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沒事別看萌娘百科
恩佐斯不知道污怎么大寫，也毋須知道。
在傳送失敗后，它便詭異地沉寂下來，
實際上，如果不在乎那些無面者的材料損失，高天心的破壞相對于整個上古之神，其實不值一提。
它們再生的速度甚至比起高天心破壞的都要快，僅僅是無面者無法憑空制造而已。
而且也不可能一直保持這種強度，當穩定清理出一個巨大廣場的范圍后，高天心揮棒的頻率就逐漸降低，最終收走，無雙之力退回，換做萬劍縱橫，形成了一個劍形牢籠。
外面的灰水與觸須頓時如瘋了一般狂撲過來，但接觸到劍牢那股令它們發自本能恐懼的力量，遲疑了半響，終究沒有強行攻入，而是環繞著劍牢，暫時形成井水不犯河水的局勢。
“坐！”高天心環視一圈，滿意地點點頭，灑然地坐下，悠閑得就跟野外踏青隨意坐在草地上的游客一樣。
這時獸王看向高天心的目光幾乎有些崇拜了，聞言趕忙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擺放在膝蓋上，恭敬得跟聆聽老師教導的三好學生一樣：“老大，我們接下來怎么做？”
高天心道：“我有不少想法，需要整理，你覺得恩佐斯和希爾瓦娜斯是怎么勾搭上的，哪一方主動？”
獸王想了想，也皺起眉頭：“是啊，希爾瓦娜斯怎么能勾上上古之神？按照英雄傳承的規則，試煉者不主動招惹，不會出現意外的強敵，而恩佐斯這種級別的大能，已經是她想招惹都招惹不到的了…”
高天心不待他回答，將上古之戰的夢境與深淵領主的死亡，然后提出第二個問題：“深淵領主屬于燃燒軍團陣營，他又是怎么被引進來的？”
“已經死了一個了？”獸王悚然一驚，“這里是三級試練場，一共只有十個試煉者。淘汰率平均是百分之五十，但第一階段卻基本不會有試煉者死亡，而那家伙進入恩佐斯體內比我們還要早！”
高天心點了點頭，問出最后一個問題：“希爾瓦娜斯早早消失了。她極可能拖入更多的試煉者進來，沒有了這些關鍵的英雄，外面的海加爾山圣戰勢必崩盤吧，如果大目標失敗，她能活下去嗎？”
這回獸王不是驚了。而是唰地一下站起，怒罵道：“該死的，那么賤女人在做什么？”
從之前的劇情點看，這場試煉的主要劇情是魔獸爭霸3的海加爾山圣戰，即是以人族、獸族、暗夜精靈為主的卡利姆多聯軍在海加爾山上合力抵抗要吸收世界之樹能量的阿克蒙德戰役，背后則有天災軍團的推動與設計。
那么這十個試煉者自然就圍繞這幾大劇情陣營的英雄挑選——
瑪法里奧、伊利丹屬暗夜精靈，獸王屬于獸族，希爾瓦娜斯屬于天災，深淵領主屬于燃燒軍團，小仙女龍屬于世界之樹。
當然。由于燃燒軍團實力太過強大，毫無疑問正義陣營的英雄更多，那么問題來了，憑什么希爾瓦娜斯能夠勾出上古之神恩佐斯，雙方之間根本沒有交集。
屬于燃燒軍團的深淵領主又是怎么被騙進來的，他根本不可能相信敵對方的天災陣營希爾瓦娜斯。
還有最關鍵的，戰役總目標！
如果卡利姆多聯軍敗了，除了已經被吸成干的深淵領主外，其余的所有試煉者都會判定失敗，然后被抹殺！
這是與根本的利益違背。無論恩佐斯許了希爾瓦娜斯多大的利益，她都不該這么做！
獸王晃了晃腦袋，以一種與其說是肯定還不如說是期盼的語氣道：“那個女人不可能這么做的，我們兩個應該是不幸的特例了。其他歷練者應該還在外面！不，是肯定在…”
啪嗒！
這話最后幾個字還未從那張獸嘴里回蕩于空氣中，兩具重物落地的聲音就從在身后響起。
獸王整個人都僵硬住了，他幾乎不敢回過頭去，看一看那突如其來飛下的是什么東西。
然而能走到這一步的試煉者知道逃避是最無所謂的，所以三具尸體就印入眼簾…
不錯。不是兩具，是三具，因為第一具只有一堆白骨，混雜在其中微不可聞！
巫妖克爾蘇加德，格羅姆地獄咆哮以及瑪法里奧怒風！
“啊！！！”獸王從未如此悲傷地狂吼一聲，失魂落魄地坐倒在地上，之前的喜意已經蕩然無存。
瑪法里奧都死了，海加爾圣戰還打個屁啊！
“不要上當，上古之神最擅長抓住心靈的黑暗面，恐懼、貪欲、嫉妒、驕傲等等，當內心出現這些情緒，它便有機會侵入意識里，讓黑暗一面無限擴大。”
高天心望著瑪法里奧的尸體，眼中卻閃爍出極為怪異的光芒，隨手一甩，光明原力業已注入獸王腦海中，為他驅散了即將蔓延全身的焦慮不安與恐懼。
“可惜它處于封印里，只能去尋找那些心靈已經有問題的生靈，要么就用強行的手段來進行心智腐蝕，否則除了沒有思想的嬰兒外，世界上所有種族都會成為它的奴隸了！”
在獸王呼哧呼哧喘息時，高天心轉身望向尸體掉落的地方，那里正有一個翠綠的眼珠冷漠地望了過來。
“恩佐斯，你連強行驅逐都趕不走我們，這種小手段用得不免低端，在光明黑暗方面，我可是不懼任何人！”
高天心笑容真摯地道：“不過為了感謝你為我翦除了這些競爭者，現在我們做一個交易怎么樣，將希爾瓦娜斯的陰謀告訴我，我馬上就離開，去追殺希爾瓦娜斯，這里的事情就是一場夢，隨風而去，怎么樣？”
翠綠眼珠轉動著，不答。
高天心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嘆了口氣，攤了攤手：“看來是談不攏嘍？獸王，回神了，我們做些有趣的事情。”
獸王一個激靈。強迫自己不再去看瑪法里奧的半干尸，努力平復著呼吸。
然而下一刻，高天心一句話就險些激得他魂飛魄散：“你覺得我們馴化上古之神怎么樣？”
“馴化、馴化上古之神？”獸王眼珠子都凸出來了，然后就見高天心取出一條長長的觸須。“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步一步來，先從這根觸須開始吧！”
這根觸須正是從獸王身上硬生生切下的，即便已經脫離了主體好久，依舊在高天心的原力抓取中依舊不住地扭曲掙扎著。具備難以想象的活力。
獸王那張粗獷的老臉都發起白，可見心中的驚懼，咕嘟咽了一下口水：“怎么馴化？”
高天心道：“上古之神強大的是有機體的聚合與共生，再弱小的東西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也了不得，量變引發質變嘛，不過它的本體已經被封印了，能夠攪風攪雨的只有精神，你不覺得。現在正是研究這些真實的最佳時機嗎？”
獸王作為地球上的來客，對恩佐斯的懼怕只是對方的實力，此刻咀嚼著話意，眼睛也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我們小中見大，從這一段觸須中破解上古之神的基因秘密？”
不過旋即他又搖了搖頭，喪氣道：“哪有這么簡單？那是上古之神啊！”
“我有一定的把握。”高天心說著伸手一切，便將這條長長的觸須切下百分之一左右，然后居然割傷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晶瑩的血珠向著觸須落去。
頓時間。古怪的氣味與尖利的嘶嚎聲響起，這觸須做出最強烈的反應，首先是顏色突然變得半黑半白，然后分裂成一條條游絲。最后蜷縮成一團，僵硬不動了。
“承受不起嗎？不，還沒有死，它在吸收…”
“是啊，這小家伙多么有趣！”
天神基因一出，獸王終于再度動容。眉飛色舞地湊上去，竟然親熱地稱呼眼前這惡心的物體。
一談到自己的本職，獸王的話癆屬性再度回歸：“普通的馴化是洗腦，強行改變意志，中級的馴化是一種改變天性的過程，讓生物從獨立生存變得愿意依附于主人，而真正意義上的馴化需要經過歷代的時間，是一種基因的改變！”
說到這里，他總結道：“所以馴化戰獸和養一頭寵物絕對是兩種天差地別的概念，但從基因入手，一切皆有可能！”
高天心饒有興致地聽著，兩人一邊探討，一邊不時切下一段作為研究，完全不顧半空的翠綠眼珠默默地盯著。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獸王念念有詞，在地上不斷刻下一個又一個圖騰狀的符號。
兩天時間過去。
獸王已經不理會高天心，而是陷入到自己的狂熱了。
等到第三天的凌晨。
那飽經蹂躪的觸須在獸王的一指下，居然開始有節奏地扭動起來，雖然只持續了不足十秒，但這一幕已經讓獸王覺得自己正要名流千古…
就在這時，一個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獸王先是無動于衷，然后又被拍了第二下，第三下，終于他不耐煩了，狠狠地一抖肩，回過頭來吼道：“不要打擾我啊！”
他都顧不上對高天心的尊敬了，可見沉迷得有多么厲害。
然而這一回頭，卻是呆住了。
因為一位漂亮得有點不真實的女侏儒正站在他的身后，灰色的雙馬尾與翠綠的眼眸有種日漫的萌感，能讓人看上一眼就留下極深的印象，嬌小玲瓏的身上套著的長裙也相當卡哇伊。
“好可愛的蘿莉啊，簡直是十一區蘿莉控的福音！”獸王下意識地想，然后就見高天心無比震驚地一步一步后退，慢慢離他越來越遠。
“咦，你這…”獸王一怔，臉色突然唰地一下變得蒼白，這里是上古之神的體內，莫名出現的一個女侏儒，她的身份難道是是是…
不用猜了，女侏儒已經歪了歪腦袋，以一種吟唱的方式說道：“聆聽這個世界最深處的聲音，我是最甜美的痛苦，我是最殘酷的希望，讓一切回歸本源，讓創世主的謊言接受破滅的結局吧！”
雖然是說話，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動靜，連必需的肌肉挪動都沒有，偏偏那聲音比起鋸子和石頭摩擦都要可怖，就像是千萬把生銹的刀子刮著巨人用的鍋底，難聽到讓獸王的耳膜都要一下子爆裂開來。
這算是一種反差萌嗎？
妹啊！
這是恩佐斯的聲音！
跟在褲襠里放了炮仗一樣，獸王一蹦三丈高，一下子躥到高天心身后，抱住他的腿，就不吭聲了。
高天心顯然也沒有想到恩佐斯會以這種形態莫名地出現，喃喃地道：“這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呢，馴化的刺激效果這么好嗎？”
隨后他打量著恩佐斯，臉上又露出奇異之色：“恩佐斯是女的？還是個日式小蘿莉？不是這個世界特么的在逗我，就是娘化了…嗯？你看萌娘百科的記憶被恩佐斯讀取了？”
獸王渾身一哆嗦，弱弱地道：“我沒有看萌娘百科，不，恩佐斯根本沒有萌娘化啊，有的只是克蘇恩和尤格薩隆…”
“有另外兩大上古之神的參照，恩佐斯以為古神的人類形態就該這樣呢，這是‘罪’啊！”
而克蘇恩和尤格薩隆一提及，恩佐斯的目光唰地一下落了過來，高天心笑著將他拽了起來：“別躲了，我們都在她的肚子里，你能往哪里藏？瞧瞧這小姑娘，可愛得像個洋娃娃啊，除了聲音難聽點外！”
獸王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違心地贊道：“是，是啊！”
恩佐斯再度開口，聲音居然變得平緩而圓潤起來：“研究對于破除泰坦的封印有幫助，以克蘇恩、尤格薩隆為試驗，助它們脫困，讓它們吸引守護者的注意。你將洞徹一切的規則，你可御使所有的戰獸。”
“誤打誤撞也能破除創世者的封印？這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高天心揚了揚嘴角，“很誘惑的條件，不過我們憑什么相信你呢？”
“本源契約，我與你同行。”
女侏儒走到高天心面前，伸出右手，侏儒每只手是四根手指，與高天心的手搭了一搭：“契約成立！”
迎著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和那雙綠寶石一般耀眼的瞳孔中透出的是一種食物鏈最頂端俯視低等物種的冷漠。
高天心沉吟片刻，卻是伸出手將小侏儒往肩頭上一放，樂呵呵地道：
“好吧，在這里也悶得久了，那我們就出發，目標——釋放其他兩個上古之神！”(