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董晴的心思
龍天武館。
一個黑衣男子站在龍九的面前，戰戰兢兢地道，“報告大總管，總…總教習還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
龍九臉色鐵青，一拍桌子，怒罵道，“你就在這里干等，不會派人去找嗎？真是飯桶。”
“是，是，我馬上派人去找。”那名黑衣男子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不敢分辨，急忙下去安排人手去搜尋。
“哼！”
龍九盯著桌上的酒杯，目光陰沉。已經十天了，凌劍去追殺唐海后，就沒有回來過，音訊全無。
一開始，龍九并不在意，即便是唐海又活生生地回到姜氏武館，也只是以為凌劍是被什么事情給絆住了。以凌劍的實力，不可能會出什么意外。
可時間一長，他就有了不妙的預感。就算臨時有什么急事，凌劍也不會一點交待都沒有。起碼會派人送個信。
可是沒有，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十天過去，龍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凌劍是龍天武館的一個重要支柱，幾乎所有真傳弟子都是由他一手調 教，他的死，是無法挽回的損失，幾乎能夠動搖武館的根基。
龍天武館之所以能與另外兩家抗衡，就是因為有館主龍天和大教習凌劍兩大強者在。凌劍一死，光靠龍天一個人，很可能壓不住姜戰和洪貫兩頭老狐貍。
可以說，三大武館的平衡就這樣被打破了。
相比起來，如今殺不殺唐海已經不再重要。如何應對目前的危機，調整日后的戰略，才是第一要務。
至于誰是兇手，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姜戰，而且很可能出手的不只他一個。這樣算下來，滕家與四大商行都有嫌疑。
龍九沒有糾結于這個問題。這些年，龍天武館強勢崛起，損害了不少人的利益，誰都有出手的理由。糾結這個沒有意義。
他根本沒想過兇手會是唐海，畢竟兩人實力相差太遠。而嫌疑更大的人多的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唐海身上。
“得去找少爺商議才行。”
思前想后，他做出了決定，出門向后院走去。
唐海并不清楚，自己殺了凌劍后，會產生什么樣的連鎖反應。他已經跳出這個旋渦，回到了地球。
京城，唐海去了國家隊一趟，表現出來的實力，讓領導和教練們非常滿意。對于他們來說，只要唐海還具備亞洲最頂尖的水準，便有巨大的價值。
缺席世錦賽雖然鬧出了點不愉快，但凡事都要向前看。奧運在即，這可是一個舉國矚目的大事。只要能在奧運會場上有好的表現，一切都好商量。
就連唐海提出要單獨訓練，不參加集訓，他們也沒有怎么為難，痛快地答應了。
也就是田徑一直是國家的弱勢項目，又是世界上影響力最廣的一百米。換了其他的強勢項目，唐海若是敢這樣做，那叫自尋死路。
“唐海啊，我們對你一向很支持。六月份的奧運達標賽，你可要給我們漲臉啊。”離開前，主教練羅冬拍著他的肩膀，情真意切地對他道。
唐海也保證，“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離開了訓練場，唐海鉆進一輛黑色的大眾里。
“唐總，接下來去哪？”一身黑色職業裝的董晴問道，如今，她已經成了唐海在京城的專職秘書。唐海每次來京城，都是由她來安排各種事宜。
唐海隨手拿起一本書，一邊吩咐道，“先回去，幫我訂一張晚上的機票，我要去魔都。”
“知道了。”
董晴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自從成了唐海在京城的貼身秘書后，她的身份便有些敏 感。特別唐海不在京城的時候，她就成了一個閑人，公司給她安排了一間辦公室，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像一個多余的人。
而唐海一旦來了京城，借著他的威勢，有什么事情，一個電話過去，就能辦成。這便是權力。
權力的滋味，總是特別讓人著迷。一旦沾上，就會舍不得放棄。
她很清楚，自己的權力都來自于眼前這個男人。不然，憑她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沒文憑，沒背景，靠熬資歷，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坐上高位？
正因為如此，唐海一說要走，她就很失望。但是，她不能說，更不能表現出來。以為憑借著一點交情，就能跟老板提這提那，諸多要求的，通常都會死得很慘。
董晴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這個職位，或許是她改變命運的起點。所以分外珍惜，絕不做多余的事，只是將自己的份內事做到最好。
短時間來看，這樣做不會有什么效果，在別人看來可能是在犯傻。但是時間一長，唐海習慣了她的無微不至，她的地位才真正是穩如泰山。
公司里有一個傳說，所有女性中，職位最高，薪水最多，最受老板倚重的。是一個大學畢業不到四年，年僅二十六的漂亮女人。
原先，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唐海的助理，卻一度行使著老總的權力。現在依然是公司權力最高的幾人之一，掌管著整個公司的財政大權。
前面已經有一個現成的模板，董晴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對了，你對魔都熟嗎？”唐海看了一會書，忽然問了一句。
董晴心中咚的一跳，盡量用自然的語氣道，“還可以，我在那邊讀了四年大學。”
“哦。”唐海又沒了聲息。
董晴見沒了下文，心中忍不住失望，低著頭，假裝在看文件。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一個多小時后，住的地方到了。
下車的時候，唐海道，“機票訂兩張，你跟我一起去。”
“是。”
董晴握緊拳頭，心中興奮不已，知道自己這么長時間的努力，終于得到了認可。
進了門，唐海將手上的書扔到一邊，坐在沙發上，揉了揉腦袋，嘆氣道，“看得我腦袋都痛了。”
董晴瞄了一眼那本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數學符號。真不明白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看數學書。
她坐下，問道，“唐總，這次去魔都，要辦些什么事？”
“上學。”
“上學？”她為之一怔，難道是去商學院進修？
唐海指了指那本書，“這玩意自學起來太難，得去聽課才行。”
“數學？”
董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