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激將
“摩訶，是梵語音譯，意為無量無盡之廣闊，用以形容覺悟智慧。摩訶印，正是世尊覺悟無上正等正覺創立的法門。此法無法以文字、語言表達，唯有以心傳心，才能傳承真意。摩訶印，也就成了心佛宗無上絕學。”
乾達婆一臉肅然的給高正陽解釋著摩訶印的來歷。
坐在對面的高正陽，卻在打量著長街上的各色行人，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現在正值下午，是摩羅城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長街上來往的行人正多。這些行人大都穿著輕薄衣物，赤著腳，膚色黝黑。但幾乎所有人都會佩戴兵器，眉宇間都有股強悍之氣，而少了幾分個悠閑平和。
但這里的人也更加放蕩，男女的舉止都很隨便，經常會看到一些男女當街嬉戲。他們似乎也更注重享受。
就像他們吃的冰果，就是用水果磨碎成汁液，加上冰塊、糖等攪拌成的甜品。冰果攤的老板明顯的一個三階法師，這才能在熾熱天氣里不斷制冰。
一個三階法師當街制冰賣甜品，這可是極其少見的。高正陽還從沒在西佛州的其他城市見過這種情況。
高正陽喜歡四處游歷，喜歡觀察不同的人的不同生活。摩羅城人呈現出的獨特精神氣質，應該和摩羅城的特殊地理位置息息相關。
摩訶山的環境惡劣，不但有各種兇殘妖獸，還有強大的妖族。在這里生活的人族，都已經習慣了殘酷的戰斗。其精神狀態也和外面的人族完全不一樣。
包括摩羅城的建筑，也很有特色。按照這里濕熱氣候，正常來說房屋都應該四面通風。但這里的房屋卻都是青石堆砌，尖頂圓墻，窗戶很小，門很厚重。一個個房屋就像戰斗堡壘一般。
在街頭巷尾，還到處插空擺放著一座座佛像。但這里佛像大都是忿怒金剛，金剛明王之類負責戰斗的神佛。顯然，戰斗已經深入到了摩羅城人的骨子里。
乾達婆介紹了一大堆，卻沒有得到高正陽任何反應，不禁有些心虛，以為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窘迫。
緊那羅忍不住道：“你在看什么？”
高正陽意味深長的道：“看這人間一切。”
突如其來的一句，似乎很有深意。但和他們聊的話題完全不搭。緊那羅和乾達婆都有點懵。
緊那羅直接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說笑罷了。”高正陽哈哈一笑，他本想裝一把深沉，沒想到對方這么認真，還要刨根問底。西佛州的女人，果然不如東土女人含蓄。
他頓了下又道：“摩訶印就在天妖境，對吧？”
乾達婆強抑緊張的點點頭。高正陽武功絕世，偏偏性子復雜難測。就是這兩天的功夫，摩訶山的霸主之一妖狼族，就被他一個人殺的族滅種絕。
現在消息已經傳開了，摩訶山內各大妖族都被嚇的要死。總壇那面也被嚇到了。迦葉大尊者親自過問了此事，并嚴令乾達婆她們把事情做好，不要如任何紕漏。
乾達婆也承受了巨大壓力。高正陽主動把話題轉回來，也讓她松了口氣。
“當初天妖肆虐西佛州，幾位佛祖為了降妖，就把佛門至寶摩訶印留在了天妖境，這才封印住了天妖境。但紀元輪回，元氣法則變化，摩訶印的封印也逐漸松動。天妖境的幾個強大天妖都跑了出來…”
乾達婆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看高正陽并沒有任何不耐的意思，才繼續說道：“天妖離開人界太久了，人界法則對天妖也極其排斥。所以，天妖無法長時間離開天妖境。他們就守在天妖境入口，不時的跑到摩訶山四處劫掠殺戮。摩訶印雖在天妖境，可有幾個天妖堵在那里，誰也無法進入。”
高正陽一笑道：“所以你們就想讓我去沖鋒陷陣，打開那條通道？”
乾達婆神色一緊，心猛的提起來。她們并沒有掩飾自己是目的，可高正陽這樣當面直接揭穿，卻還是讓她很尷尬也很緊張。難道高正陽想翻臉？
一想到死絕的數億妖狼族，乾達婆怎么也壓不住從骨子里透出的寒意，臉色一下就僵硬起來。
高正陽沒在意乾達婆，他眼睛看向了的緊那羅。
緊那羅也被高正陽看的有些尷尬，但她性格直爽，卻和乾達婆陰柔多變完全不同。
她反而瞪大眼睛毫不避讓的和高正陽對視，一面大聲說道：“摩訶印就在天妖境，而幾個天妖就守在入口。這幾個天妖比較難纏，我們暫時也沒把握打殺他們，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你若有能力，就進去參悟摩訶印。若是不敢，那就算了。”
乾達婆暗暗叫苦，這么明顯的激將法，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有可能激怒高正陽。但她又不敢插話，只能給緊那羅使眼色，讓她不要太過了。
高正陽慢悠悠的道：“這世上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沒有我不敢做的。”
緊那羅淡然道：“我們也只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去不去隨你。”
說著拉起乾達婆的手：“我們走吧。”
高正陽突然問道：“摩訶山和摩訶印有什么關系？”
乾達婆賠笑著解釋道：“當初佛門諸位祖師把摩訶印留在此處，就索性把這里命名為摩訶山。”
見高正陽沒什么表示，乾達婆才又道：“閣下，摩訶尊者就在金剛寺，他讓我邀請您去寺內作客。”
“不用了。”高正陽沒興趣見摩訶尊者，直接拒絕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先告退了。”
乾達婆合十施禮，帶著緊那羅一起快步離開。兩人轉過街角，又走了沒多遠，遠遠就看到了金剛寺金光閃閃的大門。
金剛寺位于摩羅城中心，也是城中唯一的寺院。占地十余畝，有房屋殿宇千余座，僧侶數萬人。
整座金剛寺的建筑都很精美，尤其是大門更是用黃金和黃銅鑄成，異常氣派華美。在簡單厚重的摩羅城中，更是異常顯眼。
金剛寺也是摩羅城護城法陣的中樞，禁制重重。法陣散的元氣光芒有如層層佛光，讓金剛寺更多了幾分威嚴殊勝。
一般情況下，金剛寺每十天才開放一次正殿。其他時候，信徒都只能在大門口香爐上上香。
此時，金剛寺大門外密密麻麻跪著一大片虔誠信徒。在一個僧人帶領下，低聲誦經。眾人聲音不高，可千百聲音匯聚在一起，依然很有氣勢。
乾達婆和緊那羅也不走大門，直接飛進了金剛寺。她們有總壇法令，一路暢通無阻到了方丈室，見到了摩訶尊者。
“怎么樣？”摩訶尊者關心的問道。
高正陽這人行事難測，誰也搞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摩訶尊者自知壓不住高正陽，又不想低頭，索性就躲在金剛寺等消息。
“他沒說什么…”乾達婆搖頭。她是看不出高正陽到底在想什么。
緊那羅卻很有自信的道：“他一定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