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撞槍口上的托尼
fbi的suv停在廢棄廠房旁邊那一刻，周末才從樓上走下來，鑒證科工作人員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拿著現有資料湊了過去，就在這時，兩個穿西裝的男人從廠房外的警戒線處走了過來，是托尼，還有他那個隨時都在吃東西，特別不愛說話的搭檔。
“周，你們頭呢？”
在托尼眼里，周末始終都是小嘍啰，這就像很多電影學院的學生突然之間看到了同學的崛起，他一定會在心里嗤之以鼻，在與外人聊起這位‘大明星’的時候，不斷說出他在學校時的糗事來填補心理落差。托尼真正和周末開始接觸他不過是小鎮里的一名普通巡警，哪怕現在這名巡警已經成為了洛杉磯首屈一指的警探，可托尼還是繞不過這個彎來。
“現在我是頭兒。”
周末從圍繞他的鑒證科人員中走了出來，直接迎上了托尼。
“你？”
托尼那碎嘴的毛病又犯了：“別開玩笑，從蒙泰克到洛杉磯你的確是整個警察系統中最幸運的一個，只是全米國也沒有哪個警察能在兩年的時間里坐到警長的位置上。你現在是什么警銜？這怎么可能？周，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賈斯丁死了以后我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康納斯的失蹤，多名前警員、警員被殺讓上頭天天都追著我的屁股要進展，你要是在和我…”
迪倫看不下去了，托尼在他眼里就是那種‘嘴賤’的代表，周末都被你說成這幅德行了，那兇殺科其他人怎么混？
“頭兒！”他特別提高了嗓門喊了一句：“鑒證科的人等著你分析鑒定報告。”
迪倫就是要提醒托尼，千萬別忘了你這個孤星州的fbi到底在誰的地盤上。
周末也沒解釋，伸出一根手指想要說些什么卻突然停頓住，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道：“我很忙，你，愛信不信。”
托尼看著扭頭往回走的周末一點猶豫都沒有，自顧自的嘀咕道：“周末現在成了這的頭兒？兇殺科的頭兒？”
他伸手捅了捅自己身邊的搭檔：“嘿。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托尼的搭檔依然不怎么鳥他，看都沒看他一眼回應著：“怎么了？”
“周，等一下。”托尼回頭瞪了自己的搭檔一眼，埋怨道：“少吃一口真的不會死。你什么時候能相信我一回！”
托尼的搭檔就著這句話，用筷子在紙袋里又夾了一口面條，咀嚼的有滋有味，整個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周。”
托尼追了上來，等周末回過頭的那一刻。這才發現這個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傲氣的男人臉上竟然掛著一種尷尬，他都能看出強大壓力正在把托尼推向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境地。此刻，意大利人難得的用手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臂，低聲道：“聊兩句。”
周末指了指自己的同事，又回過頭看看了托尼，最終還是沒開口說什么，可是那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就幾句，我保證，只說幾句。”
他伸手拉著周末走向了廢棄工廠的圍墻邊上，看著周末的同事們低聲道：“這件案子真的并不簡單。我從德州到加州一直追著這件案子查了大半年，至今還無法鎖定任何一個嫌疑人，甚至連嫌疑人為什么會出現在米國各地作案都猜不到，現階段，我需要更多的現場和案件總結來完善自己對罪犯的塑形…聽說你們已經在賈斯丁案件上找到了突破口，還找到了兇手在現場穿過的衣服，能不能…”
“不能。”
周末都沒聽他要干什么，立即給與了否決性的回答。
托尼當場看傻，他都差點忘了站在眼前這個男人是在蒙泰克時，被自己一句話就堵死了進入fbi直接成為警探的資格！
“不。周，你不能這么絕對，其實fbi可以提供非常強大的技術支援，只要你能把賈斯丁案件讓出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對于托尼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承諾，除非他能厚顏無恥到說話不算的地步，不然在以后的某個日子里，周末不管查什么案件都能讓托尼在fbi的資料庫調取資料，就算是讓他去求fbi的專家幫忙。他也無法拒絕。
“說完了？”
周末依然笑的很正常，沒有表現出任何打臉的快感，解釋道：“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你到底想怎么樣？！”
托尼完全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喊出了這一句，當院子里的其他人看過來那一刻，他才又壓低音量道：“這不是一件憑借個人能力可以破獲的案子。”
“周，我的驕傲已經全都折在了這件案子上，我的個人破案率會在這件案子上成為陪葬品，我已經整整半年都沒回過德州了，我…”
“并案吧。”
聽托尼說完那些話，周末臉上帶著笑容回答道：“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不可能！”托尼想都沒想就已經說出了這句話：“周，你對賈斯丁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加州fbi高層恨不得離開這顆星球去躲避記者的追擊了，現在fbi的上層領導將整個州聯邦調查局的資源都交到了我手里就是要和警察局一較高下，這種時候他們會同意并案？開什么玩笑。而你們的局長大人馬修呢？早就要將案件交出來緩和兩個部門之間的關系，不然你以為我有什么資格去兇殺科和康納斯去要賈斯丁的案子？”
喬的退休、賈斯丁的死讓fbi損失了兩大干將，這兩位破案高手的存在就像是警察局亞當和周末，要是他們一旦消失，整個警察局就會立刻黯淡下去，再也無法制造快速破案和個人光環下的英雄色彩來吸引民眾的關注。當fbi身上的這種光芒褪去，他們要是還想和警察局爭一時之長短就只能從殺警案上下手，可托尼偏偏碰上了康納斯和周末這兩個死頑固…
托尼好像看到了周末在笑，他突然醒悟道：“你耍我！”
“你早知道fbi不可能同意并案要求，尤其是和你的部門并案。”
周末把笑容收斂了起來，像是被人窺破了小把戲，稍顯尷尬：“呃我還有工作要忙。”
“周末！”
就在托尼陷入無法抑制的憤怒時，周末又不緊不慢的轉回身道：“其實，我也不是不能幫你…”
這句話像是一瓢涼水澆在托尼即將燃起的怒火上，將他情緒折騰的上下翻個，在眼看著就要爆發的時候，生生把那口氣給咽了下去，他把托尼玩弄在鼓掌之間，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只能用罰單出氣的巡警，托尼也只能順著他的話說道：“你說，我聽著。”
“既然無法并案，你又有需求…”周末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什么關注這邊，手底下的人都在忙著，他低聲說道：“我們私下交換資料怎么樣？”
“什么意思？”托尼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瞬間就明白了，當時就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你是說…”
周末點點頭：“我有兇手的dna和血液樣本、身材信息，還有賈斯丁案發現場的監控錄像，可以說我有的都是關鍵因素，你，手里不過只有過了最佳破案失效的案例，更何況這個普雷斯頓的案子…托尼，我只能幫到這，你要是同意，我們就交換，不同意，就算了。”
是，托尼手里并沒有太多東西，可是人家手里的資料在完整性上比周末手里的多處了太多太多，這個時候周末要用兩件案子的資料去換托尼手里的所有，就像是缺了一張猴票的才能湊齊一套生肖郵票集郵者看著另一位只有猴票的集郵者流口水。
“我先忙，如果你想好了，把資料發到我手機上。”說完，周末瀟灑的轉身離開。
那時，托尼的搭檔走了過來：“怎么說？”他問道。
托尼看著周末離去的背影：“這個王八蛋還記著蒙泰克時候的事，也總算找到了報仇的機會！”
最后總結道：“我明知道被他耍了，還不得不認栽！”
走回到自己人身旁的周末長長出了一口氣，他洗刷托尼還真不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是這兩天太過壓抑，他想痛快痛快，再加上之前的怨恨和緊缺的案件資料，周末干脆將這些東西一股腦都填充了進去，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次交談一開始他就在布局。從直接拒絕托尼的要求讓對方陷入一種驚訝的狀態到對方說出現狀利用他的兩難局面獲得最大收益，在不經意間，某些手段已經爐火純青，這個時候的周末要是回到當年和亞當對決的天臺上，他沒準不用殺人，有一戰之力。
現在？
這股勁只能用來對付殺警案的兇手了。
“活該你倒霉。”周末再次宣泄了一句后，投入到了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