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心虛什么
“今天就到這里，你們先回去吧。楚韻留一下。”
辦公室里，鐘越將幾個秘書都召集起來，把近期的工作安排說了一下，以便她們掌握自己的時間。等說完后，他把楚韻留了下來。
等汪眉她們出去后，鐘越一邊整理桌上的文件，一邊說，“一會下班后，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等了一會，沒聽到回應，他抬起頭，見楚韻站在那里，咬著嘴唇，一臉的忐忑。他放下手下的東西，詫異地問，“怎么了，有問題嗎？”
楚韻放在背后的雙手手指絞在一起，飛快地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氣，，“我覺得，這不是我的工作范圍，所以…”
鐘越倒是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我想，這不是真正的原因吧。”
楚韻低著頭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說吧，你有什么疑慮？”見她這個樣子，鐘越直接開口問了。
楚韻握緊了拳頭，抬起頭來，說，“現在公司里有流言，說你對我另眼相看，是因為我那個…”說到最后，她還是說不出口。但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
事實上，自從她進入公司以來，這種風言風語就沒有停止過。因為公司里的人都看得出來，鐘越對她特別對待。
以前，跟鐘越離得最近的人，是汪眉，不論公事私事，都由汪眉來辦。可是，她進公司后，鐘越有什么私人的事情，就都交給她了。
她一個新人，憑什么能讓老板另眼相看？
楚韻只是一個剛踏入社會的二十來歲的女孩，面對這樣的流言，心里有很大的壓力。上次陪鐘越去參加宴會時，鐘越解釋過，再加上他從來沒有過什么出格的言語和舉動。她也打消了心中的一些疑慮。
直到昨天，她無意中聽到一件事。原來自己面試的時候。被人事部的主管給刷下去了，后來是鐘越親自開口把她招進公司，擔任他的秘書，而原本他并沒有招秘書的計劃。
聽到這個消息，她心中再次動搖起來，同事的閑言閑語，還有蔡江奕的猜疑。方方面面的壓力，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剛才。鐘越讓她留下來的時候，她似乎能感覺到汪眉她們那不屑的眼神，再也承受不住，想要跟鐘越拉開一些距離。
鐘越反問道，“那你做過沒有？”
“啊？”楚韻被他問得有些發蒙，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
鐘越打斷她，‘既然沒有做過。那你心虛什么？‘
“我——”楚韻嘴巴張了張，不知說什么好。
鐘越看著她，沒有掩飾臉上的失望，“這么一點流言蜚語，就把你打倒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干脆辭職，找個人嫁了。安安心心當一個家庭主婦算了。”
楚韻白皙的臉上微微漲紅，胸膛劇烈起伏著，緊緊握住拳頭。
“怎么，你不服氣？”
鐘越見她強忍著怒氣的樣子，說，“汪眉去年進公司的時候。跟你一樣，剛剛大學畢業。那時候，公司才剛起步，有一段時間，我吃住都在公司里。她除了日常工作外，還負責我的飲食起居，打掃衛生。洗衣服，什么都做。你覺得，當時會沒有什么風言風語嗎？”
“但是，她承受住了壓力，一心放在了工作上。所以，她成了我的私人助理。”
“作為一個女人，特別是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想要在職場上取得成功，必然就要承受更種流言蜚語，若是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那趁早別干了。”
回到家的時候，楚韻還在想著鐘越的那一番話，一進門，也沒有理會在做健身操的杜雯雯，回到房間里躺下。
“怎么了。”杜雯雯見她有點不對勁，拿過毛巾，走到她的門口，邊擦汗邊問道，“是不是你那個五十億的霸道總裁又惹你生氣了？”
她看過那個采訪之后，在楚韻面前，就一直拿這個名號稱呼鐘越，用來打趣。
楚韻突然坐了起來，看著好友，很認真地問，“雯雯，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辭職？”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辭職？”杜雯雯平時雖然愛開玩笑，但也不是完全沒心沒肺，見好友這么煩惱，也認真了起來，坐到她的旁邊。
楚韻猶豫了一下，將今天的事告訴了她。
“就因為這個？”
杜雯雯撫著額頭，問她，“你是因為避嫌，所以要辭職，還是因為被你老板罵了，感覺沒面子才想辭啊的？”
楚韻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杜雯雯盤腿坐上去，面向著她，說，“你去上班也幾個月了，在公司里，你們老板的風評怎么樣？我指的是，男女方面。”
楚韻想了想，說，“沒什么負面的評價。”
杜雯雯又問，“他之前那些秘書漂亮嗎？”
“都挺漂亮的。”楚韻想起汪眉和何雅她們，憑良心來說，怎么都算得上漂亮了。
杜雯雯問，“那你有沒有發現她們和你老板有一腿？”
“沒有。”楚韻想都沒想，就回答道。鐘越的辦公室有一面是玻璃的，從外面看得見里面。在她的印象中，鐘越從來都沒有將簾子拉上過。至于私下里的接觸，她才是跟鐘越接觸得最多的。
杜雯雯說，“那你還擔心什么？”
楚韻沒有說話話。
“我問你一個問題啊，你老實回答我，假設，你老板真的是對你有意思的話，你會接受他嗎？”杜雯雯見楚韻臉色不豫，她說，“假設，只是假設而已。”
“他有女朋友。”楚韻沒有正面回答。作為鐘越的秘書，對他的行程很了解，雖然沒有見過，但是通過種種跡象，她能猜到鐘越有女朋友。
杜雯雯白了她一眼，“你傻啊，現在這年頭，哪個優質的男人身邊沒有女人？特別像你老板那種超級鉆石王老五，沒女人才有問題。當然是搶了，只要還沒結婚，怕什么。”
“你胡說八道什么。”楚韻沒好氣地說。
杜雯雯用肩膀頂了她一下，拋了個媚眼，說，“你要是不喜歡，介紹給我啊，就算他結婚了，我也不介意的。”
“不要臉。”楚韻聽不下去了，伸手去撓她的癢。
兩人笑鬧了一陣，楚韻心情好了許多。
第二天，楚韻心里忐忑地去辦公室見鐘越。
鐘越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
“啊？”楚韻當場愣住了。
在公司里，她們這些秘書，和鐘越的私人助理汪眉，看起來似乎做的事情差不多，實際上，不論是權責還是地位，都天差地別。
她們平時主要做一些文書工作，還有打雜，像打掃衛生，端茶遞水之類的。
而汪眉，有時也會做這些，但更多的，是去跟各個部門的主管溝通。開會的時候，還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見。在公司所有人的眼中，她的地位是可以和主管平起平坐的。如果老板不在，她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代表老板，行使CEO的權責。
原本她以為，昨天鐘越那樣訓斥她，說不定會把她辭退。怎么也想不到，他反而是她當私人助理。這怎么不叫她驚訝萬分，連話都說不出來。
“怎么，有問題嗎？”鐘越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句。
楚韻這才反應過來，有些遲疑地說，“我就怕我勝任不了這個職位。”
“我覺得你行，你就放手去做。”鐘越沒有廢話。
楚韻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那我沒有問題了。”
“待會你去人事部，談談你的待遇。還有，記得我昨天跟你說過的話。”鐘越說完，讓她先出去。
走出門的時候，楚韻還有一種不真實感。這樣就升職了？
只要參考汪眉就話道，從秘書到助理，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跨越。她大學畢業到現在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跨過了別人可能需要幾年才能跨過的線。
這樣一來，公司里只怕會更多的流言蜚語，不過她昨晚已經想通了，清者自清，別人愛說什么就讓別人說去吧。
上學的時候，她就知道什么叫做木秀于林。這一次的動搖，反而讓她看得更加清楚。
“交給你一個任務。”
當天，臨下班前，鐘越又把她單獨留下了，說，“你去調查一下目前手機行業的現狀，越詳細越好，一個星期后，把結果交給我。”
“手機行業？”楚韻一怔，這是一個相當寬泛的任務，如果真的要把整個手機行業的現狀調查清楚，一個星期說什么都不夠的。不過，老板吩咐下來，她也只能盡力去辦好。
她能猜到，這多半是一個考驗，完成得好不好，將會決定自己在他心中地位的高低。
鐘越把她提為私人助理，當然不是心血來潮，隨著攤子鋪開，汪眉一個人兼顧不了那么多事情，自然要給她找一個幫手。
至于手機行業，更是他事業中極為重要的一環，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很早就開始做準備，只是，從哪里發力，他還沒有想好。
這次給楚韻安排這樣的任務，就是一個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