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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炮轟

夢想島中文    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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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南省陸軍第一師,全部基層軍官,皆由魯軍指派,人事任免提拔調動權力,全部由魯軍享有,省軍只有戰場指揮權,沒有平時的干預權。在財政上,會有一個專門屬于魯軍的戶口,用于接濟魯軍一師軍餉。保證專款專用,按時撥發,對外則以自制經費為名義。湖南的礦業,將由湖南本省商人、財政廳與正元銀行共同開發,紗廠也是一樣。另外請山東組織一個專門的考核機構,用于監督湖南官員,避免貪瀆。另外,湖南還將聘請山東的經濟顧問指導建設,參考山東模式,建設全新湖南。大帥覺得,這個代價夠了么?”

  經過昨天晚上,羅瀟瀟已經徹底放心,毫不介意的與趙冠侯同桌吃著早點。在剛才,她也跟著趙冠侯走了半路拳,雖然拳腳間的力量不足,但是姿態卻很優美,如同仙女起舞,別有風味。

  趙冠侯笑道:“沒想到,你就睡了一個晚上,居然這么快開竅了。不過這樣的交易,必須令尊點頭才有效。”

  “我明白,我來負責說服家父,現在的局勢,也由不得他不點頭。”羅瀟瀟很坦白“我不是剛剛想到的這些,其實這個方案我已經考慮了很久,只是沒有說出來。冠帥自然明白,這種約定一旦公開,我父女必成湖南公敵。再者,這種條件,湖南實際已經成為山東的殖民地。只是昨天晚上我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做山東的殖民地,或許并不是糟糕的選擇。至少冠帥主正的山東,并不是一個難以相處的盟友,也不會對湖南敲骨吸髓。相反,倒是一些本省的勢力,可能所做所謂更糟糕。”

  她話里的意思,自然也是指自己的遭遇。昨天晚上,如果換一個男人,她現在多半已經被吃干抹凈。趙冠侯值得信任,他控制下的山東,亦如是。

  十天之后,天心閣下,大批魯軍士兵荷槍實彈,封鎖交通。西裝筆挺的記者,或執紙筆,或持相機,拼命的想要擠進去,卻被素來以文明禮貌著稱的士兵,無情的以槍托相向。在所有關鍵位置,魯軍的警衛營,都有專人盯防,試圖在這一區域活動的記者或是看客,都會被立即驅逐,甚至當場擊殺。

  對于這種安排,即湖南百姓倒是可以表示理解,如果是在前金時代,現在多半已經鳴鑼放炮凈街。當初張大帥過生日時,可是比這個動靜還要大的多,連大炮都拖出來嚇人。現在天心閣上的人,身份比張宗堯顯赫何止十倍,事件關系,更非大帥生辰可比,又怎么敢掉以輕心?

  西南軍務院元帥之一,湘桂聯軍總司令陸干卿,與山東趙冠侯在此會談,共商南北和平問題。剛剛穩定下來的湖南省議會以及南北兩軍代表,也在場陪同。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射出一發子彈,打碎的,就是南北兩方的和平。位于南北孔道的湖南,必然為軍靴踐踏,永無寧日。

  天心閣上,陸干卿爽朗的笑道:“有人勸我不要到湖南來,說當心是鴻門宴。我當時就在罵他,如果在湖南等我的是段芝泉或是馮玉璋,我確實會擔心一下。可是現在請我的,是我的結拜手足,如果連自己的兄弟都信不過,我又可以相信誰?冠侯老弟一句話,慢說是長沙,就是京城我也敢去。”

  “大哥這話說的豪爽,小弟有時間,還要到桂林去轉轉,大哥到時候,可要做個地主。”

  “沒話說,兄弟你盡管來玩,大哥包你吃好喝好玩好。別看我們廣西的女人大多土氣,可是桂林山水甲天下,好山好水,一樣可以養出好女人。現在還有廣東,廣州的女學生不少,到時候我讓她們排成長隊從你眼前過,隨你挑。”

  “大哥這話說的痛快,來喝一杯。”

  羅瀟瀟端著托盤來到兩人面前,供兩方督帥同飲和平之酒。并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南軍的姿態放的很低。包括已經到手的湘潭,也可以無條件退出,并且承諾,絕對不進攻湖北。所求的條件,就是保持現有狀態不變。湖南正局,由南北兩方共同組閣處理,省掌由羅重軒擔任,,則依舊由原湖南譚延凱擔任。

  桂軍承諾不進入湖南,保守原有疆界,湖南部隊,由南軍一師三旅,以及湖南省軍第一師組成。其駐地,維持戰前狀態,譚部以衡陽為根基,控制郴、永兩州,長湘直到岳州這一線,則由羅部駐防。其他地區,由雙方共同商議解決,山東省軍第四師,作為觀察部隊,負責監督兩方停火,并承修湖南水利工程,以岳州為駐地,吳辛田部為第四師收編。

  交涉辦的很順利,羅重軒的省掌職位,得到南北兩方大佬的認可,自可高枕無憂。譚婆婆再次做回,也沒了什么不滿。唯一的問題,就在于簽字的雙方,實際誰也不是本組織最高權力者。

  西南軍務院的大元帥是孫帝象,共合總統總里都沒有表態,只有一位陸軍元帥簽字蓋章。

  趙冠侯對此有自己的解釋“我不是代表國務園或是總統公府,而是以團成員之一的身份,連簽署這份文件。眾所周知,團是為了保障各省合法權益不受侵害,而成立的工會組織。南北交戰,生靈涂炭,勢必影響們的生命財產安全。為國家計,為蒼生計,為的合法權益計,我北洋各省,都希望和平,反對戰爭。任何蓄意制造戰爭者,都為我北洋之公敵,天下共討之!”

  幾位被允許進入會場的記者,飛速的記錄下這番言語,攝影師點燃藥粉,記錄下兩方代表簽字的鏡頭。

  等到合約簽定,南北雙方代表,變的更為親切,趙冠侯則拉著陸干卿來到一旁問道:

  “大哥,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簽字沒什么問題。軍務院那里,孫帝象是大元帥,還有岑三他們在,你簽字會不會有麻煩?”

  “麻煩?什么麻煩?孫帝象是個什么東西,他有什么資格管我的事!”

  陸干卿提到這個名字,立刻露出不忿之色“他剛來的時候,我是支持他的。畢竟當時大家起來反袁,他又策動了海軍起義,還拖了兩萬條步槍來,這都是好事。可是兩廣,終究是我的地盤,哪能容他一個天天講三皿主義的在我身邊礙眼?每天講什么三皿,講什么要選票,不要武人干政,簡直是妖言惑眾!讓他講下去,早晚搞的人心大壞,大家只要總統不要,我們又怎么辦?何況他一無資金支持,二無后續武器補充,說來說去,就只有一張嘴,我怎么會怕他一個空心大老倌。其手下的力量,就是海軍那十條破船,外加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民兵。有老弟你賣給我的魯造快槍,我才不怕他。軍務院里,大家都不喜歡他,這個大元帥他當不長了。”

  西南軍務院里,如岑春宣這樣舊派官僚出身的元帥,與孫博士這樣的新派人物,實際合作不到一起,彼此矛盾很大。加上孫帝象空有人望,沒有錢糧部隊,在軍務院里的實際權柄并不高。

  西南各省,對于北伐缺乏動力,對比體量,也覺得以南伐北,勝算渺茫。現在是北方內部斗爭,直系不希望皖系借道,又不希望皖系完成一統擴大影響。皖系則希望通過戰爭,消耗直系的實力,兩下彼此拆臺,所以前線打成平手。如果真把北軍打的動了真火,西南五省又怎么招架的住?

  于西南軍務院內部,們的認識都為見好就收,穩固現有地盤,積極發展實力,千萬不要去招惹北軍。萬一真引的北軍南下,大家連手頭地盤都保不住。

  從經濟及軍事角度看,南軍都不具備戰勝北軍的可能,單一個張宗堯都可以跟南軍打個有來有往。現在魯軍兵至湖南,這個時候還要繼續開戰,不是自己找死?與北方和為上,戰為下,有一線機會,絕不放棄和平希望。只要北洋無意吞并自己的地盤,那就維持目前南北對峙的局面,也很不錯。

  岑春宣與趙冠侯有素日過節,看趙冠侯自然不怎么順眼。但他的問題與孫帝象一樣,手下能掌握的部隊太少。陸干卿算是他的老部下,要賣老長官面子。黎天才是岑春宣衛隊長出身,也愿意服從老長官指揮。可這種老交情,也只能維持個表面體面,真要是賣命那是辦不到的。

  桂軍的軍火,很大程度上還要依賴從山東購買,黎天才自己能掌握的部隊也極少,就算岑再怎么想打,部下不肯用命,實際也是沒辦法的。

  北軍的經濟固然緊張,南方的經濟卻更差一些。即使有兩廣餉源接濟,加上云南把鴨片一路種進了川,也難以支付高額軍費。早一點和平,們才能早一點發財。

  “老弟,我把面子做給你,對外面場子要撐起來桂軍有三個師打出旗號入湘,實際上每師缺兩旅,每旅缺兩團,一共只有一個旅的兵力進湘。都是嚇唬人的,打仗哪里來的軍餉?你也要幫幫老哥的忙,軍火上,麻煩多少接濟一些。日后在湖南問題上,多賣老哥一點面子。我跟大總統,實際也有電文往來,大總統的意思也是以和為貴。大家無冤無仇,何必非要打個生死呢?孫帝象說是要保護約法,維護民住,可我跟黎黃坡又不熟,犯不上為他拼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大哥說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大家打來打去,損失自己的實力,實際也沒什么好處。光是一個廣東,目前大哥還消化不下來。孫帝象在廣州,你的大帥府就修不到那里去,所以我決定幫一幫你。”

  這時,羅瀟瀟卻從一邊走過來,禮貌的朝陸干卿一笑,又對趙冠侯道:“那邊有幾位議員想和冠帥合影。”

  “弟妹叫你,趕緊走,我可不要遭三湘才女記恨。到時候寫點文章罵我,我還當你是夸我,大老粗就是這點吃虧。我自己找樂子,回頭再找你打牌。”陸干卿豪爽的一笑,將趙冠侯推給羅瀟瀟。

  兩人走了幾步之后,羅瀟瀟小聲道:“南軍幾個代表,一直在圍著我打轉,我不想應酬他們。麻煩冠帥幫個忙,送我回家。我還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觀音山,大元帥公府。

  孫帝象面色嚴肅,大聲喝問著“這是誰下的命令?又是誰給的權力?撫軍院沒有下達停戰令,為何前線部隊,擅自做主停火?陸元帥到桂湘交界,說是去指揮戰斗,為什么變成了和平談判?我們與北洋,什么時候又有了談判的余地?”

  岑春宣不緊不慢道:“大元帥,現在的財政很緊張,前線士兵普遍欠餉三個月以上,士兵士氣低落。士兵不是你的那些興中會員,每月只領二十元省鈔也可以咬牙工作,他們不見錢,可不會開槍。我們要打,也要有經費才行。大元帥在南洋素有人望,如果能從華僑那里貸款幾百萬作為軍費,或許前線可以考慮開打。”

  另一名元帥唐榮昌道:“我滇軍在宜昌與魯軍發生激烈交火,軍火人員損失很大。前線發電,需要補充武器彈藥,也需要發放撫恤金。可是云南的財政已經瀕臨破產,這個仗,我是打不動了。”

  孫帝象心知,宜昌方面,確實滇軍魯軍打的很兇,但卻不是部下交鋒。兩方部隊長官聚在一起打麻將,每天雀戰晝夜不停,熬的兩眼通紅,場面確實熱烈。至于說到損失,那最多是損失大量現洋,絕不會是武器兵員。可是兩個元帥擺出這種態度,擺明了就是不合作。自己的葛明精神與人格魅力,并不能感召所有人。

  他強壓著怒火道:“我能理解大家的想法,但是我只能說,這是辦不到的。自前金與袁慰亭沖突開始,我們就該認識到,北洋集團是一個頑固落后,且充滿野心的團體。其與葛明,注定你死我活,我們雙方,是不可能共存的,現在趁其經濟沒有恢復,泰西戰爭仍在繼續,列強無力東顧。正是我們鏟除這批頑固的毒瘤,建立一個真正民住自由國家之時,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咱們的勝算就更為渺茫。日后北洋元氣恢復,必會揮師南下,到那個時候,我們會失去最后的容身地。你們想要保有現有的一切,一樣做不到!屬于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岑春宣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大元帥,我的身體不舒服要到后面躺一會,先告辭。”唐榮昌也跟著起身道:“我也有幾個很重要的電報要處理,事關宜昌前線不能耽誤,請大元帥見諒。”

  孫帝象見兩人說完即走,怒氣更盛,可是自己手上一不掌握財權,二不掌握部隊,對這種軍頭,實際拿不出太好的辦法對付。他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鐘,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看了時間就要走。難道這個時間,有什么特殊意義?

  多年葛明生涯,與大金的巡捕交鋒無數次,他并不缺乏警惕性。就在他思索著,是否自己也有必要離開時,窗外,一陣急促的鑼聲響起警報。

  他剛剛站起身,尖嘯聲透過窗戶傳進屋中,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房間的玻璃被震的粉碎,孫帝象身體一陣搖晃,水晶吊燈來回的晃動,塵土從房頂落下,如同下雪。

  房門被人用力撞開,孫帝象的貼身衛士,亦是俠林中有名的技擊名家飛速闖入,背起孫帝象“大元帥,魯軍蒸汽艦隊正在向觀音山開炮,請大元帥迅速轉移!”

  水面上,屬于魯軍的兵船一字排開,炮口對準觀音山的大元帥府,火炮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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