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花香滿園
有人？
這里怎么會有人？
饒是東萊上人對法陣并不甚精通，但他畢竟是先天地仙大能，周圍密密麻麻的法陣足有十幾個！
即便周離剛才破開了法陣，打開了一個通道，但尋常人又怎可能輕易進入到這里？
包括周離的神識也一直警戒在周邊，也并未發現有任何氣息的波動。
但，小心駛得萬年船！
齊菲菲這么驚恐，周離當然不會怠慢。
手中法訣催動，片刻間，已經在前方布下了幾個防御性法陣，不動聲色的將齊菲菲護在了身后。
齊菲菲大眼睛里還是非常驚恐，小手緊緊抓住了周離的衣角，輕輕指向前方一側，嬌軀都有些顫抖，貼在周離耳邊低低道：“周離，你看那邊…那邊是不是有個人？”
周離順著齊菲菲小手指向的方向看過去。
果然，在藥園一側、依稀的云霧纏繞中，有個身材高大、卻又說不出老邁的身影，似是在緩慢的踱步，看向遙遠處、東面大海的方向！
周離的眉頭微微皺起來。
片刻，卻笑著搖了搖頭。
“菲菲，沒事的。這只是個鏡像。”
說著，周離起身來，拉著齊菲菲的小手，大步朝門外走去。
“鏡像？”
齊菲菲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她哪還來得及思慮？忙急急跟在了周離身邊。
兩人來到門口的石階上，齊菲菲用力揉了揉眼睛，也看清了這人影模樣，一時卻有些瞠目結舌。
片刻，才反應過來，忙用力抓住周離的大手道：“周離，這…這是怎么回事？”
周離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一笑道：“菲菲，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說著，周離手中又是幾道法訣飛出。
片刻，空氣中‘啪啦啦’一陣輕微脆響。
登時，這邊的云霧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只見，在前方不遠，一個一身古裝青衣、身材高大、面容卻極為蒼老、滿頭白發的老者，正在藥園旁邊的小觀景臺上來回踱步。
他看看藥園，又看看不遠處蒼茫幽深的大海，不時深深嘆息！
整個身形，讓人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絕望和蒼茫。
“周離，這，這是…”
齊菲菲緊緊靠在周離身后。
周離一笑：“菲菲，別怕。這是個鏡像法術。就跟…咱們現在的攝像機一樣，保留了之前的一些畫面。”
“這…”
齊菲菲簡直無言，片刻，才回過神來，忙道：“周離，這…這位前輩，為何，為何會如此…”
周離眼神中也露出了一絲惆悵：“菲菲，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個人，站在一條寬闊的大河邊，卻拼命的說他很渴！”
“噯.....”
齊菲菲也有些回過神來，“周離，你是說…”
周離深深吸了一口氣，片刻，笑道：“世人只看到，這人站在大河邊，有水不喝！卻又怎能明了，這條大河中的水，對凡夫俗子而言，的確是一輩子都喝不完其中之萬一，但，對于這人來說，卻還不夠他塞牙縫！”
“周離，這，這位前輩，到底是什么人啊？”
齊菲菲已經抓到了什么，卻還是有些霧水。
周離一笑，伸手攬住了她嬌嫩的纖腰，坐在臺階上，將齊菲菲攬在懷里：“菲菲，別著急嘛。聽我給你講個故事。”
說著，周離將之前在長島時、搜集到的東萊上人的資料，對齊菲菲娓娓敘述起來。
能在末法時代的地球，這種近似于枯竭的環境中，以區區凡塵俗世之力，達到先天地仙之境，東萊上人已經無需再向任何人證明什么！
但，大環境擺在這里。
東萊上人是地球土著，不可能有宇宙中的真正的大道之法！
再加之，沒有合適的契機和機緣，他自然很難逃的過時代的局限性和輪回的法則！
試想一下，一個人空有一身本事，卻苦于無法逃脫牢籠桎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老去，一步一步投入死神的懷抱。
這該是何等的蕭瑟和蒼涼？
“菲菲，我推測，這藥園，應該是東萊上人晚年時、在這邊靜修、追思往事的一個場所。不過，這里并未有他留下的遺物，也并沒有他的骸骨，或許…這位前輩，已經逃脫了牢籠的桎梏也說不定…”
周離說著，看向不遠處幽深澎湃的大海，眼神一時也有些蒼茫的孤寂！
東萊上人當年的痛楚，他感同身受！
不過，在太多太多的事情上，人都是會往好處想。
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人類戰勝困難、往前前進的最大原動力！
包括周離也不例外！
問道修仙，本就是一條充滿荊棘和殘忍的逆天之路！
周離真的是希望，東萊上人這位前輩，能夠逃脫這桎梏的牢籠，踏向遙遠的星河，能追求到真正的大道！
齊菲菲此時也完全明白過來，大眼睛中卻滿是驚恐的心悸。
連東萊上人這種大能，都不能逃脫這種桎梏，那周離和她…
“周離，這故事好悲傷。那，那我們…”
周離又豈能不明白齊菲菲的小心思？
不由用力在她的俏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傻丫頭，東萊上人雖已經是大能，卻又怎能與你男人我相比？我的萬法神通，又豈是區區凡夫俗子可以體會？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踏破這星河，前往宇宙深處，追尋真正的大道！”
周離此時的聲音雖不大，但齊菲菲卻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其中的力道。
尤其是，這是周離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袒露心聲。
但齊菲菲的眼淚卻止不住的涌落出來，靠在周離胸口，無聲的哭泣起來。
片刻，如涌泉般的晶瑩眼淚，就要將周離胸前的衣襟都濕透了。
“噯？”
周離一時無言，忙道：“菲菲，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嘛？怎么哭起來了？”
齊菲菲淚眼朦朧、卻又說不出傷心和絕望的看向周離：
“周離，對不起，對不起…我好笨的。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我根本不可能追上你的腳步！可是…周離，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啊！我一輩子都不要跟你分開…周離…”
齊菲菲的聲音幾乎是從肺腑中發出來，小手緊緊纏繞住周離的脖頸，放聲大哭。
周離又豈能不明白懷中少女的小心思？
一時又好笑、又感動。
忙用力親吻著她臉頰上的眼淚笑道：
“菲菲，你看你，一言不合就哭鼻子。你是屬小狗的嘛？你倒是聽我把話說完那。追求無上大道，是我的事情，你和瑤瑤、小青她們，自然不必這么辛苦的！不過…”
周離頓了一下，貼在齊菲菲耳邊，低聲耳語幾句。
片刻，齊菲菲的俏臉，簡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潤了起來，不多時，簡直嬌艷的要滴出水來。
哭聲也早已經下意識停止。
大眼睛滿是羞澀、卻又有幾分小生氣模樣看向周離，低低的近乎是呻吟一般道：“死木頭，你果然…是個大壞蛋！”
但說著，卻是主動對周離送上了香吻，嬌軀都恨不得融化在周離的血液里。
不多時，俏臉卻輕輕轉到了周離身下…
看著眼前自己最熟悉的少女、這烏黑柔順的青絲，周離的眼睛里，也露出了說不出的愛憐。
緣分就是這么一種奇妙的東西！
當你不在乎它時，它可能一文不值！
但，當你真正了解它、并開始接受它，你會發現，它就是你的整個世界！
這時，周離忽然一笑，貼在齊菲菲耳邊，又低聲耳語幾句。
齊菲菲登時一怔，俏臉簡直要紅透了，渾身都沒了力氣。
忽然，她小嘴用力咬了周離的大手一口，卻輕輕起身來，來到周離這一側，又輕輕俯下身去…
天邊，蔚藍色的遼闊地平線上，朝陽從云層里露出了頭。
漫天小雪雖依然在繼續，但周圍云層已經越來越稀薄，就像是一層窗戶紙，輕輕一碰，整個世界都要被打破…
只有不遠處的藥園里，一株株奇珍異草，正迎著朝陽的方向，感受著屬于它們、新的一天的生機…
而茅草屋前，足足過去了快一個小時…整個世界才又恢復到了正常的軌道上。
齊菲菲又羞澀、又憤怒、卻又故作生氣模樣看向眼前的周離：“周離，以后，如果你敢不理我，我，我就死給你看！”
周離一笑，溺愛的將眼前少女攬在懷里，“我怎么舍得不理我的菲菲？現在我才知道，我的菲菲，居然全身都是香的！”
齊菲菲俏臉簡直要紅透了，小手沒好氣的在周離的腰間掐了一把，卻是羞澀又幸福的靠在了周離懷里。
這個死木頭，居然比她想象的還要壞…
不過，她真的好喜歡…
但這時，周離卻收斂起了笑意，頗為鄭重的看向齊菲菲的眼睛：“菲菲，好了。現在，我傳你一套法訣，你仔細聽好了！”
齊菲菲這時也已經知道，俞北瑤和丘涵青，都已經得到了周離的傳授，自然不敢怠慢！
忙仔細看向周離。
片刻，周離接連打出幾道法訣，一個個金色的符文般字跡，竟然像成了實質，徑自飛向齊菲菲的腦海深處。
“菲菲，這是劍閣的至高法門《天地心經》！你體質溫和，性子柔順，正適合修煉這法門。這藥園靈氣濃郁，此時又值朝陽初升，正是修煉的好時節！來，凝神靜氣，先運轉一遍！”
齊菲菲當然明白，她能不能跟上周離的腳步，永遠陪伴在周離身邊，此時就是最關鍵的起點！
忙用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按照周離的指引，小心運轉起法訣。
齊菲菲之前雖然一直說她很笨，但她的溫潤，她的乖巧，便是俞北瑤和丘涵青也比不了。
花香滿園，爭奇斗艷！
但，每一株卻都有不同。
很快，齊菲菲已經找到了感覺，與周離一起，凝神修煉起來。
東萊上人這藥園，雖然種滿了各種奇珍異草，若放在凡間，每一株幾乎都可算是價值萬金的寶貝。
但對此時的周離而言，其中價值卻不是太大。
因為這都是地球上的土生奇珍異草，孕育靈氣的能力，實在是太卑微了！
但這卻也并非沒有好處！
這些藥草都是植物，已經有數百年的積累，其中溫潤的靈氣，正可調和周離體內有些暴躁的靈氣。
就像是天天大魚大肉吃膩了，來一杯清爽的綠茶。
但對齊菲菲而言，這些藥草中的靈氣，卻是千金難買的大有裨益了。
她本就有周離純粹的真元的鞏固，加之這些藥草中孕育的靈氣，很快，就達到了洗髓之境，踏入了筑基初期。
在很大程度上，比之俞北瑤和丘涵青還要順利！
眨眼，日升日落，已經有兩日時間過去。
一大清早，周離和齊菲菲，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
只不過，此時的齊菲菲，早已經不能與之前同日而語！
她的皮膚簡直比嬰兒還要細膩白皙，五官更加精致立體，整個人的氣質，就仿若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但此時，她長長的睫毛卻在輕輕顫動，想看周離，卻又不敢看周離，俏臉一下子紅透了，低低道：“壞蛋，你，你看什么？我臉上長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