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謝謝。
從外面的洞廳,深入進去,在路過第二個洞室的時候,祁象的腳步忽然一滯,卻是在這個洞室之中,看到了一只體型巨大的…鷹?
不對,好像是雕,將近兩米的大雕。
祁象停了下來,只見大雕掛立在洞室中,幾乎占據了洞室的三分之一空間。最讓人瞠目結舌的是,大雕的羽翼,竟然是通體瑩白,純凈無暇。
一身白羽,隱約浮閃清亮光華,非常的神奇,不可思議。
“啊…”
祁象輕嘆了一聲,也終于明白了懷中那根羽毛的來歷,原來是白雕之翎。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鷂子誤打誤撞,進入到洞穴之中,銜了其中一根羽翎出去。
不過后來,洞穴被毒蛇占據,鷂子就再也進不來了。
至于毒蛇,也受到了障眼法的影響,只在洞穴外圍活動。或者知道內洞有好處,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只能堅守在外面。
自己得不到,自然不允許其他人進去。
估計這也是毒蛇與鷂子發生沖突,開展生死搏殺的緣由。
祁象感慨萬端,也百分之百確定,洞室之中的大白雕,其實已經死了。現在存放在洞中的只是一具尸體,也就是所謂的標本。
這樣的巨型白雕,當年恐怕也是一只兇猛的靈禽…
“再厲害,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不可避免的隕落了。”
想到這里,祁象心頭一震,突然有些哀傷。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盡管他不清楚白雕是什么來路,但是卻知道這物種不一般。
類似這種靈異的物種,最終卻化成了一具標本。還有當年的水月散人。又是多么的驚才絕艷,到頭來也是沒能打破天地籠牢的桎梏。淪落為一堆枯骨。
由此也可以知道,修真求道的艱難…
祁象微微一嘆,就迅速收拾了心情,先暫時忽略白雕,轉身繼續深入洞穴。
走過了這個洞穴,就是一條頗為幽深的走廊,大概十五六米長。祁象一路走去,只覺得清靈的氣息愈加的濃冽。甚至能夠隱約看到氤氳霧氣彌漫。
這霧氣聚而不散,潤澤滋養,十分的玄妙,肯定是靈氣無疑。
祁象帶著驚喜交集的心情,快步穿過了長廊,很快就來到了盡頭。就在這時,一團濃冽的靈氣涌來,更讓他精神一振。
“啊…”
祁象連忙環視,心頭突然一驚,腳步就停了下來。
此時。在長廊的盡頭,那是一個小型洞室,大概五六平方的樣子。這個洞室的側角。似有一個人倚坐其間。
乍看之下,祁象心里有些疑慮,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那人沒有半點生命氣機的存在,顯然已經與世長辭。
他定神再看,只見那人衣衫腐爛,露出根根灰白骸骨,也充分說明他的判斷準確。
不必多說,這肯定是白雕的主人,隱居深山老林修行的求道者。
祁象目光掠過。從骸骨轉移了方向,落在洞室的側邊。在洞室側角。一泓秋水般的粼粼碧色,就直接映入了他的眼簾。
那是一個五十厘米左右的小池子。其中有淺淺的一層明亮液體,仿佛水銀一般,在浮動清澈柔和的光華。
濃冽的氤氳霧氣,就是在池間散發出來的,充滿了盎然生機。
這一瞬間,祁象手上的龜甲輕輕顫動,然后流光一閃,就出現在小池子之中。
祁象也沒有阻攔,只是安靜的觀望,卻見龜甲流光連閃,突然產生了一股吸力,在池子之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渦旋。
“呼…”
空穴來風,輕快的卷動。彌漫洞室的氤氳氣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聚攏一團,無聲無息的消失…
不僅是氣霧消失,就連小池子之中的清亮澄澈的液體,也在緩慢的變淡,就好像被陽光照曬蒸發了似的,最后徹底干涸,露出平滑的池底。
與此同時,龜甲卻發生了一些變化。原來在洞天世界受損而在表面產生的裂痕,在這個時刻已經完全抹平,更變得晶瑩剔透,純凈無暇。
祁象一招手,龜甲就飛了回來。他心神一動,龜甲頓時綻放璀璨絢麗的光亮,五彩繽紛,流光溢彩,像水波漣漪一樣動蕩。
光華流轉之間,堅硬的龜甲忽然融化了。真的好像糖果融化一樣,化成了一團軟綿綿的液體。在一股無形力量的牽扯下,詭異的液體突然變換成另外一個形態。
液體就好像陶泥坯料,在拉坯盤上被人緩慢的捏塑成型,一點一滴,慢慢的扭曲、延長、盤卷、包合,最終形成了…
“噗!”
在東西快要成型的瞬間,澄澈的液體突然爆開,又重新恢復龜甲形態。爆炸產生的力道,直接把祁象震飛了,倒飛兩三米,硬生生跌撞洞室的墻上。
“咝…”
祁象反手摸著背骨,只覺得又酸又疼,不知道斷了沒有。
“還是不成功么?”
休息片刻,祁象苦笑起來,知道自己心急了,急于勘破龜甲的奧秘,卻忽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真理。
“算了,以后還有機會…”
祁象自我安慰,隨即心念一動,直接收了龜甲。
龜甲化成纖細毫光,消失在他的眉心之中。與此同時,一道濃冽的清靈之氣,就在他的眉心如泉涌現,飛快繞著他的身體循環滾動。
清靈氣息過處,他剛才的摔傷疼痛,立刻消失至無,取而代之是難以形容的酣暢淋漓,十分美妙的感覺…
“這就是修行啊。”祁象感覺要飄飛起來了,精神非常的振奮飽滿,連日來的奔波疲憊辛苦,轉瞬一掃而空。
“果真是好東西,就是少了一點…”
祁象再次看去小池子,眼中充滿了貪婪的惋惜。盡管他不清楚池中液體的來歷,不過也可以肯定,那是靈氣十足,充滿生機的珍寶。
說不定洞中的修行者,就是依靠這些液體延續生命,茍延殘喘…
祁象也不是無端猜測,主要他剛才也看過了,整個洞穴幾個洞廳,好像都沒有生活起居的日用品。說明這里只是臨時的居住地,又或者洞府主人…懶!
也不說懶了,可能是一心潛修,辟谷練氣。
沒有想到,辟谷不成,倒是先把自己給餓死了…
祁象惡意揣度,順勢在洞室遺骨翻找了一下,卻沒有什么發現。除了破衣白骨,妄想中的功法秘笈、法寶神兵,壓根不存在。
“貪心了,貪心了…”
祁象自嘲一笑,就在洞室中挖了一個坑,好心把尸骨埋了,才走了出去。
他在外面的洞廳走了一圈,一個個洞室果然是空的。也不能說完全空,一些制作粗糙,沒經過打磨的石桌石床石凳,倒是有一些。
問題在于,這些石制家具,根本沒有什么價值。
“這么窮,還修什么道!”
祁象嘴上嘀咕,卻也知道這話有些偏頗。洞府的主人可不窮,單單是那一池珍貴的液體,恐怕就價值萬金。
對了,還有那只大雕…
祁象步伐一轉,來到了掛立大雕的洞室中。觀望著大雕身上散發毫光的羽翼,他眼中充滿了感嘆。
這只大雕,絕對是頂級的靈禽。能夠進化到這個程度,使得羽翼潔凈純白,毫光綻現,說明大雕生前,肯定也有不少奇遇。
指不定這只大雕,與傳說中的妖,就隔了一線。
當然,一線之差,猶如天塹,邁不過去,也難逃遺蛻的下場。
祁象惋嘆,目光卻瞄向了大雕的尾部。在那個地方,雕翎至少有一尺多長,而且長翎看起來十分精致漂亮,挺直如劍,鋒芒似刀…
他得到的羽毛,與這如刀似劍的尾翎相比,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東西。
祁象眼睛眨了一眨,情不自禁走到大雕旁邊,手指頭伸了過去,也不是摘取,只是輕輕的一碰,想要觸摸一下。
“啵!”
這一碰,就出問題了。整個大雕,就好像倒塌的積木塔,一下子就散化開了。一時之間,瑩白的羽翼亂飛,如同雪花一般,在洞室中飛揚亂舞。
“哎呀,闖禍了。”
祁象心一慌,又很快穩定下來。他也沒有想到,大雕在掛了以后,身上血肉消融,羽翼只是保持原始形狀,外力一碰,就散落了。
白翎似雪,紛紛灑灑,在洞室中蹁躚舞動,剎是好看。
這些羽毛,一會半會的,是消停不下來了。祁象干脆站著不動,靜心的等待。不過就在這時,他目光無意中一瞥,卻愣了一愣。
羽翼化開散飛,就顯露出大雕的骨架。
此時此刻,祁象卻在雕骨之間,看到了一抹清盈似月的光華。
雕骨比較粗壯、結實、細密、堅硬,這很正常,不然也支撐不了大雕龐大的體型。然而祁象卻在這粗巨的骨架之間,發現了其中的一截雕骨,十分的不同尋常。
那一截骨,就在大雕類似于胸椎的部位,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筆直而圓潤,仿佛已經徹底的玉質化,透發出金玉似的光澤。
“金肌玉骨?”
乍看一眼,祁象心頭狂震,駭然驚喜。要知道在一些文史記載之中,傳說中的仙人,就具備了金肌玉骨的特征。
大雕自然不是仙人,但是體內的一段骨頭,卻朝這個方向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