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歐陽千秀的關注
兩個人說完話，楚天書便從后門走了出去，到煙霞山采藥煉藥去了。而燕云霄則留在住處繼續修煉，順便拖住綠韻，為姐夫打掩護。
因為心事太重而有些魂不守舍的綠韻，竟是絲毫也沒有察覺。
到了煙霞山，楚天書一路上長驅直入，毫無阻攔。現在他已經成了蘇一凝的貴客，雖然每來一次，蘇一凝都定要損失一些精心培育出來的藥草，但同時他在學習凌波神針過程中遇到的疑難，楚天書都能夠全部給他解答疑難。
這樣一個好老師，代價只不過是付出點藥草，蘇一凝求之不得。
今天來到山上之后，蘇一凝連忙熱情招待，帶著楚天書在藥田中四處走動，找尋藥草，同時不斷問出各種心中疑難。楚天書則不假思索，隨口解答，每一次都讓蘇一凝覺得豁然開朗。
在兩人便采藥便談論針術的同時，楚天書察覺到，在遠處的一座茅草屋前面，正俏生生站立著一個白衣少女。這少女頭戴面具，無法看清容顏，但體形優美，曲線玲瓏。
楚天書早就留意到，最近這兩次自己到煙霞山來，那個戴面具的少女一直在遠處觀察自己。此時不由得好奇心起，詢問道：“蘇先生，那位戴面具的少女，是什么人？”
“哦，那位姑娘來歷極為神秘，連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千千，年紀雖然不大，但煉藥之術十分高明。她正是你們燕家的霜菲小姐帶上山來在此借住的，楚公子若對她有興趣，可以回去找霜菲小姐打聽打聽。”蘇一凝還以為楚天書對那戴面具的少女動了色心，連忙推到了燕霜菲的身上。
“千千，煉藥，有點意思…”楚天書回想著這幾天的事情，不禁對這少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千千”這個名字，正是歐陽千秀在蘇一凝這些外人面前用的假名。畢竟，在天楓城里，歐陽家族和燕氏家族的關系很敏感，歐陽千秀雖然一向醉心于煉藥之術，不愿參與到家族斗爭中去，但帶著歐陽家族的身份，和燕氏家族長老的女兒走到一起，還是會招來很多不必要的關注。
所以，她才選擇帶上面具，使用假名，到蘇一凝的山上來借住，既方便使用草藥，也便于和燕霜菲見面交流。
蘇一凝和這位歐陽家族的千金小姐往日見面的次數很少，此時也就沒認出來。
這兩天，無意中從守山弟子口中聽到，燕氏家族的贅婿楚天書經常到山上來采藥，惹起了歐陽千秀的關注。
之前，燕霜菲煉制伏龍散，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春風醉，按照她的描述，楚天書是第一嫌疑人。
雖然燕霜菲堅持認定楚天書不學無術，不可能懂得煉藥，但歐陽千秀的心里始終懷有疑惑。此時聽說他這個花天酒地、不學無術的人，竟然頻繁跑到山上采藥，更是分外留心。
通過兩次觀察，她發現楚天書都是先采藥，然后進丹房，最后下山。看起來十分像是在煉制靈藥。
蘇一凝的丹房，歐陽千秀也可以隨意進出。她專門在楚天書走后，進丹房查看過。只不過楚天書做事周密，將現場全部清理好，甚至連氣味也全部散去，因此歐陽千秀并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但越是這樣，她對楚天書的興趣反而越加強烈。
這一次，看到楚天書離開之后，歐陽千秀忍不住走到蘇一凝身旁，詢問道：“蘇先生，剛才那位是燕氏家族的贅婿明公子吧？”
“不錯，正是他。千千姑娘也認識明公子？”
歐陽千秀搖搖頭：“只是聽過他的名字，素未謀面。這位明公子，是到蘇先生這里來采藥的？”
蘇一凝干笑一聲，說道：“他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哪里懂得采藥！只是聽說我這里種的藥草有不少吃起來味道很好，所以上門來死皮賴臉地跟我討要！唉，可憐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藥草呀！”
這一套說辭，乃是楚天書故意讓蘇一凝這么說的。既然歐陽千秀是燕霜菲的朋友，那少不得要迷惑她一下。
不過歐陽千秀并不輕易相信，疑惑地問道：“蘇先生平時對這些藥草無比看重，怎么會無緣無故允許一個紈绔子弟來采了來吃，暴殄天物？”
蘇一凝嘆息一聲，說道：“這紈绔子弟我當然也是非常不喜歡的。只不過當年我在外游歷的時候，曾受過他家長輩的恩情，不得不還罷了。”
這番話倒也說得通，歐陽千秀聽完，點了點頭。但眼中的疑惑卻更加濃郁。
蘇一凝陪同楚天書采藥的時候，她遠遠地就能看出來，那態度是十分恭謹的，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礙于恩情，不得不忍痛割愛。
在這件事上，蘇一凝一定有所隱瞞。歐陽千秀心中思索著，返回了自己的茅草屋。
“千秀姐，我真是不想活了！”她剛一進門，便看到燕霜菲坐在桌旁，滿臉幽怨。
“我的大小姐，又發生什么事了？”歐陽千秀摘下面具，含笑問道。
燕霜菲恨恨地一拍桌子：“也不知道是那姓楚的運氣太好，還是我最近運氣太差。前幾天去給他下瀉藥，哪知道見鬼了一般，那家伙連喝下四大碗，半點事情都沒有。我忍不住也喝下去一碗嘗試，結果拉肚子拉的我差點癱軟在廁所里！”
想起當時的情形，燕霜菲就覺得七竅生煙：“好巧不巧，楚天書住宅那邊的廁所里，竟然還沒有手紙！我被他折騰了大半天，總算拿到了手紙，誰知道要吃止腹瀉的解藥的時候，又被他拿錯了玉瓶，讓我喝下了一大口春風醉！這還不算，那王八蛋竟然又一次踹了我的屁股，將我踢進了湖里，真是要多丟臉有多丟臉！”
因為太過丟臉，燕霜菲這些天悶在香閨里，門都沒出過，連吃飯都是讓下人送進房間內。
歐陽千秀聽燕霜菲講起那一天的悲慘經歷，一開始還覺得很好笑，但越往下聽神情越是變得凝重起來。
這些事，聽起來全都是巧合。可是這么多巧合，真的能同時發生嗎？
她的師父曾跟她講過，看起來太過巧合的事情，往往本質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刻意安排！
“霜菲，你不覺得這些事，太過巧合了嗎？我很懷疑，那位楚天書并不像他外表展現出來的那樣，有可能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深藏不露的高人？就他？絕不可能！”燕霜菲太過了解楚天書往日的德性，就算再多一百個巧合，她也絕不相信楚天書會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
“那瀉藥是我親眼看著你煉出來的，藥性絕無問題，那為什么他喝了會沒事，你喝了卻腹瀉不止？”歐陽千秀問道。
“這有可能是因為他以前花天酒地，胡吃海喝，毒素在體內積累多了，反而不怕瀉藥了。”
“那他恰巧又懂得春風醉浸入冷水中可以解除藥效，是不是太巧了點？”
“他以前貪花好色，或許恰巧對其他姑娘使用過這種藥也說不定。”這些問題燕霜菲在家里也反復想過，這都是她自己找出來說服自己的答案。
“你說的這些確實也勉強講得通。但我始終覺得，巧合太多了，就絕不會只是巧合！”歐陽千秀堅持道。
“巧合或許是有點多，但不論有多少巧合，楚天書都絕不可能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燕霜菲也十分堅持自己對楚天書的判斷。
要是這種敗類都能成為高手，那自己早就成了天上飛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