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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節 殘忍,是一種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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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坤把手槍塞進后腰上的皮套,大步走進了跪在地上的щww

  他走得閑庭信步,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根本看不見這些人眼睛里的怒火和恨意。

  他們有些猶豫,正在心里做著激烈煩亂的糾纏。很多人死死盯著謝坤,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寒風“呼啦啦”的從人群當中刮過,就像無數穿透衣服直接刺痛皮膚的錐子。謝坤的目光沒有在這些求降的人身上停留,他一直看著正前方的灰色建筑,也就是那幢用于農場辦公的三層小樓。

  他手里沒有武器!

  這一點至關重要!

  正是看到了謝坤空無一物的雙手,幾個跪在地上,距離他很近的男人終于下定決心。他們不約而同低下頭,用目光進行著無聲交流。從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瘋狂和殺意,以及火焰般的亢奮與熾熱。

  誰都知道謝坤是“怒雷”的首領。只要抓住他,就能改變局勢。

  的確是麻痹大意了,誰也沒有想到報復會來的如此之快。誰也沒有想到“怒雷”的殺戮效率如此之高,猝不及防之下,農場方面根本無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被殺,血流成河,遍地都是尸體。

  我們要報仇!

  四個男人以極快的速度從地上躍起,瞬間出現在謝坤周圍。他們臉上帶著獰笑和瘋狂,一雙雙眼睛里充滿紅色血絲,用這種方法毫不掩飾的告訴其他人,自己想要做什么,身為目標的謝坤即將面臨什么。

  那是可怕的厄運,是迫在眉睫的危險。

  謝坤似乎毫無察覺,臉上依舊全無表情,冷冰冰的面孔甚至比零度以下的氣溫還要令人顫抖。

  動作很機械,但是速度快得令人難以置信。從左側跳起的男人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亮光,咽喉部位就傳來冰涼的金屬觸感,然后是短暫麻木,很快變成了劇痛,熱乎乎的液體從喉嚨里噴涌出來,可怕的意識在腦海里膨脹。

  我的脖子斷了。

  這是大腦判斷出來的結果,也是清楚無誤的真實。

  格斗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從后腰轉換到了謝坤手上。割裂右邊那個男人喉嚨的方法,與干掉第一個男人的手法如出一轍。第三個男人死法也是一樣,只是三名瀕死者的身體尚未墜地,保持著搖搖晃晃隨時可能摔倒的模樣,謝坤已經如幽靈般繞至最后一名偷襲者身后,毫不客氣將刀刃從其面頰橫刺進去,插進口腔,絞碎了舌頭,又從另外一邊的面頰穿了出來。

  謝坤不喜歡聽人慘叫。那種聲音沒有任何意義。他隨手把雙手捂住面孔正在慘嚎,卻無法發出太大音量的男人扔到一邊,轉過身,淡淡吩咐著站在人群外圍的幾名跟隨者:“把他抓起來,釘在木桿上。”

  這是謝坤的錯誤。

  自從妻子死后,謝坤的思維也隨之產生了改變。

  他覺得不應該再用殘酷冰冷的手段進行控制。尤其是兇尸高度進化形成社會,整合出附從軍這種怪異武裝后,謝坤就不再將自己定位于,而是真正站在了人類的角度考慮問題。

  他給予了城外農場更多的自主權。從物質到武器,以及人員使用方面都是如此。因為大家都是同類,彼此之間應該更加寬容,用共同的態度對付兇尸。只有這樣,才能贏得更多的發展機會和空間。

  事實證明,這種想法是幼稚的,從一開始就錯了,而且非常可笑。

  分配的農場的人把這看作是軟弱可欺。他們最初的時候很老實,每個星期都會按部就班上報工作進度。耕地數量也在擴大,收獲的各類蔬菜也能按時供應城內的其他人…然而好景不長,農場方面覺得必須掌握更多的話語權,因為自己這邊才是供應全城,以及整個“怒雷”團隊的后勤核心。

憑什么我們要種糧食給別人吃憑什么老子一定要在地里勞動  謝坤制定的獎懲規則其實很公平按照規定,農場成員可以得到比普通人更多的配給品。包括衣服、鞋子、糖果、油脂等等…農場成員的配給數量與戰斗人員一樣多,有些時候甚至還可能超過。然而不是每個人都會老老實實做事,總有些人覺得自己應該得到更多,甚至產生了“我種的糧食自己吃,為什么要分給別人”的奇葩想法。

  他們從未想過,種子、農具、驅動機械的燃油等等,所有這些東西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農場本身不可能獨立,也需要來自團隊武裝跟隨者的保護。否則,一旦其它城市聽命于兇尸的附從軍來襲,農場很快就被攻陷,徹底吞沒。

  農場方面非常滑稽的派出了所謂“使者”,要求與謝坤公平的面談。他們提出了一系列令人無法接受的苛刻條件:所有供應城市的糧食都必須按照價格購買,蔬菜售價必須高于糧食售價三至五倍,“怒雷”團隊必須以平等的態度面對農場,按時向農場方面供應燃油、子彈,以及各種不同的生活必需品。

  如果“怒雷”團隊拒絕,農場方面就拒絕耕種,讓你們所有人活活餓死。

  這絕對不是空泛的口頭威脅。農場方面的確將這種可能轉化到了實處。他們聲稱如果談不攏就不會耕種,明年的這個時候,地里根本不可能有收獲。

  當然,你們也可以另外派些人過來。農場方面保證這些人不會活著進入耕種區。我們手里也有武器,一樣也會殺人。那里是我們的地盤,無論做什么事情都由我們說了算。

想開戰嗎  我們當然不是“怒雷”團隊的對手。但是我們會跑。游擊戰人人會打,老子就騷擾著你什么事也做不成。你派到地里的工人會不斷遭到狙殺,老子看你到底有多少人命可填到了最后,恐怕沒人愿意為你效力。想要得到糧食,還得靠我們。

  這就是囂張!

  這就是狂妄!

  這就是瘋子的可怕邏輯!

  兩名身材魁梧的武裝跟隨者快步沖進人群,分別抓住受傷的男子胳膊,毫不客氣將他拖了出去。

  現在的天氣已經轉冷,小蟲子不會對傷者造成感染擴散,釘在木桿上這種懲罰會讓他活上好幾天,在慘叫與掙扎中品味痛苦,制止死亡。

  寒冷的狂風正在加大風速,呼嘯著從人群頭頂上席卷而過。

  一些人低下了頭,在謝坤目光接觸不到的地方繼續發泄恨意。

  一些人眼睛里的火焰正在熄滅,那是希望滅絕的跡象,同時也意味著對這個世界,以及未來充滿了悲觀。

  謝坤拔出手槍,邁著穩定不變的步伐,在人群里來來回回走著。

  對準一個中年婦女的腦門扣動扳機,她的頭頂立刻出現了鮮紅血洞,在硝煙和粗暴轟鳴中應聲而倒,在周圍人群里引起一片驚呼。

  謝坤繼續對準另外一個中年男子開槍射擊。他早就注意到那個家伙,一直顯得桀驁不馴,仿佛足以用仇恨的目光將自己生吞活剝。

  槍口對準了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孩子,連續開槍,順便干掉了跪在旁邊,看似他母親的一個女人。

  十五發子彈很快打光,謝坤不聲不響換上了一個新彈夾。

  人群變得混亂起來。

  很多人在尖叫,呼救聲雜亂無比,人人都想要盡快遠離謝坤這尊殺神,原本穩定的秩序蕩然無存。被卡車圍起來的圈子隨時可能崩潰,俘虜們用各種聲音喊叫著,想要沖破重機槍與武裝跟隨者的封鎖。他們一次次形成沖擊人潮,卻被站在外圍的跟隨者用子彈和槍托惡狠狠地砸了回來。

  地上多了幾十具尸體,混亂秩序重新變得穩定。

  謝坤手里的槍瞄準了一個男人,那是混亂中聲音最大,動作最快的家伙。子彈準確鉆進他的腦袋,炸開一片紅白色的粘漿。

  等到第二個彈夾打空,人群里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聲音,再也看不到仇恨的跡象。死亡威脅的效率是如此之高,人們根本不再幻想什么“所謂的權力”,也不再抱有“我憑什么要種糧食給別人吃”的念頭。活下來的人只會覺得曾經的想法是多么滑稽可笑。他們自以為能夠控制世界,操縱規則運轉的脈搏,到頭來卻駭然發現,其實我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一直都是被捏在別人手里。

  活下來的人群里沒有孩子,最強壯的男人都死了,女人只留下最年輕的部分。

  看著遍地的血肉尸體,謝坤用冰冷殘酷的語調發布命令。

  “用鐵鐐把所有男人的大腿打穿,以后讓他們帶著刑具干活。每天規定的耕作數量不能少,還要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百分之二十。膽敢反抗的人,先砍掉手,再砍掉腳,最后扔給老鼠。”

  那是一種流行于幸存者之間的殘酷刑罰把幾十只老鼠關在鐵籠子里,餓上一段時間,再把受刑者塞進去,身上隨便劃上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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