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收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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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歌回返玄壇殿，剛剛走出幾步，突然扭頭看向星海。
東方泰蒼星升起一縷赤氣，赤氣瑩瑩，青霞聚攏，蓮花開三品之象，花心托起一座廟宇。
“這是要建立司命神的神廟？”龍歌目光投入凡間，正看到荀易帶胡曉曼走在郊外。
晌午，書院放學，荀易拉胡曉曼一起來郊外選地。
看著胡曉曼懷中的小雞，荀易忍不住問：“胡姑娘，你這雛雞哪里來的？”
“幾日前在門口撿的。怎么，有問題？”
“不，沒有。”荀易神情古怪。他目前天眼已開，從雛雞身上看到一縷縷鳳氣。
這是鳳凰之后吧？
荀易更堅定心思讓胡曉曼做自己的巫女。
“胡姑娘，你對未來有什么安排？”
“孤寡一人，隨便找個廟清修一生算了。”胡曉曼父母雙亡，想嫁人都難。
而且在撫養這只雛雞后，胡曉曼的精神力增幅，已經漸漸能夠捕捉天地間的諸神精神。
通靈，這是巫女入門的象征。
“那么，有沒有興趣來我的神廟？”
“你？公子不是說，自己僅僅是代理城隍？”胡曉曼一開始做巫女，本就以為是作荀易的巫女，早就有心理準備。結果在城隍廟修行一段時間后被趕出門，荀易根本做不了主。
“代理城隍并不是我真正的神職。”荀易暗中催動神魂，一道神力轉眼即逝。
胡曉曼身子一震，凝眉體悟：“這…這股力量是司命？”
巫女入門需要辨識各種神力屬性，恐怕胡曉曼在城隍廟學習的各種神性知識比荀易認識的神種都多。
而且，大周祭祀諸神，將常見神靈分為三等。這是所有巫女需要掌握的知識。
大祀有天地、上帝、社稷、太廟等。
中祀有天神、地祇、太歲、朝日、夕月、歷代帝王、先師、先農等。
小祀有司中﹑司命﹑風伯﹑雨師﹑百物、諸星﹑山林﹑川澤、賢良、昭忠、宗廟等等。
這些是朝廷認可的正祀，每一位巫女在入門時候都會辨識每一種神力。
荀易剛剛展現的神力。正是朝廷頒布的正祀神之一，司命。
“公子是司命神？”胡曉曼駭然，這位大家公子什么時候成神的？而且司命神的前景明顯高于城隍。
“不錯，我已經具備自開神廟的資格。未來需要有人幫我打理香火。”
“恕小女子直言。在城隍廟時聽巫祝大人說。如今乃神離之世，人神兩分，斷沒有神靈以人身行走凡間。公子十七歲，怎么可能封神？”胡曉曼心中一動，不確定道：“莫非是哪位天神轉世？”
荀易啞然失笑：“你想太多了。我僅僅是人神。還沒選定自己未來的界線。在最初這一段時間還有幾年余裕期。陽壽未盡，投入神道的機會就還沒到。”荀易帶胡曉曼來到一個山丘。
沈元初、柳子明以及馬經義等待多時。
荀易微微一笑，主動展現自己的神魂之力。
光輝如火，燭照晴空。
玄服神袍上身，手持玉圭金章，正色道：“我乃大司命，司壽元長短，主安康太平。你等可愿做本神眷屬？”
沈元初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不自覺想到當初和荀易的契約。按照契約，以荀易的一生作為效力時間。司命之神的壽元至少有八百年。這…這…
我都活不到那個時間吧？
沈元初腦子亂嗡嗡的。
馬經義神色震動，作為邪神信徒，他知道請神念神之法，主動念誦荀易神名，一道信仰線勾連在荀易身上。
胡曉曼也是如此，作為巫女的她跪在地上，面朝東方。左手點在額頭，右手貼在地面，心中觀想荀易的容貌，一縷靈光從少女頭頂升起。
懷中雛雞鳴叫。更有鳳氣匯聚靈光，讓靈光凝聚為鳳形投入荀易身上。
馬經義是文襄君培養的信徒，念力純粹。胡曉曼是鳳凰契約者，同樣靈力強大。二人念力匯聚在荀易身上。比得上尋常十人的愿力。
“善。”荀易伸手一點，神力施展，一縷縷赤霞升騰在二人頭頂。
“賜福。而且是福神的賜福。”柳子明雙手抱胸站在旁邊觀望。福神的賜福一向是諸神之冠，效力極強。
荀易施展大司命神力，那股賜福之力會直接延續二人的壽命，至少延壽十年。
馬經義當初被文襄君折壽。如今添補十年壽元，心中驚喜非常。而且赤霞神力把他身上的病根一一消弭，更自動領悟三個神術。
一個是“祈福安康”，用來幫人祈福，加持安康大咒。
一個是“生肌肉骨”，用來幫人治療外傷。
一個是“青冥幻咒”，荀易從幻天青冥鐘上演變的簡單神術。
馬經義和胡曉曼本就跟他大有淵源，這位大方的神主一口氣送出三個神術。而且兩人作為神靈信徒，已經算是一重天的靈修。作為第一批眷屬，隨荀易的修為提升而晉升。
荀易笑道：“三個神術，每天總限定施展十次。”
“馬經義見多識廣可作為神廟的巫祝。而胡曉曼則是廟中巫女，不過胡曉曼現在跟我一起上學，所以暫時由馬經義打理神廟。”
馬經義盤算下，發問：“我主，那么神廟的規模呢？還有文牒敕命，這些東西都需一一備下，請太守大人前來祭祀正名。還是說，您準備托名在哪位大神名下？”
按照天庭規矩，三界十方的所有神廟按照七個等級。
最初的神廟稱呼為壇，一重天的神靈，只能制作自己的神靈牌位，然后塑造神龕祭壇。一重天的小神僅僅具備一點神性，連建立自己廟宇的資格都沒有。
其次稱呼為祠，對應二重天神靈。能夠將神靈牌位擱置在一間屋子里，可以將這間屋子作為自己的祭祀場所。這就是最初級的領域。一般土地神在路邊供奉的小屋，就是這種祠廟的等級。
祠廟宇之上是堂廟，登堂入室，可以建立數座房屋。不單單是神靈，巫祝巫女可以在廟宇中歇息生活。這是第三等級，對應三重天的神靈。
四重天神靈的神廟稱呼為觀樓或者閣廟，和三重天神靈最大的區別就是立下塔樓。塔樓最古老的來歷起源自神巫時代的神建族。
五代神建天帝喜歡塑造通天塔，以塔樓貫通天地，勾連世界本源。
三重天神靈的廟宇只有一層，而四重天神靈的廟宇則可建立兩層或者三層。五重以下的規制隨便建造。但因四重不吉，所以大多是三重閣樓。
這種神廟的建筑規模，主要針對天神以下的神靈。天神等級之下的神靈數量太多。如果窮奢極欲為神靈塑造奢華的宮殿，會影響凡人的生活。
所以限制這些小神們的神廟規模，唯有天神之后才能隨心所欲建造自己的神殿。這時候稱呼為殿堂，規模之大，就算你占據十里之地也無所謂。
而到先天神的層次，稱呼為神宮，真正的宮殿。有些先天神在自己所掌控的世界中建立神宮，一座座神宮以大陸的面積來計算。
到先天神的層次，規制對他們已經不怎么管用。只要不超過同規模的天帝神宮即可。
天帝神宮，以星辰為計量，一座天宮包容一顆星辰。
大周祭祀天帝宮只有一座，就在龍城西郊。其他城池中的天帝宮皆是這座星辰帝宮的投影。
“我具備三重天的神主位格，不需托名其他神靈之下。”
類似柯狀元，自身僅僅是二重天的神主，他的神廟規模超出規制，就是假托文昌帝君的神號。但借助帝君之名，神廟所得香火要送出去一半。
荀易哪里是寄人籬下之輩？他才不愿意辛辛苦苦收集的香火送給旁人。
“我們目前人少，三重天的堂廟已經夠用。沈元初，你懂得勘測龍脈，看看這郊外哪里適合動土立下福地洞天。”
沈元初拿出羅盤觀望風水，最終在百步之外劃出一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