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全部還給你
在凌籟陛下親眼瞧見去而復回的趙高前一刻，蕭正便敏銳地嗅到一股藏匿在背后的危險氣息。并不微弱，甚至沒有刻意掩蓋。
很快，凌籟陛下臉上的驚駭之色，證明了蕭正的意識沒有出錯。他的背后，的確出現了一個前所未見的強者！
強大到連凌籟陛下，也深感恐懼！
“現在，我的心情很不好。”
背后，傳來那把悠久而蒼老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平淡，卻彌漫出腐朽的味道。仿佛于心底回蕩，振聵發聾。
蕭正聞聲轉頭，那雙漆黑而深邃的眸子死死盯著站在臥室門口的老奴。
他年紀很大了。
但他的身材卻保持得非常結實。
魁梧的身軀仿佛一座鐵塔，從每一個毛孔中滲出腐朽而令人絕望的氣息。
只是一瞬間，蕭正就確定眼前這個已十分蒼老的男人，竟是完全超越了八絕強者的定義。甚至可以說是打碎！
打碎了穆青松定義的八絕概念！
蒼老男人身上的氣息，和教廷第一強者索羅斯有些相似。卻又截然不同，并且更為強大，更為猛烈！
在親眼目睹蒼老男人的那一刻，蕭正手中已悄然握住泛著青芒的刀鋒。他能從對方的氣息中感受到敵意，甚至嗅到死亡的味道！
盡管他并不認識對方，盡管他看起來蒼老得仿佛半邊身子已經埋入黃土。可一個人的強大與否，與年齡的關系實在不大。
“凌籟陛下。這就是您要解放天性的對象？”
蕭正微微瞇起眸子，唇角卻掛著一抹玩味的笑意：“會不會年紀太大了些？長相太丑陋了些。我雖不是一等一的大帥哥，可終究有可取之處。您能從這個老家伙的身上找到半點和我相似的地方嗎？”
“這可真是一種侮辱啊。”蕭正總結道。
凌籟陛下渾身氣機外放，踱步往前走出兩步。緩緩站在了蕭正的身邊。
此刻，凌籟陛下早已收拾起復雜而矛盾的心情。眼中只剩下堅決之色。
她微微抿唇，直視著如同天神般強大的趙高：“那蕭老板應該剝奪我侮辱你的機會。”
這話聽起來很別扭，卻透著凌籟陛下的真摯情感。
蕭正目中閃過異色，卻沒有再與凌籟陛下交流，而是看似清淡地掃了趙高一眼，沉聲質問：“你是誰？”
“他叫趙高。”凌籟陛下卻并不給蕭正岔開話題的機會。就算他岔開了，凌籟陛下也能接住。
畢竟，她的身份，注定了她能擁有更豐富的信息資源。而這些，恰巧是許多人不愿讓蕭正知道，甚至刻意隱瞞的。
“趙高？”蕭正表情微變，意外道。“和趙長峰是親戚？”
以老奴趙高的年紀，怎么也沒辦法稱其為趙家后人了。所以蕭正用了一個還算熨帖的形容詞。
趙家親戚。
“奴才。”凌籟陛下的唇角泛起一抹嘲諷之色，
淡淡說道。“趙長峰身邊的貼身奴才。”
盡管凌籟陛下的形容很有些口頭報復趙高的嫌疑。可聽在蕭正耳中，卻是萬分的震驚。
趙長峰的貼身奴才？
這可比秋收冬藏這些被定義為趙家后人的年輕人更有價值。至少在蕭正看來，老奴趙高是最接近趙長峰的人物。自然而然，也就最接近歷史真相。接近陰謀真相。
忽然。蕭正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個無比強大的老男人，是否就是秋收冬藏這些趙家后人的師傅？林老妖的師兄！？
心念至此，蕭正的鮮血沸騰起來。他緊握刀鋒，渾身戰意昂揚：“你要殺我？”
“你必死無疑！”
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從趙高口腔中噴出，只一瞬間，客廳中被一股龐然大物般的氣勢壓得仿佛連空間也變得扭曲起來。
緊接著，只見趙高右腳踏出。那鐵塔般的身軀轟然移動。動作不緊不慢，卻有股摧枯拉朽的磅礴之力。任憑前方有叢山峻嶺，也休想攔住他的腳步。
感受到趙高身上源源涌現的恐怖戰意。蕭正剛要拔刀，站在一旁的凌籟陛下竟然動手了！
她雙手一扣，本就以速度擅長的她突然施展忍之奧術，只一瞬間，整個客廳被濃郁的白霧籠罩。伸手不見五指！
緊接著，她雙手持刀，兩片柳葉刀劃出詭異的弧度，直刺趙高胸膛！
“陛下！回來！”
蕭正雖瞬間被遮掩視線，卻能清晰感受到凌籟陛下的悍然襲擊！
這已是凌籟陛下的最強絕學。縱然是面對八絕強者，這一擊也擁有極為可怕的殺傷力。從心理、應變、甚至臨場經驗，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戰。
稍有不慎，將被凌籟陛下一刀穿透身軀。當場斃命！
但與此同時，蕭正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凌籟陛下這一招雖然強悍，殺傷力驚人。卻也有玉石俱焚的危險。
因為凌籟這一招根本沒有防御的空間。中門大開，以殺敵為主！
蕭正憑潛意識伸手去抓，卻只是稍稍觸碰到凌籟陛下的衣角。再往前探去，則是什么也沒觸碰到。
可以見得，凌籟陛下為當下的這一次攻擊，早已預謀很久。并非臨時起意。
“蕭老板。我欠你的，今晚全部還給你！”
一道凄涼卻決絕的聲音飄入耳中。正是凌籟陛下。
蕭正心頭著急，憑經驗往前躥去。卻聽見左前方傳出沉悶的聲響。以及撲哧一聲！
“不自量力！”
一聲蘊含憤怒的聲音猛然響起，竟完全不在乎暴露方位。而在短暫的適應之后，蕭正已能模糊瞧見人影。前方，正是趙高所在位置，他鐵塔般的身軀巋然不動。而另一道身影，卻是憑空出現在其身后。
那正是凌籟陛下！
不等蕭正沖上前去，看起來被忍術蒙蔽的趙高竟猛然轉身，磅礴威壓噴卷而來。直擊凌籟陛下頭顱！
“陛下后退！”
蕭正拔刀而上，出手便是集大成之無名一刀。經過數次生死之戰的總結，他這無名一刀仿佛擁有龍吟之吼。甫一出手，便裹挾鋪天蓋地之威勢。殺氣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