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沒有如果
接著，便是紀氏古族的四名太上古祖的腦袋，也被楚墨掛了上去。
這四名紀氏古族的太上古祖，倒是很光棍，他們沖著東方云落等人呲牙一笑：“道友，我們盡力了！”
也唯有他們，敢這樣說，因為自封修為到祖境巔峰，跟楚墨那一戰，對楚墨造成的傷害，相當恐怖。差一點就讓他們成功了，雖然到最后功虧一簣，但他們心中，也無憾了。
不過這些人看見還空著的那些旗桿，全都有些驚訝，因為楚墨的儲物空間里面，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頭顱。只有他們十四個人。
但這旗桿，卻還空著很多！
這時候，楚墨淡淡說道：“楊氏古族、云氏古族、楚氏古族還有洪氏古族的十五名太上古祖，已經自行化道了。除此之外，還有夜氏古族的兩名太上古祖，就是當年參與了滅殺楚氏王族的那兩人，也已經選擇了自行化道。他們都死了。免了遭你們的折磨。”
“臥槽…他們才聰明了！”自從境界跌落到祖境，然后對外來徹底失去希望之后，東方云落的言談舉止，都跟過去發生了難以想象的巨大變化。像以前，這種話，是絕不會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不過他也的確說的是心里話，心中簡直太羨慕那些自行化道的人了。
雖然事到如今，楚墨已經不折磨他們了，他們的元神力量也已經快要徹底枯竭了。可這樣被人把腦袋掛在旗桿上，終年接受風吹雨淋，雖然傷不到他們什么，可那滋味，又有誰能懂？
苦中作樂？那是徹底絕望徹底放棄好吧？
如果之前，他們能有自行化道的勇氣，何苦遭受后面的這些罪？
“不對呀？”東方恒泰在一旁說道：“夜氏古族…不是四尊太上古祖嗎？”
“那兩尊，真心懺悔，已經成為精英聯盟的一員了。我絕對網開一面，不追殺他們了。”楚墨淡淡說道。
“這樣也行？”東方恒泰嘴角抽搐著，一臉無語，
就連其他人，包括古神家族那六名太上古祖，也全都一臉羨慕的表情。
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一定會讓所有人全都徹底驚呆，然后說不出話來。甚至會懷疑，這些人，真的是主宰了通道無量紀元的那群高高在上的頂級存在嗎？
在沒有了光環護身之后，原來…原來跟普通的人，也沒有什么分別。
當然，這一幕，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看到。
這片區域，也是整個楚氏王族廢墟中，最為神秘的一處禁地。
就連那些加入了楚氏王族的修士，也不能隨便來到這里。
古神家族的一名古祖這時候終于睜開眼睛，看向楚墨：“你說那些人…真的全都選擇了自行了斷？”
那邊紀氏古族的四名古祖，也全都看向楚墨。
楚墨點點頭：“是的，他們還送上了家族所有資源、財富、家主令牌，重新臣服了楚氏王族。”楚墨沒有說臣服于他，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
楚氏王族，可并不只有他一個人。相信，隨著十三古族的倒塌、崩潰，會有越來越多身體中流淌著王族血脈的子弟回歸的。
這些，就當是送給他們的禮物了。
“還有幾個古族呢？”東方云落看著楚墨：“岳氏古族、曹氏古族、洛水家族和寒冰家族…這些難道你還沒動？為什么不一并收拾了？”
其他人全都一臉無語的看著東方云落，心說你沒必要將你那陰暗的幸災樂禍心思表現的如此明顯吧？
不過，身為這里資格最老的人，東方云落顯然不在意這些目光，他甚至有些同情的看著這些新來的“伙伴”，心說那種過去只有我們施加給別人的痛苦，你們很快就會體會到，那滋味無比。等過些年之后，你們肯定也全都跟我一樣了。
沒看四名趙氏古族的古祖，剛來的時候，不也跟你們一樣么？
身為“老人”，東方云落看著這些“新人”，內心深處，居然生出一股淡淡的自豪感。
隨后忍不住罵自己：自從這境界跌落，腦子都跟著一起墜落了…我自豪個屁啊？
楚墨沒有隱瞞什么，說道：“岳氏古族的四名古祖，全都死了。他們自封境界，要跟我一戰，最后關頭，四人同時沖開封印，想要鎮殺我。”
“啊？那你怎么還活著？”
“居然沒死？”
“天吶…真遺憾！”
“這樣你都沒死？”
“那他們是怎么死的？”
眾人頓時一陣七嘴八舌，大多數都表示這很遺憾，很不可思議。
就連東方云落，都一臉遺憾的表情。他們能夠坦然、淡定，但不代表他們不恨楚墨啊。就連那邊的鬣神老祖，心里面都是很楚墨恨到要死的那種！
“呵呵呵呵。”楚墨面無表情的冷笑了幾聲，也懶得回應這個無聊的問題了，他們這群人，都這么聰明，早晚是能想到真正的原因的。
“那這么說，如今就剩下曹氏古族、寒冰家族和洛水家族了？哈哈哈，真是想不到，輝煌鼎盛了無量紀元的十三古族，就這樣灰飛煙滅了。真是命運輪回啊。”東方恒泰在一旁嘆息道。
“不，是天意從來高難問。”東方云落淡淡說道。
那邊的許天嘯喃喃道：“我等從來都是自以為掌握了天命，掌握了大道，掌握了這世間的一切真理，但到如今，方才明白…我們才是這世間最大的笑話，只不過是比別人活得世間長了一點點，從天道中窺覷到的東西…多了那么一點點，便自以為是神靈，自以為…可以掌控一切。我們都是一群可憐蟲啊！”
“你閉嘴！”白靈古祖心中對許天嘯的痛恨，依然無比的強烈，對他說的任何話，都有種聽不進去的感覺。
事實上，白靈古祖已經徹底的崩潰了！
她在過去，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以為玄尊和星辰道君以及公孫才等人，會應和她，一起罵許天嘯這個王八蛋。但卻沒想到，那些人，全都一臉沉默，甚至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白靈古祖這時候，看向楚墨，淚眼婆娑：“楚公子，我真的知錯了，我愿意拿出全部的資源和財富…我，我雖然沒有那些古族的財富多，但這無數年來，我的財富也很可觀，求你，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說著，白靈古祖，這名太上境界的女修，居然嚶嚶哭了起來。
其他那些太上古祖，臉上全都露出復雜的表情。如果可以，他們也想這樣哭求。前提是，這樣哭求有用的話。
他們昔年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面比任何人的都清楚。換做他們站在楚墨的立場上，說不定連他們背后的家族，都要一起跟著陪葬！
所以，這話他們說不出。
但許天嘯、公孫才、星辰道君和玄尊古祖幾人，心里面就復雜多了。
因為百萬年前，他們并沒有參與到對楚氏王族的那樁慘案中來。他們只是這一次，沒有經受住誘惑，自己入局，落得今天的下場。說起來，他們已經夠凄慘了。尤其是許天嘯，剩下的元神力量，只有祖境了。要是真能讓楚墨網開一面，他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但是，楚墨會心軟嗎？
白靈古祖還在繼續哀求著：“妾身…妾身雖然活的年月久遠了一點，但，但卻是處子之身，也算有蒲柳之姿，若是楚公子不嫌棄，妾身愿做公子身邊一個侍女，為公子暖床…”
媽蛋，太不要臉了！
這幾乎是在場這些修士心同的想法。他們也想哀求楚墨放過，可卻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這簡直…簡直就是丟掉了他們最后的那一絲尊嚴！
求活命？這樣活下來，還有什么意義？
“有意思嗎？”星辰道君看著白靈古祖，聲音干澀的問道。
“什么叫有意思嗎？我，我本來就是被坑進來的！我沒害過楚氏王族一個人！我…我在楚公子面前，也沒有占到半點便宜。”白靈古祖哭泣道：“為什么我要承受這種懲罰？嗚嗚…我承受的懲罰，已經夠了，我已經知道錯了，為什么就不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一眾人，全都徹底無語了。
楚墨這時候，抬起頭，看了一眼白靈古祖，淡淡說道：“如果，當時在你們面前，那兩尊存在，沒有對你們出手，而我…這樣苦苦哀求你們，你們會心軟嗎？會放過我嗎？我跟你們之間，更是無冤無仇，我甚至在見到你們之前，都沒有聽說過你們的名字。前一世的我，或許對你們有所耳聞，但卻沒有任何交集。你們會放過我嗎？”
楚墨的這句話，讓白靈古祖直接語塞，愣在那里。她很想說，會的，會的，只要你求我，我一定會放過你的！
可實際上，她一下子想起當天的畫面，想起當天他們將楚墨困住時候的表情、心情，她真的說不出這種話來了。因為這話，太違心了！
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楚墨的！
因為只要砍了楚墨的腦袋，他們三個，全都可以得到難以想象的名聲、地位…當然，這些東西，他們都可以不在乎。可那種頂級的修煉資源，他們同樣也想要啊！
楚墨一臉冷酷：“所以說，這世上，沒有如果。至少在我們這種境界，是沒有如果的。如果有，相信這里，就不會掛這么多頭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