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浩傷（十三）

　　我們離著學校已經有了一段距離，只能隱約看見學校的大樓，周圍的行人也不怎么多，晚上放學，天已經逐漸黑了下來，放學那段喧鬧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部分人都再吃晚飯，比較空曠的大街上，這些沖著飛哥的大帕圍過來的人，就很明顯了。

　　我在窗戶上，左右看了看，三四個人一組，從四個方向，很徑直的沖著我們走了過來，看這樣子，應該用不了幾分鐘，就能到了我們車邊上了。

　　正前方沖著我們過來的，是馮磊他們幾個，手都放到了衣服里，馮磊已經是剛才那個樣子，臉上的血跡甚至都沒有擦干凈，看那架勢，他們那幾個人，懷里揣著的，應該都是刀了，而且，看著馮磊的面部表情，很是猙獰。

　　不過也確實有些意外，馮磊他們還真的沒有散，也沒有跑，居然一路跟著我們的車，監視著我們。而且看著他們現在這個包圍形態，也一定是在暗地里，觀察我們很久了，他們這一組一組的，分的人也很仔細，如果站開了，飛哥的車都不能直接開過去，如果真的要開，那一定會撞到人。或許，他們認為飛哥不敢撞人。

　　左邊的人是最多的一組，有5，6個的樣子，是小黃毛他們那一幫人，中午那幾個人，一個都沒有少，全都在。

　　周圍的情況，車里的人，一定也都看清了，大家都沉默著。

　　飛哥再前面叼著煙，抽了一口，然后順手就把剛才仍到他座位前面的刀，拎了起來。

　　臣陽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著飛哥這個動作，很直接的身手就拽住了飛哥的胳膊“你想干嗎？”

　　飛哥很坦然的笑了笑“還能干嗎”然后伸手指了指外面“你看看那些人的架勢。”

　　臣陽搖了搖頭“跑，別往過沖，瘋了么。這樣，還要下車出去拼？”

　　飛哥伸手指了指前面“你怎么走，路都堵死了。”

　　“草他媽的，直接往出開，撞出去。”旭哥在一邊罵道“我就不信他們不躲。”

　　飛哥轉頭看著旭哥“放屁，老子連架照還沒有呢，平時開開啥的沒事，要是真撞出去，撞到人了，這個事兒就大了，就嚴重了，你明白么？”

　　“你不是說你就是架照么，移動架照，現在還不好使了昂。”

　　飛哥瞅了我一眼，然后把煙掐滅“你們說吧，怎么著。”

　　臣陽嘆了口氣“能怎么著，拼了，主要是前面馮磊他們那幾個人。”臣陽說著，抬手指了指前面“弄了他們幾個，剩下的都好說，黃毛他們，沒那個膽子。”

　　“那就拼吧，草他媽的。”旭哥一邊說著，一邊把刀也拎了起來。

　　“那你的車，怎么辦？”

　　飛哥把刀拎起來“我草他媽，真他媽新鮮了，我還真不信他們敢碰我車了，如果他們敢碰了我車，我只要今天不死，我就砸了他們家。”

　　小朝從我腳下的旅行包里，也拿出來了一把刀，然后看著我“你怎么著？”

　　我瞧了他一眼“能怎么著，愛咋周咋周，拼了。”

　　“六兒，給我也遞過來一把。”

　　我伸手從包里，把刀遞給了臣陽，然后我也從包里拿出來了一把刀。

　　飛哥在前面笑了笑“草他媽的，又剩下咱們哥幾個了。”接著拿出來一支煙，點著了，使勁抽了一口，然后把煙遞給了輝旭。旭哥使勁抽了一口，然后遞給了臣陽，臣陽跟著抽完了遞給了小朝，我是最后一個。因為哥幾個，我是最小的。每次，都是我結尾。

　　飛哥看著我把最后一口煙，使勁抽完了。然后喊了一句“先弄前面那幾個，馮磊他們，下手都狠點，聽見了沒。”

　　哥幾個互相看了一眼，沒說話。

　　飛哥使勁拍了一下方向盤“我他媽再說一次，都他媽下手狠點，這情況，沒別人了，也靠不了別人了，只有咱們自己，都他媽聽見了沒。還有，一會兒看我眼色，要是，我真的感覺不行了，就一起跑，沖著一個方向跑，留點力氣，如果都跑的出去，就跑。再不行，就他媽接著日。”

　　“草他媽的，走。”

　　“就是。”

　　“拼了。”

　　飛哥坦然一笑“哥幾個，走著”說完了以后一下就把車門打開了，接著我們幾個把車門全都打開了，很迅速的，全都下了車，一人手里拎著一把刀，飛哥依舊再最前面，看著馬上就要走到我們面前的馮磊那一幫人。

　　馮磊快到我們邊上的時候，開口就笑了笑“跑，跑啊。”接著一把就把刀拎了出來，接著，他們的人，就把我們圍了起來，總共10多個的樣子，我們5個在中間。

　　馮磊沖著我們繼續囂張的說道“怎么都他媽不狂了？剛才那狂勁兒呢。今天老子從你們身上把這些全都找回來。還有剛才流的血。”說完了以后拎著刀，沖著飛哥就砍了上去“草你媽的。”

　　飛哥的反應很快，側了一下身子，一下就躲開了，接著旭哥罵了一句“草你媽”一刀就砍向了馮磊“，馮磊邊上的那個人也動了，抬手就是一刀，兩把刀打到了一起，有金屬撞擊的聲音。

　　這個時候又圍上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很迅速的一刀就劃向了小朝。小朝使勁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接著后面的人也沖了上來。

　　旭哥回頭，沖著后面沖上來的人，抬手就是一刀，直接劃到了一個人的胳膊上，那人一捂胳膊，接著往后退了幾步，然后旭哥周圍一下就散出來了空地，那些沒有拿著刀的人，還真沒往前沖的了。

　　只是前面飛哥和臣陽，跟著馮磊一起的那倆人，打了幾下以后，也都退回了原地，誰也沒有砍到誰，只是飛哥的臉腫了起來，不只剛才是被誰打到一棍子，雙方在馬路邊上，就形成了對視，我跟小朝，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我們五哥，圍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圈。很謹慎的看著對方。不過大家都明白，不能再拼下去了，想的太簡單，這么拼下去，一點勝算都沒有。大家互相看了看，什么都不用說，也都基本一個想法了。

　　馮磊看著我們這樣，突然笑了笑“我到要看看，你們今天怎么跑。”

　　這個時候，我看了眼飛哥，看見飛哥給我使了個眼色，我伸手拉了一把我后面的小朝，因為在我正前方的，就是黃毛他們那一幫人，飛哥剛才那意思，也應該是要跑的意思了。

　　我剛拉完小朝，就聽見飛哥喊了一句“給他媽我剁了那個黃毛。”接著一個轉身，使勁往前跑了一步，拎起來刀就沖著黃毛砍了過去，我更是迅速，再飛哥剛說第一個字的時候，我就動了，心一狠，拎起來刀沖著我最前面的那個人就砍了過去。

　　旭哥和臣陽，連著小朝，我們很默契的就都沖著小黃毛他們那里沖了過去。

　　我一刀直接就砍到了跟小黃毛一起的一個人的胳膊上，那人一捂胳膊，接著飛哥也沖了過來，一刀就沖著小黃毛砍了過去，小黃毛想都不想，二話沒說就往后跑。

　　馮磊他們也反應過來了，再飛哥說話的時候，他就跟著罵了一句“別他媽讓這幾個崽子跑了。”接著一刀就劃向了飛哥，飛哥砍到小黃毛的那一刀，砍空了，小黃毛砍的很快。

　　但是飛哥旁邊的馮磊，離飛哥很近，飛哥動的時候，他也就跟著動了，馮磊這一刀很結實，直接就劃到了飛哥的肩膀上。

　　飛哥使勁喊了一聲，轉頭，看了眼馮磊，一刀就砍了回去，馮磊到也夠快，一刀砍完了飛哥，立刻就往后退，飛哥一刀又劃空了，接著馮磊邊上的一個人一刀又沖著飛哥砍了下來，臣陽在飛哥邊上，一拽飛哥，飛哥這一下就給躲開了，接著臣陽沖著我前面跟小黃毛一起的那幾個人，拎著刀就砍了過去，幾下就砍空了幾個位置。

　　旭哥和小朝在我們身后，飛哥動的時候，跟著馮磊一起的那幾個人，拎著刀還有拎著棍子的，就沖著他們倆招呼了過去，他們倆是壓力最大的。

　　旭哥一刀砍到了一個人的棍子上，接著小朝上手就沖著那人的手上劃了過去，那人也沒躲開，這一下剛劃完，小朝抬頭，一棍子直接就打到了他的頭上，接著又沖上來一個人，一棍子又打到了小朝的手上，把他手里的刀，一下就給打掉了。

　　接著一個拎著刀的人沖著小朝的腦袋就砍了過去，這一下到是旭哥嚇著了，旭哥使勁往后拉了小朝一把，接著一刀沖著那人的刀就擋了上去，接著聽見了“咣”的一下。

　　飛哥被馮磊劃了一刀以后，看著馮磊往后退了，也沒有回頭繼續追進人群里，只是沖著最前面的那幾個人又砍了過去，我跟臣陽跟著也砍了過去，沖著前面亂砍了幾下，一下就閃出來了一個出口。

　　“躲他媽屁啊，別讓他們跑了，把口子堵上。”馮磊在后面很著急的喊道。

　　我一看，這是一個機會，接著喊了一句“跑。”然后沖著前面的出口就要往出跑。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腦袋一蒙，很疼，不知道誰一棍子打到了我腦袋上，我一咬牙，跟著旭哥一起拽了最后面的小朝一把。接著我們幾個就一起沖出了人群。

　　飛哥和旭哥在最前面，我們一路亂砍了幾刀，小黃毛他們幾個躲的都很快，幾下就從小黃毛他們的那個裂口處，全都沖出了他們的人群，沖出來了以后哥幾個就都開始使勁往前跑，馮磊他們一幫人就再后面一邊追，一邊罵。

　　我們跑的速度很快，都很拼命，他們也一直追著，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們一口氣往前跑了過去，就再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六兒，飛哥。”聲音很大。這個聲音，很明顯，是澤哥的。

　　我頓了一下，轉頭，看見十字路口拐彎處，浩哥，澤哥，還有雷子，三個人一人拿著一個煎餅，正往過走呢。估計也是剛才跑散了，去買點吃的吃，我停下，第一反映就是沖著浩哥喊了一句“快點跑。”

　　浩哥他們幾個楞了一下，然后把吃的就扔了，開始從路邊找磚頭，馮磊他們也看見了浩哥，小黃毛在前面喊了一句“磊哥”然后伸手指著浩哥說道“那個個子高的，壯的，這個事就他媽是他惹起來的。”接著馮磊和小黃毛他們幾個人，看了我們幾個一眼，然后立刻轉身朝著浩哥他們那邊就沖了過去。還真沒有人繼續追我們幾個了。

　　我一下就急了，沖著浩哥他們那邊喊道“快點跑啊，都他媽看什么呢。跑啊”我一邊沖著浩哥喊，一邊使勁跟他們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