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想要談什么？”庫卡斯大大咧咧的坐在白袍祭司對面，而且還掃了一旁那個高挑女人一眼。他在酒館里也跟這個女人發生過交易，因此才顯得如此熟悉。而那個女人只是朝庫卡斯笑了笑，而后端坐在祭司的側下方悶頭不說話。
“談什么都可以，你知道嗎？我今天很高興，我請你喝酒。”白袍祭司很明顯已經喝多了，她端了一杯紅酒，大口的喝了下去。紅撲撲的臉蛋讓人看起來十分迷人，沾染了酒漬的嘴唇更是讓人蠢蠢欲動。
一旁的黑袍女法師聳了聳肩，她放下法杖，雙手捧了高腳杯一點點的抿著酒，卻是低垂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庫卡斯見狀就開始胡說起來。
一會說他在老騎士莊園里發生的事情，一會說起他在這個世界上充當孤兒的事情，一會又說起殺戮時的事情來。總之他說的很多，但卻沒有說起關于信仰方面的事情。
女祭司在一旁不時的插一句話，或是微笑，或是微皺眉頭，借此來表現自己對庫卡斯講述的一些事情的觀點。
時間一點點推移，白袍女祭司喝了一杯杯的紅酒。教堂里參加宴會的暴民們吃完了所有的食物，喝光了所有的酒水，最后在黑袍女法師的指示下，搖搖晃晃的清理了整個教堂，而后就三三兩兩的離去了。至于黑發騎士，他則窩在角落里趴在一張桌子上沉睡了，在他身邊滾放了十多個酒罐子，也不知道他那并不是很大的肚子到底是怎樣存放那些酒水的。
醉了，白袍女祭司喝下最后一杯紅酒后，就徹底醉了。她紅了臉大聲的說話，一旁的信徒不斷的拉扯她的華麗長袍，想要勸阻她，但是卻沒有半分效果。
“終有一日，我要荒蕪冰原上所有的人都信奉依絲兒女神，到那個時候，我就是這個冰原上的紫袍主教了。”白袍女法師用力的揮動手臂，在身前劃著不規則的圖形繼續說道：“我要在冰原的最中央建立一座百米高的教堂，也要在四方建立同樣大的教堂。讓那些曾經瞧不起我的人知道，我不是靠身子來朝上爬得女人；我要讓那該死的主教知道，沒有他的幫助，我一樣能夠站立在大多數人的上面，成為強大的存在。”
“她醉了。”庫卡斯其實在大多數時候都聽不懂白袍女祭司在說什么，他只是裝模作樣的在一旁傾聽，不時的嗯！啊！幾聲，算是給女祭司搭話了。
“你回去休息吧！祭司由我們來照顧。”一旁的黑袍女法師突然開口跟女信徒說道。
“我跟祭司大人一起回去就行。”那個女信徒驚恐的站起身來低聲的回答起來。她并不放心把女祭司放到庫卡斯手中照顧，因為在酒館中，她已經見識到了庫卡斯那副邪.淫的面孔了。當然，她曾經把這一切都告訴了白袍祭司。而白袍祭司告訴她讓她遠離庫卡斯。
“好吧！那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她，恩！記得給她揉一揉腦袋，喝酒后她的腦袋會很疼的。”黑袍女法師伸手手指在輕輕的點在白袍女祭司腦袋上，在發現她冥想空間中的精神力十分平穩后，就放心的把她交給那個女信徒了。要知道這個女信徒已經在這里待了很長時間了，她看來十分可靠。更為重要的是，她有信仰，而這種信仰也保證了她會維護女祭司的安全的。
“是的，一切遵從法師大人的意思。”女信徒點了點頭，連忙攙扶了自己的祭司離開了教堂。因為她發現自己對面的光頭大漢正淫.邪的盯著她的身子和祭司的身子觀看。
“收起你那副嘴臉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盡量的擠出時間去修煉，爭取在返回帝國的時候爆發斗氣。”黑袍女法師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庫卡斯的表情，只不過她懶得理會而已。
“好的，這段時間我感覺體內的力量又強大了一些，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爆發斗氣了。”被黑袍女法師這么一說，庫卡斯感覺臉上有些發燒。不過他臉皮本來就厚，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我們去休息吧！在這美妙的夜晚，想必我會給你帶去前所未有的美妙體驗的。”
“很抱歉，我要去冥想，今天恐怕是沒有時間跟你胡鬧了。”黑袍女法師咯咯的嬌笑起來，她伸手敲打了庫卡斯的胸膛后，就扭身離去。而庫卡斯則坐在教堂里，看著趴在桌子上沉睡的黑發騎士苦笑起來。
“騎士大人，你該醒一醒了。”上前把騎士叫醒，而后送他返回住所后，庫卡斯再一次來到了教堂。
關上厚重的大門，庫卡斯靜靜的站立在那個女神雕像跟前。他仔細的打量著女神雕像，時間很長。起先他還能看清楚雕像上的影像，可是到后來，只能夠看到一團乳白色的煙霧把整個雕像籠罩了起來。
“成為我的護殿騎士，你是否愿意？”就在庫卡斯疑惑這雕像為何升起煙霧時，突然有聲音從那雕像中傳遞出來。這聲音清脆，極其平常，好似女祭司的聲音一般。
神靈的意識降臨，一個念頭瞬間浮現在庫卡斯腦海當中。這個詞語是他從銀發少女轉交給他的書籍中得到的，上面簡單的記載了關于這種情況的經過。而這種情況一般都是騎士在各個教會的教堂里專職的時候才會發生的。
“很抱歉，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騎士扈從。”庫卡斯愣了很長時間，最后這才反應過來。護殿騎士，這個職業聽起來十分厲害，而且轉職后也相當的強悍，但這卻不是庫卡斯所追求的。
因為這護殿騎士的力量來源并非騎士自己修煉而來的，而是那神靈賞賜給的。一名護殿騎士的強大與否，跟他的信仰成正比。信仰越是強大，那這個護殿騎士就越是強大，信仰若是薄弱了，那這個護殿騎士的力量也會下降。若是背叛了自己所信奉的神靈，那等待他的不僅是力量全失，更有可能在死后受到起先信奉神靈的懲罰。
“這是你的選擇？”聲音再一次從雕像里面傳遞出來。
庫卡斯深吸一口氣，而后大聲說道：“是的，這是我的選擇，我要成為一名依靠自己力量而強大起來的騎士，而不是依靠神靈而強大起來的騎士。”
沉默，女神雕像上的乳白色煙霧消散，最后顯露出了本體。不過庫卡斯仍然看不清楚那雕像上的面容了。他知道，自從自己拒絕了這個神靈后，他就永遠的失去了觀看這個神靈雕像的可能了。
深吸一口氣，過了好久，庫卡斯這才反應過來。他深深的看了那模糊了面容的雕像一眼，而后轉身離開了教堂。
邁了沉重的步伐，庫卡斯直接走到了他往日修煉的樹林里。在這里他瘋狂的修煉起來，一次次的運用特殊的秘法調動體內隱藏的力量，而后在全身游走，一次次的淬煉和刺激他的身體。
清晨，庫卡斯返回了駐地。在這里他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黑袍女法師說了，最后擔憂的說道：“這個神靈會不會報復我？”
“她為什么要報復你？在她看來，讓你成為一名護殿騎士算是賞賜給你的榮耀了，如果你沒有把握住，那就是你自己的緣故了，她可沒有時間來理會你這個小人物，你以為神靈是那種心胸狹窄之徒嗎？除非涉及到他們自己的利益，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動怒的，你拒絕成為護殿騎士，并沒有損害神靈的利益。”黑袍女法師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還有蠻牛草嗎？”庫卡斯沉默了很久，突然轉變了話題問道。
“你服用這種東西太多了，如果繼續服用，藥效并不會太過明顯，更為重要的是，你繼續服用的話，很有可能再發生一些異樣的變化。”黑袍女法師稍微愣了一下，隨后搖頭說道：“我不建議你服用那藥物了，這對你幫助并不大。”
庫卡斯卻根本沒有把黑袍女法師的話語放在心上，他用力說道：“至少這種藥物能夠從本質上提升我的力量，哪怕效果再是弱小，我都要嘗試一下。我現在都成這樣了，即便是再有副作用，我都不會在意的。”
“三十株，你今后成為一名騎士后，一定要幫我做一件你能夠做到的事情。”黑袍女法師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后一咬牙答應了庫卡斯的要求。“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少服用一些，因為服用太多的蠻牛草到底最后出現什么副作用，我并不了解。如果......”
庫卡斯聞言大聲的笑了起來：“法師大人，我想沒有什么如果。我只是想盡快的爆發斗氣。”
“按照你現在的樣子，即便是不服用這蠻牛草也可以爆發斗氣，那為什么還要服用呢？聽從我的勸告，放棄這個念頭吧！”女法師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嘗試著勸說庫卡斯。
“按照正常途徑我是可以爆發斗氣成為一名騎士，但是我并不想成為一名騎士后，跟其他普通的騎士一樣。”庫卡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若是在基礎上讓我更強大一些，我相信成為一名騎士后，才有可能比其他普通騎士更加強大。”
黑袍女法師見自己不能說服庫卡斯，因此就取出了存放了蠻牛草的盒子交給了庫卡斯：“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記得在我的導師收藏的書籍中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作為一名職業者，無論你是法師、戰士、騎士、神弓手、潛伏者還是其他什么職業，當你做出選擇后，必定要承擔這種選擇的后果，你不能去后悔，也沒有資格和那個能力后悔。’我想法師大人一定也知道這句話。”庫卡斯接過那存放了蠻牛草的盒子低聲笑了起來。只不過他現在聲音洪亮，哪怕是低聲的笑，在其他人聽起來聲音也很大。
“一個傳說中的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大能說的這么一句話，雖說他說的比較正確，但并沒有多少職業者能夠做到這一點。”黑袍女法師見庫卡斯心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么了：“你什么時候服用？我幫你照看一下。”
“現在。”說話間，庫卡斯就把那盒子里的蠻牛草都丟到口中去了。這些蠻牛草被他咀嚼，一滴滴苦澀的草汁順了喉嚨流淌到胃里，而后被胃吸收，化作一絲絲熱流開始朝他骨頭里鉆去。
被教堂里的神圣力量壓制下去的刺疼在這一刻又浮現了出來，而且比以前更加強大。
庫卡斯感覺自己的骨頭疼痛無比，好似有東西在骨頭里面鉆洞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瘋狂的跑動起來，借此來轉移那些疼痛的刺激。而黑袍女法師則閉上眼睛，不去看庫卡斯的疼痛。
“他這是怎么了？”聽到庫卡斯疼痛的喊叫后，黑發騎士從自己的房間里走了出來。昨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拋棄了一些心中念頭，因此睡了一個好覺。在清晨梳洗一番后，顯得格外的精神。
“服用了三十株蠻牛草。”黑袍女法師輕聲說道。
“他瘋了，好吧！等他死后，你就去祭司那里去，我現在通知祭司準備各種禮儀所需要的東西，恩！還要去通知那些暴民們挖掘土坑，好埋葬他。”黑發騎士聽了女法師的話語，又看了看不斷奔跑痛叫的庫卡斯，他果斷的朝白袍祭司所在的房屋走去。按照他的認識，他認為庫卡斯絕對活不下去了，即便是活下去，也會受到極其嚴重的傷害，因此他去尋找祭司，希望祭司能夠過來幫忙。
“不必如此，按照他的體質，他是能夠堅持下來的，我現在只是想看看服用如此多的蠻牛草最后會產生什么樣的副作用。”黑袍女法師身為三階施法者，擁有的知識根本不是一個一階騎士能夠比擬的。
騎士見女法師如此說話，就知道庫卡斯不會有什么大事，因此就放心下來。“最多不過是再高一點點，反正他現在已經夠高了，再增加一些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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