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集火射擊
就在蕭四明率主力東進、伏擊日軍鐵道獨立第四大隊時，炮兵團的高射炮營、高射機槍營在德州城也打響了自己的地對空處女戰。
全殲華北駐屯軍混成旅團第二聯隊第二大隊后，匆匆打掃戰場的高射炮營、高射機槍營、工兵營，顧不上掩埋日軍的尸體，就匆匆撤回了德州城。
工兵營除了派出一個連向黃河涯火車站方向警戒外，營部指揮另外兩個連載德州城內、火車站、碼頭布設崗哨，動員城內尚未轉移的老鄉出城躲避日軍可能的轟炸。
高射炮營和高射機槍營，按照作戰計劃和蕭四明的命令，依托德州北城門，建立防空陣地，準備迎擊日軍飛機。
這是高射炮營和高射重機槍營第一次對空作戰，炮兵團團長趙秀川、副團長趙富有親自坐鎮指揮。
因為是第一次對空作戰，干部戰士都有點緊張，既躍躍欲試，又忐忑不安，人人都是大睜著雙眼朝天上看！
這可不好！
因為要測算射距、坐標，炮兵團里讀書識字的人多，新兵成分更多。用高平兩用炮打坦克，問題不大，因為那是和主力在一起，炮兵陣地都在步兵的保護之下。現在就不同了，這是高射炮營、高射機槍營單獨布陣，進行低空作戰，日軍飛機速度又那么快，可以從空中轟炸、掃射，能不能把日機打下來，誰心里都沒譜！
包括炮兵團長趙秀川、副團長趙富有，心里都沒譜！
趙秀川就命令干部們沉住氣，給戰士們做思想工作，緩解一下戰士們的緊張情緒。
趙富有現在都當副團長了，還是冀魯邊一級戰斗英雄，但臭毛病不該。趙秀川讓干部們給戰士們做思想工作，緩解緊張情緒，到了他這里就變味了。
趙富有給戰士們說的是不用怕，日本人邪性的很。聽司令員說，日軍的重型轟炸機里能坐四個人呢，其中一個肯定是開飛機的飛行員，一個是對著航空圖帶路的領航員，其他兩個乘員就很難說了，搞不好一個是投彈手兼機槍手，另一個很有可能就是日本的花姑娘。要知道，小鬼子都是騷貨，走哪兒搞哪兒，純粹是一群畜生。這一點可不是胡說，看看日本人的姓氏，什么井上、田中、松下、池上、寺內、山下、小泉，等等，那都不是胡叫的，是說他們的祖先是在野外隨地拉個女的一當里個當、當里個當，就生下一個野種。因此，日本人姓田中的，那就是他們的祖先是在種莊稼干活時，在田中弄那事生出來的；叫松下的，就是在松樹下野合生出來的；叫井上的，就是去井臺上挑水時遇到個女的扒開褲子就干，生出來的；叫小泉的，就是在山間的一個小泉眼跟前喝水時，干那事兒生出來的。
這話也不完全是胡說，因為日本人文明進化比較晚，一直到明治維新才有了姓氏。不過，這話從趙富有嘴里說出來，就成了低級趣味了。
聽得那些年輕戰士都是哈哈直笑，緊張情緒一下就緩解了。
不用說，趙秀川又在趙富有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腳！
大約7點多，防空哨的槍聲響了，趙秀川當即命令部隊進入炮位，準備戰斗！
趙秀川的望遠鏡里出現了一個黑點，漸漸地，黑點的輪廓越來越大，變成了一架機身上涂著太陽圖案的日機。
這架日機開始時飛的還挺高的，到德州城北面附近開始下降高度，最后飛的很低，幾乎是擦著樹梢和房頂飛過來的。
趙秀川心里想，這肯定是日軍的偵察機，之所以飛這么低，可能飛行員想觀察的更細致、更準確！也罷，沒等來日軍的戰斗機、轟炸機，就先用這架偵察機試刀！
日軍的飛機高度這么低，高射炮就不起作用了。趙秀川當即命令高射機槍營開火，擊落日機！
高射機槍營現在只有十六挺高平兩用機槍，其中六挺是在摧毀太原機場時繳獲的，六挺是在德州火車站繳獲的，四挺是在襲占連鎮火車站時，從那兩列運載彈藥補給和坦克、裝甲車的軍列上繳獲的。
在連鎮還繳獲了四門高平兩用炮，但由于炮兵團依然未能滿編，兵力有限，只能放在樂陵的后勤處的倉庫保管了。只有等新兵團下一批新兵補充到位，高射炮營才能把那四門高平兩用炮編入部隊。
原來獨立營在偷襲正太路測石站繳獲的高平兩用炮、高平兩用機槍，早已上交，送回延安組建防空部隊了。
十六挺高平兩用機槍，四挺在前，另外兩組六挺在后，組成了個兒三角陣，正迎著飛來的日機。
趙秀川果斷下達了開火命令！
高射機槍營的十六挺高平兩用機槍瞬間開火，十六道火舌迎著日機飛來的方向朝天空卷去。
雖然是初戰，但樂陵整訓時，防空是重要科目，炮兵團的高射炮營、高射機槍營訓練的就地空作戰，訓練的戰術是蕭四明和趙秀川等人琢磨出來的“集火射擊”，那是后世我軍在地對空作戰中總結出來的戰術，被蕭四明借用，打著和趙秀川他們琢磨的名義，傳授給了部隊。
不光炮兵團的高射炮營、高射機槍營訓練集火射擊戰術，各步兵營連都訓練了這種戰術，目的是戰場上各部隊隨時可以進行對空射擊，掩護戰場。
這個時候的日機，都很驕橫，對地攻擊時高度有限，各部隊的輕重機槍集中對空射擊的話，很可能就能擊落日機，最起碼可以迫使日機拉升高度，降低投彈準確度。
說時遲那時快，高射機槍營突然開火，一下就在日機前方形成了一片彈幕。低空掠來的日機，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直接撞進了彈幕中，瞬間就變成了一團火球！
初戰告捷，高射機槍營、高射炮營的戰士們的情緒一下就徹底穩定了，人人都盼著小鬼子的飛機快點來，多來幾架，讓他們擴大戰果！
可能是這架偵察機沒來得及給機場發回無線信號，日軍的機場搞不清偵察機出什么事兒了，一直到上午10點，才從濟南方向又飛來了四架日機。
趙秀川馬上命令高射炮營、高射機槍營調整炮位，轉向，炮口、機槍全都斜斜地指向了德州城東南方向，靜等著四架日機掠向德州城北門的防空陣地！
此時正是國軍豫東兵團猛攻日軍第十四師團的時候，繼71軍昨晚奪回蘭封車站后，第74軍今日一早就發動強攻，奪回了羅王集車站。因此，日軍華北方面軍臨時航空兵團的飛機，基本上都用于掩護第十四師團作戰了，從徐州機場、安陽機場、邯鄲機場起飛的日機，此起彼伏，瘋了一樣往蘭封一帶趕，生怕去的晚了，第十四師團被國軍消滅了！
由于這個原因，日軍對德州的偵查轟炸，來的相對就晚了一點。就這還是德州太重要了，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岡部直三郎中將才會嚴令華北航空兵團派出飛機到德州偵查，支援華北駐屯軍混成旅團第二聯隊第二大隊的攻城作戰。
到目前為止，華北方面軍司令部、華北方面軍設在濟南的前進指揮部、第二軍司令部、華北駐屯軍，都還不知道第二大隊已經被全殲了，還被蒙在鼓里呢！
駐守黃河涯火車站的山田中尉、小倉健少尉，由于迷信華北駐屯軍混成旅團的戰斗力，并沒有向德州方向再派搜索隊，而是嚴格按照第二大隊大隊長閣下的命令，加強黃河涯火車站的警戒，嚴守陣地，自然也不知道第二大隊已經被全殲的消息，不可能向上級報告。
話又說回來，就算山田中尉再次派出搜索小分隊向德州方向搜索偵查，可能也是有去無回。每見昨天晚上他們派出的5個小鬼子和那幾個漢奸，就是有去無回么？
現在不行了，這四架日機從東南一路飛來，終于發現了公路上的日軍坦克、裝甲車、膠輪大車殘骸和滿地的日軍尸體，一邊通過機載無線電向濟南機場報告，一邊殺氣騰騰地撲向了德州城。
鬼子飛行員們看的清楚，公路上幾里遠都是大日本陸軍士兵的尸體，判斷就是用于奪回德州的華北駐屯軍胡混成旅團聯隊第二大隊士兵的尸體。第二大隊，集體玉碎了！
雖然德州城靜悄悄的，看不見一縷硝煙，但日軍飛行員們出發前就知道八路軍攻占了德州，此時又發現了第二大隊被消滅的慘狀，鬼子飛行員們肯定要實施報復了！
果然，飛臨德州城上空時，四架日機就開始從南向北掠過，邊飛邊投彈。德州城里頓時就響起了炸彈爆炸聲，很快就出現了火光。
就在四架日機掠過德州城、掠向北門的時候，早已嚴陣以待的高射炮營、高射機槍營開火了。
轟隆隆的炮聲讓大地為之一震！
高射機槍的響聲就象過年時城內千家萬戶燃放鞭炮一般，連綿不斷。
飛在最前面的兩架日機，沒有絲毫防備，直接就撞進了高射炮彈、高射機槍子彈形成的彈幕，被打成了兩團火球。后面的兩架日機，見情形不對，飛行員一拉操縱桿，就緊急拉升，企圖擺脫八路軍的地面火力。
這個時候才想起拉升，晚了！
高射炮的射速稍慢，高射機槍的射速卻快的很，而且火力綿綿不絕，哪里會能容許日機逃掉么！
日機是從東南向西北迎著八路軍地面防空火力的炮口、槍口飛來的，速度那么快，就算是日機飛行員素質高、戰斗力強、反應快，也來不及了。只見后面的兩架日機，一架腹部中彈，再次成了火球，凌空爆炸，另一架就象喝醉酒的醉漢，冒著黑煙、搖搖晃晃，不但沒能拉起來，還一頭栽向了德州城西面的運河邊，摔了下去。
這下，在濟南的日軍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岡部直三郎中將，總算是知道華北駐屯軍混成旅團第二聯隊第二大隊攻擊德州失敗、集體玉碎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