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你能奈我何
“不可能之事？”
寒囯邦紫眼眸微微瞇起，霧態軀體催動著世界，再次爆出絕強的一記轟撞！
此乃集合己身虛空存在能，挪動虛空性質，化作一方世界的狂暴撞擊！甚至在蓄力之時，寒囯邦紫周邊的虛無虛空，都在瘋狂震顫發出吱吱的聲音，好似不堪重負！
霧態世界猛地向下一砸！
嘩啦嘭嗤！
純白不朽力被轟撞成粉碎！
“很好，正在此時——”寒囯邦紫狂笑一聲，正待向下，卻是眼皮死死一沉，只見無窮盡的純白不朽力，再次逆流席卷而至！
“可惡！”
寒囯邦紫狂嘯一聲！
“再來！”
“再來！”
“再來啊啊啊！”
寒囯邦紫一次次轟撞著純白汪洋，以他的轟撞頻率，卻是無法得以存進絲毫。
純白不朽力凝固坍縮的汪洋，其內浪潮跌宕磅礴，以極高頻率拍轟著，根本不給寒囯邦紫任何機會！
下方。
方成背負雙手，悠然轉動著念頭。
“虛空存在能？虛空世界？除非你能真正意義上的挪動虛空，否則單單是存在的性質，未免太虛假了。”方成淡漠注視著上方。
“亙君級，也不過如此。”
方成的一襲白衣，在瑰麗壯闊的余波光彩中輕輕浮動，而方成自己卻紋絲不動，駐足虛空。
他風輕云淡般，好似做了一件尋常的事。
畢竟——
他的斷源刀，還未曾出鞘斬劈！
轟隆！轟隆！轟隆！
一道道似乎聲音、似乎幅散、似乎光熱、似乎振蕩的漣漪，擴散延綿不休不止！
存在能在崩潰！
虛無區域簸蕩！
整片永恒虛空，已是天地崩毀、蒼穹停滯的死寂畫面，物質能量早已消弭一空。
虛空希聲，光線不存。
碰撞之處乃是絕對絢麗與真正黑暗的矛盾場景，因為任何顏色都難以逃脫如此激烈的余波簸蕩。
絢麗色彩，是存在的。
但剛剛演化誕生，就已破滅崩毀，不能夠得以彰顯。
可是再怎么黑暗的區域，豈能瞞得住虛空君主的探查，一群等待施以援手的亙君級君主們，面面相覷，神情莫名尷尬。
天可憐見！
他們還想著幫助方成！
以目前的態勢推測，方成似乎依舊占據上風！
他們不懂，也不理解，寒囯邦紫分明施展出了種族天賦以及高深玄奧的秘法，為何無有成效？
“難不成——”
“方成也在暗中施展秘法？只是我們無法辨識？”泉喬君主死死盯著純白汪洋。
其他亙君級也直勾勾盯著。
然而。
無論他們怎么看，都僅能得出一個結果——這就是單純的不朽力！最多附加了一些空間法則！
“絕對有問題。”
二十余位亙君級君主，有氣無力地望著，當震撼太多已是轉為麻木不仁，懶得再去思考為什么。
為什么？
誰知道為什么！
第二例不可能之事，本就該是‘無數為什么’的合集！
其余君主也愣愣望著。
他們的思維智慧，好似置放在熾烈炙熱火山之上、擱置在寒冷冰凝化合物之下，寒與熾相互輪回更替，燒烤心扉。
“一個不朽？”
“一位不朽！”
他們的心態也悄然發生了變化。一個不朽的聲明，的確是有些過分放肆。但是一位此等不朽的聲明禁令，堪稱理所當然。
修行世界，戰力決定一切。
“乾澤，你真乃英明卓識。不愧是方成的師侄，對于方成閣下的戰力，想必你也早已知道。”巖族君主悶聲悶氣道，聲音夾雜著悲傷與啞然。
他也很悲傷。
以眼前方成的戰力，估計他都擋不住方成的一巴掌。
“恩？”
“乾澤？”
巖族君主疑惑地瞥了眼乾澤，卻見到了一副驚駭欲絕的面龐，不由地拍了下乾澤的肩膀。
啪嗒。
他的漆黑手掌拍在乾澤肩頭，登時令乾澤差點嚇得催動汲取虛空存在能。
“你干嘛？”乾澤怒道，臉上仍有余悸。
他剛剛仿佛淪陷火熱深淵，正拜服贊嘆著方成師叔的戰力，全神貫注之下，哪里注意的了巖族君主的言語。
因為。
他也不敢置信的！
在暗銘師叔的口中，方成師叔哪里有此等戰力？
乾澤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五師叔暗銘為何如此？故意將方成師叔說的那么弱？”
轟隆隆！
前方的幽藍霧態世界，仍在不甘心地向下墜落撞擊，但盡皆被純白汪洋拍轟擋住，甚至隱有迫退撞飛霧態世界的態勢！
乾澤緊緊望著。
忽然之間。
“難道——”
乾澤眼底閃過一絲亮光：“五師叔也許是擔心，直言七師叔方成的恐怖戰力，萬一我遭到殘酷打擊，無法承受？”
“五師叔在關心我！”
乾澤得出了結論，臉龐醞釀著感激之情。他感動無比，甚至有些止不住熱淚盈眶：“五師叔想的太周全了。”
“為了照顧師侄的心態，故意將方成師叔描述的那么弱。以前可是沒有過的，五師叔您真是太好了。”
乾澤抿著嘴，心情由震撼茫然，登時化作感慨萬千。
他卻不知。
暗銘當時所傳遞的訊息，具有時效性！
雖然時間僅僅流逝了不到一年，可在一年之間，方成的戰力至少提升了數倍有余！
轟隆！
轟隆！轟隆！
一道道低沉宏偉的撞擊，持續發生！
幽藍霧態世界在進行數萬次墜落撞轟之后，竟是被純白汪洋拍打的向上騰起！
幽藍霧態世界登時潰散！
一道幽幽霧氣，瞬息間變幻莫測、光怪陸離，最后化作一道森然陰沉的寒囯邦紫。
“方成！”
寒囯邦紫心間瘋狂低吼。
他乃亙君級虛空君主，在這么多君主的矚目之下，與一個不朽對戰居然落入下風。讓心高氣傲的他，完全無法面對。
極度殘酷。
太傷自尊。
方成見到寒囯邦紫繼續恢復正常軀體，也收起無窮無盡的傾瀉不朽力，復歸體內。
虛空恢復平靜，好似什么也不曾發生過。
只剩下一臉陰沉的寒囯邦紫、一群裝作面無表情的亙君級君主，以及遙遠處的龐然戰艦。
唿唿。
有浩蕩無際的虛空清風，吹拂而來，填補空缺。
嘭嘭。
有綿延無邊的虛空亂流，滾滾流淌，彌補虛無。
“亙君級戰力！不朽方成！”
泉喬君主嘴角抽了抽，暗暗慨嘆。雖然方成不能擊敗寒囯邦紫，但隱占上風也殊為恐怖，不是思維能夠想象的。
其余君主也贊嘆不止。
當震撼消散、當茫然褪去，留下的是崇敬與尊重，是恭謹與平等對待。
他們的生命位于同一水準，不存在上下尊卑的原則問題。
因為在前一刻，壯闊場景昭顯——
無上許第七親傳、不朽方成，生生激戰尤霧族君主寒囯邦紫，且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隱約壓制之！
“那么我們該出發了，方成的聲明禁令，應該再無有駁斥。”一位虛空君主悄聲說著。
其他君主也附和頷首。
再怎么不可能，也不歸屬于他們自己，他們最為在意的仍是即將闖蕩的斯奧秘境。
正當此時——
“哈哈哈哈！”
“好！很好！”
寒囯邦紫仰天猖笑，笑音蘊涵著恐怖殘暴，以及生生不息、九天銀河亦不能洗滌的屈辱暴怒！
“我擊敗不了你！但你也擋不住我！”
寒囯邦紫向前踏出一步，腳下生出幽藍寒冷光圈，宣泄內心無可言語的痛苦之怒！
“寰田疆域的宇宙，我滅定了！”
他怒吼道。
“恩？”
方成皺起眉頭，心間驟然衍生一絲凜冽殺機，淡淡問道：“你非要尋死？”
其余虛空君主皆是軀體一顫，再無任何言語，目瞪口呆地盯著暴虐怒吼的寒囯邦紫。
為何非要強行與‘無上親傳兼具不可能之事’結仇結怨？
至于么？
他們不懂寒囯邦紫的倨傲心態——
寒囯邦紫豈能甘愿面對如此殘酷悲哀的現實！這與心性無關，也與滄桑智慧無關！
此乃是寒囯邦紫的心靈堅持！
他一心一意的認定了自己的卓越，倘若真的屈服了方成的宣言，必將無望永恒祇！
涉及修行道路，寒囯邦紫怎么可能后退半步？
況且。
他不想，也不愿。
就算與方成結下仇怨，又有何妨？他乃是亙古以來的尤霧族第一天才！
有著尤霧族老祖的關照青睞，他不擔心未來！
自己就是虛空天才之最。
什么生靈也比不上自己。
所謂的卓絕、優越，都是他的天然屬性，絕不可能出現淪為平庸的時候。
這等心態，誠然扭曲。
但扭曲也是堅定，盲目也是決斷，當這一切達到某一界限后，他即可尋成永恒祇！
“方成。”
寒囯邦紫冷眼盯著方成。
他內心也有一絲悔意，但事已至此，他不能退縮。再加上早前對于方成的不滿嫉恨。
一切的一切，通通化作暴虐殘戾的咆哮情緒。
是這樣。
就該是這樣。
方成也擊敗不了他，遑論擊殺？
“我是天才之最，無上親傳都是垃圾！沒錯！沒錯的！”寒囯邦紫心頭咆哮著。
“既然如此——”
寒囯邦紫眼眸閃爍幽藍光芒，定下念頭，再無一絲一毫的疑慮，粗暴蠻橫地低吼道：“哈哈，你殺誰？”
“你能殺的了我？你以為自己是誰？哈哈，你是無上親傳，是不可能之事！”
“這我都承認！”
“可是！可惜！我偏要滅寰田疆域的宇宙！而且不止一個！你攔得住么？你攔不住！”
“誰也攔不住！”
看著方成隱涵淡漠殺機的目光，寒囯邦迪心中愉悅萬分，思維情緒緩緩轉動。
他隱約有著明悟——若能擊殺方成，他立地能成永恒祇！
‘結仇怨，然后回到空涅恒域，祈求尤霧族老祖出手！方成死亡之際，即是尋成永恒祇之時！’
‘對。’
“合該如此！”寒囯邦迪心頭默念著。
寒囯邦迪再次向前猛踏，伴隨著幽冷光圈擴散，宣泄情緒!
他目眥欲裂，幽藍光芒狂暴閃爍、昭顯亢奮，一字一頓地吼道：“你！能！奈！我！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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