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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帝國狂歌人如夢,歸去來兮復自由

夢想島中文    凡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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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九州,召集神組織成員在李廷方的房間里結合,葉飛拿出了自己在山河世界打造好的戒指。

  戒指共有九枚,葉飛向成員們一一講解不同圖案所代表的意義。

  薔薇花是領袖,是神組織的領頭人才能佩戴的戒指,見到薔薇花戒指,其他神組織成員要無條件服從,如果不打算服從,則需要馬上脫離,永遠不得再加入進來;百合花是領袖的影子,是爭奇斗艷的薔薇花下面的花朵,看起來低調其實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是組織里負責溝通協調處理俗事瑣事的人,葉飛將它贈予了紅娘。紅娘帶上戒指之后,感受到一股寧靜的力量傳達到自己體內,這股力量非常奇妙,仿佛不屬于九州,讓她感到無比的寧靜和舒適。

  葉飛對她說:“你要把自己的仙力輸送進戒指里,與它形成一體。”

  紅娘照做了,將體內的仙力輸送進去,戒指內部的空間仿佛廣闊無垠的宇宙,無論她輸送多少能量都能被完整吸收,這些被吸收的能量與戒指中原有的能量凝結在一起,形成一種合力,從而綻放出新的光芒。

  劍與盾戒指交給了楚邪,那是一面四方的盾牌,兩柄長劍斜插進去,代表戰爭。“只有組織中最具有武力和勇氣的人才能擁有這枚戒指,我特意為你打造的。”

  楚邪帶上戒指后,感受到一股殺伐澎湃之力傳達到內心深處,仿佛身在戰場,身邊是凜冽寒風和無盡白骨,楚邪將自己的仙力輸送進去與之融合,如紅娘一般,兩股力量形成合力,綻放新的光彩。不同的是,劍與盾戒指在楚邪輸送了力量之后擁有了金屬的光澤,而百合花戒指在紅娘輸送了仙力之后,獲得了潔白的外衣。

  “我們的組織,從今天起將以頑強的意志和火熱的激情為基石,以和平共處為對內原則,以無盡的戰爭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沒有人回應,因為大家都被葉飛豪情萬丈的宣言驚呆了,直到此時,才知道他對組織懷有著如此高的期許,才知道他用心如此之深。

  葉飛又將剩下的幾枚戒指交到其他人手中,當與李廷方面對面的時候,廷方對葉飛將要把什么樣的戒指交給自己充滿了期待,直到葉飛拿出了曼陀羅戒指。

  “曼陀羅是福德與智慧的象征,你是組織里年紀最小,出身最好的人,希望你將自己的福德與智慧帶給組織。”

  “葉飛哥哥我算明白了,原來我就是個吉祥物啊。”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眾人都被李廷方逗樂了。

  廷方佩戴了曼陀羅戒指,從其中感受到到一股難以道明的力量,仿佛為自己打開了一扇非凡的智慧之窗。廷方感到奇妙極了,他甚至懷疑這根本不是九州的力量,謝過葉飛后將自己的仙力輸送進戒指中,曼陀羅花變成了熒光紫。

  就這樣,堅韌與激情之王;和平與安逸之王;戰爭與殺戮之王;福德與智慧之王誕生了。神組織其他幾人身份暫時成謎,留到日后再說。

  此外,神組織的旗幟也在山河世界制作完成了,這件事情葉飛是交給白袍大祭司完成的,灰白的旗幟有著鐵銹的顏色,紅色齒形邊角作為裝飾,中心以一萬兩千根黃線繡了一個蒼勁的“神”字。

  旗桿長三米,巴掌粗,冰冷的金屬材質,握在手里起碼有三百多斤,不是身高體寬的漢子是舉不起來的。

  這面旗幟暫時由葉飛自己保管,畢竟他是神組織的領袖,是神旗對應的那個人。

  其實葉飛的本意,是讓神組織的九位真王并駕齊驅,同時擁有稱霸一方的權力和實力,這是由于組織的教義是為所欲為。可是后來想想還是算了,他太了解這些人,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的,沒有他的指揮只會是一盤散沙,所以干脆將首領的地位提高到極致,讓其他人都必須服從自己,這樣比較符合實際。

  當天晚上,葉飛去見了一個老熟人——金陵城三大家族領袖,慕容家現任家主慕容白石。

  不得不說,命是天定的,有的人命是真好,比如說慕容白石。本來慕容白石是絕對做不了慕容家家主的位置的,因為皇宮里有個慕容皇后,頭頂上還有個親哥哥。慕容白石也從未惦記過家主的位置,沒事享享清福就挺好。

  可是時也命也,造化弄人。現任皇帝登基后,慕容家在皇城內的勢力土崩瓦解,其他地方勢力以他慕容白石最強,又是慕容皇后的親弟弟,由此坐上了家主之位。

  先是取代令狐懸舟成為金陵城三大家族之首,然后繼承慕容家家主之位,慕容白石近幾年仿佛開了掛一般,路是越走越順,地位越來越高。

  不過,慕容白石可沒有就此飄飄然了,他警戒地像只獵犬,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向,準確發現隱藏在黑暗中的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存在。

  慕容白石早就知道葉飛來到金陵了,他這些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呆在家里,除了玩玩女人就是遛遛院子,身邊的侍衛降低到最少。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葉飛要來,那些人根本就是些花瓶,還可能引起對方的敵意,干脆撤掉了。

  近些年,慕容白石做起了翠蘭軒的營生,開始在全國各地建立屬于自己的情報網絡。他將搜集到的種種情報加以分析,得出可能令葉飛不愉快的事情,全部與自己的生活剝離,在他想來,即便葉飛來了也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他早就在防備這一天了,因為葉飛這個人給他留下的印象真的太深太深,他幾乎確信葉飛早晚有一天會卷土重來成為席卷九州的一方勢力。

  今天,他的算計見效了,葉飛真的來了。

  進入慕容白石的宅邸,葉飛走的是正門。他登上臺階扣響門環,紅色的木門敞開的時候,葉飛看到開門的居然是穿著制服的官府衙役,衙役們并沒有對著他兇神惡煞,而是表現的很和善,這不像是裝出來的,應該是長期培養的結果,看來慕容白石真是用了心了。

  衙役們上前詢問葉飛的身份,葉飛直接挑明了,不過眨眼的功夫慕容白石親自迎了出來。

  “是葉公子啊,好久不見!”慕容白石胖的像頭豬,走路的時候需要兩名侍女從左右扶著,臉上的肉隨著笑容的揚起而擠在一起,短粗小腿賣力地捯飭著,一路小跑來到葉飛近前,對于這個身穿青衣的男人,他是半分不敢怠慢的。

  葉飛看他如此客氣,也不好表現的過于盛氣凌人,笑著走上去扶住了慕容白石:“慕容家主,近來可好?”

  兩人一邊攀談一邊走向宅子的深處,進入明亮的書房,慕容白石命令所有下人退下并且把門關好。等到屋門閉合的時候,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巴掌雖然很輕,但對于養尊處優的他來說已然不容易:“葉公子,虎姐欺人太甚,我是不得已…”

  “不必說了,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來不是向你興師問罪的。”當年為了扳倒令狐懸舟,葉飛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威脅慕容白石讓他不要插手自己與令狐懸舟的恩怨;第二件事,是拉攏虎姐反水令狐懸舟,虎姐成功取代令狐懸舟成為葉飛在金陵城的棋子。

  這兩件事情,慕容白石的心里和明鏡似的,所以后來對付虎姐的時候,他的心里一直很忐忑,總感覺葉飛有一天會找上門來,并為此不斷準備著。

  葉飛今天果然來了,只是語氣和善,似乎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葉飛道:“虎姐的事情不要再提,說說你吧,這些年日子過得還好?”葉飛一路走來,看到慕容白石的院子里除了身份各異的女眷,還有不少的武師和衙役,過去圈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全都不見了,看起來是有意為之,心中有些疑惑。

  “葉兄你知道。”慕容白石與葉飛稱兄道弟的,“四大家族和三大家族對我來說真的區別不大,反正就是吃喝玩樂而已。”

  “真的?”

  “其實也有點區別,畢竟頭上的令狐懸舟沒了,這都要感謝你,葉飛葉公子!”

  “不必感謝我,令狐懸舟是咱們共同的敵人。”

  “這些年過的不錯啊?”

  “還好。”

  “找我除了來敘舊,還有其他事吧?”

  “確實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只是實在難以啟齒。”

  “銀子、女人、武師,葉兄弟要什么隨便說。”

  “這些我都不要。”

  “不會是要我的命吧?”

  “慕容家主說笑了。”

  “只要不是要我的命,其他事情全都答應你。”

  “真的?”

  “有話直說吧,葉公子。”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做一件事?”

  “關閉斗技場!”

  “這…”

  慕容白石震驚了,萬萬沒有想到葉飛提出這么一個要求。要知道斗技場是金陵城特有的項目,是王牌產業,不僅日進斗金,還吸引了各方能人異士匯聚在此,更是普通百姓的娛樂圣地。若是把斗技場關了,那對金陵城的影響可是太大了。

  葉飛的話說完,慕容白石沉默下來,低著頭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葉飛離開位子走到窗邊,透過窗紙看著院子里的景色。慕容家是金陵城最有錢的家族,院子里懸掛著價值斐然的永明燈,奇珍異草山石造型別致,魚兒在水塘中大口呼吸,可能是陰天氣壓太低,導致它們有些缺氧。

  隔著窗戶紙,院子里靜極了,慕容白石身邊陪侍的所有下人,都到院子外面去了,可能是出于對葉飛的信任,可能是不想引起葉飛的猜疑。

  不管怎么說,慕容白石還是挺下功夫的。

  沉默,異常的靜寂。

  慕容白石許久許久不做聲,因為這件事情關系真的太大。

  葉飛笑了,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在慕容白石身上:“你是不是要和另外兩位家主商量商量。”

  慕容白石猛然抬頭,像是看到了救星,連連稱是:“對,對,是要商量的,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啊。”

  “好啊,請便。”

  “請便?”

  “就在我面前商量吧。”葉飛笑了,右手一翻,掌中出現一個須彌芥子袋,袋子打開兩顆死不瞑目的人頭掉在地上。人頭發絲未亂,可見死的干凈利落沒什么痛苦,只是雙目圓睜,證明他們從未想過自己會死。

  見到兩顆人頭,慕容白石嚇地離開位子跪倒在地。也難怪他如此,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宮家和宇文家當代家主。慕容白石萬萬沒有想到,葉飛是提著兩人的人頭過來的,葉飛讓他關閉斗技場,根本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直到此時,慕容白石才深深感受到葉飛這些年的變化,戰戰兢兢地看了葉飛一眼,發現對方的表情平靜地讓人后怕。

  慕容白石的褲子濕了,他是真的怕了,預想了千萬種重見的場景,卻沒想到全部成空。

  葉飛表情的淡漠讓他感到后背陣陣發涼,對方什么時候把殺人當成輕描淡寫的事情了。

  手段狠辣,目標精準,慕容白石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年紀不足三十的年輕人,而是地獄的撒旦,是惡魔。

  看著兩位家主圓睜的眼睛,慕容白石很慶幸自己是三大家族之首,慶幸自己當年和葉飛也算有點交情,要不然死的一定很難看。

  慕容白石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感覺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要窒息了,見過大風大浪的他此刻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恐懼,這種恐懼如同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回不去了,永遠回不去了,當年那個行俠仗義,敢于為不平事拔劍,擅長以暴制暴的葉飛已經永遠找不回來了。現在的葉飛,已經不再在乎那些事情,他的眼中只有目標。

  為了達到心中的目標,可以做任何事,視蒼生如螻蟻!

  慕容白石激烈地顫抖了起來,葉飛走向他,腳步和緩而富有節奏,腳掌與地面接觸發出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喪鐘,越是接近越讓慕容白石感到惡寒和恐懼。

  當葉飛走近他的時候,慕容白石不敢與對方對視,緊張地克制身體不要抖動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葉飛拍拍慕容白石的肩膀,語氣平靜地像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第一,把斗技場關掉;第二,把我的命令傳達給另外兩個家族;第三,將擁有的資產拿出來一半交給我。做了這三件事,你就仍然是金陵城的王者,不做只有死路一條,你知道的,捏死你真的太輕松了。”

  “我做,我做。”慕容白石跪在地上,向著葉飛的足尖叩首。葉飛笑著摁住他的頭,以不容違抗的語氣對他說:“我給你七天時間,只有七天將以上三件事做好。你可以拿著這兩顆人頭去另外兩大家族那里游說,就直接了當的告訴他們,神降臨了!神不允許斗技場繼續運營,否則便血洗金陵。”

  “遵命,我明白了,都明白了。”令狐懸舟拼命地向著葉飛磕頭,祈求對方的寬恕。他怎會感受不到,葉飛身上的殺意此刻就像一根根針,扎的自己皮膚發紅。

  “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情,想要耍滑頭也沒關系,反正七天一到,我要求的事情做不到,三大家族就會血流成河。”

  “放心,我一定做到,一定做到。”

  “哼!”一陣風吹過,葉飛消失了。

  慕容白石跪在原地沉了許久,方才抬起頭來探查左右,確定葉飛確實走了,馬上對著房間外面大喊道:“快,快給我備馬。”

  三天后,金陵城斗技場關閉了,對外宣稱是停業整頓,可實際上有數千名健壯的男工來到斗技場內部,一片磚瓦一片磚瓦的拆除場館,將金陵城的聚寶盆一點點的拆了。

  沒人知道為什么,外界議論紛紛,關于拆除斗技場的傳言越傳越邪乎,甚至引來了斗技者的不滿,特別是那些散仙們,對于斗技場被拆除非常不滿,甚至來到皇家賭場鬧事,可惜他們的聲音很快平息了,因為這些揚言要鬧事的人,一夜之間全部人間蒸發了。

  沒有人鬧事,那傳說自然會愈演愈烈,不過無所謂了,畢竟那個人的實力已經凌駕于傳說之上。

  五天后,慕容白石以及南宮家和宇文家新任家主聚集在慕容府,一車車的黃金珠寶涌入,下人們眼睛都看直了,即便每天伺候權貴,他們也從未見過這么多的錢。

  七天后,葉飛登門,三大家族族長帶領全體家眷跪在慕容家正門方鼎的前面,全部保持跪拜的姿勢。

  當慕容白石說出葉飛名字的時候,新上任的家主們立刻慫了,快速達成一致,制定了送錢保命的計策,并付諸行動。

  葉飛走上臺階邁過門檻又走下臺階,看著一院子的人神色如常,他知道院子后面都是金子卻看都不看一眼。

  “斷了你們的財路,是不是恨死我了?”

  “財太多福德有失,神上這是幫我們呢。”

  “你們知道我是神?”

  三位家主不言語了,葉飛道:“消息來源挺廣啊,不錯。”

  “神上,我們愿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想必方白羽來了,或者炎天傾來了你們也會這么說吧。”

  “不,絕對不敢,我們只忠誠于神上一個人。”

  “無所謂的,你們忠于誰我不在乎,你們能識趣就最好。”葉飛抬起手,將九個小小的芥子袋扔在了地上,“把它們填滿。”

  “是,神上!”慕容白石馬上轉身吩咐下人,“還不快去。”

  下人門何時見過老爺低頭,既好笑又后怕,行動一時間有些慢了。若是換做往日,一定招來一頓板子,但現在葉飛在場,三大家族的家主不敢。

  下人們撿起芥子袋,打開它去裝院子里的財寶,財寶太多了,隨便一件就夠他們享樂一輩子,全部裝進小小的芥子袋了就像扔進垃圾桶似的,心里面疼的很。

  葉飛走到慕容白石近前,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慕容白石感受到壓力,頭埋的更深了,身體因為害怕而不斷地發抖。

  “抬起頭來。”

  “不,小人不敢。”

  “讓你抬頭就抬頭,照做!”慕容白石小心翼翼的抬頭,正對上葉飛漆黑一片的瞳孔,嚇得重新低下頭去。

  “滴答滴答滴答!”三枚仙丹扔在他們眼前,“不白拿你們東西,留著吃吧。”

  三位家主早聽說過葉飛的煉丹之術已然通神,本來充滿陰霾的心中忽然一陣歡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每人拿起了一顆,趕緊塞進嘴里。

  氣游全身,老皮重生,肌肉充盈,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枚藥丸,卻令他們在短時間內年輕二十歲。

  三人看著血肉充盈的手掌,難以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臉,再看看對方的臉,心中出現巨大的歡喜。

  又一次叩拜在地,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神上在上,我等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葉飛道:“從今日起,金陵城內不允許再從事任何妖族的買賣毆斗活動,如果出現的話我拿你們是問。”

  “絕不會再出現了,絕不會再出現了。”三大家族族長齊聲允諾。

  “很好!”

  力量是種好東西,擁有了力量,你就有了為所欲為的資本。

  第一次進入凡間的時候,葉飛心懷正義,對這些達官顯貴還是比較客氣的;這一次他擺出了唯我獨尊的姿態,以這種姿態壓迫三大家族為自己做事。

  葉飛使用的手段有些殘忍,因為仙、妖有別,仙人遵循殘酷的除妖的法則,既然你們當我是怪物是異類,那我葉飛為什么把你當人看呢。

  尊重是互相的,是對等的,你不尊重我,那我為什么要尊重你呢。

  葉飛只珍視值得珍視之人,若你對我懷有敵意,我則定殺不饒。

  他的處世之道越來越暴力了,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他是神,是世人眼中的妖。

  人們稱擁有火紅眼的羅剎族為妖!

  葉飛要給同族們建立一片安逸的生存之地,這是他心中的宏愿是目標,他要建立神國,以九黎蠻部為根。

  神組織的成員重新聚集起來,楚邪問葉飛:“斗技場關門是因為你吧?”

  葉飛笑而不語。

  “你可真行,把小爺我最大的樂趣給斷絕了。”

  “斗技場內庸才居多,整天呆在那里虐菜有什么好玩的,不如跟隨我挑戰九州最強。”

  “你說的似乎有道理。”

  “楚邪,你是組織的戰爭與殺戮之王,以后不單要打架,還要學會發動戰爭。”

  “有什么戰爭可打。”

  “很快就會有的,等我安頓好一切。”說著,葉飛手掌一翻,拿出了六個芥子袋,“你們過來,每人挑一個。”

  “這是什么啊。”

  “一輩子用不完的財寶。”

  “修真者要那么多財寶有什么用。”

  “有用的,因為你們不單單是修真者,更是神組織的一方王侯,你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更是一方勢力,金銀財寶以后總會用到的。”

  “葉飛你越說越懸了,你不會是要招兵買馬吧。”

  “反正先留著吧,日后一定用的上。”

  “那好。”幾個人分完了芥子袋,楚邪問:“咱們下一站去哪?”

  “一路向北。”

  “去皇城?”

  “不,皇城現在是正道的聚集地,咱們進不去。我說的是更北的地方。”

  “比皇城更北的地方?是什么?”

  “野人居所,蠻荒之地。”

  “為什么要去哪里?”

  “因為現下九州最富饒的土地都被仙人占據了。東南有蜀山劍派,西南有昆侖魔教,中間的平原是人國的地盤。人國君主建都長安,一是因為南方距離昆侖和蜀山太近,容易遭到仙人攻伐;二是因為長安作為人國北方要塞,是鎮壓蠻荒野人的第一道關卡。帝都坐鎮長安,暗合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客觀規律,可以防止北方將領擁兵自重。”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的意思是帝都往北就要出關了,關外都是不毛之地,我們去那里做什么。”

  “為所欲為。”

  “我去,行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此次出關行蹤需要隱蔽,不能再像去汝陽和來金陵那樣,人還沒到行蹤就先被人掌握了。”

  “你打算怎樣。”

  “御劍飛行,日夜兼程,直到出關為止。”

  “路途夠遠的,得飛幾天了。”

  “害怕了?”

  “我楚邪會怕?開玩笑。”

  “那就別廢話了,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準備,咱們明天出發。”

  帝都長安北面環山,往南地勢漸緩,直到融入平原。

  長安城是人間佛國最靠北的一座城市了,北方的的大山名義上屬于人國,其實是一道天險,屏蔽了山后面生活在苦寒之地的蠻族。

  蠻族近些年絕少侵犯人國,這是因為靈隱寺高僧的存在,以至于人國的百姓幾乎忘了他們,可是往前推兩百年,人間佛國和蠻族之間的戰爭還是很激烈的,蠻族時常翻山南下侵犯人間佛國的領土,大開殺戒搶奪金銀財寶和美麗的女人。直到有一次做的太過了,遭到靈隱寺主持的痛擊,感受到深深的絕望才終于退了回去,至此嫌少出關。

  斗技場內偶爾可以看到蠻族的戰士,這些戰士都是在當地生活不下去的,翻過群山過來討生活,被人國的獵人抓住,送到斗技場來的。斗技場對他們也算不錯,管吃管住打贏了還有獎勵,只是若是打輸了,就只能落得個身死魂滅的下場。

  《道書百匯經》對于蠻族之人有著詳細記載,說這一族人與九州華夏一族不是同一個祖先,他們個子高大,毛重體臭,體質耐寒,長期生活在山的那一側,翻山進入九州的時候,大多數是為了搶劫,搶劫之后馬上回去,不多做停留。這與他們的信仰有關系,蠻族薩滿曾經告誡族內的戰士們,人間佛國的土地看似肥沃,卻是惡魔的領地,不可以長久踏足。

  蠻族人謹遵薩滿的預言,搶劫之后立刻回到自己領地,絕不多做停留。

  極北之地不僅是戈壁荒原,而且氣候苦寒,不利于人類生存,再加上薩滿教的存在,正邪雙方都絕少踏足此地,成為了九州唯一一處不受正邪左右的地方。

  在天空中俯瞰帝都,葉飛驚訝地發現,那白衣的僧人雙手合十站在城墻上,額頭揚起看著天空,像是能夠穿透云影發現他的所在。葉飛笑了,凈靈和尚也笑了,“阿彌陀佛!”

  驚才絕艷的少年行走于亂世之間,矢志建立一方極樂凈土!

  凈靈和尚似乎已經看穿了一切,似乎在謀劃著什么,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黃綠相間的鳥飛到他的肩膀上,像是站上了一棵老樹,自顧自地梳理身上的羽毛。

  凈靈和尚頭頂六戒疤,一身白色的僧服,合十的雙手掛著一串木質的佛珠,一條白蛇順著脖頸往上爬,一口咬住了無所覺的鳥,吞進肚子。

  凈靈和尚的身上散發著寧靜的氣質,柔和的光自然而然的散發,讓他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凈土。

  葉飛和凈靈隔天相望,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碰面了,再碰面的時候仍然如此熟悉。

  他們都知道,總有一天會成為對手!總有一天。

  葉飛笑了,凈靈和尚也笑了。

  凈靈和尚在默默推動葉飛的行動,以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早就知曉了葉飛的到來,所以佇立城頭等著對方經過帝都,與這位多年未見之人問好,便如當年的華嚴寺偶遇一樣。

  凈靈和尚,阿彌陀佛的化身,他的心中有宏愿,誓要建立一方極樂凈土。

  “吾愿以南柯一夢,解世間紛紛擾擾。”上至凈壇、靈隱寺,下至帝國三千僧院,凈靈和尚已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九州大地所有僧人聽他一人號令,凈靈和尚輕輕跺跺腳,九州都要抖上幾下。

  五年前的正邪之戰,凈靈和尚召集全國僧人進入帝都布防,導致魔教和通天教以佛國為戰場毆斗,通天教幾乎滅門,魔教大勝調轉矛頭攻打汝陽,最后當代魔教教主和蜀山劍派掌門同歸于盡,炎天傾和方白羽繼位,成為新的掌門,佛宗的傷害降到最低。那一戰過后,凈靈和尚在上萬僧人心中的地位達到頂點,卻再次做出驚人之舉,居然主動邀請蓬萊島代理島主李婷希和蜀山第十四代掌門方白羽率領上千仙人進入帝都,做了他們的證婚人。并在皇宮高墻上宣布,從此以后佛宗和道宗共掌人國,道宗以后可在人國隨意行走甚至布道,由此引來人間盛世,出現歌舞升平的大氣象。

  凈靈和尚屢有驚人之舉,人們已經習慣了他的出類拔萃,習慣了他最年輕靈隱寺主持的身份,習慣了他寧靜的笑。

  凈靈和尚走過的地方,無數百姓跪拜,祈禱他賜予祝福。

  而凈靈和尚的目光只是看著天空,仿佛在看天上的云,其實是在與云后面的葉飛對視。

  曾經的蜀山少年,今日的神組織領袖,葉飛已不再是當年初出茅廬,第一次踏足佛國領土的樣子了。

  人都是會變的,人都是要成長的,誰都一樣。

  凈靈和尚笑了,葉飛也笑了,目光深處仿佛在問:“老友,別來無恙。”

  卻得不到回答。

  葉飛的樣子像是無恙嗎!

  “阿彌陀佛,吾愿人間處處是凈土。”凈靈和尚語氣溫和,聲音卻像擁有某種魔力,可以直達人心讓你感受到震撼。

  “我要建立神國!”葉飛輕輕地說,“以九州為戰場,開戰吧!”

  “開戰!”

  九州為盤,眾生為棋,終于,新的篇章開始了,這是驚才絕艷的少年為了完成心中的理想,鍥而不舍奔走的年代,是九州最輝煌的一頁。

  后稱此世為——

  帝國狂歌人如夢,歸去來兮復自由。

  山河破碎今安在,狂龍惡蛟怒崢嶸。

  提劍走上九重天,玄黃乾坤一片青。

  九州為盤眾生棋,昔時鴻雁今日鵬。

  神,統帥天地之王,終有一日將會歸來。

  而王者歸來之時,便是九州傾覆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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