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求佛(第六章)
靈通上人嘆息：“的確無法阻擋，甚至一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一個生靈，還是一道意志，還是其他別的什么。有些人，叫它大祖，認為它是一尊超越太上的生靈。但我并不這么看。雖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卻有種感覺，早晚有一天，我會跟它對上！”
楚墨沉默著：“因為我研究出了斬去神格的方法，所以，一旦我踏入太上境界，或者我為大量修士斬去神格，就一定會被它發現，是吧？”
靈通上人點點頭：“沒錯。”
“完全沒有其他可能么？”水依依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綦筱雨一雙星眸，看著靈通上人，也是一臉期盼。
靈通上人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后說道：“最近這些年，我發現了一點其他的線索，是通過灰地那邊發現的。”
“灰地？”楚墨精神一震。
“不錯，灰地那邊，應該出現過一次通天之路。”靈通上人認真說道：“似乎那條路…是可以離開咱們這個大宇宙的唯一途徑。不過，那條路太虛無縹緲了。根本就無處可尋。”
“我聽說過這條路。灰地那邊，還有生靈希望通過我，來尋找通天之路呢。”楚墨說道。
“那是他們不知道你身上有著怎樣的過去。”靈通上人淡淡說道：“若是知道，就不會那么想了。”
楚墨苦笑道：“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這種感覺，著實令人感覺不舒服。”
靈通上人說道：“經過我這么多年的尋找和推測，多少還是能找到一些規律的。我雖然在這一世蒙蔽了大天機，但其實一直也都有些不安。因為我覺得，它好像是出什么事了，不然，就算我蒙蔽了大天機，它應該也能找到我。”
“這也是您之前急著要讓我成長起來的原因么？”楚墨問道。
“對，因為我擔心，我撐不住太久。而且，我也太想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了！只要能讓我徹底斬去神格，我就一定有機會把它給找出來！”靈通上人說道。
“您為什么沒有求助過那些一直活著的太上？”楚墨看著靈通上人問道。
“一直活著的？”靈通上人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你告訴我，誰是一直活著的？”
“那些古族的老祖啊，他們腦子里又沒有神格…”楚墨說道：“您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他們腦子里是沒有神格，但你怎么知道他們一直活著？”靈通上人看著楚墨：“你想的太簡單了！據我所知，整個通道，能夠真正避開死亡，一直活著的太上境界生靈，只有兩尊。一個，就叫太上，曾經短暫的出現在你那個羅天大宇宙，似乎留下了一個道統；另一個，名為佛陀，也短暫的出現在那個羅天大宇宙中，同樣留下一些傳承。說到這個，他們出現在那里，似乎跟你有關。”
靈通上人看著楚墨：“如今，他們兩尊存在，太上鎮東，負責掌管東來紫氣；佛陀鎮西，掌管極樂凈土。他們若是出現危機，整個通道便會坍塌，這個宇宙，也會直接湮滅。所以，他們兩個，是不能出事的，也沒人敢讓他們出事。我曾試著去找他們，但卻找不到。”
靈通上人說道：“那兩位，都很神秘，來頭應該很大。都有著難以想象的大智慧，跟那個無上的存在，應該是互相不干預的關系。至于其他那些古族的太上老祖，縱然沒神格，他們同樣最多也只能活一千個紀元而已。到了壽終那一刻，他們的一身道行，依然會被抽走。所以，他們也只不過比我稍微幸運了那么一點罷了。”
“也就是說，其實整個通道中，除了您說的那兩尊之外，所有的太上境界生靈，都是一樣的命運？”楚墨感覺真的很難以置信。
“不僅僅是太上，祖境也是。只要腦袋里有神格，就都一樣！”靈通上人說道：“這也是為什么那些腦子里有神格的祖境修士，越往后期，修為越慢。他們死后，飽滿的神格就會離開。靈魂中的神格…永世不滅。跟著輪回，會再次走上相同的路。這一點，祖境跟太上，命運其實是一樣的。”
楚墨心中暗道：若是按照靈通上人的說法，豈不是說，整個通道，都掌握在一個連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存在手中？
靈通上人看著楚墨：“所以，真正的敵人，并不是那些古族，但你如果現在大面積斬去那些封神榜上生靈的神格的話，他們同樣不會放過你！因為那樣的話，你等于是觸動了他們的根本利益，嗯…眼前的根本利益！”
楚墨有些無力的苦笑道：“那我還能做些什么？”
“苦修！并且做充足的準備，為自己轉世輪回做準備。然后當你修煉到太上境界時，立馬斬我一刀。”靈通上人看著楚墨：“然后這一次，我會幫你把輪回之后的路鋪好。同時，如果沒有了神格束縛，我會一路沖上去，我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左右我們的命運！”
靈通上人的臉上，露出一抹堅決之色。任誰這樣反復輪回了無數次，恐怕都會崩潰。還能保持冷靜，只能說靈通上人的心夠強大。
“如果失敗了呢。”楚墨看著靈通上人。
“那我們就只能一起輪回了。”靈通上人淡淡說著，看了一眼綦筱雨和水依依：“然后，兩個丫頭守望咱們翁婿。”
“您認可了？”
“不認可有意義么？”
楚墨眨眨眼，看了一眼靈通上人，靈通上人撇撇嘴。
綦筱雨和水依依下意識的往楚墨這邊靠了靠，有喜悅，但更多的，卻是擔憂。
“怎么會這樣？”綦筱雨說道。
“忽然感覺，這棋局真大，好累啊。”水依依說道。
“還不如做個普通人，百年輪回，只活一世，開心就好。”綦筱雨輕嘆。
房間里，隨后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楚墨笑道：“怕什么，面對就是！”
靈通上人贊賞的看了一眼楚墨：“不錯，逃避，沒有任何意義，只能去面對。”
楚墨問道：“面對這種情況，那些古族的太上老祖們，又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想打破，沒辦法。生死輪回，皆不自由。”靈通上人看著楚墨：“所以幾乎所有的太上境界生靈，都想要尋找那條通天之路。”
說著，靈通上人幽幽嘆息：“這世上，到處都是局，哪來的仙啊！”
“真有仙嗎？”綦筱雨輕聲問道。
“我想，是有的。”靈通上人說道：“那個存在，或許就是。”
楚墨看著靈通上人，忽然說道：“我現在就想試試，能不能斬去您的神格。”
靈通上人搖搖頭：“太早！”
“那現在應該做什么？”楚墨忽然覺得有點無力。
“修煉，等。”靈通上人一雙眼中，有浩瀚宇宙在演化：“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楚墨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靈通上人：“您這是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了。”
“是。”靈通上人很坦然的點頭。
“如果這次我沒有過來呢？”楚墨問道。
“等著你修煉到那一步，我自然會去找你，對你講明一切，現在不過是提前了。”靈通上人淡淡說道：“雖然不能掌控全局，但在這盤棋上，我已經不是隨便可以拋棄掉的那顆棋子了。”他看著楚墨：“你也不是！但你比我危險！”
“太上跟佛陀，會是知情者嗎？”楚墨忽然問道。
“有可能。”靈通上人沉吟一下，輕聲說道：“我總覺得，他們有些太過神秘了。難覓其蹤跡，或許，是在刻意的躲著我吧。”
“我要去找佛陀問個清楚。”楚墨的眉宇間，露出一抹堅毅之色：“就這樣被動的等著，我不甘心！”
靈通上人猶豫很久，才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嘗試一番吧。”
“我們跟你一起去！”綦筱雨跟水依依異口同聲。
“不行。”楚墨跟靈通上人，同樣也是異口同聲。
“你們兩個，留在這里，專心修煉。你們的腦袋里面沒有神格，就算修煉到太上那種境界，為了維持某種平衡，那位也不會立即對你們下手。有上億年的壽元可活。”楚墨認真的看著兩女：“這一千個紀元…我想，這件事，肯定就已經解決了！”
一千個紀元能不能解決楚墨不知道，但他卻不想兩女跟著他身邊，再有任何苦難和危機。
“跟著你，經歷一切，苦也是甜。”綦筱雨說道。
“沒有你，整個世界，都是灰暗。”水依依說道。
“所以，讓我們跟著你一起吧。”兩女看著楚墨，異口同聲的說道。
靈通上人在一旁，忍不住嘆息一聲：“罷了，活就活個干脆，死也死個轟轟烈烈，去吧！”
楚墨看著靈通上人，認真一拜：“前輩…”
“前輩？”
“岳父大人！”
“嗯。”
“此行求佛，愿從此，天不遮我眼，地不埋我心，愿所有一切眾生，都能離苦難，得自由！”楚墨說著，對著靈通上人，認真一拜。
靈通上人愣了一下，隨即無比認真的沖著楚墨還了一拜。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