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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學校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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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號早上,天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風,就那么陰著,十分壓抑。

  艾峰醒的早,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嘟囔一句:“這鬼天氣。”

  跳樓男生的尸體是在9號樓下被發現的。

  當時天還很早,據說最早發現出事的,是一個聽見響聲,從陽臺往下張望的學生。

  所有聽到消息的學生,無一例外,第一時間聯想到了昨天的大搜捕。

  學生們出門上課的時候,遺體已經運走了。

  雖然用水沖洗過,地上依然留有一塊殷紅。

  所有經過警戒線的學生,都自發止住交談,放輕腳步,似乎怕驚動附近某個絕望而決絕的靈魂。

  王德亮寢室的男生在外面聽到學校有人跳樓的消息,立刻往寢室打電話,響了好久也沒人接。

  大家趕緊跑回寢室,結果看見陶慶在床上睡得正香,不時還吧嗒吧嗒嘴。

  不久,出去吃早飯的老七回來了,跟大家說:“老陶昨晚跟我說,院領導極力保他,這次根本沒什么大處分。”

  王德亮回來后,聽到老七的話,心里十分不解。

  院領導在音頻里都被點名罵了,還保他?為什么保他?私生子?要是這樣都弄不走陶慶,這家伙也太福星高照了吧。

  陶慶醒來后,聽說有人跳樓的事,眼珠一轉,臉上喜色更濃。

  大家都知道他喜從何來。

  不管早上跳樓的男生是不是因為6·13的事背了處分才想不開,這個節骨眼跳樓,學校肯定壓力很大,在處分其他被6·13牽扯到的學生時,一定會有考慮,手底下難免要松一點,不然接著再跳下去一個,學校就徹底背黑鍋了。

  所以,即使昨天院領導的話當不得真,今天有人跳樓,對陶慶來說也肯定是有利消息。

  最起碼,他再用跳樓戲碼威脅學校時,效果翻倍。

  大家能夠理解陶慶的難處,但聽見別人跳樓身死,把喜色表現得這樣明顯,還是讓人不舒服,城府不深是一方面,自私涼薄也是有的。

  在衛生間,劃上門,王德亮給邊學道發了條長短信,把得到的信息說了。

  很快,邊學道回復了,只有一個字:等。

  沒用等多久,下午一點多,教務處來電話,讓陶慶去一下。

  下午兩點,導員、班長和教務處一個老師一起來到陶慶寢室,向大家宣布了對陶慶的處分結果。

  “文法學院法律系級學生陶慶,使用通訊設備在203年國家英語四級考場上作弊,并且在204年6月13日晚,違反學校規定,嚴重影響學校教育教學秩序、生活秩序以及公共場所管理秩序,造成嚴重后果,且屢教不改…”

  “該生一系列違反校規行為,校方都有充足證據,經校長會議研究決定,對該生處以開除學籍處分,即日生效。”

  導員還告訴大家,因為陶慶在教務處言語不當、行為失常,考慮寢室其他同學的安全,由校醫院、保衛處、學生處聯合派人,將其安頓在校內的專家賓館。學校已經聯系了陶慶家人,很快就會趕到學校。

  原本大家還奇怪,學校怎么正兒八經地跟他們宣布這事,原來是學校怕陶慶再玩跳樓那一招兒,直接軟禁了。

  可能是怕寢室學生跟陶慶家屬說什么不利學校的話,先來宣布處理依據和結果,跟大家對一下口風。

  王德亮心里終于踏實了。

  前前后后他配合邊學道算計陶慶兩次,如果這次再弄不走陶慶,王德亮的心理壓力就太大了。

  人嘛,做了虧心事,肯定會心虛。

  陶慶一而再地飛來禍事,這次又跟王德亮有間接關系,王德亮實在怕哪天陶慶想通了門道,然后一聲不吭,學馬加爵直接把自己弄死。

  現在陶慶被開除了,甚至用上了少見的手段,可見學校的態度異常堅決。

  現在想想,昨天談話時,院領導肯定跟陶慶用了緩兵之計,可笑自己還跟著疑神疑鬼,到底是邊學道道行深。

  有那么一小會兒,王德亮覺得自己挺不是個東西,活生生把室友弄開除了,可是轉念他就將這個念頭丟到腦后。

  “陶慶既然被邊學道盯上了,自己不參與,他也很難平安度過大學四年,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方式上的差別。”經過這次的事,王德亮深信邊學道有這個能力。

  15號一整天,東森大學的氣氛都是沉悶而悲傷的,徐尚秀尤其悲傷。

  兩個寢是聯誼寢,導員走后不久,徐尚秀就知道陶慶被學校開除學籍了,她幾乎難以面對這個消息。

  陶慶考了三年才來到東森大學,結果兩年沒讀完,被學校開除了,以這么恥辱的方式離開大學校園。

  盡管在此之前徐尚秀已經在思考重新整理兩人之間的關系,但她真的不忍看到陶慶落得這么個結果。

  證據確鑿,校方決定已下,對這一切,徐尚秀無能為力。

  6·13的事兒,遠在北京的單嬈也聽說了。

6月15號晚上,單嬈給邊學道打來電話,第一句就是:“學校沒抓到你吧  邊學道聽了一愣,問:“抓到我什么?”

  電話里,單嬈把聲音放低,說:“音頻里說的禮花,是你放的吧?別說不是你啊家里的禮花我可看見了,我走之前沒找到機會放,再說,音頻里說了,是10號樓的人放的,整個10號樓,除了你還能有誰存著禮花?”

  邊學道說:“好吧,你說是就是,可別說出去啊”

  單嬈說:“我會坑我自己老公嗎?”

  邊學道說:“這句我愛聽,再說一遍。”

  單嬈說:“沒了,就一遍。”

  邊學道輕聲問:“在那邊怎么樣?適應了嗎?累不累?”

  單嬈說:“工作還行,就是壓力挺大,心累。還有就是…想你。”

  邊學道忽然換了個語氣說:“我也想你。你現在在哪?說話方便嗎?”

  單嬈說:“方便啊,在家呢,不然我也不會說禮花的事兒。”

  邊學道問:“屋里有別人嗎?”

  單嬈說:“沒有。”

  邊學道問:“屋門關了嗎?”

  單嬈警覺地問:“你要于什么?”

  邊學道接著問:“你現在穿著睡衣?”

  單嬈說:“嗯。”

  “我見過嗎?”

  “到北京新買的。”

  “什么顏色?”

  “粉色的。”

  “內衣呢?”

  “你問這個于嗎?”

  “告訴我。”

  “上身白的,下身黑的。”

  “把白的脫下來。”

  “不。你個色鬼,我掛電話了。”

  “聽話,把白的脫下來。”

  “你于嗎?”

  “脫下來。”

  “脫下來了嗎?”

  “嗯…”

  “摸摸自己的胸。”

  “你滾蛋,我絕不。”

  “你就當替我摸的,我特別想你,真的。放禮花時我就想,本來該是放給我的嬈嬈看的。”

  “那你來北京吧”

  “等不及了,嬈嬈,替我摸兩下。”

  “別忍著,我想聽你的聲音。”

  “你怎么變得這么壞了?”

  “想你想的。”

  “我真掛電話了。”

  “把手放在胸上,你就當是我在摸你。”

  “什么感覺?”

  “感覺你不是個東西”

  單嬈真把電話掛了。

  邊學道嘆息一聲,看來自己還是水平不夠。

  以前看網上帖子說,好多高手隔著電腦,靠兩張嘴皮兒,就能把對面素不相識的少女、少婦、大媽說得紅果果的。

  邊學道不知道的是,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單嬈就去衛生間洗內衣了。

  6月6日,天色依舊昏暗,飄著毛毛細雨。

  早上7點多,9號樓和10號樓的學生被一陣哭聲驚動了。

  兩棟樓之間的羽毛球場地上,一個年輕女孩和一個中年女人,不顧淅瀝細雨,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著。

  兩人哭聲不大,但穿透力極強,直擊人心。

  學生們聚在窗前和陽臺上往下看,一望便知是昨天跳樓男生的家人來了。

  讓圍觀學生憤怒的是,學校派在兩個家屬身邊的工作人員,居然就那么撐著傘站在一邊,看著兩個女人在雨里哭,不過去勸,不過去扶,也不過去幫她們遮雨。

  幾個住在9號樓的女生在樓上看不下去了,拿著傘,從前門繞過來,站在兩個哭泣的女人身邊,用手里的傘給她倆擋雨,全不顧自己半邊身體露在傘外被雨淋濕。

  沒多一會兒,撐傘的女生,被死者妹妹哀哀的哭泣帶動,也抽泣起來。

  見此情景,周圍樓上的男生被感染了。

  讓大家再像6·13晚上那么鬧事是不可能了,首先現在是白天,其次樓下哭的弄不好就是因為6·13才跳下來的。

  不可承受的前車之鑒。

  這個世界上,除了憤怒的喊叫能顯示力量,無聲的行動更讓人震撼。

  男生們陸陸續續從樓里走出來,走到羽毛球場,高高舉起手里的傘,為哭泣的家屬和女生擋雨,把自己暴露在雨中。

  后趕到的男生,則用自己手里的傘,給前面的同學擋雨,同樣把自己暴露在雨中。

  為別人撐傘,讓自己淋雨。

  樓上圍觀的學生霎時停止了議論。

  在水房陽臺上看到這一幕的陳建,沖走廊里大喊:“老八,老八,童超,快帶你的相機來陽臺”

  十幾分鐘后,從樓上看下去,大半個羽毛球場都被五顏六色、各式花紋的雨傘遮住了。

  那場面,凄美而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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