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狠毒
一場慘烈血腥的堡壘攻防戰結束后。
西路光明軍團300多萬的主力部隊，損失了三分之二的人馬。
最精銳的十萬圣騎士、圣法師團，折損接近四成。
再在轟炸機每天三個波次的狂轟濫炸下，原本氣勢如虹、進展迅速的光明軍團主力，進攻勢頭立刻痿了下去。
不僅進展緩慢，行軍速度如同蝸牛。
出現了大量的畏懼戰爭的逃兵。
頭頂籠罩上了大片陰霾，以及縈繞在每個人心頭上的悲觀情緒。
悲觀。
不錯確實是悲觀。
包括大主教奧巴爾赫、前線統率希爾伯特等高層在內，每個人都是無比的悲觀。
看不到一丁點的勝利希望！
因為大主教奧巴爾赫等人發現，他們一向引以為自豪的、光明教廷屢屢奏效的人海優勢，第一次在“無神聯盟”面前，似乎不太管用了。
面對幾百上千萬的大軍，無神聯盟的火器軍團，可以簡單輕松地用速射火器進行收割。
比如對方所使用的那種大口徑狙擊槍，八級以下實力的圣騎士或圣法師，不管身體什么部位挨上一發，不死即殘！
而培養一位圣騎士，哪怕是實力一般的六級騎士，都要至少耗費500萬的金幣，以及至少三十年的時間！
如今一顆廉價的狙擊子彈就能報銷。
至于更普通的戰士、農夫與壯丁，轟炸機與火箭炮進行一輪洗地，若人數密度較大，可以幾千上萬地大量帶走。
只有八級、九級以上的圣騎士與圣法師，才能勉強招架。
問題是八級、九級的圣騎士與圣法師，培養不易，數量十分稀少，不可能把這些高階武力也當作炮灰，幾萬十幾萬地送…即便是光明教廷也沒有這個條件！
而無神聯盟那邊呢？
火器彈藥似乎是無限的。
天上飛的鐵鳥也能大批量的制造。
且這些武器的操作，不需要用到高階武力，似乎普通人都能掌控。
也就是說，通過器物之利，無神聯盟那邊，等于擁有了無數的可以以一敵千的高階戰力。
如此一對比，相當于是光明教廷的十幾萬高階武力，去對抗幾百萬的無神聯盟的高階戰力。
至于光明軍團中，另外上千萬的雜兵壯丁，此刻恐怕連“炮灰”都稱不上。
只能稱之為“消耗對手彈藥”的肉盾，帶來懸殊戰損交換比的廢物…一點都指望不上。
問題是單憑剩下的那幾萬圣法師與圣騎士，不可能拿得下整個亞都德王國！
情況到了這種尷尬地步，恐怕有人要開口提問了。
教廷為什么不發展科技？
教廷為何不命人著手研究火器，打造一支火器軍團，以火器對火器，橫掃亞都德王國？
實際上，以教廷的組織能力與資源，再加上各種手段，讓人研究發展出一整套的熱兵器，其實沒有任何問題…只要下定決定！
再加上些許的時間，教廷完全可以追平軍事科技上的差距。
即便抹不平差距，也至少不會拉開這么大的代差。
但教廷并沒有發展科技的打算。
甚至在高層之中，談都沒有人談論這個事情…探討發展科技的話題，成了教廷高層的一個禁忌。
當然，中下層的神職人員里面，肯定會有一些有志之士，通過向上面寫信申請、或者私自研究的方式，去觸碰“科技”這一領域。
這些有志之士的建議研究發展科技的信件，大多泥牛入海、毫無回復。
若神職人員中，有人出于好奇，私下去研究“科技”，有的會受到嚴厲警告，有的會受到強力阻止，還有個別人，有可能帶著他的研究成果，突然人間蒸發。
“有些領域是只有神，才被允許進入的領域。”
“我們不反對科學，但人們對科學的好奇深一分，對神的信仰便淺一分…神更喜歡純粹些的信徒。”
“神無所不能，無需借助器物之力。”
以上的這些解釋，都是不同教廷高層，在神職人員內部，對某些好奇心特別強烈者的警告與勸誡，用于阻止他們進入不該進入的領域。
這些警告與勸誡，在上萬年的時間里，起到了顯著效果，造成的一個現象是：凡是生活在光明圣國中的各階層百姓，其生產力水平，都是比較的落后與低下。
“難道…即便是擁有真神的光明教廷，也具有‘反科學’的特性？”
研究過教廷一方科技發展程度的周鳴，曾喃喃說道，覺得很有意思，有點意外。
又覺得這在情理之中。
因為某種程度上：研究科學，是在做神所做的事情，科學之路的終點，便是神之所以為神的答案。
卑微弱小的凡人，若掌握了這些答案，那還要神何用？
神不過是更厲害點的科學家而已，還用信仰神干嘛？
甚至，掌握這些答案后，許多神能做到的事情，凡人也能做到，凡人也是神！
這自然更不必去信仰神了。
這便是光明教廷，不允許神職人員們，進行任何科學研究的根本原因了。
當然，帶來的顯著惡果是，光明教廷想要“凈化”亞都德王國這類重視科技發展的國家時，哪怕在人力上占據絕對優勢，但戰場之上，結果實在令人驚訝和尷尬。
在短期內，也看不到徹底剿滅亞都德王國的希望。
怎么辦？
現在的光明教廷該如何應對？
經過數天的討論之后。
大主教奧巴爾赫等人，商量出了一個計策。
一個極其狠毒的計策！
還是殺！
奧巴爾赫他們打算把手頭上百萬不到的軍隊，化整為零，變成一支支的掃蕩隊，四散開來，在無神聯盟的地盤范圍內，四處掃蕩，殺盡一切！
不錯！殺死一切！
不管是八十歲的老人、還是尚在襁褓中的嬰兒，亦或是天真爛漫的少女、還是淳樸單純的少年…總之，生活在無神聯盟范圍內的人口，全面執行殺光政策！
還有那些干活用的牛馬牲畜、看門的狗、以及各種馴化動物，也全部殺死！
做到盡數滅口、雞犬不留！
大主教奧巴爾赫等教廷高層的惡毒想法是：“既然你們的武器可以以一敵千，你們的火器無限，彈藥也是無限，但人口總不是無限！”
“你們一共只有13個王國，但我們這邊的圣國，是你們的幾十倍、幾百倍！我們的人口才是無限！”
“我們化整為零，先去殺你們的平民，全部殺光！這樣你們就沒有了糧食與礦石，也沒有足夠的工匠！”
“更提供不了足夠的兵員！”
“平民階層被完全消滅掉了，你們靠什么去打仗？”
“總之這場戰爭，勝利一定屬于光明之神！”
大主教奧巴爾赫等人想通過破壞“無神聯盟”戰爭潛力，消滅“工農階層”的方式，毀滅“無神聯盟”！
狠毒。
教廷高層的這個方略，不可謂不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