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開后門
執教馬德里競技二隊？
高寒明顯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
這不僅僅是因為馬德里競技一直都沒跟他聯系過，還因為高寒對贊布拉諾印象很糟糕。
正所謂恨烏及屋，對贊布拉諾的這一份惡感，自然延伸到了馬德里競技二隊身上。
更何況，這支球隊崇尚身體對抗，不符合高寒的口味。
如果是在兩個月前，高寒肯定不會拒絕，因為他當時只要能夠得到一份工作，就心滿意足了，可現在不同了。
現在的高寒有能力，有籌碼去選擇一支自己覺得滿意的球隊。
“富特雷先生，非常感謝你對我的賞識。”
高寒這話聽起來很客氣，但保羅·富特雷卻聽得心中一沉。
果然，高寒接著說道：“但坦白說，我覺得我并不適合你們。”
保羅·富特雷雙眼閃過一絲慌亂。
臨行前，他可是在管理層面前打了包票的。
“高寒先生，請恕我冒昧，你是否已經接受了其他球隊的邀約了？”
高寒也不隱瞞，搖頭道：“這倒是沒有。”
葡萄牙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只要沒跟其他球隊簽約，那他就還有指望。
“那你能否具體說說，為什么會不適合嗎？”
高寒想了一想，點頭道：“我跟贊布拉諾的球隊打過比賽，我對這支球隊也算是有些了解，很推崇力量對抗，忽略了技術，而我，更喜歡整體傳切配合，以及地面滲透。”
雖然中國城隊實力很弱，打不出高寒所想要的那種戰術效果，但從高寒的選人就不難看出他的這一套思路。
例如，他在鋒線上就選擇了更快技術更高，但身材偏矮，對抗能力偏弱的肖穆。
而且從中國城隊的一些進攻和反擊套路中，也隱約能夠看得出高寒的理念。
“不瞞你說，高寒先生。”
保羅·富特雷覺得這個問題有得談。
“過去幾年，我們的青訓過份注重成績，在理念和選材思路上，確實偏向于出成績，但我們現在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我接手技術總監這個職位，就是要改變這種局面。”
“我可以保證，高寒先生，我和董事會完全信任你的能力，你接手二隊之后，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思路去改造球隊，選拔符合你理念的人才，沒有人會加以限制。”
高寒有些驚訝，他確實感受到了保羅·富特雷的誠意，但…
“那贊布拉諾呢？”
這是高寒的第二大憂慮。
他是二隊主教練，雖然理論上跟一線隊是獨立的兩支球隊，可實際上，他還是要受到贊布拉諾的掣肘。
保羅·富特雷也明白高寒的憂慮。
在邀請賽半決賽打完之后，贊布拉諾可沒少在媒體上攻擊高寒，認為他贏得名不副實。
可能是同行相輕，也可能是贊布拉諾輸不起，反正兩人之間已經結下了梁子。
想了一想，保羅·富特雷下了決心。
“在俱樂部的管理架構上，二隊歸技術總監管轄，你直接向我和董事會負責，就算是一線隊的主教練，也沒有插手和干預的權力。”
這一句話，也就等于是在告訴高寒，有我罩著，別怕他贊布拉諾！
高寒到現在，才真正被保羅·富特雷的誠意打動了。
至少在這一方面，馬德里競技要比其他球隊，包括皇家馬德里，都更有誠意。
再說了，高寒信不過保羅·富特雷，還不信過馬塔亞納？
“兩個條件！”
保羅·富特雷心中一喜，有戲了！
“請說！”
“第一，我要有球員獎罰、續約，以及合同談判等方面的權力。”
保羅·富特雷想都不想，直接點頭，“可以！”
“第二，我要有轉會權！”
這可就有點難辦了。
“高寒先生，我也不怕老實跟你說，我們球隊如今降級，財政收入銳減，轉會預算有限，而且肯定傾向于一線隊，所以…”
“我不要轉會預算，但我需要這一份權力。”
一句話，讓保羅·富特雷和馬塔亞納兩人都同時雙眼一亮，閃過了一絲明悟，接著是欽佩。
如果說，之前他們只是覺得，高寒的執教能力，以及調教球員能力很出色的話，那么現在，他們才總算是見識到高寒的手段。
不管是在企業，還是在足球俱樂部，甚至是在官場里，想要當一個合格的領導人，有兩樣權力必不可少，那就是財政和人事。
沒了這兩樣權力，就等于老虎失去了牙齒，誰怕？
保羅·富特雷這一次足足沉默了將近一分鐘，這才咬了咬牙。
“我可以答應你，高寒先生，但你所作出的每一份轉會交易決定，必須通過技術小組審批。”
也就是說，他擁有監督，甚至是否決的權力。
這也很正常。
所以，高寒直接就答應了。
他真的沒想到，保羅·富特雷會答應得這么爽快。
既然高寒說完了自己的條件，那就輪到保羅·富特雷了。
馬德里競技管理層本賽季對二隊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夠在乙二聯賽站穩腳跟就行。
但是，在合同里，他們增加了一份獎勵機制。
球隊如果在乙二聯賽拿到升級資格，高寒將拿到一筆五萬歐元的獎金，如果在高寒執教期間，有球員新入選國字號球隊，高寒又能夠得到一筆不少的獎金。
最后林林總總算下來，獎金總額超過十萬歐元。
但這只是獎金。
基本薪水方面，保羅·富特雷給出的誠意也很大。
月薪一萬歐元，合同為二加一的方式，兩年期滿后自動續約。
另外，簽約時，馬德里競技一次性支付三萬歐元的簽字費。
高寒對于個人待遇，并不特別看重，他更重視職業發展前途。
不過，一萬歐元的月薪，折算下來，那就足足十萬人民幣，年薪就過百萬了。
而且簽字費高達三萬歐元，也確實挺大手筆的。
總的來說，高寒對這一份待遇很滿意，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甚至，他都爽快得有些讓保羅·富特雷驚訝。
在開價時，葡萄牙人都已經留出了討價還價的余地了，不成想，高寒卻連價都沒回就答應了，這讓葡萄牙人心里高興之余，也覺得有些對不住。
既然合同都談好了，那就沒法再多說什么，倒不如干脆在中國城俱樂部的發展上，多幫幫忙，也算是對他的一份補償吧。
想到這里，保羅·富特雷再跟高寒商量了一些具體的細節，約定好了簽約的時間，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走了。
目送著保羅·富特雷離開，馬塔亞納這才笑呵呵地看向高寒。
“執教馬德里競技二隊，會是一次不錯的選擇。”
高寒明白，床單軍團雖然降了級，但到底是西甲排名第三的傳統豪強，底蘊還在。
到馬德里競技去鍍金，效果雖然不如皇家馬德里閃亮，但勝在能夠獨立執教，說起來，反而比在皇家馬德里的一線隊擔任教練員，更有優勢。
“哦，對了！”
高寒突然想到了自己旁邊的這位老朋友，小雀斑托雷斯。
“費爾南多，你在哪一個級別的球隊？”
他隱約記得，馬塔亞納提起過，托雷斯實力超群，進入一線隊都沒問題。
別的不說，對于馬塔亞納的眼光，高寒還是非常相信的。
“U19。”托雷斯有些郁悶地回答。
高寒一聽，樂了，“要不要我再給你開開后門？”
“開后門？”托雷斯不是很明白？
高寒笑嘻嘻地說：“你幫我一個忙，我把你提拔到二隊，怎么樣？”
“嘿，我說，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職業操守？”馬塔亞納舉起自己胸前的記者證。
“再說了，合同都還沒簽了，你就開始收紅包了，像話嗎？”
但說到最后，這家伙自己已經樂個不停了。
托雷斯也滿是心動，他就挺希望有機會在高寒麾下踢球的，但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開玩笑的！”高寒用力地拍了拍托雷斯的肩膀。
“我呢，就是考慮搬家，到馬哈達恩達去租個房子。”
馬德里競技體育城位于馬哈達恩達，距離馬德里市區有十五公里，到富恩拉夫拉達接近二十公里，來回確實很不方便。
托雷斯一聽，頓時來勁了，“我也早就考慮出去租房子了，要不，咱倆合租？”
“合租？你行嗎？”
“怎么不行？”
“你家里人同意嗎？”
“我跟俱樂部簽了職業合同的，有收入，自己就能負責。”
高寒一愣，這小子簽了職業合同啦？
這不由得加深了高寒對馬塔亞納的判斷，這小子實力肯定不差。
“行啊，那這事你負責！”
“沒問題，交給我，包管你滿意！”托雷斯興奮說道。
有了去處，談妥了合同，又搞定了租房的問題，高寒一下子就把問題都解決了。
如此一來，整個人都輕松了。
送走了馬塔亞納和托雷斯后，林夏又贏了上來，好奇地詢問起剛才的事情。
高寒也不隱瞞，直接就說了，但卻不忘叮囑一句，合同沒簽，別公布。
林夏滿臉的笑容，很是為他高興，“放心吧，這種事情我懂。”
“誒，對了，你剛才不是說要巴結巴結我嗎？”
林夏一愣，頓時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笑了。
這不合同還沒簽嗎？就喘上了？
“給你個機會，請我吃飯，怎么樣？”
林夏柳眉倒豎，我請你吃飯，還搞得好像你很委屈似的，至于嗎？
你知不知道，在北京，多少人請我吃飯，我還不樂意呢？
“要不要？機會難得，你要不把握住巴結我的好機會，我就讓給別人了。”
高寒一副我可是很搶手的模樣。
林夏瞧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家伙原來也有不正經的時候啊！
她看得出來，高寒這是心情好，輕松了。
不過，就是看不慣他那模樣。
“行，我就再請你吃一頓！”林夏這個再字，咬得很重。
瞧她那挑釁的神情，仿佛是在說，讓一個女孩子請你吃兩頓飯，你好意思嗎？
不成想，高寒臉皮厚啊。
“嘿嘿，林大小姐請吃飯，這一次得吃頓好的。”
林夏頓時無語了，這家伙…
他們這一頓確實吃得挺好的，去的是富恩拉夫拉達最好的中餐廳，點的是最貴的菜，甚至還要了瓶葡萄酒。
林夏酒量不怎么樣，又是見酒紅，卻舍命陪君子地喝了幾杯，粉臉兒紅薰薰的，就跟熟透了的蘋果一樣，比平時更增添了幾分動人的風情。
但等吃到最后，林夏找個借口要去結賬的時候，卻發現原來高寒早就已經偷偷付過了。
這家伙，還真是…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吃飽喝足的時候，高寒卻突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的一個問題。
一個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