的病人陷入了沉思，病房里面一片靜寂，郭思維知道手術有風險，如果不做手術馮茂他也許會醒過來，但是這樣的話，他腦子里面的子彈可能給他帶來致命的危險，所以郭思維他在權衡，到底該如何選擇。
沉默了能有十多分鐘，郭思維張嘴說到：“立即手術，我來簽字！”
“好！”
許逸緩緩的點了點頭，站起身準備進行手術。
十分鐘以后，病人被帶到手術室。
“醫院號碼2167322，病人號碼GF26363，手術是？”護士拿著夾子，輕聲的念道。
“開顱手術，移除外來物，清理傷口腐肉…”許逸一邊帶上口罩一邊回答道。
“滴滴滴滴…”
手術室內，機器發出規律的響聲，手術室外，郭思維坐在長椅上悶頭抽煙。
“現在上頭釘！”
許逸的話說完，護士用機器夾住了馮茂的腦袋，手術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