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禁閉
“住手！”就在李錦抱起江成的一瞬間，一個冷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立刻喝止了兩人。李錦一聽見來人的聲音，頓時愣住了動作，這才把江成乖乖的放了下來，他轉過頭看著那人，眼中滿是敬佩。
劉老一臉嚴肅，正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兩人。他的身邊，正是剛才的美女副總教官——韓霜。韓霜此時臉上帶著一絲驚訝，她沒想到才一會兒的時間，江成竟然和李錦就打起來了，而且是打得如此的激烈。
李錦放下了江成，江成的腳踝上，雖然還有一絲瘸，可還是十分穩定的做了一個軍姿站立。劉老瞪了兩人一眼，冷道：“這是什么回事？你們誰來說一下，好好的帶班，為什么在營區斗毆了起來。”
劉老畢竟是龍組軍區德高望重的人物，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誰都不敢接聲。李錦默默的低下頭。劉老見沒人敢出聲，立刻轉過頭看著康榮，道：“康榮，你來說一下，這是什么回事？”
康榮偷瞄了一眼江成，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道：“劉老，事情是這樣的…”康榮理了一下思路，把剛才的從李錦過來，這一幕幕盡量詳細的描述出來，他也不知道偏袒誰好。
畢竟江成和李錦其實都沒有錯誤，如果康榮直接偏袒了江成，又有點對不住他自己的良心。當康榮說完之后，劉老大概有了想法，他平靜的看了一眼江成，道：“江成，你現在是什么想法？”
江成繃著臉這么久，終于輪到他開口了，抬眼看了一下李錦，直接了當的說道：“D營只需要一個總教官。我希望我能夠獨攬大權，無需其他人和我分擔這個職務。”江成的意思，足夠的明白，就是讓李錦走。
可李錦聞言，立刻臉色都冷了，他瞪著江成道：“哼，劉老。難道你要聽這個新來的家伙一面之詞么？這事情根本就是他挑起的。總教官這個職務，就他說兩句，我就要撤下來，這未免太沒道理了吧。”
可沒聽完李錦說完，劉老就立刻搖頭道：“李錦，既然江成這么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辭去總教官的職務吧…”劉老的臉上有些愧疚的神色，李錦滿臉的驚訝，絲毫沒想明白，劉老在說什么。
連帶旁邊的韓霜，也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她走到了劉老的面前，道：“劉老，你可想清楚了？李錦一直以來都是總教官，他帶著的D班也沒有什么問題，現在就因為一個新來的…”
韓霜確實不想說出失禮的話，在這猶豫了一下，又糾正了話道：“就因為江教官的說法，就讓李教官撤職，實在是非常的不妥。”韓霜說完，搖了搖頭道：“我不同意這種決定。除非劉老你能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劉老這時候，也露出了難為的神情，的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雖然十分喜歡江成，可要是撤職李錦的情況，恐怕顯得太不公平。江成才初來乍到，立刻就要趕人走，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了一點。
“江成，說說你的想法，為什么一定要李教官走。”劉老這時候，把問題拋給了江成，如果江成說不出什么理由來，自然就不好趕走李教官了。但江成卻十分冷靜自信的說道：“原因一共有三個。”
“第一，李教官帶兵不力。好好一個D營，沒有早訓，士兵沒有體能，沒有良好的紀律。這種情況下，D營每況愈下，被A營看不起，連一點競爭意識都沒有。這種士兵，別說在龍組，就算在其他普通部隊之中，都會被看不起。”
江成說完其一，眾人的心頭，都忍不住暗暗贊同。現在的D營就是認民的狀態，根本就沒有競爭能力，也不試圖去和A營比賽。長此以往下來，別說D營會被帶廢，連A營也會廢了。
畢竟龍組就兩個營，如果兩個營的之間不是水平相當的競爭對手，到后來A營也被D營的水平拉下來，這種事情龍組的高層是不愿意看見的，這也是為什么內部曾提出要廢除D營的說法。
李錦聞言，臉上無光，這么多年來在他的帶領下，D營確實一直沒有什么戰績，最好的時候，連A營的尾巴都追不上。關于訓練這一層，他本人的確是有問題，因此也沒繼續說什么。
而江成這時候，又道：“第二點，作為一個紀律部隊。總教官竟然帶頭放縱自己，部隊的每一個學員，不單只在體能上，紀律上，甚至是軍人素質上，都已經極大的降低了，根本就不能算是一支龍組部隊。這一點，總教官必須徹底負責。”
江成第一次看見D2班的時候，只覺得這群兵比老兵油子要油，比新兵蛋子要弱！這么樣的部隊，江成這輩子都沒有看見過。連蘇丹的那些游擊隊，都比這些二腿子的龍組D營，還有有紀律。
說到這，江成干脆把最后一條，一口氣說完：“第三。部隊憂患意識極其薄弱，由總指揮官帶頭。我來到D營的時候，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于是我向康榮借了一把槍，進入了營區宿舍打了十五發子彈。期間，所有學員都被嚇出來了，而作為總教官的李錦，從頭到尾沒有露面過。”
說到這里，江成轉過頭，盯著李錦道：“倘若是戰時，這種反應神經，早已經身首異處。如果當兵當成這樣，我看真沒必要讓你繼續做總教官了。你連自己都沒教好，談何教人？”
當江成說到這里，李錦的臉上露出了慘白的臉色。的確這些年從A營出來了之后，李錦的心思完全放松了。他就想著在D營混上幾年的時間，然后安靜的退役到二線部隊，成為一個營長級別的軍官。
可一旦士兵產生了這種思維，那也就意味著他離退役不久了，軍人無論是和平年年代，還是戰爭年代，都要隨時保持一顆準備戰斗的心。江成說完這事情之后，眾人都十分驚訝，誰也沒想到江成竟然主動承認開槍的事情。
這時候，一直和李錦同僚的韓霜，忍不住道：“江教官。你說的前兩條，雖然李教官并沒有做的特別好，可也不能說是帶兵不力。但是最后一條，明顯就有些強詞奪理了，現在是和平年代，并不需要每時每刻具備戰爭意識？”
韓霜說完，江成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道：“那要當兵的人來干嘛？我們每時每刻的吃著納稅人的糧食，拿著國家的工資，就是來軍隊混日子？和平年代不需要戰爭意識，等到打仗的時候再培養？那要我們當兵的做什么？！”
江成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說的韓霜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回答什么。軍人，他天生帶著的使命，就是保護國土。如果沒有了這些戰爭意識，那軍人就只是一個普通受訓練的人而已，和老百姓有何不同？
劉老聽完了江成的話，心底默默的承認了，只有真正軍人的血液，流淌在了身體里的人，才能說出這番話來。想到這里，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李錦，道：“李教官，江成說的上訴三條，是否屬實？”
李錦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駁江成，只好默默的點了點頭。劉老這時候，平靜的說道：“好。那這事情，就按照江成…”還沒等劉老說完，一旁的韓霜再一次打斷了話頭，道：“慢著，我承認江成教官的理念的確是軍人很需要的。可李教官，畢竟是帶了D班這么多年，學員們都有感情。我認為要換教官，首先要問過學員！”
韓霜已經沒有了任何理由。最后只能拉出了學員們，這一個最后的借口。對于江成來說，韓霜并不是很喜歡，特別是江成身上的那股子魯莽，完全是跟她的教學風格兩樣的。
如果一定要換人的話，韓霜也不希望李錦就這么走了。畢竟D班作為心血來說，李錦也花費了不少，這么多年的時間來，如果現在說走就走了，韓霜也會覺得可惜。也正因為這樣，韓霜抓住了學員不喜歡江成的理由，最后一次阻攔了劉老的決定。
劉老這時候，緩步走到了D2班的面前，此時所有的學員都是低著頭的，他們臉上神色流轉，仿佛在思考什么東西。劉老這時候，張了張嘴道：“好，既然換教官需要大家來決定。我就問一下，D2班的學員們，你們到底愿不愿意讓江成當教官？”
當劉老說完，所有的學員都愣住了表情，哪里想過這么大的事情，竟然讓他們來決定。眾人看著一直帶領他們的李錦教官，又看了看惡魔一樣的江成，突然陷入了兩難的決定之中。
這時候，排頭的張飛鳴，突然皺了皺眉頭，張開嘴道：“我希望，江成教官，來做我們以后的教官。我想超越A營，我不想繼續做一個廢物。”張飛鳴的聲音，十分清脆單薄，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可當他說完的之后，操場上一片安靜。韓霜瞪大了眼睛，那里想得到，竟然會有人想要選擇惡魔一樣的江成作為自己的教官。而這時候，張飛鳴旁邊的站著的高俊龍，突然也大聲道：“對。我也想超越A營。證明我不是廢物，我高俊龍不是一個廢物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