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1 五年不夠
此后一星期，甄嬛傳的宣傳工作如火如荼，片花在各大自媒體網站播放，盡管沒有秦澤和秦寶寶兩個當紅藝人參演，但秦澤首次嘗試電視劇的噱頭還是吸引了不少粉絲的關注，加上參演藝人本身的粉絲，甄嬛傳受到了極大的關注。
但即便如此，新劇依然沒有定檔，滬市電視臺和天方還在扯皮之中。
秦澤初嘗電視劇領域，便遇到了不大不小的困境：新劇沒賣出去。
自以為是個體貼姐姐的秦寶寶拾掇著王子衿到城隍廟給秦澤求了一個簽：病到危時不見危，醫相遇亦移我寄。紫微拱照兇星退，任爾圖謀事事宜。
“看吧，佛祖都說沒問題，所以這個周末陪姐姐去逛街吧。”秦寶寶叉著腰，自信滿滿。
秦澤也懶得提醒她城隍廟沒佛祖，完全不是一個體系。
對于參演了甄嬛傳的藝人們，大概比秦澤更希望作品能賣出去，而天方和滬市電視臺的扯皮，讓信心滿滿的他們開始不淡定了。
“秦總，我認識馬桶臺的主持人，要不讓我試試？”人脈相對較廣的葉卿發信息這樣說。
“秦總，電視臺的人我認識的可多了，我幫你牽牽線？”萬年綜藝的錢詩詩這方面人脈更廣。
還有幾個藝人同樣隱晦的提及，怕惹秦澤不高興，沒明說。再就是像楓瑞這種還沒資格和大老板發短信的藝人，亦是保持高度關注。
這天，秦澤意外的接到宿州電視臺領導的電話，專管影視這一塊的副總編，姓趙。
電話是通過相助理那邊轉接過來的，接電話的是姐姐，她按住話筒，朝沙發上看電影的弟弟小聲喊：“宿州電視臺打來的，找你！”
秦澤當即過去接電話，姐姐讓出辦公椅，順勢把兩瓣翹臀擱在他大腿上，環住脖子，在旁聽著。
“趙總編？”秦澤笑道：“您找我啊。”
他不認識這個趙總編，但不妨礙他如見故友的語氣。
“秦總，咱們開門見山吧，你的新劇片花我看了，聽人還沒賣出去是嗎？我們電視臺這邊很感興趣。”
“這個.....不太方便啊趙總編，”秦澤為難的語氣：“我和滬市電視臺已經說好了，現在只是在價格方面討價還價。”
意外之喜，但他不能一口答應，蘇鈺說過，隱藏自己的短板是談判最基本的要素。
“不是還沒簽約嗎，市場是公開的，不是內定的，對吧。”趙總編笑道。
“是這個理。”秦澤無奈道。
“那行，你跟我們電視臺也算老相識，明天就是周末，把片源送來看看？”
宿州電視臺對甄嬛傳產生興趣的原因是網上的期待聲，它的熱度其實挺高的。而作為省級電視臺，宿州電視臺一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尷尬處境。
江浙滬里，宿州臺比不過滬市電視臺，比不過浙省電視臺。
很多年沒有出一部大火的電視劇了，秉著“求賢若渴”的態度，他們決定看看秦澤的新劇。
人的皮樹的影，秦澤的名聲就是最好的招牌。
于是周末的時候，秦澤讓墨俞帶著片源跑了一趟宿州，跑腿的事當然讓手底下的人去做，陪姐姐逛街才是海澤王應該干的事。
她那么高挑那么曼妙的身段，就算帶個鴨舌帽，口罩和墨鏡，單憑長發飄飄以及惹人遐想的身材，便足以吸引游人的側目。
十一月的天氣，不再如上個月悶熱，她穿著七分牛仔褲，翹臀扭啊扭，扭的風情萬種。
落日時，逛到腳后跟生疼的她總算停下來休息，坐在公共長椅上，秦澤和她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阿澤，突然有點后悔當明星啦。”秦寶寶唉聲嘆氣說。
“因為虛榮心滿足了？”
“什么呀，姐姐在你心里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嗎。”
“你當初死活想當明星，不就是仗著自己臉蛋漂亮身材好，想人前顯圣滿足日漸膨脹的虛榮心么。”
她想了想，心虛的無法反駁，弱弱道：“.....那，那虛榮心誰都有的嘛。可當明星后好煩，人氣越高越煩，出門要帶口罩，要擔心不能被狗仔偷拍，言行舉止都要特別注意，不能在當著人多的時候叫你小赤佬、黑了心的蛆。”
好像是這樣，這倆口頭禪她好久沒說了。
“也不能再挽著你的胳膊逛街，不能和你一起找家咖啡廳坐著吃甜點，不能在財大冒充你女朋友，不能”
“你煩不煩，路是自己選的，后悔來不及了。即便熄影你也一樣是明星，等你人老珠黃了還是會有狗仔偷拍你，然后取個標題《昔日女神已成昨日黃花》，人氣這種東西不可逆的。”
“也是哦，好吧，是姐姐覺悟不夠高。”
秦寶寶下意識的想把嬌軟的身體投入弟弟懷里，可有了上一次機場的教訓，她微微傾斜了一下身體，忍住了。眼里的落寞一閃而逝。
周四時，秦澤再一次接到宿州電視臺的電話，那邊希望購買《甄嬛傳》，出乎意料的爽快。
其實宿州電視臺那邊開過會的，由副臺長親自主持，幾個總編商討。他們以專業的眼光給予了甄嬛傳最大的肯定，首先片子質量肯定沒問題。這樣的片子買回來，至少不擔心撲蓋。
其次就是價格方面了，財大氣粗的電視臺并不缺錢，和滬市電視臺相比，他們更果斷。
秦澤當天就坐車去了宿州，雙方簽了合同。
陳副總監再次登門拜訪，他做好了拉鋸戰的準備，電視臺收購電視劇，也不是看上眼了就付錢，畢竟是動輒數億的業務。
滬市電視臺方面，買當然是想買的，對于甄嬛傳的質量他們無比認可，只是考慮到過低的成本，電視臺覺得價格理所應當的需要往下壓一壓。
意外的是，他這次過來，秦澤沒有出面，負責和他談的是秦寶寶。
“秦總今兒不在嗎？”陳副總監道。
“是的，”秦寶寶讓助手奉上茶，笑道：“他忙，而且這事兒吧，也不用他出面了。”
陳副總監沒聽到她話中之意，點點頭，道：“秦總，回電視臺后，我盡量幫你們爭取了，電視臺那邊呢，最多同意加兩千萬。”
從時間上來說，他們耗的起，耗不起的是天方娛樂，但又不能真的寸步不讓，因為對方不是只有自己電視臺一個選擇。
所以在耗了一段時間后，滬市電視臺選擇退一步，想來這時候天方這邊的壓力和第一次談判時相比，已經重了不少。
秦寶寶微笑：“我們很希望和滬市電視臺合作，畢竟我和秦澤是從小看你們電視臺長大的。但是.....”
任何好話后面一旦加上“但是”，事情都會不可避免的走向糟糕。
“但是甄嬛傳已經賣給宿州電視臺了。”
“賣，賣了？”
陳副總監一臉驚愕，愣了好一會兒，“賣給宿州電視臺了？不，不是，我們正在談啊。”
莫名其妙的就被截胡了。
秦寶寶道：“陳總監，我們還沒簽合約，宿州那邊愿意出高價買，天方沒有拒絕的道理，對吧。”
這擺明了就是老娘不跟你玩了。
陳副總監措手不及，甄嬛傳拍攝期間，很多電視臺都去探班過，絕大部分的電視臺要么價格問題，要么并不看好，先后離開。流量為王的時代，他們更喜歡有小鮮肉主演的電視劇。
滬市電視臺看好甄嬛傳的潛力，所以留到最后。
因此，天方的選擇并不多，就算另找買家，也需要時間。這是滬市電視臺的依仗。
誰知，一個星期而已，甄嬛傳.....賣出去了。
陳副總監滿臉郁悶的離開，秦寶寶把他送走后，回到辦公室。
秦澤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呼吸悠長，似乎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靠近，安靜的看了片刻，俯身，在他額頭親一口。
“人走了？”秦澤睜開眼。
“啊....啊，走了。”秦寶寶故作鎮定。
秦澤又閉上眼睛，腦海里罵道：“系統，五年不夠，不如十年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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