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測試也要三板斧
另一邊，林香織剛進入自己的房間，就察覺到林有德把那個竊聽器干掉了。
“還不錯嘛。”她輕聲嘀咕。
如果林有德自己發現不了那個竊聽器，香織就打算在晚上去夜襲的時候順便把它搞掉。
“正義哥，你兒子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多了。”香織輕聲自語著，同時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立方體，輕觸立方體藍色的那一面，于是林有德的爸爸林正義的全息立體影像就出現在香織面前。
“他和你真的太像了，正義哥，我都擔心再過一段時間我會分不清你們父子倆誰是誰。”
香織輕聲訴說著，同時將立方體擺到桌上，再拿出小號的香爐，不一會兒一個小小的靈位就布置完畢。
香織跪在這小小的靈位前，講述著今天遇到的一切，表情恬靜又溫柔，和她的外表給人的印象如出一轍，眼角的淚痣也因此變得嫵媚動人。如果林有德看到這一幕，大概會開始疑惑小惡魔香織和大家閨秀香織哪個才是這個女孩的真面目。
林香織對著林正義的牌位禱告的同時，林有德正和諾亞分享從新鄭州帶來的月餅。
你們人類真的應該嘗試一下塑料料理。
還在說這個啊…小家伙第一次面對月餅的時候把包裝塑料當作食物的一部分給吃了，她到現在似乎還對這個失誤耿耿于懷。正是她這種表現，讓林有德一下子就沒了對超文明的敬畏。
你們明明可以直接消化塑料嘛，為什么不嘗試呢？要勇于探索未知的領域啊。
納米機械讓現代人類可以做到許多過去看來屬于天方夜譚的事情，比如消化塑料。順便，人類已經根絕了一切消化系統疾病，現代人類如果胃疼那一定是心理原因。
林有德也不搭理諾亞那完全沒道理的建議，他等到諾亞把月餅盒里的月餅都吃完，還把盒子舔了一遍之后，才通過兩人之間的感應聯系問道：現在你該把提升我的靈能等級的辦法告訴我了吧？
很簡單啊，只要練習就好了。如果你長時間頻繁的驅使體內納米機械的話，你的大腦就會自己開放更多的區域，以備不時之需。
聽起來和古代人鍛煉肌肉的方法類似。
對，當然光靠自己練習是不夠的，如果體內還是你們人類那種原始的納米機械，怎么練習都不會有用，但我的納米機械超厲害，你只要肯花時間和精力，它就會回應你。
原來如此，林有德舔了舔舌頭，也就是說他現在擁有了只要努力就能提升靈能等級的可能性而一般人第一次測算測出來是多少等級的靈能，一輩子就是這個靈能了。
等一下——
林有德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八級靈能才能成為幽靈特工，如果人的靈能等級一出生就決定了那么那些七級六級靈能的人根本不可能成為幽靈候補不是么…
換而言之，聯合國宇宙軍也有提升靈能等級的辦法。
嗯，這個分析邏輯上講得通。諾亞評價道，同時把手伸向還沒打開的月餅盒。
林有德也無暇去管諾亞，他繼續思考著。
按諾亞的說法，人類的納米機械很原始，所以就算怎么努力也不會提升靈能等級，如果這是真的…
這就是真的。
好吧，這是真的。那么聯合國宇宙軍手里肯定有更先進的納米機械，幽靈特工會得到那些納米機械，但這樣問題就來了，為什么不把這種新型納米機械普及呢？幽靈特工出現已經一百年了，如果這種新型納米機械也是同時出現的，那現在早該普及了才對。
應該是適應性的問題吧。諾亞再次插嘴林有德的思考，我的納米機械能自動適應宿主，超厲害的。
你是有多喜歡‘超厲害’這個詞啊。
一般喜歡啦，總之我的納米機械沒有適應性問題，但你們人類肯定造不出來。可能被選入這里的人，都是可以注射并且適應這種納米機械的人。
林有德點點頭，但隨后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那如果我之后被注射了那種納米機械，會變成怎么樣？
不會怎樣，人類那種渣渣納米機械，一瞬間就會被我的納米機械吞噬掉，而且我的納米機械還會獲得偽裝成它們的能力。林，月餅吃完了。
諾亞拿著空著的月餅盒，眼巴巴的看著林有德，一副“快找更多的月餅來喂我”的感覺。
林有德看了看空著的五個月餅盒，就算是他這樣的壯實男性也沒法一次過塞那么多月餅進肚子里，這小家伙——算了，和超文明計較這些事也沒什么意義。
林有德站起來，說了句“去外面轉轉再買一點好了”，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來剛剛的話題似乎還沒結束，還缺個最重要的部分：
你還沒告訴要怎么練習才能提高大腦對納米機械的控制力呢。
最有效的應該就是練習使用靈能吧。
可我只有一級的靈能啊，只能做到掀起女孩的裙子這種等級的事情而已！
那就每天掀一百萬次裙子唄。
我會被打死的！
嗯…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了，不如你就等著參加這里的靈能提升課程如何？他們肯定有一套訓練靈能的辦法。而有我的納米機械，你提升的速度一定比其他人更快。
林有德想了想，也只能先這樣了。
之后的吃飯時間，林有德還算安穩的度過了，唯一讓他比較煩的就是那位恩萊科，眼鏡男似乎覺得自己找到了個知音什么的，一看到林有德就過來和林有德聊電子戰，可林有德哪里懂什么網絡攻防，那都是吹的，所以根本沒辦法跟上他的話題，只好扮出高冷的樣子，飛快的把飯吃完就從食堂溜了。
雖然在林有德的主觀意識里，他吃的是中午飯，但實際上按照大角星的標準時間，這已經是晚餐了，所以在林有德回到宿舍沒多久，生態區中央支柱的日光燈就漸漸熄滅，營造出夜晚的感覺。
正好林有德也覺得累了，二話不說開始準備睡覺。但就在林有德洗完澡出來正要上床的當兒，林香織大大咧咧的踹開他的房門，抱著枕頭和零食沖了進來。
黑暗中，諾亞靜靜的站在床邊看著林有德，讓林有德非常的不自在。
“你也上來。”
林有德開口說道，說完才想到不用這樣向諾亞下達指令。
諾亞并沒有反對，直接爬上床。
然后站在床上。
給我躺下。如果你要了解人類，就應該像人類一樣生活，睡眠是必要的。
可我現在只是機器人，我應該去那邊的無線充電器旁邊呆著，進入待機模式。
林有德嘆了口氣，諾亞說得沒錯，機器人就該這樣。不過也有主人會把機器人當作抱枕用，林有德覺得那好像是個不錯的主意。
諾亞可能察覺到林有德的想法了，于是她在林有德身邊躺下。
抱著自己的機器人，林有德調整了一下睡姿，就美美的睡了過去。
林有德猛的摔下床，劇痛讓他一瞬間從睡夢中醒來，他睜開眼睛，納米機械讓他的思維迅速恢復正常的運轉。
然后他發現床鋪在劇烈的抖動——不，準確的說，是腳下的地板在劇烈的抖動。空間站理所當然的沒有地震這回事，地板會劇烈抖動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空間站發生了大爆炸，可是就算是十五號海軍船塢這樣的空間站，也有數千萬噸級的質量，要讓這種質量的空間站的地面像地震一樣的抖動個不停，那爆炸的規模應該足以把空間站徹底破壞才對——至少也應該讓自轉停止，重力消失。
但林有德現在雙腿還好好的站在地上。
那就只剩下的第二種可能了，空間站被光子魚雷之類的重武器命中了。
這些知識都是從夏詠芝那聽來的，林有德相信夏詠芝不會再這方面出錯。
諾亞！
沒反應。
林有德扭頭找自己的機器人，結果剛好房子的預制天花板整個崩落下來，諾亞一把將林有德推出預制板跌落的范圍，然后被沉重的預制板砸了個稀巴爛。
——等下，超文明怎么可能被一個預制板消滅？
林有德很清楚諾亞有多強大，他堅信現實中絕對不會發生她被預制板砸壞這種事，加上諾亞剛剛沒有回應他的呼叫，這兩點結合在一起考慮的話，結論一下子就在林有德的腦海里蹦出來了。
這才不是現實，這是精心制作的虛擬世界，可能是通過造夢機，也可能是心靈系的靈能者的杰作，總之不是現實就對了。制造這個虛擬世界的人不知道諾亞是超文明，所以出了這個大紕漏。他大概是認為諾亞經過了魔改造，他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中完美再現諾亞，所以就用預制板在一開始就干掉了它。
這個解釋邏輯上沒問題，因為之前在車站上諾亞用來防御德尼羅的攻擊的是對靈能護盾，一般來說以諾亞的體積和質量不可能同時裝備對靈能護盾和物理護盾，制作這個虛擬世界的人肯定是這樣想的。
既然了解了這一點，接下來就該思考一下制造這個虛擬世界的人的目的…
就在這時候林香織從旁邊沖出來，她手里拿著兩套太空服。
“有德！快穿太空服，我們可能被入侵了！”
林有德盯著林香織，不知道她是真人還是和剛剛被砸爛的諾亞一樣是虛擬世界NPC。不過林有德知道有個簡單直接的方法可以確認。
“香織姐，你沒發現這個世界不對勁嗎？”
“咦？不對勁…啊，還真是耶，”林香織驚呼道。
林有德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姑姑。
“你其實早就知道這是虛擬世界了吧？”
“啊，被你發現啦。”林香織吐了吐舌頭，“就是因為發現是虛擬世界我才這么晚才跑過來呀，不然我肯定第一時間飛撲過來保護我親愛的侄子了。”
林有德嘆了口氣，不理會林香織，繼續剛剛被她打斷的思緒，為了讓林香織也加入進來一起思考，他輕聲自語道：“制造這種同時將兩個以上的人的意識納入其中的虛擬世界需要做很多的準備，恐怕這是空間站的管理者所為，制造這個虛擬世界的目的嘛——是測試吧，如果是測試的話，通過這個測試的方法就是…姑姑你干嘛？”
林香織用太空服附帶的小型槍對準了林有德的腦袋。
“通過測試的方法不用想都知道啦，那就是從夢中醒來呀。”林香織對林有德露出嫵媚的笑容，然后扣動了扳機。
林有德猛的從床上坐起來，腦門上一層冷汗。
地板沒有晃動，房頂的預制板沒有掉下來，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諾亞？
我在。
是正常的世界。
剛剛我…林有德剛開頭，就被諾亞打斷了。
我知道，看到了很有趣的東西。
原來這貨剛才一直在看戲么！
林有德這樣想的當兒，林香織踹開門，抱著枕頭和零食沖了進來，那姿勢神態和她在不久之前闖進來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我又來夜襲啦，少年！”
說著林香織把枕頭往林有德床上一扔，自己直接一個飛撲趴到床上，然后開始撕零食的包裝袋。
“你啊…”林有德都無語了。
“有什么關系嘛，反正在所有人都從那個虛擬現實中跑出來之前，不會有人來聯絡我們的。但現在又不能去睡，因為待會肯定會有總教官的聯絡過來，被吵醒很不爽吧？”
你不許吃，會露餡，我明天去買給你吃。
“是我的錯覺么，剛剛開始你的機器人就在盯著我的薯片。”
“這是我給她設定的吃貨屬性在發生作用。”
“欸，你萌吃貨呀，那我不是剛好在你的好球區？我是超級吃貨！”
林有德不由得扶額，就在這時候，總教官的通訊來了。
“測試結束，李全非、賈斯丁兩人被淘汰，現在就從給特工候補生的宿舍里滾出去。”
林有德小聲嘀咕：“真是嚴格。”
說完他瞥了眼林香織想要看看她的感想，卻驚訝的發現林香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切換到正襟危坐的姿態，渾身都透著大家閨秀的氣息，和剛剛那大齡未婚剩女的做派判若兩人。
——這家伙…
那邊總教官正在宣布名次：“這次有兩人表現非常好，林香織，你在進入虛擬世界的瞬間就發現了問題，很好，滿分。林有德，你比林香織稍慢一點發現，但也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洞察力，九分。其他人，六分。除了九分以上的兩人之外，其他人明早大角星標準時間0630起來跑操，完畢。”
就這樣，第一天的三板斧測試，總算是全部結束了。
（福利章節還不投票說得過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