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你當然敢
《啟航》一專，在imusic上大火特火，參與的歌手們，人氣一個個都提升了不少，已經決意離開環球的李依嫻，雖然眼紅，但勉強還能坐得住。
她現在和環球是貌合神離，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去和孫馨齡或者厲盛吵一架，沒意思，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一想到孫馨齡和厲盛的嘴臉，她就反胃，所以再火大，她也能按捺著。
可惜，每個人的忍耐限度，都是有上限的。
當《孔鵲》上市四天，豪奪白金銷量的消息一出，李依嫻再也坐不住了。
雖然孔鵲沒能打破她女歌手中最快售出白金銷量的記錄，可一個剛一出道的新人，僅用四天就賣出了白金銷量，這太讓難以置信了。
現在，整個華語流行歌壇都被她的恐怖成績震驚得無以復加，媒體們也稱之為奇跡。
這樣的奇跡，此前只有一個人創造過。
那就是鄭維。
可孔鵲能和鄭維比么？
雖說她背后有丁寧，但相信沒有人會覺得孔鵲能和鄭維比擬。
要知道鄭維發第一張專輯前，可是早早通過各種渠道積累下一定的人氣了，而孔鵲是真的嶄新得不能再嶄新的新人。
但偏偏，她的出道成績，僅在鄭維之下，四天多白金銷量讓人瞠目結舌。
每一個現象的發生，肯定有它的理由。
《孔鵲》為什么會紅？
在李依嫻看來，原因很多。
一個是，她聲線獨特。
現在這個年代，沒有辨識度的聲音，根本就沒法在歌壇殺出一條血路，而孔鵲的聲線辨識度極高，音域很寬，技巧性又十足，在粗細高低間來去自如，給人的感覺就是舒服極了。
一個是，她的歌都是丁寧為她量身定制的，六首歌每首都極為貼合她的聲線，很到位。
更絕的是，這六首歌中有三首是標榜個性的：《管他什么音樂》、《直來直往》和《lolita》。
在這個宣揚個性的時代，標榜個性的詞曲，配上獨一無二的嗓音，不受追捧就怪了。
而剩下的三首歌，《失落沙洲》、《眼淚成詩》、《我懷念的》，都是非常耐聽的抒情歌，旋律和詞都在上乘，哪怕換個人唱多半也能拿到不錯的成績。
從這張專輯中，完全可以看出，丁寧的功力，絕對是整個華語歌壇頂尖的層次。
之前唱衰他的言論，簡直可笑至極。
再有，就是imusic和《啟航》的功勞了。
imusic如今在內地市場上可今非昔比，它現今在大陸地區用戶安裝量高達2.74億，已經僅次于微歌，全球超11億的華語用戶量，那更是恐怖。
要是放眼整個華語在線音樂市場，它絕對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平臺，哪怕微歌也難以望其項背。
有著如此海量用戶，內置在《啟航》專輯中的《綠光》一紅，孔鵲的人氣，那簡直就是坐火箭。
丁寧一周漲了近三千萬關注，她也不賴，漲了七百多萬，也是一個非常恐怖的量。
這么好的一個推廣機會，白白錯失了，李依嫻之前是硬忍，現在看到孔鵲拿出了驚爆眼球的實際成績，儼然了成了今年黑得不能再黑的一匹黑馬，她怎么可能再忍得住。
再忍就要吐血了，所以在孔鵲四天突破白金銷量后，她直接找上了孫馨齡：“你能不能解釋下，為什么其它公司都和imusic合作了，偏偏我們被排除在外？”
李依嫻一進門就用居高臨下的冷酷眼神看她，孫馨齡心里的火氣，跟被點著了的汽油桶似的，騰地就飆了起來。
丁寧人氣瘋漲，《孔鵲》創下新人女歌手最快賣出白金銷售的記錄，環球錯失了一個極佳的推廣機會，她本來就萬分郁結后悔，李依嫻這時候，還拿這事來質問她，完全挑動了她的敏感神經。
可她還是得忍，畢竟環球雖然現在很慘，但完全可以更慘一點。
只不過再慘的話，她這個總裁的位置，也坐不了多久就對了。
出于大局考慮，她不得不強自按捺著火氣，低聲下氣道：“這個是我的過失，我已經在和imusic談了，你放心，我們在imusic上的業務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李依嫻啞然失笑，翻了個白眼。
影響都已經這么大了，還說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這不是睜眼說瞎話么，虧她有臉說的出口。
李依嫻這一笑一白眼，滿滿都是嘲諷，孫馨齡的眉頭緊緊皺起：“你要說之前，那肯定是受到影響了。我也不推卸責任，這事錯在我，你有什么火都可以沖我發，我聽著，你發吧。”
說著，孫馨齡往椅子上一靠，坐等李依嫻發飆。
“你以為我不敢么？”李依嫻冷目瞥了孫馨齡一眼。
她之前敢摔厲盛的煙灰缸，現在一樣敢和孫馨齡開撕，只不過她現在心很累，懶得大動肝火。
“你敢，你當然敢。”孫馨齡又坐直了身子，她并不想真把李依嫻激怒了：“已經發生的事，總不能跳回去重來。我現在已經和imusic談攏，別的公司有的，以后我們環球一樣會有，屬于我們的，絕不會變成別人的。”
“imusic不會因為之前沒趕上合作就區別對待我們，他們現在在朝正規化發展，不再是以前的cmusic，這一點，你大可以放一萬個心。再說，平臺的能力雖然大，可終究是要靠我們吃飯的。我們環球這么大一公司，imusic哪敢放棄。”
“之前丁寧和四大平臺鬧得這么僵，最后還不是四大平臺妥協了，孔鵲的專輯還不是照樣上，宣傳位不照樣給。他們現在都很清楚，自己這里賣出去一點，就相當于從別人手上搶過來一點。”
“四大平臺能對丁寧讓步，imusic一樣沒膽子對我們使什么絆子。所以，我們以后在imusic上的業務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我已經買下廣告位了，過幾天就會集中宣傳你的專輯。”
孫馨齡說的頭頭是道，還給了她些補償，李依嫻心頭的憤懣稍稍平復了些，但她對孫馨齡的不滿并沒有減少分毫，她對環球的不滿也沒有任何消減。
一個只會在背后捅別人刀子，一個只會盲羊補牢，她已經對這家公司，對管理著這家公司的人失望透頂了。
“我等著看。”淡漠地扔下一句，李依嫻冷漠地轉過身，留給了孫馨齡一個揚長而去的傲然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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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李依嫻離去，聽到“砰”的一聲摔門聲，孫馨齡牙關緊咬，怒不可遏，卻又無從發泄。
“…青春是干凈的純白，像一片綠地的窗外。我將記憶的門打開，把所有發生的事記下來。”
“在我地盤這，你就得聽我的，把音樂收割，用聽覺找快樂。”
“開始在雕刻，我個人的特色，未來難預測，堅持當下的選擇…”
“哎，我真是醉了，怎么到哪都是這些歌啊。”
商場里面放著《綠光》，一出商場又遙遙地聽到了《我的地盤》，蔣妤真有種身陷在丁寧音樂陣里的感覺。
走到東，是“說一聲listen_to_me,有一道綠光,幸福在哪里”；走到西，是“在我地盤這，你就得聽我的”。
耳朵往北面豎一豎，說不定就傳來了“火，火，火，火，我就是愛音樂，別叫我停下來”；跑兒南邊，“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想念，寄出代表愛的明信片”。
再四處走走，“忘記了姓名的請跟我來，現在讓我們向快樂崇拜”；要么就是“hey，我又繞到廣場看一看，鬧區的電視墻在歌唱”；亦或是“你用jazz和rock一起，hiphop整條街”，簡直沒完沒了。
用一個不太貼切的詞形容，那就是“四面楚歌”。
imusic的《啟航》，孔鵲的《孔鵲》，完全已經成了各個人群聚集之地的街專了。
而丁寧自己的《我的地盤》，更是前奏一起，大家都默默地在心里哼了起來，簡直洗腦。
華語流行歌壇這么久以來，何時曾出現過這樣的盛況，雖說還沒出道，可走在這人群密集的步行街里，她很有種抬頭挺胸趾高氣揚的自豪感。
我是萬維旗下的藝人，說出去，指不定分分鐘就有人來抱大腿求合影啊。
再想想以后，她那個心更是輕飄飄的。
丁寧不愧是丁寧，她之前的那些擔心，可不都是庸人自擾。
“別羨慕，你也會紅的。”顧兮莞爾一笑。
她可聽得出蔣妤雖然語氣是抱怨的，可實際上，心里高興得很，估摸著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出道了吧。
她其實也差不多。
專輯大賣后，這兩天孔鵲可是再也沒在別墅里出現過，而是馬不停蹄地奔波各地做宣傳。
每天時不時地在網上看見孔鵲的名字，想想之前同居一室了好幾個月的小姐妹，而今已然成了紅得發紫的新星，連“華夏之星”的評委天后杜蕓，都邀請了她做下期踢館歌手，任誰都會羨慕的。
不過，她的心也沒像蔣妤那么亂，還算靜得下來。
因為她很清楚，孔鵲能火，那可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可以說，丁寧以不惜得罪四大平臺的代價換來的回報，很多都用在孔鵲身上了。
既然機會已經給了孔鵲，其她人近期再想出道，無疑是不明智的，一沒時機，二沒資源，三丁寧還沒從《金粉世家》這戲里脫身，也沒精力。
真要勉強出道，最可能的結局，肯定是被孔鵲的火爆給淹沒。一山不容二虎，就是這么個道理。
當然，這山，不是指萬維這山，而是指這段時間。
看得明白，心態當然就好一些。
“你不羨慕么？”蔣妤挽過顧兮的胳膊，問道。
顧兮笑了笑：“羨慕，但羨慕不來。人各有命，孔鵲這是遇著了機會，我們還是再安心等等。”
“也是。”蔣妤沉思了片刻，緩而嘆了口氣道：“唉，命確實很重要啊。前陣子，老板推遲了孔鵲的專輯，她擔心得都哭了。上星期，專輯可算確定下來，孔鵲又一天到晚都在擔心自己的成績，焦慮的覺都睡不著，我們還安慰她一定會火的。”
“結果她還真就紅了，還紅成這樣，誰能想到啊。”蔣妤轉頭看向顧兮：“你肯定也沒料到她能這么紅吧？”
“沒。”顧兮搖搖頭：“不過，孔鵲能紅，也是因為她本身有實力。換別人，就不說別人了，就說我們。換我們，你想如果機會輪到我們頭上，你覺得能像她這樣紅么？”
“應該不能。”蔣妤想了想道。
這是真心話，和孔鵲比起來，她真覺得自己各方面都要被爆出翔。
四天白金銷量？
她可不敢想。
且不去說四天賣出白金銷量，就說《綠光》這歌，她自己有試過，唱起來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和孔鵲差遠了。
顧兮道：“對啊，所以自身實力還是放第一位的。沒實力，遇見了機會也把握不住。何況，我們也不見得就沒她這樣的機會了。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是繼續安心地參加培訓，繼續提高實力就好。時機到了，一切都會有的。”
道理是這么道理，不過人心嘛，還真不是說不想就不想的。
畢竟，欲.望是人之常情，真要無欲無求地不去想，那完全不用做歌手，可以去做圣人了。
悶頭想了一陣，蔣妤的思緒忽地落到了顧兮身上。
顧兮最近每天還是在練嗓，可很多培訓課已經不上了，已然有出師的跡象。
而顧兮的聲線也很特別，本色十分空靈清澈，融入氣聲唱法，輕描淡寫間就能勾勒出一種縹緲稀聲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顧兮的聲線比孔鵲還特別，因為孔鵲的聲線整體偏厚，能往下沉，聽著還是接地氣的。
而顧兮的聲音，就給人種天籟般的渺遠之感了。
她是空谷幽蘭，也是崖間清泉，亦是霧滿竹林，透著一股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出塵氣息。
孔鵲現在紅成這樣，她覺得顧兮好像也有爆紅的潛質。
唉，仔細一想，就她最不給力啊，她頓時憂傷不已。
要不是和丁寧接觸得早，她估計自己都進不來萬維，這么一想，她自覺自己也是很幸運的。
再想想自己是和宋貞及錢嘉妮組團的，合三人之力，取長補短，至少比她單打獨斗強多了，她躁動的心思，稍稍平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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