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我不愛你了
望著趙硯燦爛的笑容，趙茹有些無奈，弟弟不想說，她也不能逼他說出來，只能笑了笑，拍了拍趙硯肩膀，安慰道：“阿硯！既然你不想說，姐也不逼你，不過，姐希望你能開心！”
“知道！謝謝姐！”
趙硯燦爛地笑著說了聲謝，就低下頭繼續大口大口地吃著茶葉蛋。
“吃完了明天早上再把碗帶下樓吧！姐去休息了！”
“嗯，知道了姐！”
聽著大姐的腳步聲離開，閣樓的門關上，趙硯才忽然停止吃蛋的動作，手里還有半顆雞蛋，嘴里也還有一些沒有嚼碎，剛才他只是不想讓大姐擔心而已，其實他根本就沒心情吃東西。
隨手把盛茶葉蛋的碗放在床頭柜上，趙硯默默地嚼著嘴里的，起身從書桌上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手，又拿起茶杯喝了兩口水，整個人就沉默下來、安靜下來。
外面是不斷響起的鞭炮聲音，剛過12點，大部分人家都在放鞭炮、開財門，往年這個時候，他聽著不斷響起的鞭炮聲會覺得很喜慶，今年卻覺得全世界都很開心，除了他。
打開門，走到閣樓外面的天臺上，四面八方的天空都有不斷升起的煙花鞭炮燃放，照亮四面八方的夜空，趙硯雙手插在褲兜里，望著臨江郡府方向，心里猜測著肖夢月這個時候可能在做什么，她也在想我嗎？
也不知在天臺上默默站立多久，褲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趙硯的思緒這才抽離出來，掏出手機發現是霍琴琴發來的短信。
她今晚不是發了新年短信了嗎？
趙硯有些意外，點開短信，看見霍琴琴在短信里寫道：“睡了嗎？我重新給你做了一只茶杯。杯蓋上有你很喜歡的小猴子哦，哪天你有空我送給你？”
看著這條短信，趙硯好一會兒才眨了一下眼。如果這條短信是肖夢月發來的該有多好？
淡淡地笑了笑，趙硯回了幾個字：“好。謝謝！”
很快霍琴琴又回復了。
“不客氣，我答應過你的，你哪天有時間呀？”
“初三以后吧！這兩天我要去拜年。”
“好，明天開始我也要去拜年呢！聽說你買了車，很開心吧？恭喜你呀！”
很開心嗎？
趙硯嘴角扯了扯，回復：“謝謝！哪天帶你兜風。”
霍琴琴發過來一個笑臉表情，然后又發過來幾個字：“好呀！非常期待！”
趙硯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他沒什么心情陪霍琴琴聊天，特別是今晚。
而另一處。霍琴琴那里，已經上床窩在被窩里的霍琴琴看著趙硯回復的這幾條短信，眼睛亮晶晶的，神情有些羞澀，但難掩喜悅。
從年初一開始，趙硯就開著車帶著小妹、大姐到處去給親戚、長輩拜年，每到一處，親戚長輩們都很驚訝他還在念書就買了車，而且還是四五十萬的雷翼，這讓大家都是驚訝莫名。驚訝過后，自然是追問趙硯哪兒來的錢。
也有親戚之前已經知道趙硯最近半年在寫小說，還出版了。但也都沒想到趙硯這才半年時間就掙到買雷翼的錢了。
趙硯心情依舊不大好，也因此他給親戚長輩們拜年的時候，相比往年，沉默了許多，臉上的淡淡笑容，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這反而得到不少親戚長輩的夸贊，認為他今年成熟了、真的長大了。
小妹一如既往地活躍，大姐依舊恬淡溫婉。花了三天時間，三人才跑完所有的親戚長輩家。趙硯像完成了一件固定的任務，回家后。也不想往年過年的時候那樣到處去玩，肖夢月依然沒聲音沒圖像，就像突然從他的生活里消失了，這讓趙硯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致。
年初四上午，趙硯出門去跟霍琴琴喝了杯咖啡，順便拿到霍琴琴給他新做的陶藝茶杯，造型和上次送他的那只差不多，但更顯精致漂亮。
霍琴琴本來是打算把茶杯給他，在路邊說幾句話就回家的，是趙硯提出請她喝杯咖啡，趙硯看得出來霍琴琴當時有點小驚喜，略一遲疑便一口答應下來。
其實趙硯的意思很簡單，只是想感謝一下她先后送兩只手工制作的陶藝茶杯給他，再加上最近正好是新年，同學朋友之間見面請喝一杯咖啡，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霍琴琴依然如高中時期一樣文靜、容易臉紅害羞，喝咖啡的時候，望著她宜嗔宜喜的臉蛋，趙硯的心情稍微好了點，但也有限，他的心依然落寞的。
一個星期了，肖夢月“失聯”了一個星期，就算趙硯再不想承認，心里也意識到他們之間肯定出了什么問題，最近是新年，按理說，正是他們感情迅速升溫的時候，他們卻一直無法對話，打電話關機，發短信不回。
趙硯想不通到底是為什么？
沉寂了幾天后，趙硯開始每天開車到臨江郡府的大門前守株待兔，期望著可以等到肖夢月從里面出來。
只是，一天天過去，守株待兔沒有任何成功，肖夢月那只兔子好像冬眠了，就是不見出來。
心煩郁悶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年初十，年初十那天，趙硯像之前那幾天一樣開車到臨江郡府的大門不遠處，坐在車里望著臨江郡府的大門，一個姿勢保持一兩個小時，看上去像一尊雕塑。
太陽從頭頂正上方一點點偏移，馬路上雷翼的影子越拉越長，終于，趙硯的電話響了，趙硯本來是充耳不聞，不打算接的，只是這個電話鈴聲有點太執著，響了一次趙硯不接，又跟著響起第二次，吵得趙硯有點煩才拿起手機。
懶散的眼神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是肖夢月的名字，趙硯一震，有點恍惚，幾疑是自己看錯了，條件反射地接通電話，將手機放到耳邊。
“喂？”
趙硯發覺自己心跳正在加速，他發現自己在緊張，緊張什么？還能緊張什么？
電話里一時沒有說話聲，但隱隱能聽見呼吸聲。
“夢月？夢月是你嗎？”
趙硯有點兒急了，他真怕肖夢月一句話不說就這么掛斷，這次這個電話他等了十幾天，如果這次還是對不上話，下次還需要等多久？
“趙硯…”
手機里終于傳出肖夢月的聲音。
“哎哎！我在！”
趙硯趕緊答應，手機里又沉寂下去，沉寂得讓趙硯心慌。
“夢月！夢月你說話啊！你最近為什么手機總是關機？到底怎么了？究竟出什么事了？”
“趙硯！我們分手吧！”
肖夢月遲疑著說出這句話，趙硯如突然間被人施了石化魔法，整個人呆在那里，雖然最近已有預感，但真正從肖夢月口中聽到這句話，他還是感覺到一股涼意從心底升起，那股涼意很調皮，很快就變得又酸又澀，讓他眼眶忍不住地發熱。
突然，趙硯腦海中又出現一股強烈的暴躁感覺，他想一拳打碎面前的一切，也想一腳把車子踹壞！
玩砸了嗎？
我的初戀，就這么砸了嗎？
到底是怎么砸的？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腦海中涌現無數個為什么，趙硯咬了咬牙真的問了出來。
“為什么？”
電話里又沉寂了片刻，肖夢月的有些干澀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不愛你了…”
不愛我了？
趙硯眉頭一皺，嘴巴微張，想要說什么，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說，肖夢月親口說不愛他了，他還能說什么？多么強大的理由…
不愛了，當然要分手，如果是其它隨便任何一個理由，他都可以告訴她他們一起解決，但不愛了，他無能為力。
趙硯整個人像泄了氣一般松弛下來靠在椅背上，忽然想笑，笑自己，笑這段感情，笑那許多的自以為是、自作多情！
肖夢月好像又說了幾句什么？
是說“祝你幸福？”還是“對不起？”，好像說了“再見！”？
趙硯不確定，他只覺得自己聽覺好像忽然變弱了，整個意識都變得有點兒恍惚，直到手機的聲音變成嘟嘟的盲音，他才恢復正常。
“哈哈！哈哈哈！！！”
他真的笑了出來，笑得面目猙獰，笑得涕泗橫流，不停地從車臺上抽紙擦拭，他覺得一切都太可笑了，情人節那天她說她愛他，和他突破最后一層關系，把全部都給了他，但那天晚上她回家以后，就直接像消失了一樣，直到今天，突然跟他說不愛他了。
她是后悔了嗎？后悔跟他突破了最后一層關系？突破最后一層關系后，覺得他趙硯也就那樣，根本不值得愛？所以她考慮十幾天后直接告訴他分手？
笑了好一會兒，也流了好一會兒眼淚，趙硯情緒才漸漸復穩，只是眼睛有點發紅，臉上神情顯得格外的桀驁不馴，像隨時都可能暴起殺人的那種。
突然發動車子，猛然踩下油門，雷翼像發狂的野獸一般驟然一個大轉彎，直奔前路而去。
幾分鐘后，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紫色雷翼在老兵武館門前停了下來，猛然推開車門，紅著眼睛的趙硯從車里跳下來。
兩個正好從大門出來的年輕人見了嚇一大跳，都下意識地往后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