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戰意滔滔－2
玉征嵐先是一邊聽，一邊點頭。
心里卻是琢磨著那個名字，當想到此人與三皇五帝實力可以相比的時候，突然猛的一抬頭，全身都在顫抖：“凌，凌羽。清，難道是傳說中的清然仙子，一怒之下屠滅鎮南五城，雞犬不留活口的清然仙子。那，那…”玉征嵐可是不敢評價古清然。
玉凌羽倒是很意外：“沒有想到，曾祖竟然聽過清然呀。”
“這個，許多滅城血案，震驚天下。雖然云領偏遠，卻也有所聽聞。”玉征嵐臉色已經蒼白了，想到清然仙子這名頭，真怕那位神仙一揮手，云領就沒有了。
“曾祖，此事清然雖然作的有些極端了。但事出有因，有官家強搶民女，為搶人殺人全家。文蘭看不習慣出頭，卻被對方請來的高手追殺打成重傷。清然如何能不出手，而對方卻不知死活，竟然四處找幫手要對付清然，曾祖您說，清然要忍了嗎？”
玉凌羽有些激動，古清然當年有些脾氣大，但卻不能被惡魔化。
“這個，我不敢說。但是不是殺得太多了。”
玉凌羽笑了，冷冷的笑了：“曾祖，凌羽反問一句。你入云領山中，被毒蜂咬中，會不會一怒之下，將整個蜂巢給燒了呢？”
玉征嵐不明白玉凌羽這一問的意思，可還是想了想回答道：“會的。而且可能還會把路上看到的其他蜂巢也一樣燒掉。我不想被毒蜂蜇到，也不愿意同行的人受傷。”
“曾祖，如果拿次三尊者和清然比，或許就是這毒蜂與人的差別吧。”
解釋到這里的時候，玉凌羽突然間感覺到，古清然前些年的生活，并不會快樂了。她孤獨，天地之間沒有她的親人。
對普通人來說，清然仙子，就是仙子，如天上仙女一般。
對強者們來說，他們卻不敢接近古清然，他們害怕，他們同樣無法理解古清然。
天下間，對于古清然的傳說，卻僅僅是幾次冷酷的滅城滅域。可真正知道清然仙子這個稱呼的，卻沒有多少。玉征嵐也是偶然聽到清然仙子這個稱呼。卻有無數普通人，稱之為血魔仙。
玉征嵐無語可以說，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了嗎？
思考了良久，玉征嵐的神情堅定了起來，似乎也想明白了許多事情。“凌羽，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將來會離開云領吧。”
“恩，會的。我想去天下各處走一走。”
玉征嵐繼續問道：“他們曾經提到你的時候，說過七星島主！”
“是，七星島。不過，我還從來沒有去過七星島呢。”玉凌羽對于這話話題，到是有問必答的。
玉征嵐點了點頭，心中卻明了了許多。
在玉征嵐想來，清然仙子就是一把可怕的雙刃劍，傷人亦傷已。如果清然仙子為云領面頭而戰，那也會有一天反過來毀滅了整個云領。
玉凌羽選擇離開，是為了整個云領作了巨大的犧牲。可是，玉凌羽在離開之前卻依然盡最大的努力幫著云領培養著下一代優秀的人才。玉征嵐甚至在這個時候感覺，心里非常對不起了玉凌羽。
玉征嵐心中幾乎可以肯定，當年玉凌羽祭天批命失敗。能有今天的修為，肯定離不開清然仙子的關系。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玉凌羽所付出的，絕對不是他能夠理解的。而玉凌羽為玉家所作的一切，玉征嵐心中頭一次對祭天批命，一命定終身這天下間的慣例，產生了懷疑。
玉征嵐站了起來，兩步就到了玉凌羽的面前，突然深深的一躬。
“凌羽，苦了你呀。”
“曾祖，您這是干什么呀。我是玉家子弟，我為自己家作些事情，理所應當。”
玉凌羽根本猜不到玉征嵐此時心中所想，更不知道，玉征嵐憑著自己的相像，已經和事實有了極大的偏差。
反倒是玉凌羽這一句，身為玉家子弟，為自家作些事情，理所應當。
更是深深的觸動著玉征嵐的心。
想想玉凌羽被趕出落鷹堡，想想當初玉凌羽受人欺負，想想玉凌羽回來之后的大度，想想玉凌羽表現出的胸懷。想想玉凌羽將來可能遇到的危險，想想玉凌羽未來承受的壓力。
玉征嵐突然哭了，老淚縱橫。
“曾祖！”玉凌羽不知道玉征嵐為什么哭，更不知道如何勸解。
玉征嵐卻用力將玉凌羽一拉，大步走向了議事大廳之中。
“各位！”玉征嵐大喊一聲，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本人玉征嵐，玉家族長，云領一族的族長，今年借自己族長之名，提議修改族規。”
這正在討論著防御外敵，突然說什么修改族規的話。
許多人都有些迷惑了。
可再仔細看，玉征嵐那臉上有干的淚痕，所有人都沒有站出來反對。
能讓一位曾經為云領力戰幾十年，一生都守護云領著的老人，流血不流淚的老人哭，不管是什么原因，在場的人找不到反對的理由。
“祭天批命，一命定終身！”
玉征嵐突然提到這一句，天下人盡皆知的話，讓議事廳所有人驚呆了。
“自今日起，我們云領一族，不再祭天批命。我云領的子弟，無論武功好壞，只要有一技之長。無論是行商，或者是種田，那怕是采礦，采藥，只要有一技之長。我云領就論功行賞，無論天資好壞，一視同人。”
玉征嵐一口氣說完這些，嘴里喘著粗氣，眼睛看著在場所有人。
武藝是藝，匠也是藝呀。
“曾祖，你的話我們能想明白，您說的也在理。但，曾孫卻有補充。”玉凌肖在這個時候，突然站了出來。
玉凌肖的出位，讓所有人都很是意外。
就在剛才進來時，玉凌肖還不敢開口說話，這討論防御重點卻是越說越順，此時竟然敢站出來第一個對玉征嵐的提議有看法。
“講！”玉征嵐重重的坐回到椅子上。
“曾祖。云領已經是強者領，沒有強者不足以保護云領，沒有強者，就如同大屋沒有頂。我云領經不起風雨。”玉凌肖說的時候，有一點結巴。可卻看到了玉凌羽鼓勵的眼神，這才順利的將第一條完全將了出來。
聽到玉凌肖的話，玉征嵐點了點頭：“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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