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純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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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個鋼制茶幾，多莉將筆直的雙腿搭在上面，在皮褲的包裹以及燈光的印襯下，坐在對面的古烈還是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少女的魅力確實有些難以抵擋。
多莉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是你自己交代，還是讓我主動詢問？”
古烈輕咳一聲，說道：“能讓我先問嗎？”
多莉搖搖頭，說道：“你的命都是我救回來的，所以你沒有資格提問，就算想提問，也要等我問完了之后再說！”
古烈失笑道：“你還挺霸道！”他向后一靠，雙手枕在腦后，也學著多莉的姿勢，將雙腿搭在茶幾上，嚴重破損的牛仔褲和多莉精致的皮褲相比，簡直是不堪入眼。
“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多莉對他如此合作的態度很滿意，點頭問道：“你從哪里來？”
古烈想了想，答道：“中國！”
“中國？”多莉緊皺眉頭，在腦中思索著，將自己熟知以及聽說過的地名一一檢索，卻沒發現和他口中所說的“中國”同名的地方。
“你確定自己不是在蒙我？”
古烈笑道：“就像你說的，我的命都是你救的，騙你有什么用？”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雖然多莉中文說得很溜，卻對“中國”這個詞一點反應都沒有，八成自己來到了一個從未被發現的地方，說不定自己還是那個悲催的穿越者。
多莉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說道：“我權當你說的是真話，雖然紐因大陸很大，又有許多不曾探索過的地方，但我希望你不會騙我！”
當她說出“紐因大陸”四個字的時候，古烈已然明了，自己確實不再地球上了。不過當下這個所謂的紐因大陸，除了世界環境不同，大部分生活習慣還是跟地球差不多，說不定還是銀河系中某個未曾發現的星球，如果自己能將這個消息傳回地球的話，一定能夠名載史冊。
當然，他知道自己這是癡心妄想！
軍人優良的品質，以及他作為首席狙擊手的超強心理素質，只是讓他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而那之后，他則接受了命運對自己的安排，如論如何，能夠安然無恙的活下來，已經是老天對自己的眷顧了，哪還能再要求別的什么呢？
多莉見他不說話，并且神色陰晴不定，不由得狐疑道：“喂，你是不是真的在騙我？”
古烈醒過神，輕輕地搖著頭，說道：“沒有，我真的是從中國來的！”心里不由得暗嘆，在這個紐因大陸上，恐怕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中國到底在哪里。
“嗯，那就好！”多莉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古烈！”
“古烈？”多莉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非常有趣的笑話一樣，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整個人都趴在沙發上，笑得渾身肌肉都在顫抖，胸前那團“兇器”顫得人眼花繚亂。
“呃，我的名字有這么好笑？”古烈實在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對于自己的名字，他也曾跟老爸吵鬧，別人都能起個好名字，而老爸則非要以《街頭霸王》里面的美國空軍少校來給自己命名，無論怎樣爭吵，都不同意更換名字。
后來他才從老媽那里聽說，老爸當年就是因為用了“古烈”這個角色，贏得了《街頭霸王》挑戰賽的冠軍，加上自己又姓古，才決定給他起這個名字。
再后來，古烈就不再因為名字的事情而跟老爸爭辯了。
好半天，多莉才坐起來，俏臉通紅，臉頰上掛著一串淚痕，竟然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古烈更加無語。
見到古烈神色不悅，多莉連忙擺手解釋道：“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單純笑你的名字，而是你的名字真的很好笑！”
古烈淡淡地說道：“我并不覺得兩者有什么區別！”
“有區別的！”多莉說道，“鎮西有一片荒地，盛產一種變異蛙，叫聲就是‘古烈，古烈’的！”她學了兩聲。
古烈徹底無語，這聲音叫出來還真跟自己的名字發音很相近，怪不得多莉會笑成這個樣子，本地人一定不會起他這樣的名字。
“好吧，你這個解釋我認可！”
多莉詫異于他如此好說話，本地人向來對名字很在乎，如果有人敢拿名字開玩笑，就算是交情再好，絕大多數時候也會因此而翻臉，而他似乎對此并不在乎。
“還有什么問題嗎？”
多莉想了想，問道：“你知道自己是黑色瞳孔嗎？”
古烈點點頭，身為炎黃子孫，如果瞳孔不是黑色的才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你不知道黑色瞳孔對于整個大陸的意義嗎？”多莉越發好奇了，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異類，如此招搖過市，恐怕會死得很慘。
“我…真不知道！”古烈一攤手，無奈地聳聳肩，實際上他也確實不知道。
“竟然還有你這樣的人！”多莉大為感嘆，“你那里的生活也太封閉了吧？”她的目光落在污穢不堪的牛仔褲上，頓時釋然了，生活在“中國”的人跟自己穿衣服都不太一樣，對于一些事情的認知也肯定不同。
輕聲嘆了口氣，多莉說道：“你呀，也就是遇到我了，如果換成別人，早早就將你送到菲洛那里了！”
古烈忍不住問道：“黑色瞳孔有什么樣的意義嗎？”
多莉坐直身子，鄭重地點著頭，開口說道：“紐因大陸將人劃分為五種，分別是人類、類人、變異人、獸人、魔化人。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這五種人的區別，所以只能從瞳孔來分辨，魔化人是黃色瞳孔，獸人是綠色瞳孔，變異人是棕色瞳孔，類人是藍色瞳孔，而人類則是黑色瞳孔！”她向前探著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我是藍色瞳孔，所以我屬于第二種人——類人！”
古烈對人種的認知，只局限于白種人、黃種人和黑種人，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類人”“變異人”這樣的人種，這樣的名詞應該只存在于科幻小說當中。
“那你的意思是，我擁有黑色瞳孔，所以我是第一種人，人類？”
多莉點點頭，鄭重地說道：“黑色瞳孔的人類，才是這個大陸上最純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