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章 灰霧的本質
“你的名字？”
“利耶塔。”
利耶塔抬頭看著這只有著橘色毛發與四只短腿，體型看起來像是一攤液體的生物。
在她的認知當中‘肉體’對于他們一族而言和人類眼中的衣服差不多。
利耶塔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兄長會穿上一件這種奇怪的‘衣服’。
“利耶塔…你的點頭可以停下了。”
橘貓在詢問利耶塔問題時，她的頭依然在不停的點著，利耶塔出生的時間一年不到，在她有限的時間里面被教導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聽長姐與兄長的話。
利耶塔一直都很認真聽話的遵從了這一教導，包括現在也是同樣。
在橘貓的示意下，她停下了點頭的動作，同時利耶塔的目光也再次看向了角落正在玩小霸王的縫紉幫眾人。
“那個人類可以吃嗎？”利耶塔突然伸出手指著縫紉幫的一位幫眾問。
“吃…你肚子餓了？”
橘貓渾身毛發倒樹了起來，利耶塔雖然有人類小女孩的外表，可她的本質是灰霧的化身，會將人類視為食物非常的合乎情理。
利耶塔搖了搖頭，今天早上她剛吃掉一只蜥蜴人，雖然味道不怎么樣但起碼填報了肚子。
喬修通過利耶塔的視線看出了她想要的是那位縫紉幫成員手上的小霸王。
“你先跟我來吧。”
橘貓從利耶塔面前的圓桌上跳了下來，利耶塔也站了起來一路跟在了橘貓的身后。
這里是縫紉幫首領們的休息室，也相當于是喬修的實驗室，在這里喬修造了一臺測試用的街機。
橘貓帶著利耶塔來到了這臺街機的前面，直接跳上了街機的操控臺。
原本看起來很向往玩游戲的利耶塔，看見這臺街機之后卻猶豫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利耶塔剛才用來握住搖桿的左手上已經出現了暗淡的金色痕跡，這對于她來說是傷痕…
她握住搖桿的剎那不止是自己的肉體受到了損傷，就連體內構成這個身體的灰霧也損失了不少。
“這臺街機里面沒有會傷害你的東西，放心吧。”
橘貓用爪子摁下了開啟的按鍵，這臺街機瞬間就被啟動，啟動的畫面并不是任何一個游戲，而是一大堆游戲的選擇列表。
這臺街機里面集合了喬修目前所做的所有像素化游戲，無論是小霸王還是街機上的游戲都能在上面玩到。
利耶塔能感覺到這臺街機的搖桿上…沒有會讓她感覺到刺痛的力量，她重新坐在了這臺街機前，在觸碰搖桿前還用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橘貓。
“你看得懂人類的文字嗎？”橘貓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的同時問。
“不會。”利耶塔搖了搖頭告訴了喬修這個…悲傷的消息。
這位灰霧化身竟然不識字。
“我來選吧。”
橘貓一屁股坐在了操作臺上面，一只爪子摁在搖桿上面，另一只爪子摁在了街機的四個按鍵上面。
喬修直接選擇了她最先接觸的拳皇97。
街機上的畫面瞬間轉變成了拳皇97的畫面，利耶塔也在這一瞬間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從她出生開始，她所生活的世界中就只有兩種顏色，一種是她身體本源的灰色，另一種則是生物身上所溢出的血紅色。
但眼前的街機卻向利耶塔展示了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
“你們怎么看？”
喬修透過了橘貓的視角看著利耶塔的一舉一動，她的舉動實在是與喬修認知中的灰霧本源相差太大了。
無論是憤怒還是憎恨，這兩只可是典型的反社會反人類人格，這一位利耶塔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剛出生什么都不懂的嬰兒。
“你打算把她撿回去養？”希里聽見喬修的問話，一瞬間就窺視到了喬修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我可沒這個興趣，我只是在想或許能夠利用一下她。”
喬修立刻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有誘·拐這只幼年期灰霧的想法。
“利用？喬修…我不認為她會聽我們的話，灰霧之間的階級非常的明確，信使一級別對其他灰霧感染者的命令可是絕對的，信使之間應該也是有這種階級。”
千面作為異端審判庭時期的親歷者，她知道灰霧生物之間相處并不是毫無秩序的，相反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
“不過先從她身上打聽一些情報應該沒問題。”
喬修用橘貓的視角打量著利耶塔，原本利耶塔按得正起勁的雙手，突然緩緩的停了下來。
“怎么了？”喬修可沒有下達讓她停下來的命令。
“兄長在詢問我的位置。”
利耶塔將目光也移向了蹲坐在手旁的橘貓。
“兄長？果然還有其他的灰霧么…”
這是喬修最不愿意看見的情況，這座城市肯定不只有利耶塔這一只連字都認不全的幼年期灰霧管理，肯定還有其他的灰霧存在。
“要讓她失去意識么？”千面已經等不及要動手了。
“等等…先讓我來試一下。”
橘貓用自己的爪子敲了敲身下的街機。
“聽好了利耶塔，只有我才能讓你玩到這些有趣的東西，如果你告訴了其他的兄長或者長姐這個地方的話，他們會立刻毀掉這些然后把你帶走！”
利耶塔對橘貓的稱呼也是兄長，也就是說喬修的身份在利耶塔心目中可能是與其他灰霧同一等級的。
在這一種情況下，利耶塔愿意聽從誰的命令，就看她自己內心的意愿了。
“你只需要回答喊你的那名兄長，說‘我正在城市里面巡邏，等會返回。’”喬修立刻想好了利耶塔回答對方的措辭。
利耶塔看了一眼橘貓，又看了一眼面前散發著七彩光芒的街機熒幕，還有腦海中那個不斷詢問著她在哪里的聲音。
‘我正在城市里面巡邏，等會返回。’
利耶塔在自己的意識里面回應了那個不停詢問她的聲音。
‘巡邏？你為什么要巡邏？’
利耶塔聽見這個疑問，陷入了沉默當中，最后她將這個問題拋給了手邊的橘貓。
“兄長問我為什么要巡邏。”利耶塔說。
“因為…因為我肚子餓了！在尋找食物！還有利耶塔把你在意識中溝通的話用語言復述出來。”
喬修也不知道灰霧之間的溝通方法是什么樣的，但灰霧本源是誕生于智慧生物的負面意識中，他們之間互相溝通也是用人類的語言，生活方面也一定有和人類相似的地方。
例如…覓食之類的。
“因為我肚子餓了，在尋找食物。”
利耶塔理解了喬修搪塞的理由，直接在自己意識中復述了一遍，按照喬修的要求在言語上重復了一次。
“不要吃得太多，最近的食物有些變質，早點返回。”
利耶塔再次復述了一次對方發來的消息，從消息內容來看倒像是一位關心妹妹的兄長所說的話，只是這里的食物指的可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