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7章 論道
“鬼啊！”天網這個時候渾身幾乎抖得如同篩糠一般，語氣也變得虛弱無比了起來：“這個地方還真有鬼啊？”
“我可不是鬼。”雖然這個老頭子看起來仙風道骨神秘兮兮的，很是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氣魄，但是總被人說成自己是鬼那也不是什么很容易讓人接受的事情，當即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道：“我是仙！”
“你是仙？”天網的面色這才稍微正常了一些，仍然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對啊。”老頭子哼哼了兩聲道：“你們平時肯定是很少看到我這樣的仙人，才會如此大驚小怪的。”
“豈止是何止，我長這么大了，第一次看到神神怪怪的也就是這最近一段時間。”天網不屑低撇了撇嘴道：“怎么，你有什么見教嗎？”
“見教都談不上，只是覺得如今這個位面出了這么多好玩的事情，我這個老頭子自然也不好一味的袖手旁觀。”
老頭子微微抬頭，睿智的眸光仿佛穿透了天空中的云霧，而后在江成和天網都已經有些不由自主地對著這個老先生產生了些許崇拜感覺得時候，方才裝逼無比地道：“我雖然已經不在江湖行走很多年了，但是江湖仍然還保留著我的傳說，人生當真是寂寞如雪啊。”
江成和天網頓時狂翻白眼，這老貨說話未免也太裝逼了一點吧？不過現在這個老頭子行蹤詭異，說不定還和諸葛流云接受的試煉有著某種關系，于是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尷尬地干笑著表示配合。
“那您能不能告訴我們，究竟是因為什么，才會出現這么多本來不屬于這個位面的強者突然出現在這個位面的狀況呢？”天網淡淡地翻著白眼道。
“以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問題，如果出現了，就只能說明，存在著某種極端強橫的力量，徹底破壞了位面之間的平衡，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老者沉默了一會兒道：“可是據我所知，擁有這種力量的強者，早就在上一個紀元徹底毀滅了，怎么可能還會再次出現呢？”說著說著已經是開始迷茫了起來：“難道說他其實是假死？”
“什么真死假死的，要我說啊，這分明就是個老神棍。”天網嘲諷地道：“還說什么仙人不仙人的。”
“你這個小子懂得些什么！”老頭子頓時勃然大怒道：“這些事情是你這么一個小子能夠知道的嘛？”
“前輩，你所說的毀滅紀元的那一場戰斗，是不是有很多位面都參與過？”江成微微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道。
“是啊，那場戰斗端的是打得天昏地暗，各個次元和位面的情況混亂不堪，如果不是那位大能，恐怕我們這個位面還能不能繼續存在下去，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老頭子下意識地感嘆道，而后猛然面色一變，很是古怪地看著江成，皺緊了眉頭道：“你怎么知道？”
“您可別這么看著我，我要是也從那個時代過來，您都不見得是我的對手。”江成苦笑了一聲道。
“說起來你這小子體質倒也奇怪，你以前是擁有過修為，后來是因為傳授你修為的那位大能隕落才喪失修為的吧？”老頭子仔細觀察了一下江成的身體狀況，而后有些唏噓地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說，我之所以會喪失修為，是因為傳授我修為的人隕落了？”江成本來還聽著沒什么，突然聽見這么一句話，頓時驚訝地站了起來，滿臉驚訝到了極點的表情。
“你不知道？”老頭子頓時也是滿臉見了鬼一般的神色：“傳授你修為的人，是你真正力量的源泉，如果他只是正常離開，你的修為是不會喪失的。”
此刻江成真的算是心亂如麻。如果說像阿波羅那樣的強者，都已經卷入了這個像極了很久之前次元和位面之間混戰的危機之中，而且都隕落了，那么地球的未來又在何方呢。
自己和阿波羅也一起呆了那么久，如今驟然得到這個不好的消息，江成只感覺到渾身上下一陣無力到了極點的感覺傳來，如果不是天網眼疾手快把他給攙扶住，只怕是下一秒，自己的大哥就會以最狼狽最不堪的姿勢狠狠摔倒在地上。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老頭子看了江成這副表現，頓時很是鄙夷地道：“如今世道這么危險，不要說是神族的強者了，哪怕是可以與法則平起平坐的強者，都不見得可以從這么危險的境遇之中脫身出來，你的那位授業者說不定也是如此呢。”
“其實要真正說起來的話，他反而給你制造了一個巨大的障礙，就是你始終不能找到真正和自己的意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實際情況最為吻合的力量，如今他已經隕落，你再怎么傷心其實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只能說盡快調整下來，找到自己的力量，這樣才有為他報仇的可能。”
說完了之后，老頭子又是非常自戀地感慨了一句：“現在像我這么熱心腸，開導后輩的人可是不多啦，你這個小子真是走了八輩子的狗屎運才能碰上我。”
“那你知道他的力量之源在哪里嗎？”天網看到江成這個時候精神狀態也有些不穩定，有點猶豫地問道。
“不知道，這還是只能看他個人的機緣。”老頭子很是遺憾地道：“這件事情誰也幫不了他，而且如果要是我強行勘破天機的話，能夠告訴他的也就只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天網頓時急切地問道。
“一個巨大的變故。”老頭子長嘆了一口氣道：“這個變故，將是他找到這個力量之源唯一的契機。”
“還特么得來個變故，萬一這變故出了什么問題怎么辦。”天網狠狠地啐了一口：“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也總比老大一個人承擔風險比較好。”
“話說你們那位小朋友也是蠻了不起的。”老頭子抬眼看了一眼森林深處，而后有些感慨地道：“這個世界上，能夠以絕對劣勢的兵力，在天棋上和老六打得不可開交的，我也不是沒見過，但是在世俗界，確實是第一次見。”
“天棋是什么？”天網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嘴里叼著本十萬個為什么的好奇寶寶，繼續緊追不舍地問道。
“天棋是推測未來局勢的一個期盼，棋盤上有著將來可能要發生的對抗雙方。老六作為天棋的擁有者，可以將對抗雙方的力量化為棋盤上的棋子，通過對弈的結果來判定最終事態的走向。”
老頭子淡淡地笑著道：“其實一般這個推演的過程，都是由老六獨自一人來完成的，這次叫這位小朋友，也是你們的伙伴過來，到也算是很稀奇的一件事情。”
“如果我的朋友不能取勝，是不是就要永遠被困在這個樹林里了？”江成語氣淡然地問道。
“不，這次的事情，不是簡單地對弈就可以預測的。”老頭子長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你們那位小朋友，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被老六放出來。”
“他若是不放出來，我就殺將進去！”天網厲聲道：“還說什么預測天機。”
“即使是你們兄弟幾人聯手，能夠在老六手下走過一個回合的概率，也絕對不可能超過千分之一。”老頭子淡淡地笑了笑道：“你們還是耐下性子來等待吧，這個事情對你們這位小朋友來說，也算是個天大的福緣。”
而在樹林之中的一個小木屋里。
伴隨著最后一顆棋子落下，漂浮在半空中的神界圣地靈山徹底被一只黑色的大手捏碎成為了灰燼，被稱作老六的老者面色狠狠一變，而后低下頭去很是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道：“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會是這個樣子真的是一點也不奇怪。”諸葛流云淡淡地道：“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決定最后的勝負，所謂的正義和邪惡，也只不過是針對個人或者個體的立場而言的罷了。所有的實力，才是最核心的東西。”
“受教了。”老者的臉上露出了明悟的神色，而后頗有些感慨地道：“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啊，小友可有興趣陪我小酌一會兒？”
“不了，我的兄弟們還等著呢，我給您帶幾個酒友進來可好？”諸葛流云淡淡一笑道。
“其實按照規矩來說的話，本來是不可以的，但是你既然能用這樣糟糕的棋子戰勝我，也算是給了我關于天道方面的新的啟示，就破一次例也沒什么。”老六嘿嘿一笑，而后信手一揮，輕聲道：“進來吧。”
“看，你們的小朋友勝了，我也得去嘲諷一下這老貨，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被一個年輕人給弄到如此地步。”老者嘿然一笑，身子已經是在一個閃爍之間消失在了空氣中。
“我們這次，可能真的是遇到了天大的機緣了。”江成若有所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