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摔

　　（第二更）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想的。接著繼續低下了頭，想從她身邊走過，就當成不認識她一樣，結果我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拉住了我。

　　我在原地就站住了，沒有再往前走的勇氣，我轉頭看著林然，猶豫了會，沒有說話。

　　“談談吧。”林然的聲音很無奈，說完了以后，轉身就走了。

　　我本來想不理她自己走的，但是真的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跟著她就走了過去。她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著，走了一小會，她站住了。我也跟著停下了腳步，我看了看周圍。人確實是比較少了。

　　林然轉頭看著我“為什么？”

　　我聽完了林然的哈，楞了一下“什么為什么？”

　　“昨天晚上你干嗎不接我電話，我給你打了十幾個，你為什么一個都不接？”

　　我嘆了口氣“你問的，就是這個？”

　　“你先回答我。”林然轉頭盯著我問道。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那我是不是也要問問你，昨天干嗎打了我兩嘴巴，對不？”

　　“你干嗎不接我的電話”林然重復著說道“我昨天晚上一晚上都么有睡覺。我睡不好，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

　　我想了想“不想接。你沒跟你的情哥哥去玩，還有功夫理我呢？”

　　“我哪個情哥哥？”

　　“你說哪個情哥哥，昨天你拼死保護的哪個人，為了他還扇了我兩個嘴巴的人，你說說是誰。”我越說，聲音越大。

　　林容納聽著我的話，沉默了一下，然后抬頭看著我“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也沒有，我就是實話實說，怎么了。”

　　林然“哼”了一下“你這是什么態度，我是不是來找錯你了？”

　　我看了眼林然“我就是這個態度。”

　　“我賤的我來找你，是不是？”林然很生氣的說道。

　　“你高貴著呢，賤的是我，賤的是我跑過去讓你打我。我是最賤的。”我說完了以后沖著林然笑了笑“你別跟我比賤”

　　林然轉身一拉我胳膊“王越，你別這個樣子。你能不能冷靜冷靜，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問題？”

　　我看了她一眼“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之間的什么問題？”

　　“你從來不會考慮你自己的問題，不是么？出了什么事，你都會想別人，但是你為什么從來不看看自己，不看看自己做了些什么。不看看自己說了些什么。不看看自己干了些什么？”林然一邊說話，一邊拽著我衣服“你到是說啊。你說啊。”

　　我看著林然“我干了什么事了，值得你給我兩個嘴巴，值得你當著我面那么照顧他，那么保護著他。我對你不好？是么？”

　　“你總是這樣，你說你考慮你自己的問題了，其實你還是沒想，你就是再想我的錯，對，是我不好，我打了你，我當著他面沒忍住，打了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有脾氣，我沒有么，你會急，我不會急么？我也會沖動，你至于這樣么？難道全是我的錯。你一點錯都沒有，是么？”林然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很是激動的樣子。

　　我甩了一下我的胳膊，從她的手里甩了出來“我沒錯。我不用想。我本來就是這么一個人。”

　　“你就是這樣，你從來不聽勸，從來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你不能老這樣，六兒。我也會傷心。”

　　我聽完了林然的話，看著林然“你會傷心？難道我不是么？我不是媽生的？我沒有人性？”

　　林然把手抬了起來，指了指我們學校“那你去叫你那些兄弟來，去叫他們來。”

　　“叫他們干嗎？”

　　“讓他們來評理，讓他們來說說，我承認我錯了，我不應該打你那兩下，但是是為什么。由什么原因起來的，你真的就一點錯都沒有么？”林然的聲音很激動。

　　我看著林然“我不用問，我沒錯。我說了，我就是這么一個人。”

　　“你不要這么自大好不好？我來找你，你看你這個是什么態度？”

　　我盯著林然笑了笑“我怎么自大了？我求你來找我了？林然，你好意思這么說我，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捫心自問，我王越，對你好不好。就這個事，我礙著你什么利益了，他要是不再去騷擾你，我能去辦這個事么。旭哥能挨了那一刀么？能有這個結果么？”接著我一抓林然的手，放到了自己臉上“你摸摸，這還腫著呢。我說什么了？我們幾個受的傷，找誰說去？你還那么幫著他，還為了他打我，你干的事，你自己說，你說的過去么？”我說話的聲音很大。周圍馬路上過往的很多人，都看向了我們這邊。

　　林然把手收了回來，喘了口氣“我知道我打你不對，我錯了，但是不能這樣，六兒，你處理問題的方式不對。”

　　我笑了笑“那好，你跟我說個更好的處理辦法，我去跟他簽協議，簽字畫押，還是需要跑過去求他，我求他說，求求你不要在去騷擾我媳婦了，要么，我給他拿點禮物過去，賠給他，讓他別來騷擾你了，對么，你是要我這么說么？”接著我喘了口氣“要是我去這么說，他會理我么？他就是個賤比。我他媽打的就是他，怎么了？你讓他過來，我他媽現在還打。我他媽弄死他”我最后的幾句話，基本是吼著說出來的。

　　林然聽完了我的話，嘆了口氣“六兒，你冷靜點，我問你，你腦子里，處理問題的方式，只有暴力么？什么都是靠暴力解決問題的么？你忘記了你們以前受欺負的時候了？你不要這么自大好不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聽完了林然的話，看了她一眼“我自大？我自大？”接著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又成了自大了”跟著我樂了樂“呵呵，好，好，自大。”

　　林然看我這樣，跟著就說“六兒，你這樣，真的很傷我的心，非常的傷我的心。”

　　我看了眼林然“彼此彼此。”

　　林然沉默了會，嘆了口氣“你不要老像一個小混混一樣，好不好？”

　　“我本來就是這樣，又不是一年兩年了”接著我看著林然笑了笑“我本來就是個混混，你不明白么？要是不喜歡了，你就直接說不喜歡，別這么多借口，有用么？”

　　“我有什么借口了？”林然駁斥道“你什么時候也學的這么不講理了？”

　　我看著她“我不講理？那好，你講理，你那情哥哥講理，你去找他吧。他好。他不是混混。他不賤。”

　　林然聽完了以后沖著我嚷了一句“夠了，夠了，王越，你到底有完沒完。”

　　我聽完了林然的話，笑了笑“怎么。生氣了？”

　　林然接著說道“那好，分手就分手吧，不過就不過了。”接著一把抓起來了我的手，從她的兜里就拿出來了我送他的手機，一下就放到了我的手心里，把我手的往里攥了攥“這個給你，你拿走。”

　　我手里攥著手機，看著林然“這么快就開始給我算帳了？還是有新的，不要了？”

　　“你的東西，給你，我不要了。”

　　“送你的，我不要”說完了以后我就抓她的胳膊。

　　林然一把甩開了我的手“我不要了，我不要，你愛扔就扔，愛摔就摔，愛送人就送人去，我不要了。”林然是吼著說出來了這些話。

　　我聽完了以后一下就火大了，看著林然“你再說一次。”

　　“我再說一次怎么了？”

　　“有本事你就在說一次”我狠狠的威脅道。

　　林然看著我“你愛扔就扔，愛摔就摔，我不要了。”

　　我聽完了以后二話沒說，拿著手里的手機沖著地上“我去你媽的”使勁就摔了下去，手機一下就散成了好幾半。我跟著就上去沖著地上的手機零件，使勁就踩。非常用力的踩。使勁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我踩完了以后，轉頭看著林然“行了沒？夠了沒？”

　　林然狠狠的盯著我，沉默了一會兒“好，行，六兒，你狠。”

　　我笑了笑“還他媽我狠？我不狠，你狠，最狠的就是你了。”

　　林然聽完了的話，看著我，半天不說話，我看著她的眼淚就在眼圈里打轉。

　　我心有點軟，接著就轉過頭去了，沒再敢看她。

　　林然再邊上笑了笑，聲音有點哽咽“怎么把頭轉過去了，不敢看我了？”說完了以后一拉我的胳膊“放心，我不哭，你不用為難。六兒。你轉過來，來，把頭轉過來。”說完了以后就使勁轉我的下巴。

　　我使勁晃了她幾下。就掙脫開了。

　　林然繞了幾步，繞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一推我“你看著我。別躲著，有什么好躲的”

　　我盯著林然“我躲什么了。我沒錯。你只知道責怪我，一點都不知道體諒我。”

　　林然聽完了我的話，什么都沒說，只是沖著我笑了笑，如此憂傷的笑容，是我頭一次見道，接著林然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使勁一用力，一把就把我們倆當初買的情侶項鏈從脖子上拽斷了，然后沖著我臉上，就扔了過來“都給你”。項鏈打到了我的臉上，然后掉到了地上。

　　我楞了一下，看著林然，從她修長的脖頸上，白白的皮膚上，看見了幾道血痕，慢慢的浮現。慢慢的，血也滲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