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制度

　　我一直不太明白旭哥那話的意思，但是我發現浩哥他們看著我，都帶有同情的目光，過了好一會兒，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轉身打了旭哥一拳“說說，到底咋了，干嗎都這么看著我。”

　　旭哥笑了笑“沒咋，你等著老馬蹄你就是了。”

　　“為啥，我剛被政教處的人處理完，他又要接著來？”

　　“你以為呢。剛才你去政教處的時候，老馬已經怒了，因為這點事全都趕到一天了，你連一點消化的時間都不給他，看著吧，你完了。”

　　我嘆了口氣“媽的，我要被老馬蹄了，你們幾個就這么高興？”

　　“高興不高興我到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會不開心。”

　　我撇了眼臣陽“你們還是人么？”

　　正說著呢，我們班的門就打開了，老馬怒氣沖沖的進了班里，站在了講臺上“王越回來了沒？”然后沖著下面四處看了看，也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他肯定也是看見我了，伸手就指著我“王越，出來。”

　　我嘆了口氣，就站了起來，看著老馬怒氣沖沖的又出了班門口。我有點郁悶，跟著也往出走。

　　“愿主保佑你。”

　　“阿門。”

　　“哈哈，活著回來啊。”

　　“要死，有遺產記著留給哥幾個。”

　　“六哥，你太神了。”

　　“你氣死老馬了。”

　　我很是郁悶的回頭看著這點人，沖著他們很無奈的罵道“你說你們還是人么？還能有點同情心么。”結果我這話一說完，后面的人居然開始一起鼓掌。弄的我這個郁悶。我暗自下了狠心。他媽的，你們再有什么事，老子就在班里放鞭炮慶祝。草。說到做到，不對，是想到做到。

　　我出了班門口，看見老馬在前面站著呢，轉頭沖著我罵道“你不會走快點是不？腿腳不方便是怎么滴？我去背著你走？”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差點同意了他的請求，后來想了想，算了，省的再被他蹄，加快了腳步，跟著老馬就進了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的門，我看了看，原來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老馬事先安排好的。總之，這個事，有點太郁悶。

　　老馬一關好門，走到我面前“是不是說什么都不好使了？”接著推了我一下，我往后退了幾步“跟你說什么都不行了是不？”聲音很大。

　　我搖了搖頭“沒。”

　　接著我看著老馬一咬牙。果然出腳了，速度很快，沖著我腿上就踹了3，4腳。給我踹到了墻角。說實話，也不疼，就是心疼我的衣服，而且，這個時候，反抗是多余的，我也沒有太生氣。到了墻角的時候。老馬站在原地，伸手沖著我又指了指“你給我過來。”

　　我有點郁悶，跟著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老馬邊上，老馬一拽我耳朵“你能不能長點記性，能不能少給我惹點麻煩，啊”接著使勁拽了幾下，挺疼的。我忍住了。但是有點生氣，他松手的時候，我抬頭看著他，不過這下他到是也不動手了。也看著我。

　　我們倆就這么對視著，其實被老師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個事兒，我做的確實不對，讓你老馬蹄幾下得了，要是還沒完，那就沒意思了。惹急了。我收拾你兒子不是玩一樣么。當然，只是隨便想想，再怎么說，也只是想想的問題。不過表面上當然不能表現出來，只是看著他不說話而已。

　　我們倆就這么對視了好一會兒，老馬嘆了口氣，順手拿起來了桌子上的茶杯，遞給我“去，給我倒杯熱水去。”

　　我看了眼老馬，然后很聽話的接過了老馬手里的杯子，跑到辦公室的角落，拿起來暖壺，就給他把水加上了，給他送回了以后，放到了他旁邊的桌子上。

　　老馬看著我把杯子放好了，看著我搖了搖頭“王越，你說要我怎么說你。”

　　一般老師這么說話的時候，那也就是事情快完事的時候，所以這個時候，一定要很配合他。誰都愿意事兒早點結束。要是萬一正訓著訓著，哮天犬，或者年級主任之流的人物，來了問幾句，怎么弄。尤其是哮天犬，提起來就狠的我牙癢癢。

　　“跟你說話呢，沒聽見？”

　　我這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老師，我錯了。”

　　老馬楞了一下，看著我“你眼里有我么？我就想問問你，你還把我當老師，當成你的班主任么？”

　　我使勁點了點頭“有，老師，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學校大喇叭廣播的時候你聽啥了？我去班里強調的時候你又聽啥了？”

　　“我睡著了。”我有點郁悶的說道“不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馬看著我“是不是踹了你幾腳，委屈了？”

　　我搖頭“沒有，應該的。”

　　“我也是為你好，但是拿你，是真的沒有辦法。你說說怎么辦，你能不能少惹幾天事？好好學幾天？你們這些孩子成天讓老師對你們操多少心算是夠的？”接著老馬闡述了一堆哲學觀點，一堆一堆的大道理，聽的我有點迷茫，不過最后一句話，還是表達了整段話，以及此次叫我談話的中心思想和本來的目的。

　　聽他說完了那句話，我一半開心，一半郁悶。

　　郁悶的原因：原來他不是讓我好好學習，甚至都沒有批斗我去買烤腸。他的最后一句話是“我不想每個月都沒有獎金，這才第一個月，獎金已經快被你們幾個罰完了。你說你換成老師的角度想想“你生氣不生氣？”

　　開心的原因：用飛哥的話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兒，盡管咱們沒錢。

　　所以我很深刻的理解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以及事情的關鍵之處，所以說出來的話，也非常的符合老馬的心理，準確點，應該是頓悟。

　　“馬老師，我知道我錯了，您放心，以后我不會了。這次我交罰款。”

　　老馬搖了搖頭“學校禁止這樣的現象產生。”

　　“不是的，老師，現在每個班都有這樣的現象，我建議老師您也設立一個這樣的制度，當然罰款的款費，老師可以當成班費。”

　　我想我這個馬屁一定拍的他極為舒適，他也一定很少見過我這么有眼力架的人了，因為老馬因為我這一句話，看待我的目光，很明顯的由剛才的帶有血意，變成了極為欣賞的目光，那眼睛里分明寫出來了幾個字“這個孩子，真上道兒。”

　　當然，說是不能說出來的，老馬依舊陳述了一堆大道理“罰款不是目的，你們來上學了，拿著家里父母給你們的血汗錢，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混，來瞎糟的，老師們也都不容易，老師們也都對你們有一份責任.......”接著又是一堆大道理，但是同上面的那一堆大道理一句都不重復，而且條條是道。實在太有實力了，讓我不得不佩服，依舊是最后一句話，表達了整段話的中心思想“交20塊錢保證金，然后寫一份檢查。”

　　我很痛快的把錢從兜里拿了出來，遞給了老馬“老師，咱這檢查能不能不寫了？我剛才剛寫了一份。”

　　老馬看了我一眼，居然笑了。盡管我知道他是看見錢才笑的，但是他確實是沖著我笑的。所以老馬也說了句“還是寫份吧，以后不出問題了，畢業前就全退還給你們，老師不會瞎收費的。”

　　我嘆了口氣“多少字啊？”

　　“寫個幾百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然后從老馬手里接過紙和筆，10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寫完了一份將近600字的檢查，而且內容一點沒有跟保證金有關系的話，也沒有說罰款的話，只是一份簡單的檢查，一份簡單的因為買烤腸的檢查。

　　寫完了以后，老馬拿起來了我的檢查，看了看，然后點了點頭“非常深刻”然后看著我的眼神里，依然帶有非常欣賞的目光“365行，行行出狀元啊”接著老馬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楞了一下“啥意思？”

　　老馬笑了笑“沒事，那就這么著吧。回去吧，記著點，以后少折騰少鬧了。”

　　我點了點頭“恩，老師，那我回去了。”說完了以后我就出了辦公室的門。

　　回到了班里，往座位上一坐。心情頗為舒適。

　　旭哥拍了我一下“這么快就沒事了？”

　　我點點頭“那叫事么。”

　　“老馬沒蹄你？”

　　“買了20塊錢馬料。”

　　旭哥楞了一下“啥意思？”

　　我撇了他一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你就明白咱們班的保證金制度了，我是第一個實驗品。”

　　旭哥笑了笑“那讓領導抓著抽煙了，一次是多少錢的。”

　　“你去問問老馬。”

　　“我這不問你呢么？

　　“算了，我估計他得說。等著吧，他快來了”

　　果然我話剛說完，過了沒幾分鐘，老馬就進來了，進來了以后，老馬很鄭重的站在了講臺上“跟大家說個事兒....”接著又開始扯各種大道理，當然都是為了那個保證金制度埋伏筆。

　　反正話他是說完了，最后的中心思想，就是保證金制度的設立，而且，還很傻比的說出來了讓我很是惡心的最后一句話。

　　“經過我深思熟慮，決定響應王越同學的號召以及建議，以后我們班會設立一個保證金制度”然后說了各種能想到罰款數目以及罰款內容。

　　他話一說完，下面初奇的安靜，很多人都像我投來了怪異的目光，我自己也郁悶了，也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

　　他說完了以后，看著下面挺安靜的，還很溫柔的笑了笑“當然，我是認為王越同學的這個建議不錯，大家誰有意見，可以提，踴躍提問嘛，都是為了我們自己的班級好。老師理解。”

　　下面一片沉默。

　　接著老馬又問了一句“都沒有意見了么？”

　　其實這個時候我特想站起來指著馬鼻子問一句“你還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